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秉桉不希望季蓝被这个孩子给连累,一旦出事后果不是他所能承担的,况且医生说了,不能事事迁就。
季蓝沉默片刻。对啊,任性归任性,他也得分个时候,万一真出事了怎么办,他还那么年轻,不能把生命浪费在任性妄为上。
季蓝浅浅动摇,纠结开口:“能不能换一种方式,昨天挂吊水不就挺好的吗,给我挂吊水吧,那个好得快。”
虽说都是打针,这两个的疼痛级别可是天差地别。
谭秉桉果断拒绝,一切按照医生叮嘱的来:“不行。”
季蓝顿时像泄了气的气球,抱怨道:“为什么啊!”
“要是什么都能任由你自己胡来,还要医生干什么。”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据理力争,从墙角争辩到病床,再从病床到门口,直到季蓝想亲自去找医生询问究竟能不能打吊针,谭秉桉则挡住了路不让他去。与此同时,护士推着治疗车从外面进来。
开门的瞬间,两人都齐刷刷的看向门口,病房内忽地安静,季蓝原本还死死扯着谭秉桉的衣领,领口都因为衣服的弹力而变形,谭秉桉则有些生气的让他松开,下一秒,季蓝骤然松了手,谭秉桉则不自在的咳嗽两声。
“四号床季蓝吗?”护士将治疗车停在病床旁,确认了一遍信息。
季蓝反应慢半拍,嘴巴张张合合没能说出话,还是谭秉桉整理下领口回应道:“对,四号床季蓝,今天还有一针保胎针没打。”
护士点点头,问:“吃过饭了吗?这个不能空腹打。”
谭秉桉说:“吃过了。”
“那行,脱了裤子吧。”护士这句话是对季蓝说的,但她一抬头就愣住了。
只见季蓝早没了先前的嚣张,此时乖的不得了,很是拘谨,双手放在身前,扣着手指,时不时的偷瞄她一眼,有些惧怕。
主要是会被看光屁股,他最担心这点,虽说在医生护士面前无性别之分,但他还是很不自在,扭扭捏捏的不肯上前。
护士笑了笑:“快脱吧,我见过的病人成千上万,记不住你的样子。”
不容季蓝做一下针前准备,谭秉桉就上去拉他,在他耳边悄悄说。
“一会你就从一数到五就打完了。”
季蓝感觉这一切来的太快,他还没能适应,可医院那么多病人怎么可能会等他一人,说好听了是体贴病人,难听了就是浪费医疗资源。
他死死站在原地,不肯上前一步,前方的护士正在配药,为了不耽搁时间谭秉桉直接抓过他,特意避开肚子把他按在腿上。
季蓝一惊,在他腿上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力量悬殊,他只有被压的份,“放开!快点放开!我还没准备好!再等一下!求你了!!”
谭秉桉忽视掉他的话,压低了声线说:“不用准备,马上就好,你别那么紧张,动静太大了,外边都能听见。”
“你个王八蛋!”
刚骂完,一阵风飘过,季蓝突然感觉屁股一凉,一转头,裤子被扒掉了一半,漏出了白花花的屁股蛋。
他更急了,拼命蹬腿,想要逃离,谭秉桉索性一只手摁住他的脖子,一只手揽住他的双腿,只有屁股能来回扭一扭,做无谓的挣扎。
一眨眼的功夫护士已经配好了药,拿着沾了碘伏的棉棒走了过来,看见这一幕不由一笑:“这就准备好了。”
季蓝想说根本没有,但怕丢脸选择闭嘴。
谭秉桉又把他的裤子往下扒了扒,特意指了指他的屁股蛋,对护士说:“打左边吧。”
季蓝昨天打的也是左屁股,要疼就疼一边,省的两瓣屁股都疼,季蓝又要叫唤了。
“行。”护士应了一声。
季蓝生无可恋的趴在谭秉桉身上,在心里咒骂,忽然感觉臀部一凉,下意识绷紧了臀部肌肉,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在上面涂来涂去。意识到他想乱动,谭秉桉又紧了紧力气,“马上就好,别看。”
好奇和恐惧占据了内心,等了几秒,屁股并未传来异样,季蓝慢慢扭过头,看到的就是正在靠近屁股的针管,他蓦地瞪大圆溜溜的双眼,死死盯着针管上的针头,针头仿佛活了起来,对他说。
“我很大,你忍耐一下。”
顷刻,针头在臀瓣上青色针眼旁边扎了进去,痛楚如利刃穿透肌肤,季蓝一个没忍住,“嗷”的叫出了声。
“嗷——”,季蓝微微张开了嘴巴,只发出了一声,突如其来的疼让他忘记了该干什么,要不是屁股因疼痛痉挛,致绷直了腿,还真以为他克服了恐惧。
大约持续了四五秒,冰凉的液体被缓缓推进体内,针被拔掉,季蓝倏然放松了臀部,还没等他喘口气,紧接着就是棉棒摁在针眼上的痛感,他这回是真忍不住了,呲牙咧嘴的嗷嗷叫了好几声,小腿也扑腾起来,甚至带上了哭腔。
护士不是没见过打针被吓哭的,但那都是小孩,像季蓝这么大的被打针吓哭的还是头一回见,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叮嘱谭秉桉多帮他摁一会,防止渗血。
护士走后,体贴的关好门。
在听到关门声的一瞬,季蓝狠狠掐了一下谭秉桉腰间的肉,疼的他也是呲牙咧嘴起来。
季蓝像是不解气,还想继续掐,刚把手伸过去,还没干坏事呢,右边的屁股就挨了一巴掌,依旧清脆响亮,他脑子一阵发懵,豆大的眼泪不知不觉就掉了下来。
“你凭什么打人!”
谭秉桉感觉头都大了,没理他,视线和精力都用在季蓝屁股的针眼上,摁了一分钟后,他轻轻移开看了一眼,一个红点,像是又要往外渗血,他急忙又摁了回去,疼的季蓝又是一阵叫唤。
季蓝扭了扭屁股,挣扎着从他腿上半起身,又伸手掐了他一下:“你干嘛!让你还回来了那一下,你怎么还报复人呢!”
原本以为屁股上挨的那一巴掌是作为他掐了谭秉桉的报应,结果对方竟然又对他的屁股上的针眼下手。
还有没有天理了!?
季蓝得不到回应,嘴巴一直说个不停:“你为什么不理人,你说话啊。”
谭秉桉缄默了几秒,淡淡地说:“你再动,一会半个屁股都得青紫。”
“......”
季蓝半信半疑,狐疑道:“我的屁股现在什么样的?和之前有什么区别?”
“没什么区别,就是多了两个红点,其中一个有点青紫。”他想了想又说,“很白很翘,很有弹性,像水蜜桃......感觉一个巴掌握不住......上面还有一个巴掌印。”
说完,他又垂眸扫了一眼,右手控住不住的朝着季蓝右边的臀瓣摸了上去。然后捏了两下,确实很弹。
季蓝:“......”
“谁问你这个了?!别乱摸!”,季蓝在没有视线的情况下将那只罪恶的手从他的屁股上挪开,“你怎么脑回路跟别人那么不一样呢?”
谭秉桉之前居然还好意思说他脑回路奇葩,那他自己呢,很正常吗?
谭秉桉认真道:“我说的是真的。”
季蓝只觉得脸臊的通红,在家被看屁股,在医院还是要看屁股,不满道:“行了行了,都那么长时间了,摁好了没啊,一会都让你摁出印来了。”
话落,谭秉桉移开了棉棒,仔细观察了几秒,确定没有再渗血,轻轻拍了拍他的臀瓣,提醒道:“好了,穿上裤子吧。”
这人是有什么恋臀癖吗?
季蓝来不及思考,赶忙从他身上站起来,一眨眼的功夫秒提上了裤子。
没好气儿的问:“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谭秉桉将棉棒丢进垃圾桶,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走到病床旁边坐下,有些不忍心将这个答案说出,迟疑道:“大概三五天吧。”
季蓝有些神经痛,好不容易走到病床旁,屁股刚碰到床,便直接弹了起来,顾不上疼,惊呼道:“什么?!”
他的屁股还要遭受不知道是三天还是五天的折磨,那不得一眼望去全是针眼啊?!
季蓝捂着屁股,愣在原地,“那究竟是三天还是五天啊?什么人的屁股能经受连续七天打针?”
第14章 出院
季蓝是在第七天出院的,一针都没少,每天早上吃过早饭第一件事就是先挨屁股针,次次鬼哭狼嚎,搞得连廊一排病房都能听到他的嚎叫。
前三天他还能忍受,毕竟挨一针就行了,直到左边屁股在挨了四针后,给他打针的护士有些于心不忍,一眼望去白嫩的臀瓣上每隔几厘米就有一块青紫,好似受到了虐待。
护士只好转移了阵地,让另一边分担一些火力。
于是,出院这天,季蓝的两瓣屁股上都布满了青紫印记,自从挨针后他就神经痛的厉害,一走路就会牵扯到臀部,一瘸一拐地走能缓解不少。现在倒好了,整个屁股都疼,再怎么走还是疼,疼的他难以忍耐,就像身体被碰出淤青后被人狠狠按住那种感觉。
开车回家时,谭秉桉甚至不敢将车开快,但凡遇到红灯,刹车急了遭受颠簸,季蓝都要双手捂着臀猛地一嗷嚎,要不是系着安全带,真怕他从驾驶座上飞起来。
回到家,季蓝被谭秉桉抱着下的车,进去客厅轻轻放到沙发上,就这样季蓝也得象征性的哼唧两声以表对屁股的尊重。
“......轻点轻点......啊......”季蓝倒吸一口凉气,背部躺在沙发上,双脚将身体支撑起来,臀部高高抬起,死活不肯放下,样子有些滑稽,像在做不标准的臀桥。
谭秉桉去卧室拿了一件柔软的毛毯,回来瞧见季蓝即将快要坚持不住的模样,无声地笑了笑,然后将毛毯对折放在他屁股下面。
季蓝敏锐地捕捉到他的小动作,顿时炸毛:“你是在笑我吗??!”
谭秉桉又恢复成面无表情:“没有。把屁股放下去试试。”
下面垫了毯子,能减少些疼痛,季蓝腿都累酸了,慢悠悠的试探着把屁股往沙发上靠,还没真正碰上便害怕的缩了回去,又做起了臀桥。
“我不行,还是疼。”
是真疼还是矫情谭秉桉一眼就能看出来,季蓝天生戏精体质,那么爱演习不去当演员真的可惜,他知道季蓝这是在跟他较真呢。越是纵着他越是爱闹,只能装作漠不关心,不理会他这些小动作。
“坐车上的时候你都能忍住,这会儿到家有了垫子反而喊疼。那就再回医院,让医生给你瞧瞧?”
“你太恶毒了!”
谭秉桉见季蓝抬着屁股,偏过头不去看他,有点更想笑了,“这怎么恶毒了?我都是为你好。”
“要不要回医院,你定。”
又来了又来了,季蓝真是被他折磨的没了脾气,这人做什么都是为他好,好名声都让他占了,冷哼一声。
“我定你个大头鬼!”季蓝抄起抱枕就丢了过去,结果不小心牵扯到了屁股,一阵酸痛,猛地叫出声,“啊!!!”
这回是真疼,不是装的,季蓝不敢用手碰屁股,因为不管哪个位置都能碰到针眼,他只能用手扶着腰惨叫。
谭秉桉只感觉右眼皮一阵突突突的跳动,走上前把他的腿伸直,拖着他的腰往沙发上放,季蓝压根不领情,“这样不行,碰到就疼。”
估计是刚才动作太猛,真疼狠了,这会真不敢肆意妄为了。
季蓝眼珠一转,想到一个办法:“我趴着,这样就没事了。”说完就要将身体翻过去,但被一双手制止。
季蓝扫了一眼那双放在他肚子上的大手,迟疑了几秒:“干什么?”
“肚子。”谭秉桉指了指他的肚子,要是趴着肯定会压到。
季蓝“渍”了一声,叹口气打消了这个想法,怀孕就是麻烦,这不能干那不能干,他屁股挨那么多针也是因为这个孩子。希望等这个孩子出生后一定要听话一点。
谭秉桉又去拿了两个毯子,回来时就看到季蓝侧着身子,撅着屁股背对着他,走上前趁季蓝不注意在他腰上轻轻拍了拍。
“躺好,把屁股抬起来。”
季蓝被吓一跳,扑腾转过身,见他正在叠毯子才松了口气,抬起了屁股,警告道:“你以后不准再拍我屁股了。”
“......”正在叠被子的手一顿,谭秉桉挑了挑眉,“怎么了?”
季蓝捏了捏小腿,有点酸,糊弄着说:“我现在屁股受伤了,你要是拍的话会很痛,之前不跟你计较是因为我善,懂吗?”
那等好了就能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