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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喜 第39章

秦序任由他抱,察觉到病号服前面都被哭得一片湿了,伸手顺了顺他的背,“好了。”

程乐宣缓慢抬起头,抽噎着说:“我特别,特别害怕,你那天,你都不醒过来,我怎么叫你你都不理我。”

秦序说:“别怕,这会儿没事儿了。”

程乐宣看他被垫高的伤腿,眼泪又掉了两滴,“这样子严重怎么是没事情。”

秦序单手捧过他的脸颊转过来,不让他再往伤腿处看,“那天你喊我,我能听见,其实有意识。”

“你有听到?”

“嗯,你喊了‘哥哥’。”

这个称呼对于以前的程乐宣再正常不过,如今倒令他不好意思。他垂下眼,“我不知道要不要相信你,你骗了我好多事情,我分不清你有没有骗我。”他想到潘小波的话就无比难受,“你还骗我你是我哥哥,你说我们有血缘关系,我都知道了,没有。”

秦序说:“只要你想,我永远是你哥。”

“我想呀!”程乐宣想都没想就应下,顿了顿,又说,“可是我只想叫你哥哥,不想你当我真的哥哥。”

“怎么说?”

程乐宣再次看向秦序,眨巴眨巴羽睫都湿润了的眼睛,软声说:“不是真的哥哥,你对我的喜欢和喜欢小澜就他们不一样了。”

*

自秦序受伤昏迷,加之从潘小波那里听得了他们藏了多年的真相,程乐宣的神经始终紧绷着,脑子想的基本只有秦序的伤势以及那个坏交易。直到听秦小澜告知秦序已无大碍,他的心放下些,才后知后觉地开始探究秦序的“喜欢”。

秦序说过,他不反感同性恋,但是他和程乐宣绝无可能,因为他们俩是表兄弟,骨子里有着血缘关系,不论从道德伦理或是社会影响来看,那种感情都不能存在。

不过现在没有这个问题了。

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没有。

他们不是真正的哥哥弟弟,不是半分沾得上血缘的亲戚,秦序再也用不了这类借口,什么“这辈子不能有别的关系”的道理也全都得丢弃。

程乐宣怕秦序否认,先一步堵塞道:“我记得很清楚,在咖啡厅你都承认过的,你对我有喜欢,不要说谎。”

秦序倒是没想到这家伙平常呆呆笨笨,这方面逻辑能缕得如此清晰。他抽了张纸,擦掉程乐宣眼边的泪痕,说:“你觉得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这就行了,是吧。”

“是啊,两个相互喜欢的人可以在一起谈恋爱。”程乐宣适才哭得发热,谈及此事心也热,双颊跟着在发烫,他害羞地笑着说,“哥哥,我喜欢你,很早很早我就喜欢你,今天我也喜欢你。”

简简单单两句话,秦序面未改色,呼吸却愈发深沉。他瞧着程乐宣这张好看纯真的脸,从眼睛看到嘴巴,再慢慢落回到右眼上。细看,其上有着一条多年前摔出的伤痕。

这条极浅的伤痕提醒着秦序他们相识的根本原因,路过的人看见了可以忽略不计,无奈秦序做不到忽略。他移开视线,淡声道:“不够。”

程乐宣笑容瞬僵,“什么不够?多少是足够?”

秦序说:“至少得够喜欢你。”

“你对我……”

“是,我对你是有点儿喜欢,理解成哪种感情都随你,但是哪种都达不到跟你谈恋爱的程度。这事儿不单单是有感情就能延续。”

听了这话,程乐宣并没有表现出秦序以为会有的不理解或是强烈反对抗议,他反而出奇地平静,问:“哥哥,你是不是要说还有很多现实问题?”

“现实问题”几个字由程小少爷说出口,着实令秦序稍感诧异。

程乐宣说:“你不希望我和许海洋在一起,因为许海洋以前做过坏事情,他不算是很好。你知道我和你不是真正的哥哥弟弟,但是你推开我,因为姨妈家的环境一般,你们以前欠债,所以你觉得你也不是很好。这些都是你自己标准的好,不是我的。”

秦序眯了下眼,“这些话谁教你的?”

“不用谁教我,我会自己思考。今天探望你的礼物也是我自己买的,没有从奶奶家里拿。最近我懂了很多事情,包括你一直在意的现实。”程乐宣讲到这,不禁生出些得意,“所以你不要再说不好听的话了,你应该夸我。”

秦序夸不出来,听到程乐宣说这些,他一时间看不清内心的确切感受,既欢欣小羊迎来了成长,又后悔几次推搡着小羊去成长。

如若程乐宣的成长需要以残忍的真相和现实的伤痛为代价,他宁可程乐宣什么都不懂,依旧万事依赖于他。

*

“你在想什么,我说得不对吗,还是你还认为不够啊?”秦序的沉默终于让程乐宣有了些许急躁。

秦序忽而觉得程乐宣脱离了把控范围,“如果我说是呢,不够。”他几乎不带任何目的地回答,以至于这一刻连他自己都摸不准这句“如果”究竟要问的是谁。

程乐宣听了,逐字逐句道:“我不信。”

说完,程乐宣倏地伸手从秦序的病号服领口摸去——一把摸到了佐证他今日全部底气的证据。

他紧握着那块儿系着黑绳的玉扣,手心被秦序成年累月传递给它的体温烫到,他问秦序:“如果不是足够喜欢我,你为什么到了今天还要戴着它保佑我!”

来之前,程乐宣就琢磨过潘小波气急时提到的秦序戴着的生辰八字,他上网搜索了资料,包括一些民俗和看不懂的《周易》,他还问了许海洋和家里的阿姨,最后只能确定答案出在秦序戴着的玉扣上。

他凑近了,缓缓张开手,果然,玉扣上面写着他的名字以及八个他看不懂的小字。

程乐宣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一次盈了眼眶,从认识秦序起,他就说过秦序无数次“小气”,然而事实是,秦序是世界上对他最大方的人。哪怕秦序不迷信,哪怕他并不相信程家奶奶说的那些事情,只要有一丝可能性,他便是愿意为他送“喜”挡灾的,甚至合作结束都继续戴着玉扣,没有将它送还回去。

见程乐宣如此伤心,秦序握住他拿着玉扣的手,沉声说:“别看了。”

程乐宣抬起头,颤声说:“我从来都不需要你认为的最好的人,我真的,真的只想要你,你就是我心里的最好。哥哥,你也喜欢我,对不对,你根本非常爱我……”

秦序确定,长大的小羊脱离了牧羊犬的把控范围。

不止小羊,连带着一些坚定许久的观念和执念都悄然站在了思想边缘线,朝着勇敢坚定的程乐宣奔跑而去。

于是,程乐宣的“爱我”二字尚未落下,秦序已然没了更多自控力,低头朝着他的唇上深深吻去。

“爱你。”

第62章

程乐宣被突如其来的吻搞得又惊又喜,秦序放开他后,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秦序,痴痴地说:“哥哥,你亲我。”

秦序看他失了神的脸颊是红的,嘴唇也很红,“嗯”了一声。

程乐宣笑了,重复了一遍:“你亲我。”

秦序再次应:“嗯。”

“你是不是还说了爱我,我没有听错吧。”生怕秦序反悔,程乐宣赶紧自行确定,“没有听错,你说了,你承认了,你就是说你喜欢我,你爱我!”

秦序被他一系列话语逗乐,握着他的手握得更紧,“对,说了。”

程乐宣开心地和秦序贴着额头,小声提出:“哥哥,我还想要亲。”

他们离得太近,近到能清晰感知到对方呼吸的热息。

秦序依着程乐宣,低头吻了上去。

这一次的吻更加温柔,程乐宣能听见嘴巴和嘴巴触碰时自然而发出的一些亲昵的声音,自己的喉咙也忍不住哼出细微的动静。他兴奋不已,浑身都仿佛失了力,秦序放开手揽住他的腰背,结结实实撑住他。

程乐宣心中无声呐喊,太幸福了,怎么会这么幸福!明明刚才还在流泪,现下就得偿所愿,和最爱的人亲抱在了一起。

他不愿结束这个吻,想一辈子这样和秦序贴在一起,可惜暂时抵抗不了生理感觉。小小羊不断叫嚣着要“上位”,他不得不恋恋不舍地先行分开,避免和哥哥的第一次深刻接吻以狼狈告终。

*

探病转变成了确认爱情,程乐宣简直无法更高兴了。他雀跃地在病房里忙来忙去,跳来跳去,一会儿帮着整理本就干净的桌面,一会儿去洗果篮里的水果,一会儿又拆开旺仔牛奶给秦序喝,也给自己喝,一刻不停歇。

秦序说:“好了,坐着歇会儿。”

“好啊。”程乐宣坐下来,目光四处瞄,打算等下再找些事情做。

秦序直截了当道:“是不是不想回去?”

程乐宣被戳中,两只小羊蹄子尴尬地互相挠了挠,说:“其实我可以留下来。”他列举了一些好处诱惑,“晚上病房关了灯很黑,一个人在这里很可怕,有我陪你,你就不用怕了。我还可以随时当你的拐杖,或者换我当你的助理。”

这话有太多可回驳的地方,且不说秦序不怕黑,病房外护士和护工都能随时找到,并不需要一位不懂任何医理的人当所谓拐杖。

不过秦序没有说,他看得出程乐宣有多么开心。自他们重逢以后,这是他第一次在程乐宣身上完全捕捉到从前快乐小羊的影子,着实不忍破坏。

他问:“留下来得自己睡,能不能答应?”

两个人挤一挤睡在一张病床上睡不是不行,但秦序的伤腿今日还在抬高固定,没办法空出更多位置,睡觉的时候程乐宣必然是被挤着的那一方。

程乐宣看了眼病房内那张窄一些的单人陪护床,勉强点头:“好吧好吧,我答应。我想要快睡着的时候再和你分开,可以吗?”

问题不大,秦序同意了。

*

临到了睡觉时间,程乐宣洗完澡,穿上秦序多余的干净病号服当睡衣。

从卫生间出来,他恰好看见护工过来帮秦序简单洗漱和换药。

秦序不想他看,喊他去卫生间再待会儿。程乐宣没挪步,硬是站在一旁看完了。

送护工出去以后,程乐宣借着拉门上观察窗帘子的动作快速抹了下眼睛,然后回来假装无事发生一般,问:“哥哥,你还疼吗?”

秦序说:“不疼。”

程乐宣小心翼翼爬上床,尽量缩成小小一团靠着秦序,不碰到他另一侧的伤。他抱怨:“那家驾校很可恶,撞我们的人也很可恶,我讨厌他们。”

秦序说:“他们昨天来过,说是会赔偿,开车的那个人和他父母也来赔礼道歉了。”

程乐宣听得出秦序是要他放心,但他还在生气,“这是他们应该做的,你受伤这么严重,我不想要原谅他们了。”

秦序摸他的脑袋,“好,不原谅。”

“你一定要收下他们的赔偿。”

“好。”

“以后我不要再去那家驾校学习开车,你曾经提醒我它质量一般,都怪我没有听你的话。”

“不怪你。之后我给你找,换一家。”

程乐宣对秦序的有求必应无比心动,他的气顿时全消了,静了静,又说:“哥哥,我还想亲亲。”

病房只有床头上方开着床头灯,淡黄色的灯光淌在程乐宣的脸侧,白肤小羊像是渡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秦序的手指轻触那层金边,很软,很美。与程乐宣对视了片刻,他说:“好。”

*

这次的吻依然是程乐宣先分开。吻毕,他勾着秦序的脖子,安安静静把头埋进他的胸膛。

话痨突然不说话,秦序察觉出异样,大手摩挲他的后背,问:“怎么了,害羞?”

“才不是。”程乐宣把脑袋埋得更深,“我……”

声音闷闷地传出来,秦序离这么近都没听清他后面说了什么。

“听不清,好好说。”

程乐宣“哎呀”了一声,破罐子破摔地抬高声音道:“我那里热,要爆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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