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怀了前男友的崽 第29章

但既然谭秉桉没有那个意思,还继续关心他也没有零花钱,那......离婚的事情可以往后延迟。

至于能延迟多久,要看谭秉桉能对他好多久。

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隔了一层棉花,饶是季蓝这样直来直往的性子也不好再出言发难,甚至还稍稍送上关心:“你去哪?”他问谭秉桉。

谭秉桉已经穿好了鞋,整理了一下风衣衣领后向他报备:“有事出去一趟,晚上回来,不用等我。”

季蓝愣了愣,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情,便没有多问,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

他们几乎是一同出门,谭秉桉以顺路为由捎着季蓝一同出发。季蓝要去的地方正是市中心商场附近,谭秉桉也确实正好路过那里。

临下车前,谭秉桉潜意识叮嘱道:“晚上回家把门锁好。”

季蓝推开车门,右脚刚迈出去,听到他的话回过头,看到他眉梢处的浅疤,停顿了片刻后才回答:“知道了。”

下了车,季蓝拿出手机,找到陈鸣的微信,给他发了一个位置共享,对方很快接收,地点显示在五百米处。

阳光洒在他蓬松柔软的的黑发上,像是灵魂混着光,季蓝摸了摸脑袋,是温热的,他找了个有遮阳的地方呆着,确认好导航后顺着路线一路向西直行。

马路左边是苏宁广场,右边是一个小型古庙,但他的目的地不在这,沿着斑马线一路行走,在过了两个红绿灯后到了指定地点。

是一家在本地很有名的料理店,名字叫“望江阁”。

街道上蔓延着各种香气,隔壁就是一家老年面包店,传承几十年,季蓝最喜欢吃的小蛋糕就是在这里买的。

浓郁的奶香扑鼻,魂牵梦萦,季蓝咽了咽口水,没忍住走了进去。

面包店的布局温馨简单,店面不大却又有多种形形色色的小甜点。

橱窗里放着刚烤出炉的焦黄色的可颂和贝果,季蓝挑选一会,手指来回飞舞,对店员说:“就要这几个,给我包起来吧,玫瑰酒酿千层分开装。”

等着店员包装时的间隙,季蓝在店内来回打量,他其实是第一次来,却总觉得很熟悉,对这里的布置也了如指掌,每一个橱窗里放着什么他都很了解。

“先生,您的蛋糕包好了,请在二十四小时内食用,口感更加。”

店员忽然出声,季蓝回过神来,弯着眼睛笑了笑,礼貌致谢:“好的,谢谢。”

领着袋子刚走没几米,季蓝刚想进入望江阁便在店门口看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

那是个染着黄毛穿着精致的男人,脸上化着淡妆,叼着烟站在台阶上似乎在四处打量着什么,季蓝提前发现了他,领着袋子高高兴兴的朝他走去。

“陈鸣!!!”在还有几米的距离时季蓝忍不住大喊,差点破声。

他这一嗓子可谓惊天动地,吓得黄毛手里的烟都掉落在地,顿时左看看右看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就在陈鸣抬起脸来想看清到底是谁在鬼叫时,面前突然出现一个穿着娃娃领长袖衬衫的男人。

季蓝站在台阶下朝他眨眨眼,撅着嘴卖萌:“小鸣子,是我呀!”

陈鸣扭了扭脖颈,慢慢低下眸子,在季蓝白净透红的小脸上打量了几秒,然后惊呼道:“我靠!蓝心!”

季蓝手里提着面包,把面包往陈鸣眼前一放,“给你买的。”

“好好好,算你有良心,我等你好久都没见你来,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陈鸣挽着他的胳膊就往店里走,“包间我都订好了,知道你不能吃海鲜,所以特地换了个厨子......”

包间在二楼,等走进去后季蓝才卸掉伪装,打量着陈鸣的穿着逼问道:“你为什么穿成这样?”

没了其他人干扰,陈鸣也懒得装了,没好气儿地说:“你又为什么穿着这样?”

俩人都不开口了,互相盯着,最终异口同声道。

“不是说好了随便穿穿吗?!”

季蓝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些水,喝了一口才说:“你这个心机男,故意说随便穿穿,结果穿的像是要去走秀!”

陈鸣先整理了下头发,张口便道:“你是什么很单纯的人?打扮的不比我还招摇,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看见你那手链,臭显摆。”说完,他便走到季蓝跟前,拿起他的手,仔细打量起来,手链上的四叶草似乎会发光,不灵不灵的,映的季蓝的手格外白皙。

俩人再次异口同声道:“装货!”连语气都分毫不差。

“羡慕嫉妒就直说,少阴阳怪气。”季蓝抽回自己的手,忽地想到什么,白了他一眼,问,“谭秉桉是不是给过你什么好处。”

闻言,陈鸣一怔愣,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然的回到座位上坐下,嘟囔道:“哪有......别胡说......”

见他不承认,季蓝气的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气愤道:“你就是跟他一伙的!你早就背叛了我!”

陈鸣誓死维护自己,开口否认:“没有就是没有!”

“你就有!”

“没有!”

“就有就有就有!!”

“没有没有没有!!”

俩人拌嘴了几分钟,包间的门突然被敲响,顿时换了张脸面,服务员一进来看到的就是两个长相精致的男人正在小声交谈,时不时会笑出声,看起来似乎关系很亲密,但又不像是情侣。

季蓝今天穿的衣服都是宽松型的,淡黄色的卫衣刚好遮盖住肚子,把那刚有点弧度的肚子覆盖的严严实实,丝毫看不出是怀孕四个月的样子。

“您一共点了两份豚骨面,一份拼盘天妇罗和两份关东煮。”服务员笑盈盈的把食物端起来放在桌上,又拿了两份铜锣烧,补充道,“甜品是店内会员专送,祝您用餐愉快。”

季蓝点点头:“谢谢。”

服务员拿着餐盘退出包间,在他出去的那一瞬间,季蓝继续喋喋不休起来:“小鸣子,你老实说实话,你是不是收了谭秉桉的贿赂!”

场面一度僵持不下,哪还有什么好朋友唠家常的和谐场面,陈鸣从没觉得季蓝如此难缠过,支支吾吾地吐露实情:“就一点点,真就一点点,没多少!”

季蓝狐疑的盯着他,想从他的表情中找到说谎的蛛丝马迹,自从他失忆后,对之前的朋友和事情都不大了解,再加上之前谭秉桉说陈鸣不希望他们两个在一起,更令他疑心。

季蓝拿着手机对着食物找好角度,库茨库茨一顿拍,加了个滤镜后发到社交平台。

他冲陈鸣挑挑眉,问:“那你跟我讲讲为什么之前你不希望我跟谭秉桉在一起吧。”

陈鸣吃了只鱼籽福袋,掀起眼皮瞄他,随后视线下垂,好似在回忆着什么。

过了一会,他擦擦嘴,有意无意的隐瞒着一些事:“有太多方面了,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那你就从最清楚的开始说。”季蓝没察觉到不对,继续问他。

“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俩都结婚有孩子了,没必要再提,你说是不是?”

说完,他把自己的那份铜锣烧往季蓝已经空了的小食盒里一放,挑了挑眉说:“我那会不想你俩在一块是真觉得谭秉桉不是什么好人,他那会儿和现在很不一样,变化很大,不止外表。”

季蓝脑子有点迟钝,没听明白什么意思,呆板着脑袋问:“为什么不一样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跟我讲讲。”

难不成谭秉桉以前长得凶神恶煞,为了跟他在一起去整容?

“他家里......不太好......”陈鸣手心直冒汗,在心里组织好语言,“他家虽说是重组家庭,但关系复杂的很,尤其是三年前你们刚认识那会,他家反正不太情愿。”

季蓝刚用筷子捞起来的面突然滑落进碗里,面汤都险些崩在衣服上,但他没在意这些,迫切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追问道:“他家怎么了?难不成是因为我?”

怕他多想,陈鸣急忙解释:“和你没关系,是他家里的事情,自然和谭秉桉自己有关。”

说着说着,陈鸣不禁放低了声音,下意识看了眼包间里的门有没有关好,才慢慢道来。

“他后妈比他大不了几岁的,他还有个弟弟,听说是他爸刚把他小妈娶进谭家的时候就已经有这个孩子了,所以......”陈鸣忽然噤声,给了季蓝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陈鸣自己都觉得很怪异,当初季蓝只是把谭秉桉捡回了家,一块生活了没多久怎么就突然要跟季蓝在一起呢,并且说把季蓝带回家就真的带回家了,然后就迫切的让谭家知道了季蓝的存在,可门当户不对的,谭家自然是不愿意,为此还和谭秉桉大吵了一架。

说起来也奇怪,谭秉桉之前性格孤僻,脾气也不大好,自从遇见季蓝后就收敛了不少,除了偶尔吵架之外看起来很恩爱。

但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

季蓝听他说了这么多,心里也有了底,不由惊呼:“他家里还有个私生子啊?!那他小妈不就是小三上位吗?!”之前没听谭秉桉提起过家里的事情,没想到这么炸裂。

他声音实属不算小,吓得陈鸣猝然伸出手在嘴边猛地”嘘“了一声,惊恐道:“你可小点声!这里可有不少跟谭家关系好的人。”

“嗷哦好。”季蓝也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夸张,赶忙捂住嘴。

嗦口面,喝口汤,季蓝依旧好奇,趁着话题接着问:“那......他家里,知道我的存在吗?”

季蓝对自己的身份心知肚明,肚子里几乎没点墨水,跟谭秉桉这么复杂的人在一起难免不被说闲话。

“知道啊,当然知道。“陈鸣猛吸一口饮料,继续说,“很久之前就知道了,但你也清楚,谭家连谭秉桉这个大儿子都不喜欢,更别说其他的了。”

季蓝眉头一拧,他也连带着被讨厌了,那估计谭家应该没什么好人,连谭秉桉这么好脾气的人都不被喜欢,那自己这种性格估计更不讨喜,更何况谭秉桉从不提家里的事情估计也是怕他看笑话。

“呵,不喜欢就喜欢呗,我还瞧不上他们呢!”

季蓝自我安慰,要是知道结局是这样他就不问了,省的听完怪糟心的。

但话说回来,知道一些也不算是坏事,起码他可以和谭秉桉一起讨厌谭家,就不会孤零零的了。

俩人聊了这么久,口干舌燥的,陈鸣用小程序点了两杯奶茶,特意把季蓝的那杯换成了纯牛乳的,还选择了去冰。

等餐的同时,陈鸣突然眼神一亮,望着正在小口吃饭的季蓝说:“蓝心,你站起来给我看看肚子呗。”

听到这话,季蓝连食物都没来得及咬断,蹭地站起身,客气道:“看吧看吧,这有什么的。”

陈鸣盯着看了几秒,狐疑道:“你真的怀孕了吗?怎么看不出来啊?先前见面时我就想问了,你这跟没怀孕有什么区别吗?”

季蓝脸上腿上都没长肉,唯一有点肉的肚子还被用衣服盖上,因为是娃娃脸,长相略微稚嫩,看起来像还没成年的高中生。

虽然上称重了不少,但一点都不显眼。

“怀了的.......”季蓝眼神闪躲,有些不好意思的撩开卫衣,露出一点肚皮,“这不是挺显怀的吗?”

陈鸣顿时瞪大双目,颤颤巍巍道:“我靠......终于见到怀孕后的肚子是什么样子了。”

季蓝放下卫衣,悄咪咪地说:“其实我挺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怀孕的。”

“为什么?”陈鸣不理解。

“你想啊,怀孕后诸多不方便,最好欺负了。”季蓝跟他描述之前看到的一个新闻,“之前就有怀孕后遇到抢劫的案例,自己一个人出来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被抢了个精光。”

陈鸣则觉得他孕期敏感多虑,安慰道:“现在都是法治社会,遍地都是监控,警察局离市中心那么近,出警只要三四分钟,你看的那个新闻估计是几十年前的吧?”

“况且你不是还有谭秉桉吗,有什么可担心的?”

一提到谭秉桉,季蓝就心里直别扭,郁闷道:“可别提他了,我心里都快烦死了。”

看来是昨天吵架的事情还没处理好,怪不得眼睛里还能看到血丝,显然没睡好的样子。

陈鸣收了谭秉桉的好处,而且他人对蓝心挺不错的,他也不想看到俩人吵架的样子,到头来苦的还是他自己。

陈鸣化身家庭纠纷和解员,伸出手拍了拍季蓝的肩膀,态度认真地说:“你俩都老夫老妻了,虽说刚结婚没多久,但也同居了快小四年了,有什么矛盾不能好好说?”

“而且我作为外人肯定是不清楚你们在家是怎么相处的,但光从外表来看,我觉得他对你很不错了,唉,主要还是因为你不记得之前的事,他的脾气转变的很好了。”

陈鸣向他笃定地点点了头,一点假话都没说。

季蓝一脸苦相,不过既然提到了谭秉桉的脾气,他倒是想好好问问:“那他之前脾气是什么样的,和现在很反差吗?”

“何止是反差啊!”陈鸣猛地一拍桌子,“不然你以为当时我为什么不让你俩在一起?”

思考片刻后,陈鸣才开始娓娓道来当年的事情:“他那会虽说脾气不是超雄,但也算不上好的,每天冷着一张脸,对谁都一个态度,我看见你跟这样一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还以为你被哪个诈骗团伙给盯上了呢。”

季蓝问:“后来呢?”

“后来?跟你在一起就改了呗,遇到真爱了可能,但你之前没少跟我吐槽谭秉桉老是管着你,现在应该没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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