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照眠:“……”
无、无言以对。
他当初和简黎熟识,就是在社团干活的时候,有人把事情都推给对方,做好了还要占一份功劳。
冉照眠看不过眼,帮了一把。
那天起对方看他的眸子就亮晶晶的,明晃晃地写着“你是我的神”!
被那种眼神看着,使命感非同一般,冉照眠红着脸头都昂得高了些,有点当大哥的感觉!
不过他们到底不是一个专业,连寝室楼都不是一栋,除了约图书馆和约饭,其他的接触时间挺有限的。
他不知道这事,情有可原。
“但你怎么知道的?”冉照眠狐疑地看向面前的关屹。
关屹垂头咬了口牛肉,被炖得软烂脱骨,香气四溢。
咽下去后他才开口道:“我是他们班班助。”
新生入学,每个班级里都会有一名高年级学生,来引导他们适应校园,也会进行答疑解惑。
一般充当这种角色的,是大二直系学生。
冉照眠这才想起来,他们确实都是数学系的。
原来在进入社团之前,他们就认识了。
“所以他是被班上同学欺负了?”
关屹“嗯”了一声:“总归是冲着他那包子性格去的,交给我的东西出了问题,不是他负责的那部分,也把锅推给他那种。”
“你帮人家了?”
“算不上帮,我不是他们爹妈也不是老师,没有资格管教,顶多是戳穿了一些人的小心思。”
冉照眠放下心来,作为班助,关屹一定是负责的,他笑了声:“你那能叫戳穿吗?不会有人被你说哭了吧。”
“一个。”
冉照眠仰头大笑:“我就知道!!”
关屹神色平静:“应该和我没多大关系,大概是为自己做的事感到羞愧哭的。”
冉照眠笑得更大声了。
笑过之后,他看着关屹,突然问道:“所以,你觉得小黎同学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不会因为简黎是他的朋友就助攻,因为关屹对他来说也很重要,他不会去罔顾他的意愿。
不过虽然不会插手,但不代表不好奇。
关屹薄薄的嘴唇吐出无情的两个字:“窝囊。”他继续道,“刚刚那件事还不是个例。”
冉照眠辩解:“你不能因为你自己过的是爽文人生,就这么说人家。”
关屹看向他:“一般窝囊的我还记不住,这么窝囊的倒是头一个。”
他的声音慢条斯理的:“举个例子,别人把他痛扁成什么形状,他就以什么样的形状哭着跑开。”
“一般窝囊的会偷偷把自己修补好,但他会维持着被揍的形状,直到下一个人把他揍成新的样子。”
冉照眠:“……”他“啪”的一声,打了下他的手背,“这又不是他的错,那些王八蛋我改天帮他收拾回去!”
“没说是他的错。”关屹重新拿起筷子,“只是要现实点,救世主没有那么多,你也不可能一辈子帮他,总不能将希望一直放在坏人自己悔过上。”
冉照眠不做声了,他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虽然听着无情,但这世道见人那么多,遇都遇不完,自己立起来是最快解决问题的方式。
他这种不算软和的性子,都有赵禹那种人三番两次地怼脸。
关屹没说太多,主要看他们是朋友,告知一声,也转移一下冉照眠的注意力。
但话到这里,他顺势问道:“前两天赵家的事,是你干的?”
冉照眠心想,他俩还挺默契。
他“昂”了一声:“不收拾赵禹,他还真当我软柿子。”
他们俩从小就认识,赵禹作为私生子小心翼翼地接近冉照眠,看着他的生活,怎么能不嫉妒?
后来过上了好日子,有种报复性补偿自己的架势。
以致现在整个人都长歪了,身上带着一些富二代有的通病,骄奢淫逸,缺德的事没少干。
冉照眠前阵子找人曝了出来,要是平时,赵泉不会当事。
但那几天恰好是赵氏新品发布的黄金72小时期间,影响有些大,这几天应该还在头疼。
“那天我还给醒醒发消息,让他早点回家看戏。”
关屹:“……你管他那么多,又不会回你。”
冉照眠嗤了一声:“你信不信,他绝对回去了,还一边看戏一边拍手鼓掌的那种。”
关屹不再多说什么,两人又渐渐安静了下来,低头去喝汤。
等吃完后,关屹起身准备端着托盘离开。
“对了,不用担心我妈,刚刚姨母给她打了电话,已经把她哄好了。”
冉照眠愣了下,然后笑了出来:“嗯!”
关屹这才出门,将碗放到了厨房,想了一会儿,还是拿出了手机,找到了余弥的微信。
【关屹:带冉照眠出去玩】
余弥没问什么,回了一个“OK”的表情包。
其实冉照眠的情绪没有关屹想象中那么糟糕。
虽然称不上好,但和妈妈打了电话,又和他闲聊了一通,现在已经好了很多。
在收到余弥消息的时候,冉照眠没有拒绝。
第二天下午,他去了对方家里。
到的时候,余弥正在直播打游戏。
“等我10分钟,马上好。”
冉照眠熟练地躺到沙发上:“急什么,我又不催你。”
余弥“嘿嘿”了一声,又跑回电脑前。
偶尔说一两句话,是在回复弹幕。
冉照眠也不打扰他,拿出手机。
等被拉出思绪的时候,是余弥关了电脑坐到他身边,手臂大张,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来,这么宽阔的肩,给你靠!晚上躲在被子里偷偷乐吧!”
冉照眠爆笑出声:“你神经啊!”
余弥也笑了:“心情不好?”
“有点,但也没那么不好。”冉照眠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对了,今年我和我妈一起过春节。”
“好事啊!就是可惜不能找你玩了。”
冉照眠笑了下:“没事,年后还有时间,你替我谢叔叔阿姨一声,我年后回来给他们拜年。”
赵禹的事上余叔叔帮了他的忙,否则凭他一个小孩,很难全身而退得这么干净。
当初在冉明枝离开后,余家很快也自立门户,只是手上还留有一点赵氏的股份。
虽然余家夫妻已经不怎么在意那点利益,但他到底是承了情。
余弥摆了摆手:“小事,看赵家人倒霉,我爸还在家里开了一瓶酒呢。”
说着他就把冉照眠拉了起来:“走,我们出去玩。”
冉照眠借力起身:“去哪里?”
“去喝酒!”
冉照眠拿着能把自己整个人筒进去的黑色羽绒服道:“我穿这样去啊?”
余弥挥着手在他脸旁比划:“你这样一张脸,谁能看到你穿了什么?!总归进去都是要脱衣服的,而且都是舞社的朋友。”
那确实熟,都是从小一起鬼混的,冉照眠直接套上松垮垮的羽绒服:“那走吧,他们不配。”
他从小就有意识地接触各种兴趣爱好,尝试了不少东西。
很多朋友都是那时候结识的,舞社的最多,从小一起跳到大。
基本全是家庭条件不错的俊男美女,也都很会玩。
在这样的环境下,冉照眠性子活跃是顺其自然的事。
余弥笑道:“好啊!我等下一定告诉他们!”
两人在外面一起吃了晚餐后,才朝着目的地而去。
夜店里灯光昏暗暧昧,彩色的霓虹灯柱游走,眼花缭乱。
劲爆的电子音乐震耳欲聋,很重的鼓点应和着心跳,总觉得下一刻心脏就要跃出胸腔。
他们对这样的环境不算陌生,尽管有段时间没来了,冉照眠还是很快地适应。
两人很快找到了那群狐朋狗友的卡座,他们一现身,气氛越发热烈。
冉照眠一向走到哪都是中心人物,长得实在漂亮,就算穿着最普通的衬衫,那张脸也是碾压式地吸引着别人的眼球。
看似清纯无害的面孔,在这样的环境里却显得格外游刃有余,一点点被染上了别的颜色,带着强烈的反差。
第一波闹腾就是起哄让他喝酒的,余弥乐得看戏。
冉照眠也不扭捏,随手将袖子挽起来,露出一截白皙清瘦的小臂。
细长的手指握住剔透的玻璃杯,举杯干到了底,然后带着笑意将杯子反扣在桌面上。
殷红的唇瞬间染上了一层晶莹的酒液,本就喧腾的气氛愈发热烈。
朋友里有去蹦迪的,有一起玩游戏的,冉照眠和他们玩了几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