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结巴的问:“这...这车你的?”
谭秉桉点了下头,冲他挑挑眉,“还不上车?”
“让我抱?”
季蓝连忙摇头,坐了进去。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季蓝原本就有点热,脱掉了身上的羽绒服放在后座。
谭秉桉将汽车驶出医院,一路上了高速。
这里的路很陌生,许是之前记得,但失忆后被忘记了。
季蓝头靠在紧闭的车窗上,问:“我们去哪?”
谭秉桉用余光看了他一眼。
“回家。”
季蓝有些郁闷的反转过身,从靠窗的姿势变成直直盯着谭秉桉。
“你可不可以跟我讲一些以前的事情。这样可以帮助我早点恢复记忆。”
谭秉桉看着前方的道路,黑眸深不见底,薄唇紧抿,思虑片刻后,问他:“想知道什么事情?”
季蓝来了兴致,歪着头想了一下,问:“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十九岁认识了谭秉桉,可他这个年纪怎么可能会认识比他大五岁的谭秉桉呢。
谭秉桉没有立刻回答,打了个方向盘,下了高速后,才慢慢说:“在你家门口。”
“啊?”季蓝发出疑问,“你跟我是邻居吗?”
“你捡到了醉酒后晕倒在你家门口的我。”
谭秉桉说。
“啊——”,季蓝故作玄虚:“我知道了!”
谭秉桉握着方向盘的双手猛地一紧,压着声线问他:“你想起来什么了?”
又安慰道:“你还好吗?”
“是不是在我买的别墅门前。”季蓝兴奋地说,“被我捡到,然后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是不是?”
帅气的王子,在清晨推开家门,遇到了醉酒躺在路边十分狼狈的公主,并将他带回了家。
公主对王子一见钟情,两个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多么美好的童话故事。
谭秉桉嘴角抽了抽,扯开了话题:“你什么时候买了别墅,我怎么不知道。”
季蓝嫌他笨,嘟囔道:“就那个在郊外的别墅啊,我记得是我买的。你那天不还说了吗,现在就忘了?”
“......”
谭秉桉缄默了好一会,觉得应该让季蓝知道真相。
“别墅是我买的。”他说。
季蓝一惊,急了:“怎么可能!你都那么有钱,都开豪车了,还跟我争房子。”
“没有。”谭秉桉淡淡地说,“是你的,不过是我送的。”
季蓝皱眉:“你送的?”
为什么他不记得了,下意识就觉得是他的,怎么会是别人送给他的呢。
季蓝觉得他的记忆不仅消失,还紊乱了,迫切的想要知道究竟还有什么事情被他记错。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是你送我的?”
季蓝把手放在男人小臂上,轻轻晃了晃,然后就被按了回去。
“开车不能分心。”
“哼。”季蓝心想,你分的心还少吗?
过了红绿灯后,是一个最近几年刚开始售卖的小区,在市中心,不管是开车还是地铁都很方便。
季蓝跟着谭秉桉进了小区,保安室的大爷好像跟他很熟,慈祥的问他吃饭了没有,怎么这两天没见到他。
还是谭秉桉替他解释一番,说他生了点小病,在医院住了几天。
他们住七楼,站在门口,谭秉桉突然对他说。
“你的指纹可以打开门,以后如果我不在家,可以自己开。”
这话像是在对一个小孩子说,他还能不会开门吗。
“滴——”
指纹密码锁响了一声,门被推开,还没等季蓝看清,眼前便出现了一个残影,一团白色且胖乎乎的毛茸茸朝他扑上来。
“喵喵!”
季蓝原本还条件反射往后踉跄了几步,但在看到是只胖乎乎的奶牛猫后,顿时欣喜望外,熟练的将猫猫从裤腿上捞起来,轻轻抓了抓它的后颈,它瞬间舒服的闭上眼睛。
“豆豆?你是在迎接我回家吗?”
“喵喵!”
谭秉桉没有阻止,豆豆有定期去除虫,身上很干净。没有怀孕就不能养宠物这一说。
季蓝还是很高兴的,他也不是忘记了所有事情,他还记得豆豆。
他抱着豆豆撸了撸,任由谭秉桉帮他换上拖鞋。
“还记得豆豆?”
季蓝难得笑得这么欢,抱着豆豆坐到沙发上。
“对啊,这可是我亲自买来的呢!”
谭秉桉:“......”
得了,白问了,根本不记得。
“豆豆是你捡回来的。”谭秉桉提醒他,“当时又哭又闹,非要养,从臭水沟里捡的。”
“喵喵!”豆豆也象征的叫了两声。
季蓝石化了,任由豆豆从怀里溜出去。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当时被谭秉桉开户时,属实又不完全属实了!
对方说的跟他心里想的完全是两个版本!
晚上睡觉时,季蓝非常抗拒和谭秉桉睡一个被窝,因为难免会有肢体接触,令他很不适应。
却又没办法自己一个人睡。
于是,床上多了一床被子,一人一个被窝,睡在同一个床上,季蓝觉得安心不少。
他们没分床,只是分被窝。
黑暗中,谭秉桉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像个怨夫般,突然出声:“明天带你出去一趟。”
季蓝有点困了,迷迷糊糊的问:“什么?”
“大事。”
第5章 领证
“起床了,蓝心。”谭秉桉走到卧室里喊他起床。
“唰———”
窗帘被拉开,顷刻间倾泻进来的太阳光照射在季蓝正在熟睡的脸上。
他蹙了蹙眉,有些不满的扯过被子将脸蒙上,发出一声长长的哀叹。
谭秉桉又走到床边推了推他,“起床吃饭。”
这下彻底惹恼了季蓝。
“干嘛呀!”季蓝心生不悦,在被窝里动了一下,隔着被子空踢一脚,旋即坐起身,缓缓睁开惺忪朦胧的双眸,干坐几秒后又钻回被窝,“那早饭有什么可吃的啊,睡觉都不让人睡。”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盯着他思考。
须臾片刻之间,就在季蓝以为他终于走了的时候,刚把头放出来喘口气,身上突然一凉,原本还好好盖着的被子不翼而飞。被抽走了。
季蓝还保持着睡觉的姿势,两手放在枕头上,呈战斗形姿势,上身的睡衣跑到了胸前,露出白皙的肚皮。
与此同时,他几乎是在被子刚刚离开的那一瞬间,猛然将衣服往下拽,这种风光只得一眼。
腾地坐起身,季蓝还没看清人在哪,带着起床气骂道:“你是不是有病?现在就露出本面目了吗?连觉都不让睡!”
谭秉桉把被子晾在阳台上,口吻委婉的提醒他:“吃过饭带你出去。”
季蓝掀起眼帘幽幽地扫了他一眼,刚想出言反驳,忽地像是没看清刚刚看到了什么,又将视线移回去,在对方身上游走。
只见谭秉桉上身赤.裸,腰间围着一条黑色围裙,宽肩窄腰,胸肌饱满,下身穿着一条灰色裤子,驻足观望等他起床。
季蓝瞬而咽了咽口水,连生气都忘了,摸了摸鼻子,没流鼻血。
谭秉桉见他如此着迷,不由得眉毛一挑,眸光凝起优色,弯唇一笑。
“怎么,看呆了?”
被这么一提醒,季蓝慌忙移开视线:“衣服都没穿好,乱晃悠什么。”
就这身材,真拉胯。
他以前吃的也太差了。
谭秉桉:“......”
季蓝走到洗漱间,端起已经倒满水的杯子漱了漱口,又拿起挤好牙膏的牙刷在杯子里蘸了蘸水,开始刷牙。
趁他忙碌,谭秉桉决定告诉他那件大事。
有了先前的前车之鉴,他不愿也不敢再对季蓝有任何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