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句话下来,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就连一向民风开放的混血猫猫列夫也不得不为此惊掉了下巴。
他感觉自己听不懂日语了,列夫心想,或许他真的还有好多词汇需要去学习,否则他怎么能听到一句这么令他无法理解的话?
对,一定是他听不懂日语!一定是的!
血栓自我逃避道,他年纪小,他可听不得这些。
事情实在是太过于颠覆人的想象了,大家面面相觑,他们实在想象不出来他们经理会抓着他们大脑的手给自己扇巴掌。
这完全就是疯子行为啊!
面对众人满脸不信的表情,夜久卫辅只是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他当时亲眼看到的时候也不敢相信,可这就是事实。
下一秒,黑尾铁朗的手就扶上了他的额头:“你没发烧吧?看来是训练太累了,你都已经出现幻觉了。”
“屁的幻觉!”夜久卫辅头一扭,甩开黑尾铁朗的手,然后狠狠的在人的手背上拍了一下,嫌弃道:“和你们讲不通,反正我说的就是真的!”
“我不信。”黑尾铁朗揉着手背,一副你说什么我都不信的样子说道。
话音刚落就收获到了夜久卫辅利落的一个白眼。
“你不信能怎么样?我说的就是事实!虽然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吧,但他们两个人确实这么做了。”夜久卫辅气呼呼地说道。
他可最讨厌和别人掰扯了,一脸爱信不信地看着黑尾铁朗。
“呃……所以也就是说,弦柚前辈这么急匆匆地抱着研磨前辈去医务室,要治疗的对象可能不是研磨前辈,而是很可能是弦柚前辈脸上的巴掌呢!”沉默半响的犬冈走默默举起手说道。
语落,众人顿时一惊。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哈!
这下不得不信了的黑尾一脸吃瘪地环顾四周。
€€€€好家夥,人不可貌相,原来你小子搞得这么野啊!
黑尾实在是难以接受几天不见进度条就拉的这么满的肉食者动物是他那个大半夜找他请教如何追人的纯爱战神幼驯染。
我请问呢?
弦柚这还要人教吗?这简直是一收不住就可以直接上床了啊!
不过,当时大半夜来找他时弦柚的样子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呀?他看起来就是这么纯情,就是这么不知道该如何谈恋爱。
可为什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黑尾陷入了自我教育理念是否错误的沉思。
这才过了多久啊,一个月?这期间还要抛弃他们打比赛和训练的时候,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星期,这进度条就跟坐火箭一样,快得惊人!
难道弦柚真的是个无师自通的恋爱天才?
黑尾不由得想。
该说不说,研磨确实被弦柚吃得死死的。
又是亲吻留下小草莓,又是抓着他的手扇巴掌。
都这样了,还没有反抗,这应该心中也有爱吧!
否则以研磨的性格应该会明令拒绝的。
等等……
所以这两小子到头来是双向暗恋啊!
那搞这么麻烦干什么?他们早800年就已经在一起了好吧!
突然就想明白一切了的黑尾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他疲惫地叹息一声,心想,自己真是为了他的两个不长嘴的幼驯染的爱情付出了太多太多……
医务室里€€€€
躺在床上输葡萄糖液的研磨还没有从那几个巴掌中缓过神来。
现在的眼前没有那种眩晕感了,当随之儿的疲惫感还是不堪重负地接踵而来。
弦柚还在和医务室值班的医生交谈着,他们似乎聊了很多的东西,但研磨迷迷糊糊的,什么也没有听见。
最终意识还是没有撑住,他还没有等来弦柚的解释,就这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等研磨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空已经完全暗了。
他揉了揉脑袋,神色恍惚。
一觉睡醒后,虽然没有低血糖和体位性低血压的折磨了,但经过一下午的跑步训练,不管是大腿还是小腿都酸疼得不行。
研磨好久都没有这么大量的训练过了,这么超负荷练下来的结果就是现在哪怕是移动一下,都会疼得龇牙咧嘴。
研磨试图坐起来,但动了几下,感受到无法承受的酸疼后,他放弃了。
像一瘫猫饼一样,就这么肚子朝上的生无可恋的躺着。
这种无法忽视的疼痛又让他想到了下午训练时,弦柚的残忍态度,顿时那生了一半的气,此时又被点燃了。
气死了气死了!弦柚真的讨厌!他就是个大笨蛋嘛!
猫猫在心里疯狂输出,越想越觉得生气,他从刚开始得知这个训练任务的时候,就觉得安排的十分的不合理,可能其他人还能坚持吧,但是放在他身上,他肯定是坚持不了的。
尤其是当时领到需要跑道的秒数后,研磨真的只想两眼一黑,就这么当场晕过去。
他们这里真的是打排球的吗?不知道的还以为在选什么田径运动员呢!
这种需要大量体能训练,大量重复的练习堆积出来的训练,真的适合他这种脑力选手吗?
研磨不敢苟同。
他仅是听到那训练的大致计划时,就觉得这个训练一定不适合他。
果不其然,这句话就是如他所想的一样,一点也不和他适配。
不仅练不出什么价值,还让他累的不行。
烦死了!一想到明天可能还要进行这样的训练,研磨就头疼的不行。
而偏偏这种时候,医务室里还只有他一个人在。
不知道是不是要省电,还是怎么的?这个业务室里只开着一盏小台灯,黄色暖光照着昏暗的房间,显得有那么一丝孤独寂寥。
研磨叹了口气,没有人帮扶他,仅靠自己根本就起不来。
在床上蛄蛹半天,只有让自己疼的份。
于是,研磨不再折腾自己了,他缓慢地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就这么闭眼睡过去。
结果,就在他想要闭眼休息等待人进来的时候,医务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研磨躺着,以他的视角看不清门口的来者,好在他并不好奇来的什么人,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继续躺着,直到对方打开了医务室里的大灯,有些过分刺眼的白炽灯瞬间刺疼了研磨半眯着的眼睛。
他下意识抬起手臂搭在了眼睛上,而这一举动倒是吓着了来到他病床边的人。
“研磨,你醒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上头传来,研磨一听便认出了是弦柚的声音。
他就这么让眼睛在黑暗中缓了半天,才动作十分缓慢的抬起胳膊,让眼睛慢慢的适应灯光。
医务室里的大灯实在是过于的亮了,研磨试探了好几下,眼睛依旧是睁不开,反倒是在不断地试探后,他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轻轻一眨,眼角就泛上了泪花。
这不禁让他皱起了眉。
南弦柚将自己手上提着的保温桶刚放下,一转头就看到研磨那眼中带泪的可怜模样,心顿时就慌了起来。
以为对方是醒过来后发现医务室空无一人,觉得他故意把他抛下了,没有安全感,感到委屈。
想罢,南弦柚立马扯过椅子坐下,他拉着研磨的手,大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诚恳道歉道:“对不起,研磨,我没有想到你醒的这么快,我刚刚不是故意离开的,我给你去食堂做了饭菜过来。”
研磨也没有想到他擦去眼角泪花的动作刚结束就听到这么一句语气诚恳的道歉,他有些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
但心中的怒气和委屈还没有消散。
小猫在心里骂骂咧咧道€€€€他要的是这个道歉吗?弦柚到底会不会抓重点!
看着小三花红着眼眶冲他狠狠瞪了一眼的模样,南弦柚心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狠狠愧疚了起来。
€€€€是他不对,他不该抛下研磨一个人在这里的。
本来准备给人打开饭盒,喂人吃饭的,现在却只想握着人的手,久久不愿分开。
小三花看着自己瞪人的效果并不好,对方没有一点害怕,反而还握得更紧了的动作让研磨皱了皱眉。
干嘛啊,我说原谅你了吗?你就牵!不给!
赌气的猫猫直接将自己的手从南弦柚的手中抽了回来。
他鼓着腮班子,在人错愕的眼神中,再次狠狠的瞪了人一眼。
那表情与神色根本不需要去猜,脸上已经明晃晃的写着“我生气了”几个大字。
南弦柚见状再次富有诚意地道歉起来:“是我的错,对不起,是我在没有和你说的情况下就离开了医务室,留你一个人在这个又黑又冷的房间里,这一切都是我的问题,虽然目的是为了去给你做饭,让你醒过来有饭吃,但这并不是我擅自离开的理由,真的很抱歉,我……”
“打住打住!”猫猫伸出爪子捂住他的嘴,阻止了对方完全跑偏了的道歉词,他扬起了声音:“我生气的是下午训练的事!”
“唉?”南弦柚闻言顿住,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理解错误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看着人抿唇不知所措的样子,研磨大发慈悲的率先开口道:“你有什么要和我解释的吗?”
一句话,直接给了一个台阶下。
南弦柚自然是会要把握住机会,他连忙点头,说道:“下午的训练安排的很不合理,都是我的问题,是我太自以为是的相信自己的计划,而没有考虑到计划实施后会出现的一些超出数据控制的事情,这一份计划理性来说是合格的,但研磨并不适用于这一套计划,过度的训练只会产生一些不必要的结果,而达不到所期望者的目标,今天晚上我会重新为你量身定做一套适合你的计划,从明天开始,研磨你和他们就分开来训练,不用再进行这些体力的繁杂训练了。”
南弦柚毫无停顿的一股脑的全部说了出来。
这是当时他想了很久的反思结果,这份答案已然在他心中排练了数遍。
他一次又一次堆砌好了词汇,反复斟酌自己的用词。
只要研磨给他解释的机会,他就可以给对方一个完美的交代。
这是南弦柚早早就想好的,也是对于今天下午的训练表达歉意。
而这段话,显然有些超乎研磨的预料,他没有想到弦柚竟然已经将这件事情处理完毕了,并且并不是随随便便处理的,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可见他对于这件事的重视。
研磨整个人都愣住了,他以为自己得来的解释只会是对方言简意赅的道歉,却没有想到对方在感受到他生气后,会这么的重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