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的小兔子,并不是什么时候都死守规矩,有时候也会用规矩给自己谋方便。
莫里把工牌戴在大法官脖子上,突然向后几步,他靠在办公室的墙壁上,笑着看向大法官胸前自己的名字,指尖从自己唇瓣滑向喉结,随后点了点,就像一个可口的小蛋糕正在向客人展示自己有多么香甜。
空气中,一缕信息素悄无声息溢散。
这是莫里第一次主动尝试释放信息素,一点而已,这是调|情的好东西。
迷茫的客人还不等看清小蛋糕的全貌就被他香甜的气息吸引。
依兰步步靠近莫里,他双手撑在莫里臂弯,长发发丝飘扬,雌虫踮起脚尖:“阁下想尝尝依兰的手艺么?”
客人也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温热的气息尽在咫尺,莫里喉结滚动:“不然呢?”
依兰的手指抓住莫里臂弯,耳边心跳如鼓,借力身体前倾……
哐——!
身后办公室的大门发出巨响,一只虫冲进来,莫里面向门口,还不等看清来者是谁的时候,就听见一道沉浑雄厚的吼声:“不好了!!”
莫里猛地推开依兰,他可没想到律法官办公室的安保就这个水平,一点防备都没有。
空气中微弱的信息素味道惊慌散去,莫里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依兰也没好到那里去,他眼尾艳红,被莫里推开后站都站不稳,后退几步靠在办公室上才维持住身形。
这时,没有的秘书才堪堪赶来,不停道歉:“抱歉我我我我去接了杯水就救就接了杯水……”谁能想到他严防死守半天,就一眨眼的功夫就让虫闯进来了!
依兰咬牙切齿:“艾礼德文,你今天最好有重要的事情!”
艾礼德文惊疑不定地望着莫里,似乎在辨别究竟是不是记忆里的那只虫,不说依兰已经结婚,就是他没结婚和雄虫阁下公然在办公室□□都是天大的好事。
问!题!是!这只雄虫为什么是莫里?!!
他不是强制匹配获得保释离开监狱了么?!!
艾礼德文浑身过电般惊愕,一击晴天霹雳当空直轰他天灵盖,轰得他眼花缭乱,站立不安,他一把扶住还没完全跑出去的秘书,声音发颤:“你们是……强制匹配?”
撼天动地的惊恐让艾礼德文的声音听起来极度高昂,莫里捂住受损的耳膜,转头就想往休息室里走,这是依兰的下属,解释这件事情没他的事情。
况且这位典狱长有多讨厌他,原主的记忆清晰记着。
“莫里阁下请等等!”艾礼德文上前几步拦在莫里身前,语气强硬,“请解释清楚!”
莫里不耐烦地撩起眼皮,却看见这典狱长挺起的肚子。
莫里深呼吸,你和大肚子的天生相克呢,远离为好。
莫里后退保持距离,声音冷淡的恨不得艾礼德文马上在自己面前消失:“有什么好解释的?”
当然,艾礼德文也如此想,但他期望的并不莫里解释什么,而是莫里可以告诉他,艾礼德文的猜测根本就是假的。
莫里向后勾了勾手。
艾礼德文不可置信看着依兰竟然真得走了过来,他脖子上挂着一个工作牌,步履晃动间,能看到上面一闪而过的照片。
依兰将手放在莫里的手心里,眼眸低垂,没有看向在场的任何虫。
雄虫通常有隐秘的宣示欲,他们可以完全占有一只雌虫,也可以打碎雌虫的尊严将他像物品一样肆意展示,就如奥古斯阁下毫不在意将艾礼德文受苦的丑态暴露,莫里可能也相似。
莫里阁下对鞭打毫无兴趣,他可能会扒开依兰的衣服,折磨,凌虐,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一次告诉艾礼德文,你看到了吗,这是我的雌虫。
依兰脸色微微发白。
艾礼德文也意识到了什么,阻止的话还未开口。
只见莫里握住雌虫的手,一个轻轻的吻落在依兰的指尖,酥麻温暖,轻柔到几乎有点珍视了。
“不管因为什么,”莫里的话停顿了一下,那时一个在场所有虫都心知肚明的理由,他继续介绍,“现在这是我的雌君。”
我们两个在这里亲亲合法!!况且根本就没碰到!!
不要搞得像我啃了谁家的大白菜一样!
依兰瞳孔略微压紧,变成一个不大明显的椭圆,是出乎意料和深深藏匿的担忧。
艾礼德文呆呆愣住,他眼睛眨眼不敢的看着莫里,怀疑他看错了,眼前这位一定是和莫里那个该死的虫长得相似的的阁下。
莫里松开依兰的手,进入休息室:“饭要糊了。”
办公室,艾礼德文将目光移向依兰,只见后者捻了捻指尖,那明明是一个不舍留恋的目光,依兰的眼中却没有半点获得雄主宠爱的欣喜,反而像在担忧什么。
明明今天早上提到雄主,依兰还不是这副态度。
依兰问艾礼德文:“你带来了什么坏消息?”
艾礼德文恍如初醒,什么雄主雌君的,都没有现在这件事情紧急!
“格索失踪了!”
依兰委托第二军部代审本意是为了避嫌,但格索也并未第二军部在役亚雌,所以第二军部向艾礼德文申请审讯室,申请刚刚通过,艾礼德文就接到了第二军部前往格索家中,却没有找到虫的消息。
“一个小时之前,格索的所有智能通讯全部失联。”
“一个小时之前,格索曾和雄主主动交代过自己将会被接受审讯的消息,并独自离开家中,根据其他亚雌描述,他打算乘坐飞行器自行前往律法庭,在所有通讯失效之前,我们调取到他飞行器的航线,目的地确为第五律法庭。”
“这是我们预估的飞行器路线,这是飞行器最后消失地点。”第二军部与依兰连线的虫分别发过来一个路线和坐标。
莫里吊儿郎当地靠在沙发上,依兰刚收到坐标就给莫里转过来一份,莫里舀一勺已经干掉的粥放在嘴里嚼嚼嚼,顺便看坐标。
艾礼德文坐在沙发另一侧,碍于他是孕雌的身份,莫里很贴心的也给他盛了一碗粥。
坐下时,迎面看到大法官哀怨冰冷的目光。
莫里微笑着抬头,指尖点点脖颈,依兰蓦地收回目光,随后坐下心安理得地享受依兰做的粥。
依兰:“我会协调第三军部在全中心城开展搜索,严查星际航行出口。格索暂时交由律法庭追踪。”
第二军部:“第二军部立刻派技术员协助追踪。”
通讯挂断,依兰几道指令下去,执行处瞬间出动。
依兰却似乎不急,将坐标展开,慢悠悠仔细观摩了起来。
莫里站在依兰身后:“ 格索消失的地点很有讲究,在西南区的交界线,西区治安不稳定,一只没有战斗能力的亚雌,如果遇上大坏蛋,可危险了。”
莫里将一碗粥放在依兰面前,低声从身后问他:“你的亲弟弟,你怎么不担心。”
第37章 哥哥不要做律法官
依兰在干粥里添了点水, 仔细搅动,语气平静的仿佛丢失的虫不是自己弟弟:“能派出去找的都派出去了,不是我着急他就能出现在我面前。”
艾礼德文不由得侧目, 虫族虽然亲缘淡薄,但奈何家族势力缠绕不休,就算真有深仇大恨, 表面功夫也要做好。况且希尔洛家两兄弟,感情并不差。
艾礼德文缓缓抚摸肚子, 他猝然起身向外走去:“既然没我的事, 我先告辞了。”
依兰咬了一口粥放在嘴里:“慢走。”
感应门一开一合, 屋子里安静得可怕。
莫里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打转,抬步:“那个……我有点东西落在档案处了, 我必须马上亲自去取回来。”
“阁下。”莫里回眸, 依兰安静的望着他。
他摘下脖子上的工作牌:“如果没有工牌, 阁下将无法在律法庭行动。”依兰来到莫里身前, 垫脚把工牌挂在莫里脖子上, 并贴心的将带子掖在衣领下面。
莫里怕艾礼德文走远, 心不在焉地握住工牌,要把工牌从依兰手里接过来好彻底逃之夭夭, 依兰却没有松手。
莫里脖子一紧, 一股拉扯的力道带着向下, 莫里看向近在咫尺的红色目光, 微微低头。
喉间传来温热的触感,如蜻蜓点水般只留下一抹甜粥的香气,依兰松开带子,指尖落在身侧,眸光中是雄虫微微惊讶的表情。
“阁下今日和依兰一起回家好不好, 请不要独自离开。”
莫里压下心底的疑惑,微笑着点了点头:“好,我去快去快回。”
语罢,莫里转身离开办公室,感应门在身后关上,莫里用指背在喉间一抹,环顾走廊,艾礼德文估计都回办公室了。
“这儿!”
艾礼德文打的声音在身侧响起,悄悄摸摸的生怕别人发现似的,莫里寻声望过去,
艾礼德文半边身子隐没在通行梯旁边的窗户隔间里,一只脑袋探出来。
莫里马上过去,他倚着门的另一侧,时刻谨记和孕雌拉开距离,眉毛一挑终于看这只虫有点顺眼,打算忽略他抓捕自己时泼水报复的事情:“没想到我们想一块去了。”
却见艾礼德文眼神一变,诧异道:“你不知道?”
莫里面露迷茫,但心里也预感到了,艾礼德文和自己一样以为对方知道依兰的谋算。
“那你刚刚干什么一脸严肃地就往出走,我还以为你明白了去执行任务。”所以莫里才紧赶慢赶地出来。
艾礼德文就是想要吸引莫里出来,不然自己怎么问:“刚刚我不在的时候,依兰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莫里没好气地反问:“说什么?和我有什么好说的。”
听依兰最后一句话,估计是怕自己也丢了给他找事。
艾礼德文却不相信莫里的话:“你可是他的雄主。”
莫里皱了皱眉,心道不过就是个心不甘情不愿的挂名老公而已,怎么着,还真把自己当祖宗了:“雄主怎么了?是结婚了又不是共脑,他想什么我还能一看就知道?”
艾礼德文愣愣地说道:“雌君不能向雄主隐瞒任何事。”
所以在他离开后,依兰看到莫里疑惑,应当主动向莫里解释自己行动的动机,这是雌君守则之一,依兰不会允许自己有犯如此低级的失误。
莫里低声骂了一句又是什么狗屁规定,然后反问艾礼德文:“你所有事情你雄主都知道?”
艾礼德文不自觉抚摸自己的肚子:“当然不是。”
“那不就行了,不能说的事情自然有不能说的理由。”
莫里说完语音一顿,淡淡笑了笑,他说的没错,依兰不说也有他不说的理由,莫里把工牌一摘攥在手心里绕指尖:“回去了,大法官叫我别乱跑,可能是怕给他惹麻烦吧。”
艾礼德文盯着莫里的背影,心中闪过一丝不安的前奏。紧接着,他腹部传来一丝抽痛,艾礼德文扶着肚子,向后靠在墙边平稳呼吸。
艾礼德文抚摸肚子:“小虫崽是不是害怕了,不要怕,这里是律法庭。”他看向律法官办公室的方向,“而且这位阁下的说法……有点特别。”
入夜
飞行器降落在东A区。莫里和依兰先后从飞行器上下来。
莫里伸了个懒腰,听见依兰的智脑吵吵嚷嚷的。
“报告!港口没有发现踪迹!”
“报告!西区暂没有发现定位到飞行器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