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猫不再给予回复,南弦柚直接擅作主张,将人打横抱起。
身体突然的浮空让猫猫吓了一跳,体位的瞬间变动,让他本能的环抱住了南弦柚的脖子。
“你们继续训练,如果医生说没有问题的话,涂完药我就会带研磨过来,如果有问题的话,你们就自主训练,明天看情况再进行练习赛吧。”南弦柚转头同他们说道。
音驹众人点点头,全是说着让他专心照顾爷爷就好了,他们会自主训练的。
南弦柚嗯了一声,他将目光看向黑尾,用眼神和人交流道€€€€这里交给你了。
黑尾点了下头:“快去吧。”
语落,南弦柚抱着研磨朝着体育馆大门口的方向,头也不回的走了。
再次来到熟悉的医务室里,研磨被人小心翼翼地放到了病床上。
医务室里的医生已经和研磨很熟悉了。
见他进来,还笑着打趣了一声:“哎?孤爪同学这是又怎么了?怎么刚复学就来医务室了,你们打排球的时候要小心一点啊,负伤率也太高了。”
南弦柚将研磨放到病床上后,便转身看向医生,伸手指了指研磨的膝盖,道:“摔了一跤,我看了一下不严重,但还是要消消毒比较好。”
医生看着那有些狰狞血/腥的伤口,眉头皱了皱,他走去,蹲下身子近距离的打量了一番:“还好还好,并没有伤到骨头,皮有被撕开的痕迹啊,这是摔过之后用手擦了吧,这下可要好好消毒了。”
说着,医生便拿来了碘伏开始给研磨的膝盖消毒。
南弦柚就直挺挺地站在旁边看着,不多时,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南弦柚愣了一下,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的人可不多见。
他往旁边走了走,将手伸入裤兜里,拿起手机,备注为“赤苇京治”的联系人出现在了屏幕上。
€€€€哎?竟然是赤苇打过来的?稀客啊?自从那天晚饭加上联系方式后,他们就已经没有再联系过了。
想来这几天的枭谷,应该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练习吧。
毕竟那次的三站联合友谊赛,因为研磨的原因,原本打算细细研究,当做是一场学习与目的而进行的比赛,就这么无疾而终了。
南弦柚没有犹豫就接听了电话,他道:“赤苇?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了?”
那头很快就传来了赤苇礼貌的回复:“没有打扰到你吧?弦柚。”
闻言,南弦柚赶忙道:“没有没有,倒是你,怎么想着这个点给我打电话?枭谷的社团应该也没有放课吧?”
“确实还没有,我们刚刚结束了一场队内训练赛,现在在休息。”赤苇回道。
说着,他主动挑起话题,问道:“本来前几天就想打电话的,我,包括我们队里的人一直都很担心孤爪同学的情况,从教练那里我们只听说孤爪同学他已经出院了,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孤爪同学人还好吗?”
€€€€啊……原来是问研磨的情况啊!
该死!他差点忘了和枭谷的人说一声了!
南弦柚懊恼的拍了下脑袋。
他怎么连这个事情都忘了!?本来手机里都已经有赤苇的电话了,这几天忙着照顾研磨,他完全忘记了要打电话报平安这件事。
这么大的事情,枭谷的人肯定也很担心的。
毕竟枭谷的大家可是和他们音驹一起亲眼看到研磨晕倒送上救护车的。
心里的压力和阴影可不比他们小。
想到这,南弦柚赶紧把迟来几天的平安给报了上去:“好多了,在家里养了几天,现在已经基本上没有事了。”
“是嘛!那太好了,没事就好。”赤苇的声音都明显往上扬了扬。
他道:“那天的比赛结束的太仓促了,希望下一次有机会的话我们再约。”
南弦柚欣然答应道:“好啊,有机会的话我们一定再约!我真的很期待我们音驹和你们枭谷进行比赛呢。”
说着,他用余光看向了坐在病床上晃着腿的研磨,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电话那头的赤苇说道:“研磨现在也在我身边,你要和他问个好吗?”
“孤爪同学在你身边?”赤苇京治明显愣了一下,似是有些惊讶道。
“对啊,研磨就在我身边。”南弦柚回道。
听到南弦柚肯定的答复,电话那头的赤苇更懵了,他问道:“弦柚没有上学吗?还是你们音驹的社团现在已经放课了?”
“没有没有,还没放课呢。”南弦柚笑了笑,他回道:“研磨今天来上学了,我们刚刚还在体育馆打练习赛呢。”
“刚刚?”赤苇京治敏锐的抓到了关键词。
“实不相瞒,我和研磨现在在医务室。”南弦柚苦笑了一声,实话实说道。
“医务室?孤爪同学又受伤了?”赤苇一下子就将病患的身份定到了研磨的身上。
南弦柚听到赤苇的话,就知道对方敏锐的察觉到了,于是颇有些无奈的和人倾诉道:“对啊,一点也不让人省心,我就那么一下没看住,一转头他就摔了,膝盖全是血呀。”
“孤爪同学不戴护膝的吗?”赤苇疑惑地问道。
体育馆的地板是很光滑的平面,而打排球的人又都穿着护膝,基本上不会出现摔一跤,膝盖全是血的时候。
“说到这个我就烦!”南弦柚心里的气一下子被点燃了,一想到护膝的事情,他就气得不行,连连和赤苇吐槽道:“我和研磨说了无数遍了,让他戴护膝!戴护膝!可他就是不听,说什么带着不舒服,之前又不是没摔过,可每次摔完都一副没有疼的样子,我真的要被他气死了。”
南弦柚的语气很激动,就算是隔着手机听筒,赤苇也能想象到弦柚此刻气的脸红胀的样子。
作为以一顿饭的交易,就已经收入囊中,成为助攻大队的小红来说,他作为娘家人,听到研磨的这个不良习惯,也是附和道:“孤爪同学这个习惯确实不太好,如果之后我们还有机会进行友谊赛的话,我会帮你提醒他的。”
听到赤苇说会帮忙提醒,南弦柚的气消了大半,他心想东京闺蜜组不愧是闺蜜组,就是贴心啊。
南弦柚回道:“谢谢你啊赤苇。”
“不客气。”“这也算是我应该做的吧,我也不希望看到孤爪同学总是受伤。”赤苇一本正经的说道,不管是作为对手,还是朋友,他都打心底里想要研磨能够健健康康的。
从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二传手之间的心心相惜吧。
“我把电话给研磨咯?”南弦柚说道。
听筒传来一声言简意赅的“嗯”。
话音刚落,南弦柚就拿着手机走到研磨的面前,将手机递了过去:“研磨,你的电话。”
“我的?”研磨看着递到自己手上的,属于南弦柚的手机,有些懵逼地看着递给他电话的手机本人,不可置信道。
南弦柚点了点头:“嗯,是小红打来的。”
哦,是赤苇啊。
研磨已经习惯了南弦柚叫赤苇京治小红,他有些不确定的接过手机。
实在是没有想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打电话过来?还让弦柚将手机交给他?
不过对方点名道姓要他接电话,那他自然不可能不给这个面子。
于是,我们猫猫,第一次在电话听筒里听到一个不属于弦柚,不属于小黑,也不属于爸爸妈妈的声音。
“是孤爪吗?”赤苇平淡如菊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研磨小声嗯了一句。
他其实还不是很习惯和赤苇接触,但他确实也不排斥赤苇主动和他交流。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一句客套话还没有说完,赤苇的关心便从听筒里涌出:“身体还好吗?我们也是刚从教练那里得知你住院回来了,听弦柚说,你今天又受伤了。”
听到“听弦柚说,你今天又受伤了。”这几个字出来,研磨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似乎有些幸灾乐祸的南弦柚。
那无声的瞳孔中,仿佛在强烈控诉着€€€€弦柚!你怎么能将这么丢脸的事情和赤苇说呢!打个练习赛都能让自己膝盖受伤送入医务室里这种事,他的面子往哪里放啊!
看着猫猫震惊且有些生气的模样,南弦柚脸上的笑意更大了。
他心道:我治不了你,难道还没有人能治你了不是?
不听话的小猫就要受到教育的!
他和小黑的身份尴尬,没法教育这只小三花,但赤苇的身份就刚刚好。
让一个现在还半生不熟的朋友亲口告慰和嘱咐,简直就是对付猫猫这种性子的最有力的武器。
果不其然,研磨在听到赤苇的话,立马就开始小声解释道:“我没事,就是摔了一跤,你别听弦柚胡说,我可没有这么脆弱。”
“脆弱和受伤不可以划等号的。”赤苇语气正经,无比认真地同他讲道,那义正言辞的语气让猫猫都有些心虚了起来。
在小黑和弦柚面前可以撒娇和耍无赖的方式,在赤苇面前那是一点用都没有。
对方的理智似乎比他想象中更加的坚定,对于事情的认定以及是非对错的抉择,完全不是研磨聊聊几句就可以控制得了的。
猫猫彻底败下阵来,他有些幽怨的看着南弦柚。
心想,这人肯定是故意的!找了个完全能教育他的人来和他说这些,就打定了他对赤苇没有办法,只能这样无可奈何的接受,听着人一句又一句的嘱咐与关心。
而这些关心与嘱咐他又不能左耳进右耳出,毕竟对方是枭谷的二传,他花费口舌对着一个别的学校的二传手讲这么多话,如果不听的话,还真是有些过意不去,良心作祟呢。
就这样,研磨被动接受着听筒里传来的一句又一句,一个犯错的小孩在听家长教育一样,赤苇的每一句话研磨都没有让其掉到地上,全都或多或少的回了几个字。
最后的最后,赤苇觉得讲的差不多了,便将祝福换成了期待作为收尾,他道:“孤爪同学一定要多多在意自己的身体呀,我很期待下一次和你进行真正意义上的交手,我想和你来一场堂堂正正的比赛。”
比赛嘛……
听到最后一句话的研磨愣了一下。
他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对其如此的在意。
毕竟枭谷作为一个四强的队伍,音驹在他们面前并不是一个可以为之期待的选项。
音驹期待他们还差不多。
然而对方的话,听不出除了诚意以外的任何的东西。
研磨觉得赤苇是真的很想和他交手打比赛。
他并不喜欢获得过多人的关注,但是这种被人期待,被人认定为对手的感觉,却意外的很符合研磨的心意。
既然期待的话,那就在下面做下约定吧。
停顿了半响,研磨开口回道:“好啊,我相信这一天不会等太久的。”
那天的比赛确实没头没尾的,不管是作为枭谷还是音驹的队员都应该也会感到很遗憾吧。
这个因他而起的遗憾,总有一天会再次重启。
研磨相信,这一天,应该很快就会来到了。
他的话刚落下没多久,电话那头便传出了不属于赤苇的声音。
“akaashi!你到底在和谁打电话啊!要说这么久吗!”木兔盯着赤苇盯了很久了,他早就想拉着人进行练习,可对方抱着个手机讲个不停的,实在没忍住对人喊道。
“是和什么小妹妹?哎不对,赤苇好像是独生子吧!”枭谷的其他队员们也看过来,其中不乏有人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