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怀了前男友的崽 第40章

而且,这题似乎有点超纲了,他学的是金融,这个问题并不在他的知识范围内。

季蓝见他一脸懵,眼前差点一黑,赶忙道:“一百八一杯啊!!”

谭秉桉还是不理解:“什么一百八一杯?”

“宫廷玉液酒!!”

这下明白了,谭秉桉口齿清晰的重复了一遍:“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

季蓝顿时喜笑颜开,连连拍手:“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不等谭秉桉反应过来,他又问:“这酒怎么样?”

谭秉桉再次陷入纠结,但望着季蓝不灵不灵闪烁着的眼睛,有些不忍当哑巴,试探道:“这酒,很好喝?”

得了,纯奸细一个,不用再审了。

季蓝顿然变得心如死灰,蔫巴地坐了回去,嘴里还喃喃道:“家里出奸细了......完了.......”

见他又忽然变了脸色,谭秉桉也好奇起来,“这是什么网络热梗吗?有什么特俗含义吗?”

季蓝沮丧的瞥了他一眼:“你怎么会连这个都不知道?你还敢说你是渡江本地人?”

季蓝不由想起之前刷到的视频中提到的某件事,一个潜伏在国内很久的人,因为不清楚“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而被识破,万一谭秉桉也是呢?

虽然谭秉桉不太明白,也怕季蓝多想,幽幽道:“我之前在国内生活的时间很少,大多数都在国外,毕业后才回国发展,所以对国内很多事情都不太了解,比如你说的这个......酒。”

季蓝半信半疑的望着他,狐疑道:“真的?”

“真的。”

这下就能稍微说通了,但季蓝还是很好奇,犹豫道:“你就算在国外,也应该有手机啊,难道你不在网上冲浪吗??”

他问的每一个问题,谭秉桉都有些难以启齿,似乎不太想提及之前的事情,但又不愿瞒着他:“我不喜欢社交,也不喜欢与人交往。”

小时候他性格就十分孤僻,不与人说话,不会哭不会笑,唯一能展现出他是个正常人的方式是就是在被人欺负时会不后果的一拳抡到那人脸上。

季蓝忽地想到他以前的事情,赶忙扯开这个话题,转到了正事上,他问谭秉桉:“那你往年去扫墓时,只带一捧花一个祷告的物品就去了??”

谭秉桉点头,默默道:“没有物品。”

季蓝蹙眉问:“什么意思?”

“她......没有给我留下任何东西。”

去世的早,也很突然,面没能见上,话也没说上,物品自然是没有的,留给他的只有一盒被装好的沉甸甸的骨灰盒,他就那么捧着,放进了墓里。

季蓝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赶忙拍了拍自己的嘴,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愤愤道:“那我没失忆前也不咋地,居然不提醒你改变一下扫墓方式!!”

“......”谭秉桉沉默了,“没事,当时你比较向往西方文化。”

那会季蓝说什么也要体验一下国外的人是怎么过清明节的,什么烧纸钱啊,统统都抛诸脑后,拉着谭秉桉去花店买了一捧九十九朵的白玫瑰就直奔去见婆婆,那架势宛如要去求婚。

既然他和谭秉桉之前都是受西方文化熏陶,现在就要做出改变!

季蓝指着地上的金元宝,“到时候我们把这些都带走,全部都用最贵的!”

一想到这几十年来,谭秉桉的妈妈一分钱都没收到,季蓝就忍不住的打颤,感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哎,你过来点。”季蓝朝谭秉桉招招手,捏着对方的耳朵说,“我们得多烧一点纸钱,最好再烧点豪宅豪车。”

这样说不定还能弥补一点过错。

“可以。我一会就让人去提车,再购入一套别墅......只是要烧的话算不算蓄意纵火?要坐牢的。”他说的一本正经。

季蓝觉得他就是个榆木脑袋,刚想给他来一下子,又怕是因为自己下手没轻重,给人拍傻了。

“你傻啊?烧纸钱,纸做的豪宅,豪车!”季蓝拧他耳朵,“要是烧真的,那得多少钱啊?日子不过了?”

谭秉桉觉得这些行为只是在心里有了安慰,人都过世十几年了,生前未尽孝,死后也没有任何意义。

季蓝一看他就知道他在犯迷糊,疑神疑鬼道:“你想啊,这么多年你都没给你妈烧点值钱的东西,人家其他人都有钱花,就你妈没有,说不定连住的地儿都没有呢。”

谭秉桉略微动摇:“真的?”

季蓝疯狂点头,声音都不由小了不少,压着声线说:“那孤魂野鬼怎么来的?不都是没亲人?你妈妈指不定在下边受了多大的委屈呢,咱们要是再不管不顾可就真成白眼狼了,烧点东西下去也能撑撑场子不是?”

作为儿媳,他不能没有这种觉悟,他婆婆已经够可怜了,大可怜生了个小可怜,除了用多多的钱来弥补,也没啥好办法了。

“是......”

谭秉桉坚持了二十七年的唯物主义信念,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我们该怎么做?”

第35章 亲人

还能怎么做, 不都摆在明面上了吗?

季蓝拉着谭秉桉坐在沙发上,捏着他的耳垂往自己嘴边靠,压低了声线悄咪咪地说:“就烧纸钱啊, 烧的越多越好,越有钱越有面!!”

谭秉桉脸上挂着一片茫然,道理他都懂, 但真的会有用吗?

季蓝见他犹豫不定的, 不知道他到底在纠结什么,捏着他耳垂道,“你以前没干过这些,你自然不懂,放心吧, 有我在。”

说完,季蓝便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脯, 一副“全部交在我身上”的模样。

“......你不是也没烧过吗?怎么懂这么多?”谭秉桉有点不太相信他会干这一行。

“啧。”季蓝不满出声, 手上力道也大了些, “没烧过难道不会学吗?”

没见过猪跑, 总吃过猪肉吧?

谭秉桉不吱声了, 有点自愧不如,感觉自己往年学习的知识都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他没干过这个, 居然还有点小紧张,一想到要给逝去的人烧纸钱, 他竟萌生出一种很不可置信的感觉。

谭秉桉耳垂被捏的有点疼,他把季蓝的手指头掰开,淡淡道:“那到时候你教我,或者我看着你烧......”

“这玩意儿还用教?有啥就拿打火机点啥。”季蓝说。

难不成谭秉桉连打火机都不会用?那之前抽烟他用什么点着的?

火柴?可这都什么年代了, 谁家还备着火柴啊?

谭秉桉又说:“你会用打火机吗?实在不行你拿着我来烧?”

“你有病?”季蓝猝然抬头瞪大双眼,重新揪着他的耳朵,满心惊叹道,“我能不会用打火机吗?还有,为什么一定要咱俩共同合作?”

谭秉桉很不自然的摸摸鼻子,“我一个人干不好。”

没有缘由,在面对这种事情,他惊慌失措,让一个被打破唯物主义信念的人去迷信,他总觉得很奇怪。

“你是人类吗?那是你妈!你不亲自来难不成让你家那个私生子去啊?!”季蓝说起话来横冲直闯,毫不忌讳,等说出了口才发现不对劲,他又赶忙呸呸两声,扇了自己俩大嘴巴。他原是太气愤了,气愤谭秉桉居然会害怕这种小事,和之前的他根本判若两人。

闻言,谭秉桉顿时沉下脸,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貌似对季蓝知道这件事很不满,但也有好奇,他沉声问:“怎么知道的?”

季蓝恨不得直接咬舌自尽,自己当初是通过陈鸣的嘴才得知,况且网上很少有人透露过这种事情,即使有,也都被清除的差不多。

他焦躁的慌乱想着,忽然嘴一瓢,脱口而出:“这段记忆我想起来了。”

话落,谭秉桉瞳孔骤然收缩,不由紧张起来,他伸出手晃了晃季蓝,试探着问:“什么时候?记起来多少?”

他似乎很关心季蓝是否恢复记忆,季蓝心又大,只当做是普通关心,反正都是他胡编乱造的,只要能回答上来,圆上这个谎言不就得了?

他清清嗓子,一字一顿道:“做梦梦到的。”

谭秉桉额角一抽,“梦见什么了?”

季蓝咬了下口腔内的肉,眼神飘忽不定,绞尽脑汁后决定把已知的事情统统说了出来。

他现在只希望谭秉桉不要太生气,要怪就去怪谭家吧。

见对方脸色依旧不太好,季蓝咬咬牙,狠下心去,大骂道,“我最最嘴讨厌的就是你家里那群神经病,没一个好人!!也不知道上辈子烧了多少高香才生出你这一个正常人来!!”

听他说完,谭秉桉脸色并没有缓解多少,反而更加紧张,他时不时的偷瞄季蓝的状况,见他喋喋不休一直为自己愤愤不平,丝毫没有提及之前谭家做过的坏事,心里安心了不少,估摸着季蓝只想起来了一点。

“你很讨厌......他们?”谭秉桉想问个彻底,“为什么?”

只是简单替他说好话,讨他开心吗?

季蓝冷哼一声,顿时想起陈鸣跟他说过谭家做过的事情,以及谭秉桉凄惨的童年经历,一肚子邪火往上冒,似乎要将孩子都给整的上火。

“当然讨厌!!他们每一个人我都很讨厌!!他们以后要是再欺负你,你就拿一大卡车臭鸡蛋砸死他们!!”季蓝越说越激动,共情能力太深了也不是一件好事,“况且你可是嫡出!!另一个是庶子!!”

谭秉桉没忍住笑出声,眉间的阴霾也疏散开来,笑问:“你从哪听来的这些?”

什么嫡子庶子的,这不是古时候才有的称呼吗?

季蓝说:“......电视剧。”

谭秉桉揉揉他的软乎乎的头发,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不再往前,深思熟虑道:“所以,你这是在替我打抱不平?”

一句普普通通的话,把季蓝整的不好意思起来,他用凉意的手给染了一层红晕的脸蛋降温,嘀嘀咕咕的回答:“我可没有......我只是看不惯他们的所作所为......况且咱俩是要生活一辈子的,欺负你就是在欺负我......”

季蓝已经在心里认定谭秉桉似乎是个软包子,从小被谭家骑在头上,也不反抗,连带着他一起被讨厌,虽说自己也不稀罕别人的喜欢,但容忍不了被无缘无故的讨厌。

谭秉桉看见季蓝扭扭捏捏,便知道他心里如何做想,但他并没有戳破,柔声诉说:“我们不会跟他们有任何牵扯。”

季蓝怔愣了瞬,这是在变相的赞同他做的对吗?

“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哈。”季蓝犹豫地打了个比分,“如果我和你的家人吵架,你会向着谁?”

谭秉桉拧起眉毛,与此同时顺着季蓝的话往下说:“你就是我的家人,吵架也是咱俩吵。”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季蓝叹口气,“我是说如果我有一天和你的......亲人吵架,你会偏向我吗?”

“我会。”谭秉桉没有任何迟钝,顺道补充了一句,“老婆是天,老婆是地。况且,他们不是我的亲人。”

季蓝被他夸的心花怒放,脸上臊的不行,故作矜持的“哎呦”一声。

谭秉桉忽然掰过他的脸,在季蓝懵逼的表情上,郑重承诺:“我会无理由偏向你,无论对与错。”

放在以前,他或许不会纵容季蓝的小脾气,但经历过落水失忆等一系列事情后,他只希望季蓝平平安安的在他身边就好。

人人都会犯错,何况是季蓝?

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他都能替季蓝兜着。

季蓝忽然问:“那我要是干了罪不可恕的事情呢?”

“那明明是我干的,和你有什么关系?”谭秉桉一本正经说道。

这一刻,季蓝默默的在心里给谭秉桉怒加了一百分。

片刻后,他才缓缓道:“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惹大麻烦的,我就是随口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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