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夫郎都有金手指 第92章

姜辛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大哥,你醒了没。”屋外,姜紫芙拍了拍房门。

“醒了,你进来吧。”姜辛夷把小灰娃拎起来,重新给她换了身衣裳,将她脸上和手上的灰擦干净。

姜紫芙拎着她去街上买的早食进来,看到给徐鸿雁洗漱的姜辛夷,见怪不怪地问:“绵绵又爬着去找爹了?”

“可不是。”姜辛夷操心地给她收拾好。

自从这娃离开徐鹿鸣以后,全身上下都跟长满了反骨似的,刚开始要爬着去找徐鹿鸣,后来有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自己颤颤巍巍地扶着墙走,到现在走得那叫一个顺溜。

姜辛夷得时刻看着她,就怕哪天一个错眼,这娃不见了。

姜紫芙夸:“绵绵这么大点儿就记得鹿鸣哥,以后肯定是个孝顺的。”

她接生过不少孩子,也给不少的婴孩看过病,很少见这么小的孩子如此灵动的。

自己的孩子被人夸,饶是姜辛夷性子再冷,面上也笑了一下,不过这笑意很快就停住:“不气死我就很好了。”

“不会的!”姜紫芙给绵绵剥了个水煮鸡蛋,也给自己剥了一个,姑侄俩吃相一模一样,先吃外面的蛋清,再小口小口吃里头的蛋黄。

姜辛夷看了会儿,确保徐鸿雁不会呛到自己,这才问:“爹娘醒了没?”

“醒了,一大早就去吃小二说的枣兜饭,顺便找人牙子打听去了。”姜紫芙点头,回味道,“大哥,枣兜饭真好吃,我们以后还能来吃吗?”

“能。”姜辛夷点头,“这里离着汴京很近,等你鹿鸣哥上京了,我们再来游玩,到时候早点来,来看牡丹。”

洛阳牡丹,那可最有名了,可惜,他们来的月份太晚,牡丹全谢了。

“好!”姜紫芙高兴地应下。

用过早饭,姜大年他们回来,姜辛夷问:“有消息了吗?”

姜大年摇头:“问了好多人牙子,说这样的奴仆,都是抢着要的,我们要的话,要等消息。”

姜辛夷打听消息,不是去到处问人,他打算买一两个从京城来的奴仆,大概知晓一点京城的情况和接待礼仪就行了。

“不着急,总会有的。”姜辛夷不急,皇帝召见又没说必须哪日,多玩几日再进京也是一样的。

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着不去找徐鹿鸣,姜辛夷可不想她又想起了,一家人抱着她出门逛街。

在大街上走了走,姜辛夷皱眉问姜大年:“怎么街上这么多乞丐?”

洛阳可是离着汴京很近的城池,商业发达,应该不缺钱才是,为何乞丐比长丰县的还要多。

姜大年叹了口气道:“都是些散了家的苦命人,想去京城乞讨,结果京城设了关卡不许进,只得在洛阳这儿扎根。”

姜辛夷点头,人人都说汴京好,人人都向往汴京,以为来了汴京就能有大人物看到他们的苦,结果他们连汴京城的城门都摸不到。跟西游记里灵山脚下的妖怪窝一样讽刺。

姜辛夷在墙根底下见到几个如姜紫芙般年纪大,衣衫褴褛,瘦得跟麻秆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过往的路人,见着一个同情他们的,就跟饿狼扑食一般一窝蜂围上去的小孩,心里十分不适。

他抱起绵绵转身回客栈:“算了,不逛了。”越逛心里越沉重。

姜家其余人也觉得没什么好逛,纷纷打道回府。

还没走上两步,一个只有姜辛夷腰高的小乞丐,走过来撞了他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修了一点点。

第74章

姜辛夷下意识地低头去看,腰间的荷包果然不见了。

“跟上他。”见小孩跑得不是很快,姜辛夷抱着孩子跟了上去。

这小孩有点意思,没有跑太快,七拐八拐地也没有找个地方藏起来,一直引着姜辛夷一行人到一座废桥上。

他站在桥墩子上,手上拿着那个荷包,明明瘦弱得下一秒就要被江风给吹进河里,脸上却一丝惧意都没有,眼睛黑沉沉地瞧着跟上来的姜家一行人。

姜辛夷把孩子递给姜大年,朝他的方向走过去。

“……别过来!”小孩将荷包举到江面上,气势凶狠,“你一过来我就将荷包丢下去。”

荷包里其实没放多少钱,就是塞了些药丸瓶子,看上去鼓鼓囊囊的。

丢就丢了,姜辛夷也不是很心疼。

他只是很好奇,这小乞丐引他到这儿来做什么,闻言,当真停下了脚步,问他:“你想怎样?”

“那里。”小孩指了指桥下面的一个洞口,“你把里面的人救活,我就把荷包还给你。”

姜辛夷凑身去看。

桥洞里躺着个拿破棉被捂得结结实实的妇人,由于光线不好,姜辛夷看不太清她的面容,通过她不停起伏的症状推测,应该是风寒引起的肺部问题。

在这个医疗条件极其落后的古代,这个小小的风寒,很容易就会要掉这个妇人的命。

这小孩一看就是走投无路之下,不得不偷他的荷包,以此来引诱他救治。

不得不说很聪明。

姜辛夷没有不愿意救治,他好奇地问小孩:“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大夫?”

“你……身上有股药味儿。”小孩犹豫了下,还是道了出来,“我以前在其他大夫身上也嗅到过。”

姜辛夷哑然。

赶路这一个多月,他就没碰过药材,就算衣服上有以前残留的药味儿,那也应该淡到几不可闻,没想到这小孩儿竟然嗅得出。

他的嗅觉该有多灵敏?

意识到这点,姜辛夷漫不经心起来:“荷包里的银子没多少,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让我救的这人应该得的是肺痨,一个荷包可不值得我出手。”

“这……”小孩压根没想过姜辛夷会来这出,手里的荷包跟烫手山芋似的,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他的目光重新往姜辛夷身上的玉佩等物瞧去。

“别瞧了。”姜辛夷好笑,谁赶路会把身上值钱的东西摆出来告诉别人,我很有钱快来抢我,“我身上这些东西,价格也都不贵。”

小孩:“……”

一直很冷静的小孩难得露出些局促来,他皱着眉头问姜辛夷:“那你要怎样才肯救人?”

姜辛夷:“你给我当徒弟吧。”

在长丰县的时候,不是没人上门求着姜辛夷收徒,可姜辛夷一验那些人的资质,都是些普通大夫的资质,姜慕荷就能教导。

这还是他第一次碰上个嗅觉灵敏的,正好他的药物研究,需要这种鼻子灵的帮他分拣药材,收个徒弟带着玩儿也不错。

“啊?!”小孩愣住。

姜辛夷扬眉:“不愿意?”

“不是,我愿意!”小孩完全没想过会有这个转折,怕姜辛夷不愿意,没有犹豫地跳下桥墩子,对着姜辛夷跪了下去,磕头叫道,“师父。”

小孩实心眼,每一个响头都磕得结结实实,看上去有种要把自己头给磕碎的架势。

姜辛夷受了他三个响头,下到桥洞去救治妇人。

妇人跟他想得一样,积病成痨,幸好他先前医治过不少肺痨病人,很有经验地从衣袖里取出银针、药片等物。

小孩呆呆地瞧着姜辛夷的衣袖,再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荷包,死活没想通,那样窄窄的衣袖里是怎样藏下那么多东西的。

还有这个大夫的救治方式也与别的大夫很不一样,看上去有种故弄玄虚的感觉。

该不会是遇到骗子了吧。

“咳咳咳咳咳€€€€”他正这样想着,被姜辛夷施过针的妇人骤然坐起来,咳了一堆黑痰出来。

方才起伏到呼吸困难的胸膛一下就舒缓下去,人也变得舒服了许多。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瞧着面前的姜辛夷,见他手里拿着银针,知晓她是大夫,伸出烧得发烫的手,握着姜辛夷的手,虚弱地说:“大夫,不好意思啊,我家娃子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姜辛夷拍拍她手,“他现在是我徒弟了,你跟我走吧。”

这里不利于他们母子俩生存,也不利于他后续的治疗。收了徒,姜辛夷也没有让徒弟睡桥洞的道理。

他不是圣人,救不了满地的乞丐,救一两个人还是可以做到的。

“走,娘,以后我当牛作马报答师父都行。”小孩被姜辛夷药到病除的高超医术给惊呆了,以前,也不是没有大夫给他娘看过病,可他们都没有姜辛夷这般让他娘舒坦过。

意识到自己可能拜了个很了不起的师父,他放下满身的警惕,主动上前来背起妇人,这很有可能是他们改变命运的机会,他必须抓住。

妇人诧异地瞧着姜辛夷,不太清楚姜辛夷为何愿意收她的孩子,但能让她的孩子有个栖身之所这个诱惑,她拒绝不了,在小孩背上一直对姜辛夷道谢。

姜大年和赵二娘见姜辛夷救了对乞丐母子也没多说什么。

他家现在有能力了,遇到这种可怜见的,能搭把手就搭把手,就当是给家里积福了。

看小孩小小的,还没有姜紫芙高,就要背一个比他还高得多的大人,赵二娘还想上去搭把手。

小孩摇头:“夫人,我背得动。”

赵二娘也没当回事,以为孩子认生,不愿意让他们触碰。

姜辛夷注意到他局促地搓了搓脚后跟,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脏污,难堪地红透了耳根子。

回到客栈,找店家给他们开了一间房,给了他一两银子:“我这个人洁癖得很,把自己洗干净了,再来找我。”

小孩握着银子,眼睛红红的。

姜辛夷没有管,打算回自己的房间换身衣裳再去抱绵绵。刚刚那一通救治,不用说,身上不知沾了多少细菌。

绵绵跟着看了一路热闹,早把徐鹿鸣给忘记了,见小孩背着妇女离开了,忽然出声对姜辛夷道:“扎扎扎……”

才丁点儿大,就知晓他阿爹是个大夫了,还知晓扎针治病嘞。

姜辛夷笑得不行:“扎过了,得明天才能扎了。”

也不知孩子有没有听懂,反正姜辛夷解释了一通,她便没再嚷了。

晚些时候,小孩拾掇干净来到姜辛夷房中,姜辛夷一句洁癖得很,这小孩在屋里都快把自己的皮给泡皱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姜辛夷才发现,他救的居然是个小哥儿。

先前看他胆子大,性子倔,自尊心还强,还以为是个小子呢。没承想,洗干净,麦色的皮肤配着额头上的竹钿,还挺好看的。

注意到姜辛夷的目光,小孩局促地捏了捏衣角,不好意思地说:“街上有花楼里的龟公掳小孩,不打扮成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人给捂走。”

姜辛夷点点头,指着他前面的座位,让小孩坐,问他:“说说你的情况吧。”

既然是收徒,姜辛夷自然要把他的信息都给打听清楚,才好因材施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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