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白来到研磨面前:“比赛交给你了,研磨前辈。”
“嗯。”研磨点了点头,“辛苦了,手白。”
“不辛苦。”手白低着头乖乖的站在研磨面前,他特意弯下腰和人平视,虔诚道:“能帮到研磨前辈是我的荣幸,加油,前辈,比赛靠你了。”
另一边南弦柚对其他五个交代道:“接下来的比赛交给研磨接管,你们要做的就是配合他,听从安排就行。”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表示明白。
随即南弦柚又道:“等接管结束,研磨会给你们指令,然后你们就按照刚刚的那种打法打就行,关于得分赚晚饭的事依旧在继续。”
“好的!”山本和列夫对视一眼,眼中闪过竞争的火光。
30秒的时间很快就结束了,随着裁判的声音响起,南弦柚上前一步,提交了换人申请。
待裁判过目完毕,表示没问题后,南弦柚转过头,对着蓄势待发的成员们做出一个请的动作:“ok,时间差不多了,上吧。”
重新上场后,双方成员都做了变动。
音驹这边,手白下场,换上研磨。
人员配置变成:
黑尾【副攻手】
列夫【副攻手】
山本【主攻手】
福永【主攻手】
夜久【自由人】
研磨【二传手】
而枭谷那边则是€€€€
鹫尾【副攻手】
尾长【副攻手】
木兔【主攻手】
猿€€【主攻手】
小见【自由人】
赤苇【二传手】
木叶和猿€€换了一下。
“换人了!换人了!音驹终于换人了。”
眼尖的观众,在显示屏还没显示出换人消息时,就察觉到场上的变化。
但是感叹的不多,更多的是诧异€€€€
“不过我真的不懂哎,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换人?明明他们都打出手感了,继续这个阵容打不行吗?”
“对啊,音驹教练怎么每次换人都这么的令人想不到?”
“第一局的时候打的好好的,突然换人,第二局打得手热了又突然换人,我是一点都跟不上柚教的脑回路了。”
“这到底是在搞什么啊?真的越来越看不懂了,明明已经打出节奏了不是吗?继续刚刚的阵容和手感也是可以打出来的啊,为什么又要变了?”
“我印象中,教练换人不是为了更好的帮助团队吗?为什么这个教练换人总是在队伍已经是领先或者已经是逐渐变好的时候?”
“这就是传闻中的16岁天才教练吗?感觉还是有点毛躁了,不够沉稳啊。”
看台上的球迷们议论纷纷。
而在休息区里的南弦柚淡定自若地拿出了笔记本进行记录。
“教练,你这是在?”站在身后的芝山看着坐在休息区椅子上写写画画的南弦柚,好奇地问道。
其实这都不算是写写画画,更准确点来说,应该是纯属在“画画”。
这画面在平常是很少见到的,更不用提再赛场上。
南弦柚闻言,也没回头,一边下笔如有神地在本子上画着,一边回答芝山的问题:“我在画比赛。”
“画比赛?”一听,芝山更好奇了,整个人都弯腰凑了过去。
就连一旁在喝水擦汗的手白也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跟着一起看了起来。
不得不说,他们教练画画还真有一手,随便寥寥几笔就将场面大体画出来了,这熟练的打稿方式,这流畅的线条,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们教练背地里会不会是个美术生?
这种割裂感让他们看向南弦柚的目光都奇怪了起来。
“教练,原来你还会画画啊?”犬冈半天憋出一句话来。
南弦柚闻言一笑:“啊,是啊,我会画画,不过不是美术生哦,就是随便画画而已。”
“那你这画画技术也太厉害了吧!教练你不说真觉得你经历过专业的训练。”犬冈也凑了过来。
南弦柚笑笑,他抬头看向他们,随后努努下巴,对他们说道:“好啦,你们别看着我了,都看比赛吧。”
“哦!好!”三小只立马站直身子,将视线看向了比赛场上。
与此同时。
重新上场后的音驹,在研磨的带领下,明显打出了更加强势的节奏。
但这份节奏却和第一局前期时不同,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奇怪。
而这种奇怪也让枭谷的队员们感到很不适。
研磨这样的选手真的很可怕,明明看起来没有什么威胁,可只要他上场总是有一股惴惴不安的感觉在心头萦绕。
你根本都甩不掉,也不敢去甩掉。
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落入了对方的诡计,设下的陷阱将你团团包围。
只要有那么一刻的分神,你都有可能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当中,直面失败的到来。
在研磨上场后,赤苇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他不是不想放松,是实在不敢有任何一点松懈。
研磨跟每一个平淡的举动背后都可能因为这一场想象不到的骗局。
这是音驹打比赛一路来观众们所看到的东西,这么多场比赛下来证实了研磨的骗局无处不在。
枭谷作为对手,时时刻刻需要注意任何的风吹草动,尽管这样,可能你也在对方是这场骗局的最后一刻才能知晓你已经上当受骗了。
研磨的进步是飞速的,音驹整支队伍的成员进步都是飞速的。他们能够从地区代表赛就一路连胜上来,就足以见他们的实力真的很强。
虽然在地区代表赛的时候并没有过交手的机会,但枭谷的每一个人都清楚,现在的音驹已经不是以前的音驹了。他们拥有恐怖的实力,拥有令人畏惧的比赛适应能力。
就连木兔在比赛的时候都没法完全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进攻身上,只要站到了前排,他便也总是会下意识去盯研磨。
作为二传手的进攻模式,二次进攻已经让研磨玩出花来了。
每一次类似于二次进攻的动作出现时都会让他们心脏停跳一瞬,直到发现那并不是二次进攻后,那股瞬间的窒息感让所有人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感觉和研磨打比赛,我整个人都不好了。”鹫尾辰生叹息着说道。
他作为副攻手,几乎是全程在提心吊胆的。
这种无时无刻都有可能被钻空子得分的感觉,对于一个需要为队伍拦下对手进攻的选手来说,无疑是煎熬的。
那种压迫感,甚至不是研磨主动给你的,而是你自己自然而然就会给自己施压,搞到最后,精神的过度集中以及长时间的高度紧绷,让一年级的尾长€€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他的注意力一直盯着研磨在看,那布丁头学长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的,每一次跳跃,每一次移动,都让他冷汗直冒。
有时候甚至对方什么都还没有做,他就已经被吓得先行一步做出行动了。
尾长€€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起来。
可把脸都打红了,他依旧没法从那种高度紧张的状态中缓下来,甚至感觉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
这种害怕和紧张的感觉就好像在一场十分重要的考试中睡着了,直到只剩最后5分钟就需要交卷时才醒一样。
“你还好吗?尾长。”细心的赤苇很快就注意到了后辈的不对劲。
尾长€€摇摇头,眼神迷离着,长叹一口气,无厘头的扯出一句:“我这段时间估计都不想吃布丁了,这明明是我最爱吃的食物。”
察觉到对方已经不在状态了,赤苇连忙向暗路健行教练的方向示意。
教练立马叫了暂停。
双方队员下场,30秒的暂停开始。
枭谷这边调整了一下身体状态,然后下了尾长,上了木叶。
“交给我了,你好好休息吧。”木叶前辈对着尾长€€拍了拍肩膀。
一年级的小将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面对这样的情况还是有些没有回过神来。
看着后辈被摧残得不轻,前辈们都投来了怜悯的眼神。
音驹这边。
研磨快速和他们交代:“时间差不多了,开启针对模式吧,就盯着木兔打。”
“好。”众人点头,表示知道。
大脑的指令就和圣旨一样,血液们没有任何的疑虑,研磨说什么就是什么。
再次上场后,音驹就开始针对木兔光太郎开始布局。
针对战术一开启,其实是很容易看出来的。
但因为音驹这支队伍的打球风格和针对根本沾不上边,所以一时间他们还没有察觉到这是针对,还以为是他们的打球节奏因为刚刚的暂停而扭曲了。
完全没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陷阱的枭谷,就在音驹的“人畜无害”下,自以为是刚刚的暂停起了效果。
直到比分一点点被拉扯上来,上了20,又快速上到22,赤苇才意识到情况不太对劲。
音驹扣球的习惯和之前完全变了,不再是为了得分而扣球,反倒是像是在针对什么人一样。
其实在打到18分的时候,赤苇就察觉到了,只是他一直都没能敢确定,所以保持沉默在观察着。
直到现在他完全可以肯定,这球就是有问题,音驹在针对人,而被针对的对象是现在毫无知情,一个主攻手,却像一个自由人一样满场跑的木兔光太郎。
其实在研磨换上场后,不管是节奏还是队伍的默契都比之前好了一个档次,比分不可能拉不开的,研磨的能力在第一局前期的时候,就已经完全展现了出来,他是有能力将比分拉开的,并且还是在不用全力的情况下,“游刃有余”地拉开。
所以现在能让枭谷一直这么追着彼方撕咬的情况本身就是不正常的。
而这份不正常也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