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再次安静了下来。
咚咚——
依兰置若罔闻。
莫里收回手,把依兰的手放回被子里,问道:“什么事?”
护士打开门进来,看了看莫里,进来将一套衣服放在莫里身上:“我来送换洗的病号服。”
依兰住的是普通单人病房,除了门口有两个执行官受着,作息完全按照医院标准走。
护士忙的脚不沾地,边往门外走边嘱咐:“换下来衣服放在门外的椅子上,我一会儿会来取。”
莫里把病号服放在被子上,从昨夜到今天,依兰还穿着他的衬衫长裤。
不等莫里问一问,依兰嫌弃的摇头开口,拒绝之意显而易见:“不要,阁下。”
普通病房的病号服都今天病人穿明天收走统一清洗,第二天按顺序随机发放的,在依兰看来这里每一件病号服都很脏,绝不可能上身。
莫里发现自己忽略一个有趣的事实,他想套话,不一定非要找格索。
莫里展开一件病号服,衣服干净整齐,肉眼看根本没有其他虫穿过的痕迹。
“大法官总不能不换衣服。”莫里坐在床边,尾尖从衣摆探出悠悠晃动,一丝对于雌来说堪称致命的香气从尾尖逸散。
依兰惊恐地看着莫里手中被无数虫穿过的衣服,却是连后退也无法办道。
“阁下!”依兰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居于莫里,似乎忽略了是谁将他逼到如此境地。
莫里斟酌信息素的用量,不要太过,有点反应就行了,大法官现在的身体受不住刺激。
莫里露出恶魔般的笑容,他抱过依兰坐在自己腿上,指尖灵活挑开衬衫纽扣,口中说出的话宛若来自地狱的低吟:“大法官现在这身衣服穿太久了,该换了。”
依兰能调动的精神力不多,况且莫里栽过一回,必然对他的精神力有准备。
依兰第一次黔驴技穷,因为自己洁癖,接受不了穿其他虫穿过的病号服。
“阁,阁下。”依兰尝试打商量,却敏锐的察觉到空气中漂浮的雄虫信息爱,莫里的信息素最为糟糕,味道淡,效力却强。
丝毫没有给依兰反应的时间,比他鼻子察觉到信息素的是自己的身体,一股热流粘湿裤子缝隙,与此同时,一的不轻不重的力道恍若无意按压他的小腹下方。
依兰不由得惊呼一声,脸色赧然,大法官紧紧咬住下唇,气都不敢重喘。
莫里力道下压,隔着西装长裤感受大法官的小挂件在生机勃勃的顶他的手心,手掌缓缓扣住。
莫里是一个非常乐于助人的好人,他凑到大法官耳边轻轻说道:“需要我帮忙吗?”
依兰当然不需要,他却没有拒绝的权力,雄虫阁下的尾尖垂在他脚边,黑色尾尖在白瓷似的脚掌旁划动。
依兰感受到了第二波信息素。
雄虫信息素的味道充斥鼻腔,一呼一吸间没有一点缓和的余地。
莫里:“与我讲讲,你们兄弟俩说什么悄悄话了?”
“讲好了咱们就开窗户通通风,换换空气。”
依兰向后仰头,脑袋却正好枕在雄虫阁下颈窝,入目是雄虫阁下锋利清晰的下颌线。
依兰呼吸剧烈起伏,他才发现,身前是浓郁的信息素味道,身后更是雄虫阁下本虫,自己没有一点逃避的余地。
太狼狈了。
莫里整个手掌覆盖在大法官两腿之间,微微用力下压,对依兰的粉色小挂件施加压力。
莫里不知道他的动作在信息素的激发下是多大的刺激,依兰仰头,发丝散落莫里满身,突然,依兰殷红的唇瓣张开,喉间泄出一丝不堪入耳的声音。
手心里的小挂件轻微跳动,莫里微微一愣。
不至于吧……
“那个……”
怀中依兰忽然浑身细微的一颤动,这是依兰能做到最大抗拒的挣扎了。
莫里的手没来得及拿开,出乎意料地,他逐渐感觉到手中小挂件依然精神,甚至更精神了。
看来是还没有……
那抖什么?
抖什么,只有依兰自己知道,雌虫的自持力足够他坚持到药剂代谢之后,所以他向医生拒绝了插辅助排泄的管子。
12小时之后,弊端显现出来了。
莫里吸取教训,怕给人刺激过头了,于是手掌逐渐向上滑动,手掌覆盖依兰腰侧的流光闪动的虫纹上。
依兰暗红色的瞬间蓄满水光,难以置信的微微瞪大。
阁下是故意的吧……,依兰再找不到别的理由解释为什么阁下这么清楚他的薄弱点。
“阁下……”依兰话刚说出口,腰腹之处传来按压的力道,依兰差点直接把一肚子的东西都交代出来。
“别别别。”依兰惊慌地制止莫里。
莫里放轻力道,怀住大法官的肚子,不知怎么,今天的小肚子软软圆圆的,格外好摸。
“说什么?”
依兰一咬牙,话还未说出口,脸色已经涨红一大片:“求阁下别再压了,会,会失控的……会失控。”
依兰语无伦次,既怕雄虫听不懂,又怕雄虫阁下听懂。
莫里当然听不懂,直愣愣地问:“什么失控?”
第五庭律法官想跳河。
第44章 请等一等
第四十四章
“很难受吗?”莫里手掌下移, 紧紧地将他的大法官环抱在内,贴心地说,“我可以帮你。”
“不……不是这个。”依兰闭上眼睛, 呼吸剧烈错乱,“我肚子里……有……”
“肚子?”莫里手掌覆盖在大法官肚子上按了一下,软软的没感觉到有什么东西, 不明所以问道,“肚子里有什么?”
依兰挣脱不开, 雄虫死活不开窍, 他有点想绝望。
“有水……”依兰咬住下唇, 泄露出两个难堪不已的字音。他脸色酡红,雄虫阁下在他耳边厮磨, 明明信息素的气息已经淡了许多, 依兰却依旧难以自拔, 精神力飞绕缠上那条黑色的尾尖, 却半点用不上力, 一缕淡白的云雾静静落在尾尖上。
莫里迷茫了一瞬, 指尖一颤,不确定摸到依兰肚子上正确的位置:“是这个……?”
依兰嘤咛着嗯了一声。
莫里眉毛一挑:“这个我也能帮你。”
医院单人病房不配备卫生间, 毕竟病人一般不需要, 照顾病人有专用的医疗智能, 更不需要。
依兰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莫里阁下如何帮助他, 他现在零自理能力,阁下不仅需要抱着他出去,还要亲自帮他穿脱裤子。
更可能还需要帮忙……
依兰严重接受不了,况且,他的需求不是那么迫切。
“不, 不用。”
手心里肚子起伏幅度不大,在正常水平,依兰现在可能确实没有这个需求,但不代表以后不会有,莫里隐约记得:“应该需要插个管子吧?我去叫医生。”
“等,等等。”依兰一头长发凌乱飞舞,四下散落在莫里身上,“也不需要,我可以的。”
“???怎么个可以法?”莫里解开雌虫衬衫下摆几颗扣子,贴近摸依兰的小肚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的没问题?”
依兰肚子上嗖嗖凉风飘过,恍惚间他好像听到了其中流淌过的水声,但明明还没到无法忍耐的地步。
依兰不甘地磨了磨后槽牙,音调哀怨:“如果阁下不继续释放信息素的话。”
“……”
莫里表情空白,不是我的信息素怎么了?这和我信息素有什么关系?我信息素还有这个效果?
依兰诡异的从莫里没有一丝表情的表情中读出了他的想法。
“……”
“阁下……应该多了解了解。”
莫里:“嗯?”
依兰:“如果阁下不继续释放信息素,依兰就不需要插管子。”
莫里挑了挑眉,听出些不一样的意思,莫里低头,雌虫挺拔的鼻梁侧脸映入眼帘,长睫上度着一层圣光:“大法官是不是怕插管子。”
莫里和胆小的兔子贴贴,亲昵地说:“我可以帮你,不会让你疼的,请大法官相信我的技术。”莫里说着,两只手在依兰面前,一只手空空虚握着,另一只手两指捏住旋转着往里推动。
可怜依兰,明明没有直觉,却突然开始幻痛。
莫里那只手突然抽出,怀中雌虫微微一颤动,依兰死死咬住下唇,一偏头,脑袋缩到莫里怀里,眼睫湿润委屈。
有一点……漏出来了。
阁下应该没看出来吧……
莫里抱着依兰安静的待了一会儿,心道玩飞了,但是一点信息都没问出来。这位大法官即使遇到不能忍受的事情,他只会咬紧牙关继续忍。
可莫里总不能真得不管不顾逼问:“我真是拿你没有办法。”莫里轻叹,他其实已经猜到一点依兰的动机,今天看他们兄弟的态度就能发现,依兰不怪罪格索对他下药的事情,由此可以知道,依兰虽然不认可格索的方法,但他理解格索的动机。
依兰不想告诉莫里,是不想莫里掺和到此事中来,知道的越少越好。毕竟,莫里是依兰的雄主,他可以以雄主的身份起诉格索,因为格索伤害的是他的私有物。
莫里道:“你们是血脉至亲,你想维护他,我理解你。”
依兰无声叹了一口气,他想将这件事化为他和格索的兄弟恩怨,然后以亲虫的身份谅解。
在艾礼德文没有死的情况下。
依兰可以替自己谅解,却没有资格代替艾礼德文和他未降生的虫蛋谅解。
“阁下……”请你告诉我事情完整的经过。依兰话未说完,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躯被凌空抱起,然后轻轻的温柔滴放在柔软的被子里,雄虫阁下俊美的脸出现在视线上方。
依兰听到莫里温柔的声音:“休想,你不说我也不说。”
“公平。”依兰冷静克制地说道,如果忽略莫里视线中他水润的眼眸和说话时颤抖缠绵的声音……
说完,莫里就毫无预兆地扔下依兰离开了。
留下独自在病床上凌乱的依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