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
他现在收回觉得冉照眠乖这句话。
“我去给你拿。”
冉照眠身子一倒,不叽歪了。
祁砚衡去客厅找到井川,问道:“有果冻吗?”
他记得这次过来大家买了不少零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
关屹在不远处的沙发里窝着,手里拿着一瓶啤酒,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
听到祁砚衡问他,井川有些意外,他以为是祁砚衡想吃。
“没有果冻,但是出门右手500米处,有一家24小时自助零食店,里面应该有。”
祁砚衡点点头:“知道了,谢谢。”
话音落下,井川就看他拿起外套准备出门,连忙叫住人:
“祁哥,已经凌晨了,明天去买呗。”
祁砚衡边朝着外走,边回道:“没事。”
他正好也想出去吹吹冷风,清醒清醒。
回来的时候,是10分钟后,一推门进房间,床上已经是一个小鼓包,人睡着了。
祁砚衡也不意外,冉照眠本就是转眼就能睡着的状态。
他放轻动作走到床边,看了眼裹得严严实实睡得脸色泛红的人,将果冻搁在了床头柜上,然后才出去。
一夜好眠。
也有人一夜未好眠。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进屋子里时,冉照眠缓缓睁开了眼睛。
偌大的落地窗明亮透彻,雪山被金灿灿的光线笼罩,是足以让人失神片刻的惊艳盛景。
如果不是他刚醒来,快把他的眼睛闪瞎了的话。
冉照眠伸手拉上被子,把自己盖了个严严实实。
在里面翻腾蛄蛹了几下,又无声地尖叫了几声,才猛地掀开被子,看着天花板发呆。
啊!脑袋疼!!
昨晚喝太多了,难受。
其实他的酒量挺好的,寻常时候以昨晚的那个量不足以让他醉成这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晚上太闹腾了,神经时刻绷着,情绪大起大落下,更容易被酒精侵袭。
在床上赖了一会儿后,终于还是翻身爬了起来,他好饿。
一个房间里有四张床,当时分配房间时,先以年级来分。
所以和冉照眠一个屋的其他三人都是大一新生。
他们睡得四仰八叉,仍在深眠中,不知道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都喝了多少。
冉照眠不欲打扰他们,放轻动作下床。
可目光扫向床头柜上时,整个人一愣。
上面放着一袋果冻,冉照眠伸手翻了翻袋子。
很多,各种种类。
小粒的,大颗的,袋装的,盒装的,水果的,芝士的。
半晌,他没忍住垂头笑了。
冉照眠简单的洗漱后出门,嘴里叼着一袋橘子味的可吸果冻。
现在还早,偌大的木屋里一片安静。
冉照眠准备去厨房找些吃的,快到的时候,他脚步一顿。
开放式厨房直接和客厅相连,正在里面做早餐的祁砚衡也听到了动静,抬头直接锁住了他的目光。
冉照眠笑着走过去:“早啊!”
祁砚衡的目光在他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又缓缓下落,看向他手中的果冻。
最后收回视线,平静地给鸡蛋翻了一个面。
“早。”
“只有我们俩吗?”
在锅里煎着培根的间隙,祁砚衡泡了一杯蜂蜜水搁在他的手边。
“其他人通宵了,估计才睡不久。”
冉照眠捧着杯子点点头,听到对方继续道:
“头还疼不疼?”
冉照眠坐上了中岛台旁的高脚凳上,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疼!对了,学长,我昨晚没有发酒疯吧?”
祁砚衡看向他,没有说话。
冉照眠惊恐问道:“发了?”
见对方摇了摇头,他才长舒一口气:“那就好。”
祁砚衡将做好的一份早餐放他面前。
冉照眠摆手道:“不用了,学长你吃吧。”
“没事,总归是一锅出,一人份和两人份没有区别。”
听到他这么说,冉照眠也不再推辞。
他将袋装果冻吸嘴处的盖帽拧上,搁在一旁准备去吃早餐。
见祁砚衡看了眼,冉照眠开口道:“在我床头柜上看到的,可能是简黎他们买的零嘴,分了我一份,学长你要吃吗?我那里还有。”
“不用。”祁砚衡平静道,“你先吃吧,我衣服上溅了油,去换一件。”
恰好关屹走了过来,两人交错经过,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
看到祁砚衡的背影渐渐消失,冉照眠才收回视线。
关屹从冰箱里拿出了吐司和果酱,走到中岛台旁,优哉开口道:“我怎么不知道你喝酒还会断片?”
“嘘嘘嘘!!”
冉照眠一惊,侧头看了下,确定祁砚衡已经进屋了后,才崩溃地抱住了脑袋。
“我再也不喝酒了!”
关屹看了眼台面上橙色包装的零嘴:“哟,果冻。”
冉照眠:“……”
对方讲话的语气和情绪向来不充沛,那声“哟”显得像个人机。
但其中看好戏的戏谑意味他充分接收到了!
关屹咬了一口吐司,“人家特地给你买的都不认了?”
“我一起床看到果冻真的很开心,但我现在敢认吗?”冉照眠头疼道,“现在这果冻成了犯事后留下的罪证,我只能先找个合适的理由解释它为什么在我床边。”
还得大大方方的,不能露怯,不能蓄意遮遮掩掩。
“所以你犯什么事了?”
冉照眠胳膊肘撑在桌面上,双手抱着脑袋:
“我亲了他,嘴。”
“咳咳咳——”关屹偏头猛地咳嗽起来,食物呛到了气管里。
冉照眠给他倒了一杯水,他知道他色胆包天!
但事情已经发生,他实在不想听关屹的批判。
“我还要和你避嫌,溜了!”
说着,就端着盘子跑远了。
关屹:“……”
冉照眠无法向祁砚衡解释,自己在“喜欢”关屹的前提下,为什么还要亲他。
虽然当时他真的是脑子抽抽了,并不是故意的。
但解释成无心之举,说那个吻没有任何意义,他们之间会变得尴尬,他无法想象祁砚衡之后会用什么态度对他。
现阶段,当做断片是最好的选择。
冉照眠一上午都有些提心吊胆,但好在祁砚衡表现如常,对他的态度和以往没有区别,他才放下心来。
但……那个吻对祁砚衡来说,会不会也确实不算什么?
这么一想,冉照眠整个人蔫了下来。
好在整个屋子里的人都蔫答答的,大家都喝多了。
他的状态并不突兀。
睡饱了的同学陆续起床,客厅里的人越来越多。
冉照眠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听身边的朋友聊着天。
“昨晚的烟花真好看。”
“感觉好久没有看过了,也就只有在郊区才能看到。”
“而且放了好久,这得多少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