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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造成这一切的贾琏,现在的日子也说不上好过,走到那儿都遭到白眼,还会得到些阴阳怪气的话语。唯有户部这里安静如常,听不到那些话。这也让他松了口气。
贾政对此自然是只有羡慕的,明明他也是荣国府是人,皇上却偏偏封赏了贾琏,而对自己不闻不问,心里又羡慕又嫉妒。
王夫人知道这件事后,自己一个人在屋子坐了许久,手里的佛珠散落一地,明亮的阳光透过窗棂打在屋内,照在她充满了嫉妒和嘲讽的脸上。
嫉妒贾琏的好运,又嘲讽贾政的无能。良久后,她起身去了贾母处看望贾宝玉。
这一日,贾琏穿着一身绯色的衣袍回了伯府,叶向晚看到眼睛就直了,快步走到贾琏面前,看着他胸前的补子,道:“你这是孔雀补子吧?”
叶向晚伸出手摸了摸,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古代的官服,绯色的,还是孔雀补子,真好看。当然,之前贾琏穿的那些都不算。
“如何?”贾琏伸展开双手,在他面前转了一圈,“正三品,户部侍郎。”
“还别说,你穿着这身官服真是威风好看。”叶向晚对着他竖起一个大拇指,笑道:“衬得你面如冠玉,玉树临风。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这贾琏褪去身上的轻浮之气,还真多出了些稳重和文雅出来。
听着他的夸赞,贾琏昂首挺胸,脸上的笑容灿烂得有些傻气。
第57章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升官了。”叶向晚充满笑意的凤眸里满是好奇, “你立了什么功,说来听听。”
贾琏啧了一声,道:“就不能是我得皇上看重, 特许升官?”
叶向晚白了他一眼, “我还不知道你,相比之前, 你确实有了些改变,但你依然是那个文不成武不就的贾琏。若不是立功, 皇上能看上你什么?看上你不学无术?还是看上你这张俊俏的脸蛋?”
说着还伸手摸了把贾琏的脸蛋,贾琏感受着脸上一触即分的温凉指尖,再看着叶向晚调笑一般的笑意,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地以拳抵扣轻咳一声,“莫要胡说!圣上英明神武, 不可冒犯。”
“这儿就咱俩, 谁能听得到咱们私底下说的话。”叶向晚指尖下滑,落到贾琏胸前官服上的孔雀补子上,“说说, 你怎么升的官儿?咱俩谁跟谁,还跟我保密呢。”
贾琏受不住那双上挑的凤眸睨着瞧过来,也受不住胸前那似有若无的轻点,嘴里一秃噜就说了出来:“也没什么,不过是如今圣上继续用钱赈灾,我荣国府率先还了欠银罢了。”
“欠银?”叶向晚惊讶地看着他,“多少欠银?圣上竟然这么大方。”
贾琏在他身边坐下,将事情简单说了说,“八十万两,不过目前只还了五十万两。其实要说圣上大方也是有缘由的, 如今朝堂有不少官员都欠着国库的银子,圣上需要有人先出头还银。我被圣上选中,遵从上意还了欠银。虽然没有全部还了,但到底是遂了圣上的心思。圣上也为了让别人看到还银的好处,才将我升做户部侍郎。”
叶向晚沉思着,“那这么说,你升官也是赶上好时候了。”
八十万两?这么说,前些日子贾赦典卖东西就是为了凑钱?叶向晚暗暗猜着。
如今还了五十万两,那就是还剩下三十万两。这笔银子不少,估计就算是荣国府还剩下银子也不多了,只将将够府上吃喝。
不过既然做了前锋还了大部分,等到后来荣国府还与不还圣上应该都不会说什么,也不会主动去要了。但后面那些还银的人恐怕就没有这样好的待遇了。
贾琏叹道:“不过府里接下来的日子里只怕要缩减开支了。”
“荣国府里的仆人太多了,有没有想过放出去一些?”叶向晚问道。
贾琏闻言就摇头,“这件事我和老爷提过,老爷不同意。府里的下人是在祖父那一辈就进来伺候了,如今过去这么多年,盘根错节的,就是放也不好放。更何况,荣国府这么大,也需要这么多的仆人伺候,人也不是说减就能减的。”
“至于府里的开支,等过些时日,庄子上送来租子,府里会好些。”贾琏拉着他从椅子上起身,“晚饭可是好了?有些饿了。”
叶向晚顺着他的力道起身,立刻就将手从他的手中抽出,“小福,上膳。”
贾琏低头看着空空的掌心,再看向叶向晚的背影,叹着气跟了上去。
“你让兴儿去做什么了?”贾琏无视了叶向晚想要让他坐到对面的眼神,在他的身边坐下。又殷勤地拎起茶壶给他倒茶。
叶向晚看着被送到面前的茶盏,无奈接过去,“让他帮忙看着铺子的装修。”
贾琏颔首,“掌柜的可是找好了?如今兴儿年纪还小,一直都跟在我身边忙前跑后,并不知晓该怎么做一店掌柜。”
“我知道。”叶向晚点头,“我打算先让他跟着有经验的掌柜身边学学该怎么做掌柜,等回头再开铺子时,就让他上去试试手。”
贾琏见膳食被红珠和清荷一一放到桌子上,就将叶向晚喜欢的饭菜挪到他的面前,“可,你心中有数就好。”
吃饭的时候,贾琏时不时就偷偷看叶向晚一眼,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叶向晚最后还是受不了地瞪了他一眼,“有话说,有屁放。”
贾琏笑了笑,给他夹了一筷子菜,“我什么时候可以搬回来?”
叶向晚闻言停下了咀嚼,转眸睨着他,“客房住的不舒服?”
贾琏道:“孤身寡人,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当然没有抱着你舒服,但这句话贾琏不敢说出来。
叶向晚不理他,自顾吃着饭。
贾琏小心地觑了眼他的神色,继续道:“晚哥儿,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叶向晚抬头看着他,“如果我说,我想自己一个人快快乐乐的,会不会很伤你的心?”
贾琏失落地垂眸扯了扯唇角,“猜出来了,你对我一向冷淡,对我明显的亲近更是显得避之不及。”
他鼓足勇气询问道:“晚哥儿可是不喜男子?”
“那倒也不是。”
叶向晚的话顿时将贾琏从暗无天光的深渊中拉出来,眼睛都亮了几个度的瞧着他,眸子里充满了希望。
“这么说,晚哥儿你也是喜欢男子的?”
叶向晚挑起眉头,眼里浮现出浅淡的笑意,“喜欢男子,但是你······”
贾琏的心提了起来,试探道:“是不喜欢我?”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心里充满了紧张和不安。因为叶向晚接下来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他是在深渊中还是在阳光下。
叶向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贾琏:“那你呢?你是真的喜欢我吗?还是说,你对我的喜欢,究竟有几分是来自我本人,而和其他东西无关。”
贾琏愣住了,他似乎不明白叶向晚话里的意思,就那样愣愣地看着他。
叶向晚见状伸出手拍了拍贾琏的肩膀,轻笑道:“你看,你自己都看不明白自己的心,又何必遑论喜欢我这样的话。”
“可我······”贾琏看着叶向晚起身离席,张口欲言,却又闭上了嘴。
平心而论,他是真的喜欢叶向晚。他承认,一开始对叶向晚是讨厌居多。可在两人的相处中,他觉得叶向晚虽然脾气爆了些,可骨子里却也是温柔的,他似乎只对着自己这样暴躁,动辄动手。
后来,叶向晚拿出的那些从未见过的东西,让他觉得他很神秘,让他想要去探索出他的秘密。可当他看到叶向晚数银子时,那开心的笑容,他又将心里的那些疑惑和探索欲望尽数放下。
当时他怎么想的呢?贾琏脸上不觉扬起笑容,当时他想着,就算他是妖怪,也一定是个只喜欢银子的单纯的妖怪。身边有这样一个人陪着,也很好。
贾琏想到这里,放下手里的碗筷忙追了上去。
“晚哥儿!”
叶向晚脱下外衫的手顿住,“有事?”
贾琏站在门外,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听着叶向晚平静的声音心里就是一安,“有,我有话想要对你说。”
叶向晚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站在那里等着外面的贾琏开口。只是心里不知为何,忽然就觉得有些紧张起来。
“刚才,你说的不对。”贾琏深呼吸一口气,将心里想要说的话缓缓说出来,“我看得清自己的心,我心悦于你!”
这话说出来,贾琏的心也定了下来,心里的话也不再觉得难以开口,“一开始我只是觉得你这个人甚是野蛮,动不动就动手威胁我,让我很没有面子。可,尽管你很不喜欢我,却依然给我出主意鼓励我上进,我又觉得你这个人亦有可取之处。我感激你。”
叶向晚覆在腰间的手缓缓放下,安静听着贾琏的话,脸上的神色平静,只是那紧紧抿着的唇昭示着他不平静的内心。
“可不知何时起,我对你的心思就那样变了。也许你不相信,但我所言句句为真。我知道我这个人以往风流好色让你很是看不上,可我现在已经学着慢慢改过。晚哥儿,不知你能否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一个证明自己是一个可堪托付的机会?”
叶向晚听着他的话久久没有吭声。
贾琏看着里面被橘色的烛光所映照在门上的人影,目露期待和急切,“晚哥儿!”
叶向晚终于开了口:“时辰不早了,早些回去歇着吧,明儿还要上朝听政。”
贾琏看着房间里的烛光瞬间熄灭,心中的希望也犹如这火光一般陷入了黑暗中。
他失落地垂下头,缓缓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黑暗中,叶向晚深深叹了口气,垂着头坐在床边,贾琏啊贾琏,你真不是个东西!
就这样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吗?谈什么感情?谈钱不行吗?真是伤我的钱。
他鼓着脸颊躺到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刚换的鹅黄帐子。黑暗中,一双漆黑的凤眸中闪着淡淡的亮光。
都说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贾琏说是改了,可谁能保证他会一直这样而不会再次变回那个好色风流又无用的东西?
所以啊,还是钱好,钱不会背叛自己。感情什么的东西,看一看,玩一玩就好,认真就不好了。
想明白这一点的叶向晚很快就舒展了眉头沉沉睡去,而贾琏则是翻来覆去地到了后半夜才堪堪合眼。
翌日一早天还未亮,叶向晚就听见外面传来了动静。他打着呵欠披上外衫就推门走了出去。
贾琏转过头看着他,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
叶向晚瞧见他眼下的青黑,和憔悴的脸色刚想说话就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默默闭上了嘴巴。
贾琏看着叶向晚现在连话都不和自己说了,心里头立时就麻爪了。坏了,这是对着自己都无话可说了,这可不是好兆头。
“抱歉,吵醒你了,我要去上朝了。”贾琏先开了口。
叶向晚讶异地抬头看了眼还未下去的月亮,“这么早?”
听到他回答了自己,贾琏翘起了唇角,“寅时就要入朝,自然是要早些去。”
叶向晚问道:“可要吃些东西再走?”
“不了。”贾琏摇头,“来不及了。”
他快步走到叶向晚面前,在他疑惑的时候,双手快速地捧住他的脸颊,就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走了。”
贾琏占了便宜后不等叶向晚反应过来转身就带着等候在院门口的小厮飞奔离去。
叶向晚看着仿佛被狗追一般跑得飞快的贾琏,下意识地摸着被亲的唇,下一刻,就宛如被烫到一般放下了手。
“贾琏!”仔细听去,叶向晚气恼的语声里羞恼之意更多。
坐在轿子里的贾琏摸着自己的唇笑得得意又欣喜,就晚哥儿那性子,若是自己不前进一步,只怕两人就要这样相敬如宾的过下去。
只有起了波澜,哪怕是挨顿揍,也比现在这样的情况强。
鉴于贾琏的那一吻,连累着叶向晚做什么都心不在焉的。烦躁的将手里的小石碾子扔到桌子上,他就带着小福去了新铺子查看。
此时新铺子的装修已经初见成效,铺子里的楼梯、房柱、二楼的栏杆上都刷了一层新漆。
叶向晚努力将贾琏扔到脑后,抬脚就走了进去,“兴儿。”
兴儿听到声音从楼上快步下来,“伯爷!您来了!”
“嗯。”叶向晚四处瞧着,满意点头,“做的不错,我要的新桌子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