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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爻神色冰冷，眼神好似一把刀子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
等电话响了好一会儿自己挂断，她才缓缓应声：“嗯，她是我……爸。”
最后一个字说得像是在牙齿缝里蹦出来的，陆织理能从中感受到虞爻不一样的情绪。
她看着虞爻，虽然不知道虞爻为什么不接她爸爸的电话，但陆织理永远站在虞爻这边。
“阿爻不要不高兴，不想接他的电话的话，我们把他拉黑就好了。”
虞爻闻言，转头看着她，那眼神中对她毫不掩饰的偏爱和包容，很难不让她动容。
虞爻神色冰冷，眼神好似一把刀子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
等电话响了好一会儿自己挂断，她才缓缓应声：“嗯，她是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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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爻难耐地咬住嘴唇，闭上眼不用看都知道她这会儿该是一副什么模样。
但她还是说道：“继续……”
陆织理愣住：“什么？”
虞爻深吸一口气，抓住她的手再次覆在了刚刚的地方。
陆织理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虞爻也再一次发出一阵惑人的哼声。
只是这次不一样，陆织理在她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愉悦。
阿爻喜欢她的动作。
陆织理在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手指便无师自通地在布料上滑动了起来。
海盐和青柠的气味互相交流缠绕，直至最终的融合。
……
时针在钟面滑过，虞爻在黑夜中睁开了双眼，眉眼处还有些未消退干净的欲色。
掀开被子走下床，拿起沙发上丢掉的睡袍披上，浑身散发着一股餮足的感觉。
她拿着手机走出卧室，站在客厅的窗前，打开窗户的一条缝，冷风灌进来，下意识地裹紧了睡袍。
手机重新开机，没多一会儿便弹出了之前的未接来电提示，还有虞柱军打电话找不到她后给她发的威胁短信。
【虞爻，明天再给我打十万过来，如果不给我，想想你妹妹吧！她可马上就要高考了，你也不想毁了她一生吧！】
虞爻神色如常地看完然后删掉，顺手还把他的电话号码拉进了黑名单里。
理理说得对，不喜欢，拉黑就好了。
操作完这些，虞爻这才整理好情绪，在电话簿里翻找着一个国外的号码。
片刻后，拨了过去——
“喂，学姐，是我虞爻。”
第34章 “不是，这是我朋友。”
出差的工作内容在三天内全部完成，再加上有陆织理出镜的一套图，可谓是超额完成目标。
虞爻把预览图发到工作室的群里给大家看过，一水的全是夸陆织理美、夸自家东西也美的。
她乐得看大家夸她女朋友，十分大方地在群里发了十个红包，又给叶子转了一笔经费让员工去小聚一次。
出差的日子还剩下两天，楚嘉言终于得偿所愿，带着虞爻好好在苏市玩了一圈，当然也捎带上了陆织理和秦月。
楚嘉言的计划是剩下的两天都由他来安排，正好还能一起去他朋友在苏市的度假山庄玩一天，但虞爻却拒绝了他。
“我要回老家一趟，之前答应了我妹妹五一假期要接她去燕京玩一趟，算是高考前最后的放松。”
楚嘉言没办法，只好依依不舍地将虞爻和陆织理送上了车。
原本秦月也是要跟着去的，但陆织理亲自给她妈妈打了电话过去，强烈要求给秦月放假。
傅双拗不过她，只好松口答应了。
秦月对苏市还算比较感兴趣，带着相机背着背包也一个人离开了。
楚嘉言最后孤家寡人一个，苦哈哈地一个人坐飞机回了燕京。
虞爻的老家位于苏市和靖城交接处的合川县，隶属于靖城管辖。
合川县发展的很不错，县内虽然没有地铁，但高铁站是修了一个的，虞爻和陆织理走出高铁站的时候，刚好下午三点左右。
虞爻看了看时间，这会儿赶过去接虞菱也差不多正好。
虞爻在这边没有车，所以两人还是打车去的虞菱学校。刚下高铁又上出租车，陆织理再不晕车，这么高强度的换成交通工具也消磨掉了她大半的热情。
看着陆织理发白的嘴唇，虞爻也很心疼，她挪了挪姿势，然后揽着陆织理的头靠在了自己肩膀上，怜惜地摸了摸她的脸颊，“不舒服是不是，要不要喝点水？”
陆织理像霜打过的茄子一样蔫着，撒娇般在虞爻身上蹭了蹭，安静又乖巧地摇头。
司机是个健谈的大姐，在后视镜看着两个漂亮幺妹一脸难受，从前面的一个小盒子里拿出了几颗薄荷糖递过去，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好心道：“幺妹，吃两颗嘛，薄荷糖。”
“谢谢谢谢。”虞爻十分感激地伸手接过。
看那盒子里还剩很多，大概猜到是司机专门准备的。晕车的人不少，吃两颗薄荷糖大概会好很多，而且也就不会吐在车上了。
准备一盒子薄荷糖的成本自然没有洗一次内饰的价格高。
虞爻撕开一块薄荷糖，为了不弄脏糖，没有用手递，而是隔着糖袋子直接往陆织理嘴巴里挤进去。
硬糖磕在牙齿上发出两道声响，陆织理觉得好玩，还笑了起来，她还是第一次吃这种被挤出来的糖。
她含着糖缓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觉得好了许多，笑眯眯地对着司机道谢，“谢谢阿姨。”
司机爽朗地笑了两声，连连夸她俩好看，以为两人是来合川县旅游的，还特意推荐了几个旅游景点。
虞爻看着车窗外的路逐渐眼熟起来，心情也渐渐沉了下去。合川县是个好地方，但虞爻并不喜欢这个小县城。
算起来她上一次回来，还是走关系给虞菱办高中入学的时候，她不喜欢这里，每年过年也不在这里过，而是让虞菱和她妈上燕京去过年。
至于虞柱军，除了对方上次去工作室大闹一场，让她不得不下定决心把工作室搬到商圈外，虞爻也好几年没有见过对方了。
虞爻深知，自己的原生家庭就是一地鸡毛，家暴酗酒的爹、懦弱自卑的妈还有年幼读书的妹，这样的家庭别说是在燕京了，就算是在合川县本地也很少见。
所以她带陆织理过来，其实也有一点自己的小心思。她希望陆织理能看见她更真实的一面，她是从底层一步步走到燕京的普通人，而不是陆织理脑子里臆想的那位公主。
“阿爻？阿爻你怎么了？”陆织理一边喊着一边伸出手在虞爻眼前晃了晃。
虞爻回过神来，看着陆织理偏着头关心她的表情，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怎么了？”
陆织理指了指窗外，一长串的车辆堵在路上，“这里堵车了，阿姨说距离学校没几步了，要不我们走过去。”
外面的一辆辆车都是去学校接孩子的，一月一次的假期，再加上是五一小长假，那些家长们更是积极，提前就来校门口等着了。
“行，那我们就在这儿下吧，学校就在前面，我们走过去，也差不多到放学时间了。”
两人下了车，穿过马路走到了旁边的步行道，这儿虽然堵车严重，但按喇叭的倒几乎是没有，大家都怕打扰到学校里孩子的学习，更别提这会儿距离高考也就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步行道上人也多，虞爻不得不牵着陆织理的手，怕她走丢，毕竟她外表再怎么成熟，内里还是个只有八岁的小傻子。
陆织理被虞爻牵着，心里美滋滋的，即便时不时有人朝他们侧目，虞爻也依旧没有松开她的手。
虞爻预估的时间非常准确，她们刚走到校门口附近，学校里就传来了打铃声，随后响起的是学生们在学校里奔跑起来的脚步声。
虞菱背着书包慢悠悠地往校外走，一边走一边看手机，嘴里还时不时地和身旁的闺蜜搭话聊两句。
“宝，你知不知道你又在厕所论坛出道了。”旁边的女孩子比虞菱矮一点，抱着她的手臂侃侃而谈。
虞菱闻言无语地撇撇嘴，“到底是谁乐意在厕所出道啊，也不嫌味儿大。”
她们学校不允许带手机，于是渐渐的大家为了发泄心中的情绪，把厕所每个小隔间的挡板当成了留言板来使用，大家自娱自乐都很珍惜这个地方，亲切地起名为——厕所论坛。
其实都是大家手写上去的。
“哈哈哈，也就你不乐意了，你看隔壁班那个白溪不就嫉妒死你了吗。每节下课都要去一次厕所，她们说她每次都在看你的名字。”
虞菱身后的马尾摇摆起来，听见白溪的名字还有点没记起来对方是哪位。
“你不会不记得她吧？！”闺蜜恨铁不成钢地掐着虞菱的手臂晃起来，“就是隔壁班那个班花啊！最漂亮那个！”
“能有多漂亮啊，不是超级漂亮的我记不住。”
“你听听说的这是人话吗。”
虞菱笑起来，“那没办法，谁让我有个超级漂亮的姐姐呢。从小眼睛就被养刁了。”
“装吧你就，反正我没见过就不算，让你给我看看照片还说没有，你就敷衍你最爱的宝宝我吧。”
虞菱想到小时候被一把火烧掉的照片神色一愣，不过很快就恢复原样，“我这次假期要去燕京玩，这次一定拍了给你看，你放心！”
虞菱本以为闺蜜听见这句话会很高兴的，但对方却突然停住了脚步，视线还死死地盯住了前方。
“我……操……”
“女孩子家家的，怎么个事儿？”虞菱说着，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顿时就愣在了原地。
闺蜜瞬间回过神来，一脸兴奋地转过头看向虞菱，“你看见没——”
闺蜜话音未落，便见虞菱一脸狂热又兴奋地朝校外跑去，一边跑还一边跳着挥手，“姐！！！”
闺蜜：？
联想到虞菱夸她姐的话，再看着不远处那两张几乎可以算是legend级别的脸，顿时反应过来。
“我操！鱼仔你居然说的是真话！”
虞爻和陆织理两个人身高都比较优越，站在人群里就像两个标志性“建筑物”，她已经听到不下三个给孩子打电话的家长这样描述她们俩——
“幺女，你出来看到最漂亮的两个姐姐，妈妈就在她们边边上哈。”
陆织理不太能听懂纯正的合川话，但虞爻却是懂的，所以她真的特别希望她妹妹能早点出来。
就像虞菱在人群中一眼看见她姐一样，虞爻也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见了她妹妹。
和虞爻有七分相似的脸，就连陆织理都看呆了。
“阿爻，她就是你妹妹吗？你们长得好像呀！”
虞爻闻言也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有她知道十七岁的虞菱和十七岁的虞爻并不相像。
那时候的她，阴郁、孤僻独来独往，没有朋友陪伴也没有家人呵护，她只有她自己，在学校那个小社会里艰难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