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如梦初醒,他眼睛被刺激得红了一圈,低下头正看见雄虫藏匿在他衣服一半的手掌,简直无地自容,置身事外者才有资格看好戏,卡拉现在沉溺其中,没资格事不关己的笑了。
相反,他脸色阴沉的可怕。
身体告诉他雄虫阁下的触碰很舒服他,什么深沉不深沉的,他只想说:
“阁下,不够深。”
莫里拿开手,太疼了,他每一个动作都做的格外缓慢,看起来沉稳成熟,像无奈地纵容越界的小辈。
但口中说出的话却极其残忍:“卡拉医生对每一个病患都这样么?”他放轻声音,“大家都可以摸一摸么?”
卡拉脸色噌的一下红了,胸膛迅速高低起伏,呼吸急促,“阁下什么意思?我怎么可能……?”
莫里垂眸扫过雌虫敞开的胸膛:“如我所见。”
卡拉:“我明明不……是。”
卡拉说不出口了,扣子是他自己解开的,那把家族脸面踩在脚底的声音是他自己发出的,他反驳不了。
卡拉胡乱的扣自己的扣子:“我从不给雄虫阁下看病。”
也自然不会有什么大家,至于雌虫,呵,谁要看?
莫里虚弱的拨开卡拉的手,亲自把卡拉系得一塌糊涂的扣子依次整齐系上,每一个动作都牵扯的他浑身肌肉疼痛。
他疼得抽了两口长气,把扣子扣好了。
“我就当不知道。”莫里低声道。
卡拉呆呆地盯着莫里看。
咚咚两声敲门声,卡拉回了神。
病房的感应门有一小块透明的玻璃,依兰就站在玻璃外,面色阴沉不定,不知道看了多久。
卡拉脸色噌的一下变红了,虫神啊!为何不善待他?
外面是谁不好,偏偏让依兰看见自己勾搭雄虫,失败了不说,还仅仅是一只D级阁下。
卡拉尴尬地起身往外走,路过依兰时,他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依兰扎起刀子一点都不手软:“从你解扣子开始。”
卡拉:“……”
虫神啊!请让我现在就吊死!!
第19章 今天是个红红火火的日子
失血过多让莫里的精神气一点都不高,他侧目看向门口,问:“大法官来干什么,抓到伤我的虫了?”
依兰坐在床边,面色森然:“例行询问。”
他身后跟着两只虫,一直拿着记录的电子纸笔,一个拎着一个黑色长方形的工具箱,立在莫里身前。
莫里收回目光:“大法官问吧。哦不对,审吧。”
依兰拿出两个东西:“这是收到你伤害孕雌的举报书,这是你在白岚梵点单未成年军雌的消费明细。”
莫里淡淡地看过:“是举报书又不是判决书,还是说在第五庭这里,大法官举报就代表成立?”
依兰冷眼看着莫里开始歪曲事实。
果然,莫里的下一句就是:“那就烦请第五庭代笔,也替我写一封举报信。”
记录员好奇,瞟着小眼睛盯着这位雄虫阁下看。
莫里将指尖搭在大法官垂落在床边的衣袍,他捻起一角:“我有一位邻居,日日与我倾心相谈,惹得我夜夜想念,可他竟然将我撂下,撒手不管了,大法官说是不是该举报?”
记录员小声哇了一下,一手雄虫阁下的八卦,刺激!
邻居依兰:“举报受理需要核对属实,不可胡言。”
记录员连连点头:就是就是,当他们律法庭什么诉讼都接吗?
莫里:“哪句不对?”
书记员脑子一转,心道不对的地方可多了,完全就是无稽之谈!
依兰一把把衣摆从不安分的雄虫手里抽出来,道:“没有日日。”
书记员立刻赞成的点点头,就是就是,他突然坐直身子,瞪大眼睛:“嗯???”
反驳的理由很多,但不是日日是什么鬼?
偶尔?
偶尔也很可怕啊!
依兰继续拿证据:“这是酒店老板指认你是白岚梵尊享套餐常客的证词,对此,阁下作何解释?”
莫里半边身子疼得麻木,他小幅度调整姿势,声音疲惫:“大法官知道我为什么会去白岚梵酒店。”
莫里轻蔑地扫了眼大法官手中那张名为“证词”的破纸:“这种东西说的话你也信?要是我被抓住了,我也胡乱攀咬。”
“有时间用这没谱的东西质问我,不如去就酒店查查他们的真正的账目,上面会有你想要的名单。”
“真正的账本。”记录员小声复述了一遍,将这个关键词着重记下。
依兰收起证词:“难道莫里阁下知道些什么?”
莫里太疼了,疼得他难得安分守己,他乖乖躺回病床上,问什么答什么,因此也显得他格外生疏。
尤其在和前一只雌虫对比过后。
莫里道:“大法官开过黑店就知道了,凡是稍有点规模的黑生意,明里暗里都需要两套账目。”
“暗中的账目会在谁手上?财务?”依兰直冲重点。
莫里笑笑:“那可不一定。”
要是都那么好找,直接把财务都抓起来就好了。
依兰眉峰微蹙,可能在过滤其他的可疑的虫选。
莫里道:“我有个方法,大法官要不要听?”
“什么方法?”记录员听的入神,在律法官之前就下意识问了出来。
依兰制服笔挺,眉目秀丽清明,暗红色的眸子平静地看着莫里:“阁下赐教。”
莫里吊儿郎当地笑着说,五指在空气中抓了一下:“我一般把所有虫都抓起来,挨个电一遍,谁招了就是谁哈哈哈咳咳咳……”
太激动了,牵扯到伤口。
记录员记到一半,看到律法官指尖动了下一下,那时停止记录的手势,虽然不明白有什么问题,但还是果断听从自家律法官的命令。
他心道这句话纯是笑谈,而且和案件无关,删了也对。
记录员操作之后,下意识观察律法官的态度,却看到自家律法官定定看着那位雄虫阁下,暗红色的眸子泛着嗜血的光,好像在认真思考着什么东西的可行性。
莫里捂着嘴咳嗽,一时兴奋,忘了现在自己是个病秧子身份,他摆摆手道:“两件事情我都解释完了,大法官还有什么要问的?”
言下之意是,没有就走。
依兰道:“一,阁下脖子上的伤口检测证明确实为军雌虫翼划伤,但由于那只军雌下落不明,现不能证明是否为反抗所致;”
依兰开始对莫里提出的解释进行反驳。
莫里冷眼看着那位传统说中刚正不阿的大法官:“二呢?”
依兰眼神冷下来:“我们到达时,经理正带领一只不够成年期的小军雌敲响你的包间门。”
莫里眯着眼睛:“怎么?且不说那小虫崽没进我的房间,就算进我我房间又如何咳咳咳,我还不至于那么畜生。”
莫里气的脑袋发懵,眼冒金星,索性直接闭眼睛枕在胳膊上,不理人了。
“还有一事,请阁下描述伤害阁下的那只虫的样貌特征。”
莫里当没听见,闭眼睛装死。
依兰:“酒店监控损毁,没有来访记录,现在见过那只军雌的虫只有阁下。”
莫里心道那孕雌比他想的聪明,做事还挺周全。
“不记得。”
再怎么做局,那孕雌毕竟是一刀往自己肚子上扎,莫里既然当日决定放了他,此刻就是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要是大法官抓住了,只能算那孕雌跑得慢。
执行官拿出一个项圈,依兰向他递了个眼神,执行官正要将项圈收回,莫里突然起身,一把夺过项圈扣在自己脖子上。
执行官手中一空,他瞬间颔首认错:“属下疏忽。”
莫里扣住大法官的手腕,电击项圈的控制指令就在大法官的智脑上:“大法官如果不满意我的答案,那就电吧。看看能不能让我想起些什么?”
莫里做了个请的手势,他盯着依兰的动作,见依兰手臂放松,莫里唇边笑容愈烈。
他做了个口型,说是:“你不敢。”
依兰手腕上闪烁的红点逐渐消弭,目光沉沉。
莫里撑着胳膊向前,这个姿势让他和雌虫的距离拉进了些,他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大法官之前答应我的东西,拿到了没?”
记录员手一抖,惊恐看向那距离极近的两虫,不知道该不该下笔。
但自家律法官对这样的距离似乎已经免疫,淡淡说道:“检测正在做,明天就能知道结果。”
记录员想起律法官方才在门外的时候,那骇人的目光,究竟是在看谁?
莫里安详地躺了回去:“那就,明天再聊。”
病房外,书记员轻手轻脚关上门,告辞离开。
卡拉就坐在门外的长椅上,显然一直等在外面。
依兰坐在卡拉身边,没等开口,卡拉震惊的问道:“你竟然给雄虫用电击项圈,你不怕雄保会找上来?”
依兰:“没事。”
“你……”任由卡拉打破脑袋也想不到是因为他俩结婚了,只觉得依兰最近张狂得很,大有干一票跑路的嫌疑,“你还是注意点吧,我可不想看到你去挨鞭子。”
依兰沉默良久,忽然开口说道:“你如果相信我,就不要继续接触莫里。”
卡拉惊讶地不知道的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