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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樵宇冷笑了一声,“那我凭什么让你见他?”
“春假十六天呢,你总要去看他吧?帮我收拾间客房,从今天开始我就住在这儿了,你去哪我去哪,我们就这样耗着。”
左筝然的无赖让叶樵宇已经平息的怒火再度燃了起来,但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左筝然软下声音说:“只是问几句话,别这么紧张。”
“打电话就可以,没必要见面。”
左筝然说:“最好还是面谈。”
即便叶樵宇曾经用实际行动向左筝然示好,但他们仍然拥有不同的立场。
叶樵宇对他毫无信任,并不想暴露唐泓的藏身处,便语气冷淡地开口说:“那就耗着。”
一支烟抽完,左筝然将烟蒂丢进水池,他退让了一步,“好吧好吧,那就先打一通电话。或许打完这通电话他会十分迫切地想要和我见面呢?”
叶樵宇看他一眼,“明天。他已经睡了。”
左筝然在沙发上枯坐了几个小时,在等天亮的过程中抽完了叶樵宇留下的半包烟。
八点过,叶樵宇从卧室里走出来,左筝然立刻向他伸出手,声音沙哑道:“嫂子应该不是那种会赖床的人吧?”
叶樵宇打开免提,将手机递给他。
左筝然看了一眼正在通话的界面,和对面的人打了声招呼。
“早上好嫂子。”
“嗨筝然,听说你找我有事,是什么呢?”
左筝然向后靠在沙发上,看向窗外阴沉的天空,问道:“你还记得沈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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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有没有人能告诉我,左筝然到底在发什么癫?
第57章 不是林闻€€,那他是谁?
“来得好迟,路上堵车了吗?”
左筝然踏上一段木质台阶,向声音的来处望去。
唐泓披着条羊毛毯倚着栏杆,在他和叶樵宇身上来回打量,“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呢,看看这两张脸被你们糟蹋的。”
叶樵宇瞥左筝然一眼,把他丢在身后,快步朝客厅走去。左筝然驻足在台阶上,笑着回道:“这都要怪我哥。”
“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唐泓笑了一下,“一定是你又惹他了。”
北川市距离蓝港三百二十公里,也许是靠南一点的缘故,温度比蓝港高上许多。
早上出门时,蓝港还在下雪,北川此刻却是晴天。
叶樵宇已经走到二楼的露台,当着左筝然的面,他只克制地抱了抱唐泓,就牵着他的手将他带进了房间。
院子里种着成片的层次分明,四季常绿的绿植。看得出来,叶樵宇在这套房子上花费了不少心思,应该是有让唐泓在这里长住下去的打算。
叶樵宇在来的路上告诉他在顾左两家正式宣布解除婚约之前,他不会让唐泓出现在蓝港那些人的视线之内。左筝然由此猜测他还没有在各方势力的夹缝中找到平衡,是以唐泓目前的处境仍然不算很好。
“先坐一会儿吧,马上开饭了。”
唐泓从楼梯上走下来,一段时间不见,已经能看到他小腹的隆起,注意到左筝然的视线,他笑着说,“已经四个多月了。”
左筝然感知到时间的逝去,不免又想起林闻€€。
但这种徒劳的想起只会让他在这个时刻体会到看见别人的幸福而生出的浓烈嫉妒,他打开手机看了眼定位,确认林闻€€还待在蓝港后,对自己再次进行了自我催眠€€€€林闻€€在等他回去。
这样一想,他的心里就好过许多,也说出一句真诚的祝福:“一定会是个很漂亮的小孩儿。”
唐泓和他说了谢谢,接过叶樵宇递过来的一杯热牛乳,冲他扬了扬下巴,“走吧,我们聊一聊。”
左筝然在叶樵宇几乎钉在他身上的视线中站起身,随唐泓来到长廊上。
住家阿姨为左筝然送来一杯热茶,他和唐泓坐在圆桌两侧,慢慢喝掉各自杯中的饮品后,唐泓才问:“为什么会提起沈攸?”
“你对林闻€€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唐泓略微蹙眉想了一会儿,“很陌生。”
左筝然提醒他,“算是沈攸的弟弟。”
唐泓转过头来看他,“算是?”
“他是个孤儿,被沈家父母带大。”
“啊我想起来了。”唐泓点了点头,“沈攸确实提过他有两个弟弟,只是时间过去太久,我连他亲弟弟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左筝然说:“沈榷。”
“对……沈榷。我见过他们的照片,沈榷那时候只有八九岁,长什么样子记不清了,只记得他是个小胖子,手里捏着支雪糕笑得看不见眼睛,和他哥哥一点都不像。我当时还错认旁边那个又瘦又小的林闻€€是沈榷。”唐泓转过头看他,“林闻€€怎么了?”
唐泓比叶樵宇复杂难懂,左筝然从上次和他见面就已经看出来。他能在左展杭身边安稳地待上许多年却没死在叶荇手里,足以证明这一点。
而和这类复杂的人打交道,要么和他比谁的心思更重,要么直接袒露内心。
左筝然说:“林闻€€是我已经领过结婚证的伴侣,他最初会来到我的身边,是因为他确认杀害沈攸一家的凶手是明翠山庄一个叫做曾见山的保镖。”
唐泓倏地攥紧手指,但语气依旧平静,“然后呢?”
左筝然把那年夏天他和林闻€€在“命运”酒吧的相遇以及梅山酒店至今发生的所有事和唐泓讲了一遍,姿态放得很低,态度也足够诚恳,且表达了他对林闻€€的无法放手以及对林闻€€人身安全的担忧。
前情是真,担忧是真,但歪曲了其中的一些事实和细节,在他的描述里林闻€€对他爱意深深,非他不可,他无奈沦陷却惨遭毫无理由的抛弃,是个可怜到了极点的alpha。
最后他说:“如果你是我,大概也没办法接受曾经感受到的那些爱被全盘否认。”
唐泓在他说完这番话后沉默了片刻,他没有想过沈攸提起过的那个胆子很小很怕黑,每晚都要和沈榷挤在同一张床上才能睡着的弟弟会有勇气做出这样的事。
他感叹林闻€€的勇敢,同时意识到自己的懦弱。
指尖用力到泛起青白,唐泓垂下眼睫,问:“你怀疑他的离开有难言之隐?”
“是。常年为社会名流处理阴私的曾见山,如果不是有人授意,他为什么要做这种高风险的事?我有很多猜测,其中我认为可能性最大的就是林闻€€在曾见山死之前得知了一些真相,而他会离开我,就是因为这个真相。如果你知道一些内情,拜托你告诉我吧。不论林闻€€爱不爱我,现在我只想他平安。”
唐泓看向窗外。
他确实知道沈攸的死因,但知道的时候距离他死去已经过去了十年。
如果可以时间可以回退,唐泓绝不会选择代替肌肉拉伤的主舞站上舞台。
那么在表演结束后,他就不会收到左展杭烫金的名片。
唐泓那时年轻,还不懂得做事需留有余地。在他言辞激烈,态度决绝的拒绝中,父母亲同时失去了工作。一周后,他的父亲在一场人为制造的事故中失去了一根手指。
在此期间左展杭从没来找过他,但他知道,如果他不弯下他的脊梁和膝盖,他会失去更多。
唐泓妥协了。
蓝港歌剧团的新任首席自此心甘情愿步入泥潭。
生活原来是这样的残酷,他的容貌与优秀竟然会变成捅向自己的刀刃。
他用身体换来了越来越大的舞台,越来越高的知名度,为了掩盖光鲜亮丽的舞台下的肮脏,他拼尽全力,只为真正配得上那盏聚光灯和台下的掌声。
几年后,他在处处小心的躲藏下还是被叶荇发现了。
他在病房中睁开眼睛的瞬间感受到身体内部的绞痛,而后听见左展杭刻意压低的说话声。
“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动唐泓。你就算杀了沈攸,杀了孟恩恩,杀了唐泓,还会有下一个。我已经和你结婚,实现了我的所有承诺,不要再得寸进尺。”
“狡辩什么?沈攸一家四口是怎么死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叶荇,我只能给你婚姻,给樵宇左展杭的亲生儿子有的待遇,别的我给不了。”
唐泓的视野被白色填满。
他想起沈攸的脸,沈攸弯弯的眼睛,安慰他时放在他肩上柔软的手,紧接着他想起无数个深夜,舞蹈教室镜中那两道动作同步的身影。
他和他的好友跳过同一支舞,在人生里也走过一段相似的路。可他居然在十年后才知道这些,才找到沈攸死之前那段时间郁郁寡欢和沉默的原因。
唐泓决心不再认命。
他的自由和青春,沈攸一家四口的性命,都必须有人来偿还。
可他仍然渴望活着,渴望未来,并不打算和左展杭玉石俱焚。
他淋着雨,长发贴在脸颊,看见迎面走来的叶樵宇后冲他笑了笑,问:“先生,可以借把伞吗?”
唐泓在左展杭身上学到了很多,知道人心可以揣摩,可以利用。
他用学来的这些,引诱了叶樵宇。
和叶樵宇在一起前,唐泓只做一件事。
线有时紧有时松,安全感有时给有时不给,他就这样将单纯的叶樵宇牢牢地握在了手中。
在一个恰当的时机,唐泓设计叶樵宇撞破了他和左展杭的事,他伏在叶樵宇的肩头哭着说:“对不起,你救救我吧。”
唐泓如愿以偿地离开了左展杭。
也许外人不知道,但他心里很清楚,叶樵宇十分憎恶他的这位亲生父亲。
叶樵宇之所以会手中会掌握着一部分关于能让Zealda分崩离析的证据,小部分来自于他从未真心承认过左展杭是他的父亲,大部分则来自于唐泓用眼泪和若即若离,看似无意实则故意的挑拨放大了他心中的恨。
唐泓转过头,看向正站在岛台前神色认真削苹果皮的叶樵宇。
左展杭教他没有感情就不会有弱点,只有这个,他学得不太好。
唐泓收回视线,看着阳光穿过叶片落在草地上的光斑,久久没有说话。
左筝然在他的沉默中几乎可以确认唐泓知道一些事,于是他耐心地等待着,大约过去五六分钟,唐泓将长发拢在脑后挽起一个松散的结,“有林闻€€的照片吗?我想看看他。”
“我哥没把我的结婚证发给你吗?”
唐泓眼尾细细的笑纹盛着阳光,他露出一个很淡的笑,“你挨打真的是活该。”
左筝然跟着笑了笑,从相册中翻到一张林闻€€的怼脸拍的大头照,将手机递给他。
左筝然仔细观察着唐泓的面部表情,从他微微放大的瞳孔中看到一些难以置信。
唐泓眼中的难以置信从而何来?
“他是林闻€€?!”
左筝然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反问道:“不是林闻€€,你觉得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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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林林掉马只有一章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