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轮得到我, 你是不知道那天晚上, 我雌父主刀,雌叔父一助, 雌祖父亲自坐镇!”卡拉坐回床边, ”我连进去擦汗都轮不上。”
“依兰他带着军部一大堆虫就守在手术史外, 握着枪发话, 说要是你不是喘着气推出来的,就出来一个崩一个。”
莫里轻笑一声:“夸张。”
“哎?”卡拉根本没想到会有莫里不信这种情况,“我说真的,他真的举着枪住在外面,表情吓死个虫。”
莫里:“嗯。”
“还有这个你看看, 这是阁下的全身骨骼扫描图。”
投影直接投到半空,就在莫里眼前,这里的片子和人类医院片子差不多,莫里大概能看懂,他如数家常:“肋骨碎了,脊骨碎了,小臂也断了。”
胳膊好像突然有点疼,本来没感觉的。
“不是不是,那几个地方都接好了,你看这个,”卡拉在空中一点,“阁下有没有发现自己的尾椎骨多了一截。”
“……”莫里问,“怎么了。”
尾椎骨不能多吗?
我就爱多长一块。
卡拉又拿出一张扫描图:“这是军雌的,阁下看这两块骨头,这里就是军雌虫翼长出来的地方。剜虫翼的时候,就剜这两块骨头。这张是亚雌的,阁下看,什么都没有。”
卡拉:“所以,我有个推测。”
莫里缓缓看向卡拉,这段时间他没有在这个世界找到有关于雄虫长尾巴的记载,但他发现如果虫蛋发育不良,有变异的状况发生不稀奇,他早不像一开始那么诚惶诚恐。
卡拉抿了抿嘴:“但是我不能说,阁下放心,只要阁下不想透露,摩尔菲伊家族是绝对的守口如瓶。”
莫里指尖点了点,他知道这是谁的意思。
卡拉眼睛尖,脑袋凑到莫里手边蹭了蹭,他趴在病床上,视线向后看向门外那只虫的身影,吐了吐舌头。
莫里用指尖碰了碰卡拉的脑袋,轻声道:“叫他进来吧。”
卡拉哼了一声,趴在莫里的耳边:“依兰不地道,他之前还不让我和你在采桑节约会,结果他自己和你去约。”
莫里眼眸微动:“他不能不和我约。”
已婚雌虫的约会名额自动和雄主锁定,但雄虫可以和另外的雌虫约会。
卡拉识相地让出位置,路过依兰的时候,卡拉拽住他,低声道:“我,和莫里阁下说了你的坏话。”
依兰望着病床上的身影,无视卡拉:“消失。”
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莫里用手腕碰了下床头,病床弯折,莫里坐了起来:“依兰……”
莫里声音忽地顿了下,眼底闪过惊艳。
依兰今天穿了一声军装,白色的军装穿在他身上干练有型,他银色的长发自然垂落在肩头,像一抹耀眼的月光。
“你不是律法官吗?”莫里按捺下眼底的惊艳,问道。
依兰坐在床边,放下自己带来的保温盒子:“依兰在军部的职位一直保留,这几天帮军部处理点事。”
“依兰。”莫里笑了笑,这俩个字在他唇边滚了一圈,低沉性感,格外的好听,“第一次听见你这么称呼自己。”
“依兰惭愧。”依兰盛出一碗粉色的粥递给莫里:“阁下先吃点东西吧,依兰和阁下汇报约伯的事情。”
莫里尝了一口:“味道没变。”
“阁下如果喜欢,依兰天天给阁下送……”
“不必。”莫里打断依兰的话,目光漫不经心落在汤里,“说你要说的。”
依兰汇报:“阁下说的对,药剂是假的。”
莫里早有预料:“我猜药不是你说的那种,但一定是另一种违禁的药剂。”
在看到药剂检测单得时候依兰已经惊讶过,也拦不住他现在再次惊讶:“如阁下所料,经检测药剂是高等级军雌抑制剂,如果以抑制剂量刑,约伯也免不掉流放。”
莫里说出策划者的目的,如果是他也会这样做:“这样即使他被抓住了,也不会安然离开律法庭。”
“与约伯交易的飞行器,我们查到了所属权,是最新款的防御系飞行器,主推客户是雄虫阁下,在采桑节前推出,共十架,这一架是第八编号,购买者是——耳·杰德。”
莫里正饿着,一口干完了粥,死气洋洋地说:“意料之中,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是莫里知道一定查不出有用的东西,意料之外是证据指向竟然是已经死亡的耳。
依兰语焉不详:“这可能本来应该是送给阁下的飞行器。”
投影适时变化成飞行器的概念图,那架破旧的飞行器恢复他全新的模样,深灰色的舰身低调奢华,是一架莫里可能会喜欢的颜色。
莫里开始喝第二碗,尾巴从被子里探出,悄悄朝着依兰的方向摸索,抽了个空说道:“嗯,差点没给我送走。”
依兰没忍住露出点笑容:“军部技术员对和约伯沟通交易流程的账户金进行了追踪,账户的IP地址在第二军部主星驻军基地,在交流之后就注销了。”
“第二军部主要负责战时技术通讯,驻军内亚雌居多。都是精通技术的高手。追查到第二军部之后,便查不出……”依兰话音突然一顿,他轻喘了两口气,摁住衣摆之下的尾巴,“阁下。”
莫里现在只有尾巴能自由活动:“既然你已经看到,我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的了。”
他的尾巴在依兰腰间缠了一圈,尾尖触感灵敏,于依兰的呼吸频率同频传递,莫里问:“约伯呢?还活着吗?他说什么了。”
依兰:“他说不见到阁下,就什么都不说。”
莫里把说着说着想要逃跑的大法官抓回来,尾尖从腰侧向上缠第二圈,尾尖像有附着力似的牢牢吸收在肌肤上。莫里一想到自己被瞒着这么长时间,心里就恨的牙痒痒:“大法官都没审出来?”
“约伯同样重伤,如果让我审,他就彻底死了。”依兰避开莫里的目光,尾尖从衣领探出来,在他下颌扫来扫去,依兰摁住尾尖,“阁下……”
莫里声音冷了冷,尾巴明显收紧:“你叫我什么?我是谁?”
瞒他这么久的这笔账,莫里既然没死,今天就要算算。
依兰松开尾尖,任由那条尾巴在自己身上为非作歹,因为他的身体从匹配成功的那一刻就属于莫里阁下。
莫里是谁?
莫里是他的雄主。
“雄主。”依兰称呼莫里。
莫里撩开依兰脸侧碍事的长发,问他:“那你是谁?”
他可以接受依兰和自己坦白不愿意住在一起,但不接受他瞒着自己。
莫里被骗的经历太多了,却都没这次生气。
“依兰是阁下的雌君,抱歉阁下,隐瞒您这么久。”
依兰缓缓跪在地上,莫里的尾巴随着他的动作延长。”
“请雄主责罚。”依兰将枪卸下放在地面,抽出军装上衣的皮带双手高举。
莫里没看依兰手里的皮带,也没让他起来:“房子是你的。”
“是雄主的,从婚姻关系确定,依兰便全身心地属于雄主,效忠雄主。”
依兰机械地着雌君的守则,一条一条,他从小的记的清楚。
莫里哂笑:“你和我背这些没用的,我不要求你和我一条心。”
依兰想,他惹雄主生气了,他的雄主好生气,但是他的雄主不罚他,他迷茫地举着皮带,第一个出现在脑海里的,竟然是卡拉粘着莫里的样子。那场景一幕一幕在依兰脑海播放,他他的身体却像定住了似的,固执地举着皮带。
军雌从没学过这些,依兰只会一句:“请阁下责罚。”
莫里一股火直冲天灵盖,他跳下床,尾巴自动松开依兰,垂在莫里身后。莫里在镜子看自己的样子,脖子上的血线还没消,头撩开病号服后背,后背上的覆膜层层看起来有两厘米左右,透过覆膜往里看,能模糊地看见骨头和内脏。
虫子比人类的身体素质强多了,这样都没死。
莫里放下衣摆:“我保释是不是和结婚有关系。”
依兰:“是,强制匹配可是延长保释期。”
莫里有所耳闻,镜子俊美的虫眉头皱起,心道看来这案子他必须翻了:“为什么会和你配上?”
不是说雌虫到年龄才会配吗?
“依兰一开始以为是雌父的手笔。”
莫里回想依兰雌父要把依兰送到S级床上的固执劲,是打死也不可能去申请强制匹配,毕竟强制匹配里都是自己这样的虫。
“我记得强制匹配有附加条件,完成不了一起流放。”
“需要在一年之内生下一颗虫蛋,刑期换算成罚款补齐。否则阁下判决执行,依兰将以雌君的身份共同受罚。”
莫里蹲在依兰面前,把他那条破皮带拿起来扔的老远,就算他们结婚结的都不情愿,娶老婆回来也不是打的。
“真不公平啊。”莫里刺激依兰,“蛋想要你怀,罚款也是用你的钱交,这么合算的买卖,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现在就努力。”
依兰的腰带解开,上衣松松垮垮地被莫里尾巴搅的稀乱:“阁下身上还有伤。”
莫里低低地笑了声:“伤的都是不重要的地方,不耽误正事。”
依兰拾起莫里垂在地面的尾巴尖,捧在手心里轻轻落下一个吻:“依兰一切都听雄主的,雄主拥有依兰一切支配权”
尾尖触感灵敏的坏处这就来了,那只雌虫呼出的热气像一阵电流从尾巴尖直窜上脊柱,发射进了大脑。
莫里尾尖一甩,倏地缩了回去。
“过来帮我换衣服,去见见约伯。”
第27章 审讯,虫纹
第二十七章
莫里虽然可以出院, 但不宜走动,于是他被安排到一台轮椅长,一路坐着到了律法庭监狱审讯室。这是莫里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踏足这种地方, 与他住的牢房不同,这里冰冷,单调, 处处都是荷枪实弹的警卫和密不通风的铜墙铁壁。
轮椅和智脑连接,用莫里的“想法”操控, 方便得如同自己的腿, 在踏入监狱审讯区域的那一刻, 轮子上流动的蓝色晶能光芒消失,轮椅停止前进。
依兰第一时间蹲在莫里前面, 检查轮椅智能的运行, 在发现没有问题后, 他将担忧的目光移到莫里身上, 发现后者阴沉的目光盯着“审讯室”三个字, 好像陷入了某些不愉快的回忆。
阁下应该是第一次来这里才是, 依兰想。
莫里黑色的眸子看向依兰,他的目光如墨一般黑, 蕴含着深沉的依兰看不懂的情绪, 依兰担心的问道:“阁下怎么了?”
窒息一般的回忆如潮水般从莫里的脑海中褪去, 他看清了眼前的人, 不对,在这里,应该称作为虫。
依兰仰视着莫里,发丝自然向后垂落,但还有几率留在脸颊旁边, 此刻,他正担忧地望着自己,莫里不想管这份担忧究竟是对自己,还是对他雄主应尽的职责。
但有人担心自己这个念头,让莫里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莫里很平静地说:“我不喜欢这里。”
依兰莫名觉得阁下的心很不安,似乎需要一点,安抚?雌君守则只告诉依兰如何忍受雄主的怒火,却不教他如何处理雄主内敛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