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被恋爱脑黏上了 第130章

“我反而觉得你可怜,你靠着谢春泽的名气风光时,一定怎么也想不到,会因为他而落得那步田地。”

“可你又回来了,在我快把你忘了的时候,还勾搭上了神界的小殿下,春泽神君也一副要重用你的样子……我不理解,沈师兄,当年的事都把你踩到泥里了,你怎么还能翻身?”

他说着就打开牢门,沈越冥只觉脚步被一阵金光牵动,随他出了牢。

“春泽神君让我来接你,你是他师弟,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会保你……沈师兄,我们本质是一样的人,对不对?靠不了自己,只能依附于其他神仙。”

褚玉灼深深叹了口气,似有不甘,又自我开解。

“春泽神君想引你进帝师殿,你又有皇族做倚靠,会比我发展得更好,不过以后我们都是自己人了,能和沈师兄共事,我也很开心。”

外面的天漆黑,褚玉灼把他送到帝师殿便离开。

被谢锦领着踏进谢春泽殿里时,沈越冥看见灰发男人坐在桌前,师兄正在为他奉茶,低眉顺眼,腰弯得很熟练。

见他来了,谢春泽快步来接。

被师兄握上手腕的瞬间,沈越冥的定身解除,嘴上的金光也消散。

“师弟,我已经向老师说明,你们年轻冲动,又是新婚,这些都能理解,你向老师认个错,这事便算过去……”

“我错了。”沈越冥平静道。

谢春泽一愣。

老帝师也讶异看了他一眼,似乎觉得有趣,放下茶盏,“错哪儿了?”

“十殿下在上课,我不该引诱他下来,这样做不尊重老师,此外,光天化日,伤风败俗,污了帝师殿的名声,就算我们是一对也不该这样。”

老帝师微微颔首,“不错,只是你漏掉一点没有说,你这么做,最大的错是耽误了十殿下成长的脚步,阻碍了神界储君的未来,若不是春泽求情,将你送上斩神台都不为过。”

“这我不认。”

“什么?”

“十殿下不想做储君,也不认可你给他灌输的东西,前段时间差点让你灌成傻子。”

“他渡劫的时候你们就想捏造他的性格,失败了便召回天上来二次教育,那么温和一个人,你教他些什么?冷硬无情,把众生当蝼蚁,杀人不眨眼,他每天听完你授课,脑子带着你灌的那些脏东西去帮助小动物,你教他再多也挡不住天生的一颗爱心。”

“爱心,”老帝师嘲讽地扯了扯唇,“储君不需要那种东西,你倒是提醒我了,明日起便免了他万兽司的职务,让他专心学习为君之道。”

沈越冥冷笑,“就会逼迫别人,你这么懂,怎么自己不当帝君?”

老帝师的脸倏地冷下来。

谢春泽惊斥:“师弟!”

“怎么了?哦,因为你血脉不纯是吧,人家皇族都是白鸟,你色杂,做到帝师就是你这辈子的最高位了,真要取代帝君,那就是谋权篡……”

谢春泽一巴掌止住了他的话,朝他腿窝重重一踹,强行按着他下跪,急切道:“老师勿怪!”

沈越冥挣了几下,被他死死按着,不解道:“你干什么,师兄?十殿下又不是他生的,让他管教成这样,不能说吗?”

“你闭嘴!”

“初出茅庐,口无遮拦,春泽,跟你当年很像,你觉得该怎么管教?”

谢春泽用力按着沈越冥不让他起身,急忙回道:“交给我,不劳老师费心。”

老帝师起身,踩着他的肩往下压,沈越冥反抗的力气大,头总磕不到地,他皱了皱眉,收回脚,“你解决吧,教不好便寻个由头斩了。”

“老师!”

沈越冥抬眸,寒笑:“老东西,你敢斩我?我夫君有多爱我,以后就会千百倍恨你,你还敢让他当储君?”

老帝师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锐利的金眸睨向他,“爱你才好办,左右不过是第二个黎舒,皇族一代一代,毫无长进。”

他负手离开,沈越冥仍被师兄按在地上,低着头,闷声道:“脸疼,膝盖疼。”

“疼也跪着!”谢春泽冷声训斥,“我费尽心思给你说好话,你倒好,一张嘴就激怒他,你知不知道,他若真要斩你,谁都拦不住!”

“凌无朝不会让我死的。”

“他一个小皇子能有什么用?老帝师在神界的手段通天,当年的帝君尚且看着爱人被斩无能为力,你死了,他就成了第二个帝君。”

“怎么可能?我死了他就疯了,拼了命也得带那老东西入土,再随我而去。”

谢春泽轻叹,“你怕是不知道,不光神界的老神仙们,连老帝师都说,小殿下不论外貌脾性,都和当年的帝君很像——简直一模一样。”

“所以他就会走帝君的老路?”沈越冥嗤笑,“他跟帝君可不一样,真爱哪能忍受阴阳两隔?更不可能甘愿被仇人控制,除非……”

谢春泽忽地重重掐住他后颈,迫使他失声,他也是在这瞬间猛然想到什么。

他刚才想说,凭凌无朝爱他的程度,杀了他根本不可能是最优解。

他死后,就算凌无朝一时隐忍,也会在当上帝君之后借着弑神的特权除掉那个老东西,凌无朝心里藏着恨意,一天不动手,对老帝师来说就是个隐患。

除非他根本没死,可能被关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

老帝师只要把控着他,就可以长长久久地控制凌无朝。

“……”

他看别人看不透,代入自己便瞬间能想通了。

他不知道神界皇族有没有一脉相承的恋爱脑,少年帝君的爱意是否和凌无朝一样汹涌,毫无原则。

他只会分析凌无朝对他的爱,他若是被人捏在手心,凌无朝绝对会为了他甘愿咽下仇恨,抛弃自我,傀儡一样地活着。

按着他跪了很久,谢春泽松手,让他起身,指腹轻轻抚过他挨巴掌的脸。

“你看见了,整个神界都在老帝师的掌控下,他一句话就能让你入狱,我却得求好久才能把你救出来。”

“师弟,你乖乖听话,我才能保你平安,你也能跟十殿下长相厮守。”

“我不太懂,师兄,乖乖听话是什么意思?”

谢春泽叹了口气,在桌前坐下,掰开了跟他说:“就是跟我一起追随老帝师,好好跟他干,你少年时他也欣赏过你,想召你上来,趁着这份好感还在,你得把握机会啊。”

“少年时,是指落仙洲遭难的那段时间?就是那时候,洲上开始流传我要飞升。”

沈越冥向他走近一步,看着他的脸。

“师兄,我最近总来找你,就是想问,当年落仙洲的事你是否知情?为什么本该死掉的褚玉灼在你身边做神仙?他用邪道献祭全洲,是你的安排吗?”

谢春泽轻轻勾起唇,“你一下问这么多,我要怎么回答?”

“很好回答,本质都是一个问题,你就回我,是或不是。”

“是。”

“……你不犹豫一下,也不编点假话骗我?落仙洲也是你的家,那是全洲的人命,你哪怕说一句有苦衷,我也会理解你。”

谢春泽无奈地叹息一声,忽然抬起手,指尖泄出金光,沈越冥一怔,知道这是在发神誓。

“接下来我所说,没有一句假话,落仙洲献祭一事我知情,并且主动参与,我不在乎全洲的人命,只想让这座洲岛成功献祭……行了吗?”

沈越冥死死盯着他指尖流泻的金光,神誓下的话不会有假,可谢春泽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人,这和他曾经的理想完全背道而驰。

“为什么?”

谢春泽收起金光,笑道:“我想追随老帝师,落仙洲是我的诚意和敲门砖,那些献祭的灵魂,全会变成老师修炼的养分。”

“你认可他的唯神高贵论,也觉得凡人性命微不足道?”

“当然,老师的话就是真理。”

“英雄不是这么当的。”他喃喃。

谢春泽摩挲自己腰间的金牌。

“我早就不想当英雄了,师弟,我以前只练枪,不练脑子,在神界单枪匹马吃了不少瘪,做了许多毫无意义的事,后来我找到了一条平步青云的新路,追随老师,一路高升……纵观整个神界,除皇族之外,这个年纪的金腰牌,仅我一人。”

“他们都说你的金腰牌是睡出来的。”

谢春泽的笑僵了僵,“那也是高升的手段之一。”

看到角落的兵器架和上面毫无光泽的长枪,沈越冥皱起眉。

“你名声不要,脸不要,枪不要,良心也不要,谢春泽,你还剩什么?”

谢春泽认真想了想,“老师的力量很强,我只需要舍弃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仕途就会一片坦荡,师弟,做了上上神才知道……”

“我看你让那老东西洗脑洗透了!”

“不准对老师不敬!你还要不要命?”

沈越冥冷声道:“我死也不让自己活成你这样,这么活着,飞升还有什么价值?随便一个凡人都比你坦荡。”

“啪!”

谢春泽被他这句话激怒了,闪身而来给了他今晚的第二个巴掌,沈越冥被打得偏过头去,听他在耳边沉声道:

“不管成神还是高升,我现在的一切都是耗尽心力拼出来的,追随老师,我迟早在神界万人之上,这就是价值!你是我师弟,不能质疑我!”

沈越冥脸上火辣辣的疼,缓慢凝起眉,“谢大人,怎么跟你老师一样,这么爱扇人巴掌,我听说你当年一见他就狠狠挨了一掌,他现在还扇你么?”

“我是你师兄。”

“我不想叫你师兄了,你拜他当老师,我再跟你师兄弟相称,觉得恶心。”

谢春泽冷笑,“你的兵器是我锻造,枪法也是我所教,只要你还用枪,我就永远是你师兄。”

“我又不是只会用枪,谢春泽,你带了我十年而已,我会用一百种兵器,都是你没教过的!”

沈越冥转身要走,谢春泽猛然攥住他手腕,三两下逼出他的兵器,出手争夺,“走可以,枪留下!”

险些被他夺掉兵器,沈越冥怒了,在殿里便跟他过起招,“凭什么?谢大人这么小气,送出去的东西还要收回?”

“你不是要换其他兵器?”

“那我也留着枪!”

谢春泽握住他的枪头,往自己这边夺,勾起唇,“你从小爱枪,忍得了不用么?只要你还用枪,我就是你师兄,你得听我的,师弟。”

“什么屁话!”

谢春泽用神力护体,紧紧握着枪头,沈越冥跟他力量差距大,拽不回自己的枪,愤怒之下狠狠朝他怼去——

他当然知道凭一把枪穿不透师兄这一身护体神力,就是想解气,震不麻你!

可下一刻,他清晰地看见枪头势如破竹,扎进了谢春泽胸口,血花刺啦喷出的瞬间,谢春泽将他的枪头拔出,金光神力迅速覆上,胸前的伤口与枪头的血迹全都消失无踪。

谢春泽仍握着他的枪头,轻蔑地笑了笑,“想什么呢,师弟,一把破枪,又不是斩神台上的神兵利器,还想破师兄的护体神力不成?那它该能弑神了。”

“……”

这一切只发生在极短的一瞬间,沈越冥跟他面对面都觉得是自己眼花了,可他和谢春泽同握一把枪,能清楚地感觉到对面使力时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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