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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你当主角啊 第244章

看她飞远了,消失在狭海上方,慕千昙才开口道:“我原本的打算,是找到钟明琴,让她修复阵法,而后用真正的献祭阵来献祭女主,只是我刚刚才反应过来,这个方法不能用。”

自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她为了能够活得更自由体面点,不知想了多少个主意,每一个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失败,现在这个有最大希望的也是同样结果。可她居然没有多少失落,习惯比想象中可怕。

李碧鸢恍然:‘所以你刚刚问我那个问题?我懂了,好好好,我彻底懂了,我暂且不计较这件事,但是你突然改变主意,也不妨碍你走原著线吧?现在这样是因为什么呢?’

慕千昙道:“没有意义。”

李碧鸢哈了一声:‘意义?’

慕千昙走出殿外,看向天地间的瓢泼大雨:“你先冷静。”

‘我怎么冷静!完不成任务我会被罚钱的!没准还会丢工作!’李碧鸢把耳机摔了,又慌慌张张捡回来,嘴巴对上耳麦:‘求你了昙姐,快点去做任务吧,我邀请你来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这一刻啊!’

“那是你,”慕千昙摇摇头:“我一开始就说过,我不可能按照你的指令生活,你要是不服气就亲自来这个世界做事,如果不行,那就不要多说。”

李碧鸢喷道:‘这不一样吧,你不能强词夺理啊!’

雨水打在身上,弥漫开钝痛。慕千昙没有撑伞,顶着哗啦啦的大雨漫步到悬崖边:“你还在执迷吗?剧情早就偏离原著了,何必还执着于献祭不献祭?”

漆黑云层倾倒的磅礴大雨冲击狭海,细密涟漪像是巨大的毛茸毯子盖在海面。李碧鸢崩溃的嗓音混在雨声中:‘不是,难不成你以为是我特别想把女主给摁进岩浆里泡一遭?我难道跟她有仇吗?不是啊!这是为了任务!’

‘我真是要急死了,不行...这样不行...昙姐,这回就算被你骂,我也得强迫你了,你得赶紧把她追回来,并且现买一张传送符,送到伏家祭坛去!’

慕千昙干脆回绝:“不去。”

李碧鸢抓耳挠腮:‘好...’

握住心脏的黑手突然收紧,一股极其尖锐的剧痛从胸腔内部辐射到全身。慕千昙咬牙忍住,连腰都没弯一下,不屑道:“你只有这一招吗?”

依靠暴力很难让这个女人屈服,那么长时间的相处,李碧鸢也摸清这点了,于是仅仅小小尝试便放弃,转而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只能紧急换人了。’

能把她的灵魂提到这里,也就能把其他人提进来,只要松开黑手,让心脏再次崩裂,诱导一次死亡即可。慕千昙早就猜到有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所以刚刚把裳熵给赶走了。而现在,她还需要做一件事。

她摘下储物袋扔在旁边,低头看向海面,毫无预兆地跳下去。

视野拉远,只看到乌黑的苍穹与大地间,一抹冰蓝从天而降,坠入海面,无声无息。

眨眼之间,一道寒气自海面下突破,以不可阻挡的姿态席卷整个狭海。方才还波涛汹涌的海面,被凝固为最为凶险的那一刻。那涌起的浪尖,卷曲的黑色泡沫,不详的阴影与纹路,都被冻成了坚冰!

雨水打在海面的声音变了调,更为清脆,响亮。而在冰面之下的某一个空腔内,慕千昙躺在那里,揉着鼻梁道:“行了,冷静一下吧,听我说。”

第208章 你怎能犯下这样的过错

李碧鸢已经傻眼了。

慕千昙平淡道:“我刚刚用完了这具身体的所有灵力,一丝都不剩,你把人换过来也没用,死了这条心吧。”

‘不是,你...’

她早就知道这人做事极端,奇怪点子多,但这未免也太....

可不得不说,极为有效。不管是催动献祭阵法,还是使用传送符,都需要消耗灵力。她此举不仅阻挡了后来的人使用阵与符,也是变相做出了一个冰牢笼来关住自己。

试想,一个没有灵力的肉。体凡胎,就算有心想去完成任务,又要如何突破重重坚冰去往伏家呢?

这就导致了,换人过来也没用。

因为下一场能够催动献祭阵法的双月之夜,在十年以后。时间跨度太长,以后会发生什么太难说了。

发展到这个地步,李碧鸢知道无法挽回,也不再焦躁了,反而冷静道:‘你有话想说?’

见她想通了,慕千昙这才道:“如果今天我把她推岩浆海里了,你认为三年之后,她能像原著那样直截了当的杀了我吗?”

倒不是她有多自恋,认为自己真有多大的魅力,让女主挂念到就算经历了那种事还能做到忽视仇恨。可她了解那条小破龙,切实相处接近两年时间,她有比原著的文字更为准确的把握,她知道那蠢龙不会对她下手。

李碧鸢默认了这句话。

这一路来她何尝不是看着裳熵长到如今,是个什么样底子的人,早就摸清楚了。她也不相信裳熵会像原著那样吃掉慕千昙,至少在痛苦纠结下,不会那么直接了当。甚至就那么极端,直接原谅包容,也不是没可能。

但可以确定的是,献祭所带来的打击绝对比原著要大。喜欢的人带来的背叛感,与单纯的师徒关系比起来,可不是一个数量级。

太过深的海底没有光线透进来,周遭一片漆黑,仅有冷气沿着冰面侵染身体。上一刻还在岩浆地狱,下一刻就到了寒冰牢笼。慕千昙抑制着克制不住发抖的身体,抵抗着疲惫带来的睡意,边想着明天估计会生病,边语速轻缓说着。

“我方才说得没有意义,指得是让她经历这个挫折没有意义。献祭的剧情说到底,是为了让她心智坚定,认清虚情假意。就算没这个事,正常教导她,也不是不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让她泡岩浆?就算我有把握她不会杀我,那我的日子也很难好过。”

她依然没能说服自己不去嫉恨女主的好运,但趋利避害的本能告诉她,至少不该反向招惹这样的势力。

“你是旁观者,只想做任务,当然不会顾念我的下场,但我并不想回到现世,只想在这好好活着。不献祭,避免给自己树一个注定强大的敌人,很难理解吗?”

‘现世...’李碧鸢呢喃着,稍微提高了嗓音:‘说这些,你不是最喜欢看她倒霉?’

慕千昙道:“我乐意见她狼狈,但这个前提是不会祸及我自身。况且我有的是方法治她,不差这一次。既然剧情偏了,那就让她彻底偏移。别想着你那原著了,女主都喜欢上我了,你还期待什么呢?”

她说得不无道理,女主都弯了,剧情弯有什么奇怪?李碧鸢沉默良久,叹气道:‘就算你说得有道理,但还有一件事,你是不是已经忘记黑龙裂天的预言了?’

‘我把你提进这个世界,竭力要求你按照原著走向去走,就是为了避免糟糕的结局。’

‘就算没有师尊的献祭,女主以后也有可能遭遇其他磨难,但至少这件事还在我们的控制范围内,她的天真是预料之中的损耗,不会再质变出其他什么东西。’

‘但万一她以现在不够成熟的状态,在后续人生里遭遇其他未知的磨难,被那些东西改变了呢?’

‘如果真像预言展示的那样,都不说来不来现世了,光是毁灭这个世界,都挺让人难以接受的,你不害怕这种结局吗?’

冰笼内太冷,慕千昙为了后来的人有机会吃丹药补充灵力,把储物袋摘掉丢外面了,现在也没个能取暖的。她只好缩起身体,像是窝在母亲子宫里。

在拢起的手掌间哈气,她眨动覆盖着霜雪的睫毛,说道:“确保我活着,我不会让她灭世。”

李碧鸢深吸一口气:‘你有这个自信吗?我知道你不乐意听这种话,但是先天条件就摆着这里,你后面绝对不是她的对手,十个你也不行。’

‘你除了爱,还有其他能约束她的工具吗?更何况你甚至都不爱她!’

“你也太没想象力了吧,”慕千昙意识有些昏沉,还不忘损人:“难道天下的师尊都一定要比徒弟强才可以教育吗?教育的本质就是灌入而已,没见过谁家老师仅靠棍棒教学生的...”

虽然这招的确很有用。

聚力金环的虚弱副作用碾压身体,体力灵力双透支,寒冷入侵。她实在撑不住,没能说完这话就陷入昏迷。

李碧鸢喊了她几声,都没得到回应。她只能对着漆黑的屏幕长吁短叹,拿出穿书局里分发的检讨信开写,嘴里碎碎念:‘搞得好像你是什么好人似的,你不就是知道自己以后打不过才说暴力没用了吗?什么话都让你说了,真是...’

熟悉的冷让慕千昙仿佛回到了那个大雪天,她跪在水泥地上,快要被雪掩埋,指甲里全是血。

尸体就在两步之外,她眼前是用力过猛的黑点与重影,大脑的极致放空使她产生了幻觉。

不同的人影在她面前晃荡,说出的话无非都是质疑与指责,听多了,都能背下来。

雪花没有重量,却要将她的肩头压垮。她按住腹间不断流血的伤口,弯下腰,那微不足道的热量在离开身体后就会立即消散。

不服气,不承认,不愿意,不接受。她拒绝所有逼至眼前的困境,想尽了办法挣扎,可为什么还是这样的结局?

母亲说她刚出生时比其他孩子要小,身体很不好,她能活下来是个奇迹,活到这把年纪没死是个奇迹,经历那种打击后还活着,也是个奇迹。

她人生里充满了所谓的奇迹,但依然难以对抗命运出给她的难题。

可不甘心,不想放弃。

手机在震动,收入一条短信。她僵硬地扭转脖颈,看到署名。

泛着荧光的短信字体扭曲成无数光栅,从薄薄的冰壳外折射进来。慕千昙费力撑开眼,几乎是一阵让她再次昏过去的头晕眼花,勉强合眼忍住了,全身各处都传来透支疼痛,身体又热又冷。

等头没那么疼,她才睁开眼,抬起昏沉的脑袋,发现自己躺在冰壳里,漂浮在海面上。

双月之夜过去,她的冬至阵法失灵,海水融化,但远远包裹她的那层冰壳还在,所以浮上了海面。认清现状后,她心中松了口气,张开五指在阳光下观察。

她还有这具身体的控制权,昨晚的交涉很有用。虽然现在有点难受,但这一关算是过了。

艰难坐起,慕千昙盘腿先修行片刻,又回收了冰壳那点灵力,这才有了召出白瞳的余力。

坐上那柔软脊背飞向山顶的苍青殿时,她看了看身下翻涌的海水,想到昨晚她就睡在这庞然大物的内部,也不由得佩服自己的勇气。

压在心头的重担被摘掉,不用面对必死的食物结局,她也轻松很多,还能调侃自身。要不是身体实在不舒服,她还想去找江舟摇喝两杯酒,朋友就是要这样用来消遣的。

看看天色,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但阴云还是笼罩不散,仿佛在酝酿着更大的暴雨。

慕千昙没心情思索天气,只想快点回去吃药歇息。白瞳落在院落时,她滑下来,脚恰好碰倒一个花盆。

收回白瞳,慕千昙垂眸,看见十来个花盆放在石床旁边,种在里面的昙花还未开放,合住紧包的花骨朵,在冷风里摇曳。

花在这里,人肯定回来过了。她弯腰把花盆扶正,抬头看向木屋。

那里门关着,里头没有声音。裳熵没有赖床的习惯,这个时间早就该起床了,不可能还在睡。

可能是看不见她,去找了人了吧。

慕千昙不急着叫她回来,走进草丛找到自己丢掉的储物袋,边翻药包边往苍青殿走。刚到门前,她嗅到一股血腥味。

搜刮储物袋的动作顿住,她微微愣神,心提起来,把袋子放好,悄悄靠近半开的大门,并将其推开,血味瞬间浓郁。

而门后的景象,让她彻底怔住了。

只见原本搁在大殿中央的玉棺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地面上一个异常血腥的咒阵。这不知来源的咒法散发着潮湿黏腻的腥气,而血的主人,两具被割破喉咙的牛野蛮横躺在咒阵边缘。

慕千昙维持推门的动作,目光极慢地在殿内滑动着。

不对...

她打了个寒战。

有人来过!

并且,如果她没认错的话,这个由血书写的阵法,正是传送阵!

这不是李碧鸢能搞出来的,是别的什么东西。她立即反应过来出大事了,身体冷下来的同时心也不正常沉下。她伸手入袋,掏出数个能补充灵力的药丸,顾不得副作用,没有喝水一口吞下。

喉咙里传来艰涩的下咽感,灵力一点点充盈身体,她召出白瞳,直奔小山殿而去。

只用了极短的时间就飞到地点,慕千昙翻身下去,急匆匆走进盘香饮平日会在的屋子。刚迈过门槛,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往常冷清的屋里站满人了。

沈心,幽怜梦,江舟摇,盘香饮,还有一个她此刻绝对不想看到的人,伏郁珠。

她一进去,那几双视线同时看过来。伏郁珠侧过身,一身黑裙沉沉,单边臂甲反射着冷漠的银光。她脸上有笑,却是要暗算人看热闹的冷笑,碧绿眸子更是深不见底。她道:“还没去找,你倒是送上门来了。”

慕千昙没理她,冲到盘香饮面前:“掌门,我殿内有人来过?”

盘香饮比她还要高些,以往与她交谈,都会和煦地低头。此刻却只是目光下移,面对疑问也不作回答,脸上是说不出来的严肃神色。她手掌托着天平,两边托盘都没放东西,却在小幅度摇晃。

燃香静静燃烧,小屋子里没人说话,安静得可怕。

慕千昙环顾四周。沈心没看她,江舟摇投过来一个思索的目光,在对上的那瞬间也垂下了。只有幽怜梦紧盯着她不放,黑色嘴唇叼着烟嘴,琉璃镜下的一侧眼睛里是让人不适的探究。

这种氛围令人不安,可事态超出掌控的感觉更让人心神不定。慕千昙说服自己冷静,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没人理她就自己去查,可刚转过身,手臂便被拉住,用力之大,几乎要扭断。

慕千昙脸色沉郁,低声道:“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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