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夫郎都有金手指 第119章

陈夫人把荔枝往赵二娘的丫鬟手里一塞,抿笑道:“岭南离着西南天远地远的,这荔枝放不了几日就会坏,你家哥婿再有能耐也不能把荔枝给你飞过来吧。姐姐没吃过就没吃过,何必编这种瞎话来搪塞我。”

赵二娘那个气啊。

她又说不过人家,回来越想越气。

徐府平时除了姜辛夷,就是她在做主,家里主子心里不舒坦,下人们做事都战战兢兢的。

“就为了这事儿啊。”徐鹿鸣好笑,他刚还在跟姜辛夷说荔枝的事儿呢,可巧家里也遇到了,正好趁这次机会多从空间里取点荔枝出来,“这卖荔枝的商人我们也熟,娘,明儿我买一些回来,再回人家一盆就是,你别气了,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我气得哪里是这荔枝的事。”赵二娘摇头。

她气的是好不容易在京城里交上个好朋友,结果人家压根就不拿她当朋友,这让她很挫败。

“京里这样捧高踩低的人很多。”姜辛夷安慰她,“只是人家读过书识过字,不会把意图表现得很直白,这样撕破脸也不会弄得很难看,娘,你以后多留个心眼就好。”

赵二娘叹气:“哎,娘知道了。”

“姥,吃!”徐鸿雁在赵二娘腿边,丁点大的人已经学会看人脸色了,知赵二娘心情不好,回来一直没说过话,这会儿见赵二娘态度缓和下来,踮起脚抓起一颗比她手还大的荔枝,去喂她。

“€€,谢谢绵绵!”赵二娘一颗受伤的心,顿时被绵绵小朋友给软化了。

她剥了荔枝的皮,分成两半,自己吃一半,喂给绵绵一半。

不曾想,刚吃到嘴里,她便把喂绵绵的那半颗收了回来,嘴里直呸:“这什么荔枝,怎这般难吃?”

徐鹿鸣见状也取了一颗品尝,皱起眉头:“这荔枝还没熟透呢,一股子涩味儿。”

赵二娘:“这也能拿出来卖?”

姜辛夷倒不觉得奇怪:“这有什么不能的,京里的人不是好多都没吃过这荔枝嘛,说不得人家还以为荔枝就这味儿呢。”

第88章

徐鹿鸣没有食言,翌日就从空间里取了许多荔枝出来。除了家里和付今夕处,他也给他的下属们送了一些。

钱贵他们还好,先前徐鹿鸣去岭南和在长丰县的时候,都会给他们拿一点,多少是尝过荔枝味儿的。

杨兴他们就不一样了。

以前高东宝吃肉,连口汤都不给他们喝,如今徐鹿鸣自掏腰包买的荔枝,也要分他们一些。

这可是京里好些贵人都吃不上的果子,如今却叫他们先给吃上了。

好几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当场就红了眼睛:“老大,跟着你可真好啊。”

不受苦,不受累的。

徐鹿鸣性子也好,从不打骂下属,也不会不把下属当人看,指使他们干这个干那个。

带着他们挣钱,还给他们恩惠。

“都是些成家立业的汉子,几个果子就叫你们红了眼睛。”徐鹿鸣面皮薄,受不了这样腻腻歪歪的,“要真觉得跟着我不错,就认真帮我做事。”

“老大有吩咐,但说无妨。”一群汉子,此刻正是情绪上头的时候,别说是徐鹿鸣叫他们做事,怕是叫他们上刀山,下火海也去得。

“也没甚大事儿。”徐鹿鸣让他们先放松心情,然后再把他想做的事儿说了,“之后你们放人进出城门的时候,遇到那些商人,可以多一句嘴儿,问他们要不要帮忙介绍客人或者帮着卖货。”

京城每天天南地北来的人儿太多了,又没个通讯,信息差不要太多。

就好比昨儿徐鹿鸣在姜苏木记录的册子里瞧见的一岭南商人,带了一大批流光锦进京。

这布像彩虹一样,穿在身上通过光的折射会不停地变换颜色。

这位岭南商人一拉拉了五大车,脸上的笑容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可徐鹿鸣知晓,这布开春的时候,就有江南的商人拉到京城来贩了。

因为姜辛夷开春去给几个高门大户家的贵女们治病,她们感激姜辛夷,送了他一匹。

姜辛夷不喜欢穿颜色太过亮丽的衣服,拿去裁缝店给绵绵和姜紫芙几个小的,做了两身新衣裳。

京城的风靡变换很快,几乎三个月就要变换一次,时下都七八月,过去了大半年了。

京里的哥儿、小姐们早就不稀罕这种布了,现在天热,她们喜欢穿纱,烟罗纱、雪雾纨,这些才是时下最紧俏的。

这位商人的五大车货,注定白跑一趟。他的结局无非是两种,一是把货拉出京城,拉到别处去卖,二是就在京城里把货贱卖给别处的商人。

无论哪种,徐鹿鸣相信,都不是商人想要看到的结局。

这个时候就轮到徐鹿鸣出场了,他手握整个京城的资源,当然有法子既不叫商人吃亏,又能把货都卖出去。

只是徐鹿鸣也不能白做工,总得给他和他的这些手下一些好处不是。

徐鹿鸣吩咐的事儿,都不叫事儿,当天上值的时候,负责放行的侍卫,就把这事儿给每个进出城门的商人们说了。

起初商人们听了打趣:“哟,你们皇城司这是不看城门,改做牙人了?”

牙人,除了做人口买卖和畜牲买卖之外,有时候也做各种牵线搭桥的事儿。

跟徐鹿鸣这个资源整合很像。

来京城的商人,不知道该做什么时,就会去找牙人,或让他们帮忙,或从他们嘴里探听消息。

可牙人到底只是一些零散的组织,有些牙人为了挖客人,相互间会传许多真真假假的小道消息出来。

光是辨别都得耗费好大一通时间,更别说谈事了。

哪有徐鹿鸣这儿掌握的一手消息,直接一步到位的方便。

钱贵常与人八卦,练出了一口的好嘴皮儿:“瞧你这话说得,牙人怎么了,牙人也是份正经买卖呢,京城里的消息,何处比得过我们皇城司,你到我们皇城司来打听消息,不比你去找牙人打听消息靠谱。”

商人们着急进出京城进货贩货,并未把这话放在心上。

但皇城司的人在城门口跟每个进出城门的人都说了这话,不消半天时间,整个京城都知晓,皇城司做起了牙人买卖。

有不屑的:“好好地看城门的活儿不干,跑去干这不务正业的买卖,也不嫌命长,被陛下责怪可怎生是好。”

也有起疑的:“到底是真当牙人,还是借着牙人这个行当,向我们索要茶水费,谁知道呢。”

城门口人来人往的,他们交谈的声音也没有刻意压低,全被徐鹿鸣听到了,但他浑不在意。

饵已经撒了下去。

就看鱼儿什么时候上钩了。

“……”

赵二娘一早得了徐鹿鸣拿回来的荔枝,尝了尝,眼睛亮起。

这才是她寻常吃的荔枝嘛。

看徐鸿雁又在折腾她的弓,把她从后院抱了过来,喂她几颗:“绵绵,甜不甜?”

“甜。”小姑娘现在嘴巴越来越利落,“姥吃,爷吃,阿爹吃!”

赵二娘逗她:“那你爹呢。”

这小姑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所有人都叫得欢快,唯独不肯叫徐鹿鸣。

姜辛夷说她害羞。

赵二娘不太明白,这么丁点大的小孩在害羞什么,时常逗她。

小孩子嘛,第一声都困难,多叫两声,叫习惯了,以后自然而然地就会黏着叫了。

本以为这次小姑娘也会装没有听到,赵二娘也没有失落,让丫鬟装了满满一大盆的荔枝给隔壁陈夫人送去。

心里不舒坦归不舒坦,好歹也陈了人家这么久的情,该少的礼数她不会少。

谁知,小姑娘竟在这时吐了一句:“爹也吃!”

“€€?”赵二娘和姜大年闻言,吃惊地向她看过去,“绵绵愿意叫爹了?”

两人轮流上阵:“绵绵再叫两声!”

小姑娘不吭声地低头玩手指,玩了一会儿,忽地抬头道:“爹不在!”

“哎哟!真是姥的小机灵鬼儿!”赵二娘稀罕地摸她脸蛋子,一个劲地夸,“还知晓爹不在不能乱喊呢!”

姜大年在一旁也笑得一脸爽朗:“等晚些时候木兰小鹿回来了,可得好好跟他们说说,让他们也乐呵乐呵。”

陈夫人今日正在宴请宾客,她能消息灵通,就是因为她爱跟京里这些夫人们抱团。不管是京里的官夫人,还是商夫人,总之聊得来的她都爱上去聊两句。

比自己地位高的,她就巴结,比自己地位低的,看她们崇拜地看着自己,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今儿她宴请的是一些比自己地位高的客人,门房把赵二娘送来的荔枝呈上,陈夫人想起昨儿吃荔枝时,被涩到舌头发麻的状态,皱了皱眉:“这东西也就是吃个新鲜,吃多了也就那样。”…

难为她一个乡下妇人还记得还自己人情,就她那大字不识几个的样子,想必为了寻这荔枝,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吧。

“可不是,昨儿我一得到这荔枝,还以为前朝妃子都爱吃的物什,一定是顶顶美味之物,结果一尝,还不如我们自家院子里种的枣树结的果儿呢。”

“以前听别人吹这荔枝有多好吃,如今尝了这味道,我以后再也不听外头人的吹嘘了。”

都是一个圈子里的,昨儿陈夫人得到一筐荔枝,这些夫人们也各分了一些,大家都尝过这荔枝的味道。

有了共同话题,大家就这个话题,说了好一会儿话,桌上那筐荔枝,动都没有人动。

只有一位姓吴的夫人,她有了身孕,鼻子正是灵敏的时候,赵二娘这一筐荔枝一进门,她就嗅到了里头甜甜的果香。

跟她昨儿买的荔枝味儿不一样。

她被这香味儿馋得直咽口水,尤其是当荔枝摆到她跟前,那沁人心脾的甜味儿直冲她味蕾。

在大家都吐槽这荔枝的时候,她实在没忍住,伸手取了一颗。

一剥壳就能感受到里头的果肉跟昨天的明显不一样,鲜嫩、饱满、多汁,香甜味儿也更加浓郁。

她咬了一口,眼睛亮起,嘴里没忍住发出声音:“哇,这荔枝也太甜了吧。”

“真的假的,荔枝不是涩的吗?”大家被她吸引过去,看到她满脸震惊的神色,感到不理解。

吴夫人也是个爽快的,她把桌上的荔枝往众人跟前推了推:“大家一起尝尝,这荔枝跟我们昨儿吃的完全不一样,我怀疑,这才是贵妃吃的那个荔枝,昨儿不知道吃的是什么。”

陈夫人闻言当场就不高兴了,昨儿的荔枝是她牵头买的,吴夫人这样说,岂不是说她勾结商人骗她们的钱嘛。

可看其他人都受了吴夫人的忽悠。纷纷取了一颗荔枝,也跟着取了一颗,剥开咬进嘴里。

“哇€€€€”

“这也太好吃了!”

“怪不得一骑红尘妃子笑,我要是杨贵妃,我能吃到这样甜美的荔枝,我也笑啊。”

陈夫人还没有开口,其余夫人帮她开了口。听着这些夫人立马转了口的声音,陈夫人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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