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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千昙挥手,后颈飞出白色羽毛,白瞳挥舞着翅膀悠然降落。
她飞上仙鹤背部,越过狭海回到苍青殿,先去扎扎实实睡了一觉,醒来又随便吃点饭,把东西都整理一下,找了纸笔去院里石椅上坐着,梳理起接下来要做的事。
“李闭眼。”
“有啥吩咐?”
慕千昙翻开笔记:“我待会要洗澡了,你那边闭眼。”
尽管有鑫乐城的前车之鉴,但毕竟这会女主又不在,不用担心她对女主干坏事,李碧鸢摘下耳机:‘得嘞昙姐,半小时后我来找你。’
“嗯。”
等了须臾,慕千昙在纸上写了一行大字:李碧鸢是蠢货。
没人说话。
慕千昙画了个王八,写上李碧鸢的名字。
还是没反应。
应该真走了。
不过,为了避免这家伙是在忍辱负重偷偷看,慕千昙以蠢货为头,王八为底,在中间纸张上写下计划也尽量简略,仅仅用来梳理思路。
龙血*觉醒之后,她的首要任务,必然是拿到那个能生骨肉的绝世灵药。找到此药后恢复心脏,撬掉李碧鸢那位幕后黑手,而后换个名字重新修仙,压女主一头。这是目前最佳的方法,唯一可能失败之处,在于那个药不会起作用。
为了避免之前因为计划不够而陷入被动状态的事再次发生,慕千昙这次想的更深了些。假如这个药真没用,那么下一个能够实现她目标的方法,就是献祭。
献祭所用的最主要材料——大妖神龙,就摆在眼前,随时可取用,所以不必担心。但另一个很重要的东西,献祭阵法,也是必不可少的。
关于这种阵法的资料必定很多也很杂乱,瑶娥上仙就找到了一些,但原著中明确提到她找的那些是错误的,不然也不会如此惨烈的失败了,还间接促就了女主大大成长。
为了避免这个结果,慕千昙需要找到正确的咒阵画法,可这点实现难度不是一般高。
一方面,这是无论在哪里都被列为禁术的法阵,她顶着这个身份去找一定会引起非议。另一方面,此阵难度颇高,能够钻研出来顶尖阵法高手实在寥寥,想寻到他们无疑大海捞针,而想要让他们帮忙,则更加麻烦。
慕千昙揉了揉额头,在献祭后面写下难度高三个字。
而若是按照原著来,她献祭了,献祭失败了,女主长成大龙完全体来找她算账了,她就只有两路能走。第一条路是献祭完就跑路,越远越好。第二条就是顺其自然死亡,回现世拿钱继续过日子。
写下回现世时,她略有些不甘。
她在现世里遇到的问题,只靠钱是解决不了的,很可能回去就是万劫不复。
但如果只是跑路的话,她真有把握躲过那位有主角光环的蠢龙吗?
算了,真走到那一步,没把握也得有把握。她尽力做好每件事就行,总会有办法的。
最后综合来看,重点还是要放在第一个计划,拿到灵药上,这是最稳妥最保险的。
确定之后,慕千昙把王八纸折起来,将之收回袖中,给手掌的伤口换药,又熬了点补身体的药吃,再压着疲惫点锻炼一会,天色擦黑。她站在崖边,放出了白瞳,轻轻抚摸她面容:“能自己去吗?”
白瞳亲昵用翅膀贴上女人脸颊,原本锋利的羽毛在碰到女人时柔和下来,在肌肤上弥漫开一片麻痒。慕千昙由着她蹭了会,搡开她轻笑:“行了,去吧。”
白瞳高鸣一声,飞起去接人了。这段距离她来回飞了太多次,就算眼盲也不影响她摸方向。没过多久便回来,刚落地,裳熵那嗓音便像是打开了装满橘子的布袋,明亮橙红色兜头砸来。
“师尊,封灵上仙真是大好人!她山下的尘梦村收留谭雀啦,而且她说会想办法给她治疗诅咒的!她还约咱们明天中午去吃饭呢,说是有你爱吃的。”
把白瞳收回,慕千昙道:“明天中午?”
裳熵眼眸亮晶晶的,手舞足蹈:“是啊,而且还有一个超级超级好消息,你知道吗?”
事都办的差不多,慕千昙又该睡觉了,转身往殿内走:“你猜我知不知道。”
裳熵蹦起:“是秦河要回来了!”
慕千昙脚步微顿,旋即续上:“什么时候。”
“不知道诶!”裳熵紧紧跟着她,一边跳到左边,一边窜去右边:“说是过几天就来了,还说给我带了礼物呢!这该怎么办啊我都没给她准备礼物,这太突然啦,要么我现在开始做可以吗?我该做什么呢?我....”
她的声音嗡嗡着远去,慕千昙随口应付着:“想做就做...”
秦河这趟出门,就是为了寻找瑶娥上仙的犯罪证据,或者说是为了寻找姐姐真正死因。她一定很努力,也会很辛苦,但慕千昙知道她什么都查不出来。
这小孩子,为了姐姐把自己整那么累,也是怪可怜的。
话说...慕千昙不由得联想,如果她就此留在这个世界,她那位妹妹会这样寻找她吗?
应该会吧。
最后一次见面居然是永别吗?
差点忘了,约定好陪她过生日,大概是不能实现了吧。
把还在叽叽喳喳的某人关在殿门外,慕千昙去棺材里躺着,望了会天花板,阖上眼睛。
裳熵站在门前,用手指扣了扣门缝,哼了一声:“你不想听我还不想说呢!”
在门前转悠几圈,她也去树屋里睡了。
第二天中午,慕千昙带着人飞往崖山,葡萄架还是那副被深深伤害过的样子,但显然枝条被重新梳理了,来年应该还能再长。
她来的时间很巧,江舟摇已做好了一桌饭,见她过来,迎面就是一句:“瑶娥上仙最近锻炼的如何?”
慕千昙无奈:“您就惦记着这事吧。”
裳熵去拿了碗筷快速盛饭,像是发牌般往桌上搁。谭雀小心翼翼注意着不要踩到花花草草,窝在桌边用大缸吃江舟摇为她特意准备的狗粮。两位上仙落座,慕千昙道:“秦河快要回来了?”
江舟摇为她倒了杯米酒:“是,大约一周左右吧。”
裳熵也想喝米酒,手刚伸出去就被慕千昙用筷子打掉,飞过去一眼:“谭雀这麻烦孩子去我那不太方便,辛苦您照顾了。”
江舟摇笑道:“何止是这孩子去麻烦,谁去你那里不麻烦?”
毕竟是能够称之为狭海的大湖,每次来去跨越真没那么容易。不过反正也住不久,慕千昙不太在意:“那边清净。”
“这倒是您的习惯。”江舟摇系上碎花头巾,露出安装柔婉雅致的面容:“还记得伏家那孩子吧,那孩子发来请帖,邀请咱们去源雾山脉作客,瑶娥上仙作何打算。”
慕千昙端酒轻抿:“她请了,就去吧。”
这可是重要剧情点,当然不能错过。
江舟摇道:“既然您也愿意,那便过去。请帖时间是两月后,但伏家在极北之地,路途遥远,等阿河回来后歇息两天,我们便出发吧。”
慕千昙道:“好。”
江舟摇夹了点菜,越过女人肩头看见什么,极轻的咦了声。
“怎么?”注意到她面色,慕千昙回眸望去。
就见短时间干完五大碗米饭的裳熵,正趴在地上啃大石头,牙齿磨碎石头表面,如同咬河蚌,咔吧咔吧不停。身边草堆里散落着数颗被啃到乱七八糟的石块,还要伸手再去拿。
江舟摇担忧道:“她没关系吗?那个石头很脏的。”
“...”慕千昙收回目光:“别管她了...”
听着她磨石声吃完了午饭,又和江舟摇聊了会有的没的。约定好下次见面时间,慕千昙起身告辞,把那吃石少女抓回苍青殿,往地上一摔:“发什么疯呢你。”
裳熵长手长脚,呈大字型躺在地上,委屈道:“我最近,牙齿总是很痒诶。”
手指伸到口中,顺着牙尖摸下来,一点红红舌尖贴在白皙手指边,声音含混:“总是想咬点硬的东西,不然就会难受....”
慕千昙只迷惑了片刻就想起原因,这蠢龙气穴全开龙血觉醒后,身体也会有一些龙化表现,例如生出龙角与龙尾,牙齿变尖锐,瞳孔颜色逐渐改变,甚至还会长出鳞片和蓝金色长指甲等等,越往后越明显,直到完全变成一条龙。
而她们这趟去伏家,是有一个打造压制龙血宝器的剧情任务,来帮助她减缓龙化速度,尽可能不被他人发现异常。
所以她现在急于找石头磨牙的表现,就是龙血在起作用。
裳熵抽出手指,舔了舔唇,翻了身趴在地上,还想去咬花坛边缘。
她那对钢铁牙齿毫无敌手,慕千昙生怕她把自己院子甚至整个山都啃没了,走过去一脚踩在少女背上,听见她呜呜哼唧。右手抬起凝成一块冰棒,塞进她嘴里:“别乱吃我的东西,含着这个。”
既然需要磨牙,直接给她做个磨牙棒不就成了,省得祸害其他。
裳熵咬住冰棒,红舌卷过,牙齿在上头细磨,居然没留下痕迹。她终于吃到不能一下子咬碎的东西,开心至极,翻身过来,女人原本踩在她背心的脚滑到她胸前,又被她握住脚腕。
裳熵枕着那铺散来开的墨色卷发,不住笑道:“谢谢师尊,我喜欢。”
冰棒虽脆,但被灵力充盈,咬坏就能立即重修,比壶城那个小冰球还要更耐久些。慕千昙不免为自己的聪明折服,踢开少女的手:“你之后多注意点,少给我丢人惹事。”
“我不是喔!哦哦还有我的头,”裳熵猛地坐起来,揉着发丝:“我头上也有点痒,师尊帮我看看吗?”
那是因为龙角要长出来了,但慕千昙道:“你该洗头了。”
裳熵不满:“我天天都有洗喔!”
慕千昙道:“是吗?”
裳熵爬起来,两手各抓住一缕头发捧给她:“你闻闻,是很香的,每天都洗!”
她执着想让女人闻闻,可刚凑近两步就停下,捂住肚子蹲下去,苦脸道:“我吃坏肚子了。”
这真是骇人听闻,慕千昙挑眉:“什么东西能让你吃坏肚子?”
裳熵侧面倒地,把自己缩成球,脸色灰白:“肯定是石头吃多了,但是我之前吃过更多,我还吃过泥土嘞,都没事的,为什么只是吃石头就....”
她在地上嘀嘀咕咕,声音越发小。慕千昙只当她是在玩闹,叮嘱几句让她不要吃院子里的东西,便进殿歇息了。等她看完书修养精神再出去透气时,就见裳熵蹲坐在殿门边,抬起两只水汪汪的眼眸道:“师尊,我要死了。”
慕千昙享受着院里清新的晚风,应了句:“嗯。”
裳熵嗓音又软又小,虚弱般:“我写了封遗书,我读给你听吧,”拿起一块刻上画作的石板,她开口道:“标题:遗书,内容:我是裳熵,我今年十六岁,我...”
“给你的冰棒吃完了?”慕千昙瞥她:“堵不住你的嘴。”
裳熵放下石板,脸颊嘟起屁桃般的粉肉:“你不听,以后可听不到了。”
慕千昙整理着袖口:“那太好了。”
“遗书我还给争春念了几遍,她已经会背了。你现在不听,以后让她念给你听。”裳熵用手指逗逗争春,鹦鹉清了清嗓子,像是被赋予什么珍贵使命般开口叫道:“标题:遗书,内容:我是裳熵,我....”
“闭嘴。”
“嘎!”
争春被吓得扑棱棱飞远,只剩下裳熵一人孤军奋战,她抱住膝盖,眼中居然泪光闪烁。
慕千昙看她一眼,去院子里溜了圈,顺便洗个澡,擦着头发回来时又看她一眼,见她眸子里有光点,不太相信的强托起少女脸庞。
哦,没哭,只是眼睛太大反射月光罢了。
真无语,慕千昙正要回殿里休息,袖子被死死抓住。她低头望去,还是那双眼眸,小羊羔祈求般的目光。
天已黑透了,大殿的微弱金光罩在她们身上,仿佛加了层暖光。慕千昙一手掌着毛巾,一下下揉动发丝,淡淡道:“要死了?”
裳熵点头:“嗯。”
慕千昙问:“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