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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校频道内的帖子热闹极了。
今晚沈瑞那谁在学校门口撒泼就已经够看了，结果明尧还对沈瑞表白，惊得当时他们下巴都要掉了。
他们都在猜测，明尧这到底是真的表白，还是帮沈瑞说话。
真表白，其他人不可能这么淡定啊。
但明尧帮沈瑞捂耳朵挡在面前的温柔架势，他们也不愿意信也得信！
哈哈哈：怀疑帖子今晚就消失。
吃瓜中：蹲后续，有没有围观到最后的现身说法。
雾色：想起上次一明尧的照片发出来，不知道多少个人暗戳戳想去表白，结果被拦下来，炸出不少男同。这要是真的，明尧不得被表白疯了。
有点酷：这瓜越吃越好吃了，话说沈瑞，那蝉联第一的那个学霸，他还挺惨的，他爹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想道德绑架拿钱，真以为我们看不出来？
java炒饭：看得出来沈瑞真的惨，但除了倒霉摊上这种爹也没办法，直接重开。
您已被管理员禁言：怪不得他放着最好的班级不去，去风气最差最乱的一个班，当时我们都觉得他疯了。
情思：听说他都是自己赚钱养自己，这哥们很厉害了，还有最后一个班也有善良的人的，楼上不要地图炮，末班只是有几粒老鼠屎而已。
love：只有我在好奇，他们到底是不是互相喜欢？看到图片的时候我一个男的都有点磕他们了…
冰：仔细看夏铭冉，他一副被绿被雷劈的表情，真的笑死我了。
还得练：其实我感觉，我们男校也不是很直/狗头。
Y：想知道是不是真的，看明天他们的反应就不就好了，反正好兄弟都是冲在前面帮忙揍人，绝对不会帮人捂耳朵。
哈哈哈：这楼可能要没了。
…
对于讨论高楼，明尧不知道。
中午回去后，明尧跟句号哥说一件事情，宣布他们的交易到此为止了。
句号哥秒回：为什么？
季凌洲心里门清，明尧已经跟沈瑞告白了…
我想养猫：我不需要暗恋了。 。：沈瑞明天可能请假了，你不能当面给他说，我们出来见个面吧？
我想养猫：为什么要见面？ 。：告诉你沈瑞的一些事情，你再酌情考虑，要不要喜欢他。
虽然明尧不知道句号哥为什么不能直接说，他本想直接拒绝的，没想到001开口了。
001：【答应他。】
明尧：【为什么？】
001：【有利于你了解沈瑞，你的人设也不会拒绝一切关于沈瑞的信息。】
【好吧。】
反正句号哥帮他那么多忙，他的身份也快暴露了，见一面也无妨。
001还要提一件事情：【你们学校很多人讨论你是不是喜欢沈瑞。】
【哦？】明尧来了点兴趣。
他记得原文怎么说来着，他对沈瑞告白后，才会收到谩骂和攻击吧？
这么快就开始了？
【不是谩骂和攻击，他们都不肯相信。】提到这个，001就一时语塞。
主人高调表白后，按照剧情应该要去追求沈瑞，然后被拒绝。
好吧。明尧想。
只要他亲自送礼物，装作追求沈瑞的样子，再被拒绝就好了。
就在中午，明尧很快收到妈妈的电话。
“宝宝，听说学校门口有人来闹事，那个人还和你有点关系，你没事吧？”
明尧摇头：“没事。”
“我去了解过了，李家有个小辈是不是还去骚扰你了？妈妈很担心，我离你太远了，我们家产业也不在国内，我怕你受欺负。”她知道事情始末的时候天都塌了，儿子被牵扯到这些事情中，她当然要弄清楚了。
“不过他会吃不了兜着走的，我也不会放过他。”
明尧听着母亲絮絮叨叨，最后小心翼翼地问：“小尧，你有没有出国的想法？”
出国啊…
明尧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我暂时不想考虑。”明尧嘴上拒绝，到时候不是他遁走就是出国了。
“哎呀，妈妈就是想让你好好考虑一下，出国留学，来到妈妈身边。”
她以前没有考虑过儿子的性取向，知道他有可能喜欢男孩，但是国内对同性恋的接受力度还不够大。
她不想让儿子遭受学校异样的目光。
何况还是男校。
不合适。
但在儿子还有心上人的情况下，她也没抱有太大的期望。
慢慢来。
*
沈瑞和夏铭冉下午都请假了。
这太巧了。
明尧本想验证一下那不是流言蜚语，是真的，但苦于没有机会。
好在颜苗是个大嘴巴子 ，调笑道：“昨天放学沈瑞他爸来学校撒泼？我怎么听到有人传谣言说你喜欢沈瑞，传的有鼻子有眼，我看到图片都快信了，反正我不会信。”
他本意是想给明尧台阶下，顺便打破这些谣言。
明尧和沈瑞顶多算关系好，怎么就喜欢了？
没眼光！
他知道，有很多人在偷偷竖起耳朵等明尧的回答。
明尧却仿佛看不懂他的暗示一样，深吸一口气，自然且轻缓地说：“我就是喜欢他，不是谣言。”
众人恍然。
颜苗惊地差点要从凳子上摔倒了。
不是，就这么水灵灵地出柜了！
昨天下午不是所有人都去现场围观，也有人半信半疑。
他让明尧扫清谣言，不是让他扩大影响啊喂！
颜苗赶紧把明尧拉出去。
“你怎么喜欢上沈瑞了？不是，就算喜欢，你也不能光明正大说吧？”颜苗收住以往不正经的表情，严肃起来。
明尧反问：“为什么不可以？”
颜苗沉默了。
“可能影响不太好？”
颜苗着急地说：“你和沈瑞还在高二，虽然说成年了，但我们所在的学校是一所男校，肯定有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你们，学校那边就算出面解决，影响也不太好。”
“没事，沈瑞不会喜欢我的。”明尧垂眸，“我只是想勇敢一次而已。”
原本还想仔细说说劣质之处的颜苗，可疑地住嘴了。
虽说明尧这举动很冲动，在他看来甚至不够成熟，很幼稚，但…
颜苗对上明尧那双漂亮的眼睛。
如果有人能从缩好的壳子爬出来，愿意坚定地表达感情，从另一个角度说，他其实比所有人都要勇敢。
他…其实也比不上。
颜苗有些自嘲，他好像没资格说明尧。
他总是觉得，明尧只是暂时被沈瑞给迷惑了。
可是这一刻，颜苗相信了。
明尧真的喜欢沈瑞。
不是一般的喜欢。
因为，他只敢以朋友的身份，靠近明尧，在明尧身边。
永远保持在安全线，永远不越界。
他害怕的东西太多了，世俗的、感情的、家庭的、社会的，各种各样的不确定性，让他只敢远远看着明尧。
在这一刻，颜苗意识到，他故意到后排接近明尧，跟明尧说话，偷偷看明尧，关注明尧的一举一动，绝对不止朋友那么简单。
可是即使在这一刻，他也不敢轻易说出口。
“有时候，我情愿你做个胆小鬼。”颜苗半晌没说话，最后喃喃自语，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沈瑞那家伙…颜苗知道，他看不透沈瑞在想什么。
沈瑞喜欢明尧吧？他为什么不喜欢明尧？明尧对他的感情那么真挚，如火焰一样，把颜苗整颗心都烫到了，但剥出来吃下去，发现只有苦涩和嫉妒。
如果明尧喜欢的人是他，他一定不会在意那么多。
可惜没有如果。
他也不是沈瑞。
他的身份只是明尧座位旁边的一个同学，一个偶尔可以联系的朋友，一个爱说笑话、话痨的“直男”。
明尧说过他爱笑，却不知道，颜苗是因为见到他才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