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辛夷去了梨园,有灵泉和一堆康复工具相助,三皇子恢复得很好,勉强能站立了,就是走路还有点困难,不过这事儿也急不得。
复诊完安慰了几口,从梨园出来不久,他见到一脸心事在大街上晃荡的徐鹿鸣,上去拍了拍他。
见到姜辛夷,徐鹿鸣没有犹豫地把张禄的事说了说。
姜辛夷与他并肩走在大街上:“他自己的事让他自己解决吧。”
徐鹿鸣一想也是,既然他有明确的目标,靠他张大善人的头衔,还怕追不到人吗?
他牵起姜辛夷的手,在人潮如织的街头,想把他往家的方向带。
姜辛夷却一扬下巴,指着前方一方客栈的旌旗,指腹撩着徐鹿鸣的掌心,蛊惑道:“徐鹿鸣,好不容易得闲一会儿,要不要去开个房?”
作者有话要说:
修了一下文哦,每天写的时候,一脸姨妈笑,我写的真棒,睡一觉起来,天塌了,写的啥玩意儿。
第68章
又来!
徐鹿鸣脸颊发烫地瞧着街道上走来走去的人,他们可能听不懂开房的意思,但姜辛夷这样堂而皇之地说出来,真的好令人羞耻的。
“不要啦!”徐鹿鸣脚趾抓地拽着姜辛夷低头往家走。
姜辛夷被徐鹿鸣拽着走也不恼,还有心情调戏他两句:“真不要?我裤子湿透了也不要?”
“不要!”徐鹿鸣羞得简直想捂住姜辛夷的嘴,卸了货就是不一样,大庭广众的这种话也讲得出。
“那什么时候才可以?”姜辛夷没有半分羞耻,扯着徐鹿鸣的手晃,“你总得给我一个期限,不然我总是日思夜想的。”
好不容易谈个恋爱,没做上两回就怀孕了,孕期那一次,就徐鹿鸣那什么都不敢动的样子,能有什么体验。
姜辛夷都快憋一年了。
“半年吧。”徐鹿鸣脚步飞快,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这才回道。半年姜辛夷的身体应该能养好。
“半年?!”姜辛夷一口气没提上来,“从医学的角度来说,两三个月就能恢复好,我的灵泉快十倍……”
话还没说完,他被徐鹿鸣吻了一下唇,速度很快,一闪即逝。
徐鹿鸣左右看了看没人注意到他们,烫红着一张脸,在姜辛夷脸上蹭了蹭:“乖乖的。”
姜辛夷说的道理他都知晓,可他不能拿姜辛夷的身体去赌,万一灵泉失效呢,万一没有恢复好呢。
他们还很年轻,半年的时间,很快的。
徐鹿鸣是个挺羞涩的人,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种举动已是不易,况且他也是出于为自己的身体考虑。姜辛夷不知道为何,一下就被徐鹿鸣给安抚好了。
“好吧。”他收敛起撩拨人的把戏,正经地牵起徐鹿鸣的手。
半年就半年吧。
“……”
有巡逻队的加入,后续徐鹿鸣还真抓了不少想进厂偷肥皂的。
高档皂在市面上一块十两,偷上十块八块的,这辈子不用愁了。
可惜他们遇上的是郭孝荣和孙晓宗这种当过捕快,对缉拿很有一手的巡逻,不管他们从任何角度偷溜进厂,都能第一时间被发现。
同时,徐鹿鸣也在空间里将做奶粉的机器给做好了。
净乳机,冷藏罐,均质机,浓缩机,杀菌机,这些都好做,唯独喷雾干燥机徐鹿鸣研究了好久。
姜辛夷每天下值回家,见他伏在桌子上写写画画的样子,说他年纪轻轻的就有老学究的派头。
徐鹿鸣充耳不闻,逗着三四个月大,四肢活动频繁,喜欢挥舞手臂,抓握物品的绵绵小朋友:“绵绵,爹爹这么会钻研,你将来也一定是个聪明宝宝是不是?”
绵绵长大了些,整个人都长开了,紫葡萄的眼睛挂在她圆圆的脸蛋上,好看得不得了。身上也肉嘟嘟的,腿和手跟藕节似的,一节一节的,看上去就喜庆。
她还是个小话唠,谁跟她说话,她都会咿呀咿地回上两句。
徐鹿鸣和姜辛夷很喜欢跟她说话,尽管听不懂,但看到她手舞足蹈开心的样子,他们也会很开心。
干燥机徐鹿鸣试验了好几种方式,最后采用了老式的滚筒刮片法,没办法,就这个机器样式最能令大楚人接受。
一整套制作奶粉的机器运到东街,徐鹿鸣新置的作坊里。韦明朗他们见到这套从未见到过的机器,瞪大眼珠子:“老大,这这这玩意儿,你从哪儿弄来的?!”
徐鹿鸣早想好了对策:“这是从一位隐退的世家大族手里购买的,你们都给我把嘴巴闭紧了,千万不要出去乱传。”
大楚是从唐朝开始历史转弯的,这个节点上还是有不少世家大族存在的,尤其是五代十国期间,不少世家大族都隐退了。
“我们绝对什么也不说!”韦明朗这些人出身西北穷苦人家,别说世家大族,高门大户家都没进过几次。这世上没见过的东西太多了。
对于徐鹿鸣这套新颖的机器,好奇归好奇,但也没到不能理解的地步。世家大族嘛,手里不知道藏着多少好东西。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安抚好手下,徐鹿鸣这才教起他们如何操作。他在空间里已经实验过很多次,闭着眼睛都会做了。
把牛奶倒进净乳机里剔除杂质、乳渣、细菌等再倒入冷藏罐里冷藏,检查好奶质,用均质机将牛奶里的脂肪搅拌均匀,高温杀菌,通过蒸发的方式固化,最后将浓缩后的奶牛液干燥成粉状。
韦明朗等人直接被徐鹿鸣这一套操作给看傻了眼。活了这么多年,他们还没见过几下就把一桶水状的牛奶给变成粉状的。
“这也太神奇了!”
“怪不得那些世家大族死活不将这些东西公之于众,换我,我也不愿意。”
“老大能把这东西搞来,着实了不起,这得花不少钱吧!”
徐鹿鸣没去管他们的彩虹屁,奶粉一做出来,他便舀了些出来:“都过来尝尝吧。”
机器的密封性再好,奶粉出来的时候,也有一股奶香味儿在空气中萦绕。徐鹿鸣在做奶粉的时候,就瞧见他们在偷偷咽口水了。
“谢谢老大!”大家笑嘻嘻凑到徐鹿鸣跟前,一人拿筷子蘸了一点。
味道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好,但也不是很难吃,大家七嘴八舌地说:“奶不就是这个味道。”
“老大这个还去腥了,都不用煮,直接泡水就能喝。”
“绵绵就是吃这个长得壮实有劲儿的,拿这个做噱头,咱们的奶粉肯定好卖。”
天气暖和,绵绵在外头不会冻脸,徐鹿鸣有时候也会把她抱去卫所玩一会儿,申铁这些人都抱过她。
他们不清楚绵绵一个婴儿为何有那么大的力气,把问题都归咎在绵绵喝奶粉上头。
徐鹿鸣没有纠结奶粉好不好卖的问题,而是道:“我不想把作坊弄得尽人皆知,大家有没有好法子。”
作坊里的机器太先前了,大量招工人,保不齐就有识货的,徐鹿鸣不想这事儿传得到处都是。
况且这个作坊他也不打算一直安置在西南,后头他回西北的时候,会搬迁走的。
这招人就成了问题,总不能招人做两年就把人家给解雇了吧。
在这个朝代,这种做法不亚于给了人希望,又给人绝望。
韦明朗了解到徐鹿鸣的想法:“老大,我们可以买人啊!”
大楚有很完善的奴隶制度,一些有钱的富商和有地位的官儿,都喜欢在家里备着一大群的奴婢。
徐鹿鸣是穿越来的,又小门小户惯了,思想里不仅没有雇佣奴仆的想法,还下意识地很抵触。
但他转念一想,他招人做工,买的是奴仆,这不就相当于弄了个终身制合同,跟把人不当人,当牲口的方式还是不一样的。
徐鹿鸣打开心结,对韦明朗说:“那这买人的事儿你去办吧。”
“行。”韦明朗应下,账面上有银子,这又不是难事儿,好做。
“……”
西北,平坝县,又是一年春。
去年,县里兴修水长城,使得百姓秋收收成比起往年好了一些。
入冬,百姓看到水长城的好处,还有自发往水库里铲雪的。
这开春雪一化,全聚在了水库里,水库里的水,多得都快要溢出来了。
苏敏中怕水浪费,组织人手在西北种开了树,他种的都是杨树一类好存活的树,响应的百姓很多。
徐善学和苏羡安也跟着去帮忙。
西北的百姓没见过县令家的哥儿还要跟着出来干农活的,一个个稀奇得不行。
提供树种的富商见此,找苏敏中谈话的时候更是有意无意地打问:“苏大人,你家哥儿年岁不小了吧,有没有想好结个怎样的亲家。”
苏敏中来西北这一年尽忙别的事去了,还没想起这茬,经这一提醒,正寻思回去是得好好给苏羡安找门亲事了。
苏羡安本人却一点感觉都没有,西北的土沙化得厉害,一铲子下去一个坑,他一边挖一边指使徐善学等人:“你们快种啊,我都挖这么多坑了,你们怎么才种那么点树。”
徐善学在一旁提醒:“苏哥儿,你小心点手。”
这种没干过农活的,这样拿着铲子猛地一顿干,要不了多久手心就会被磨出水泡。
“知晓了。”苏羡安不在意地摆摆手,继续吭哧吭哧地挖坑。
徐善学见他不听,吩咐一旁的小厮去买了些东西回来。
过年那会儿苏羡安当着店家和朋友的面敢跟他一起挑选小侄女的长命锁和银镯,徐善学后来想了想,自己是不是太杯弓蛇影了。
两个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又没有无礼行为,他总是一副担惊受怕的行为,别人就算没误会都要误会了。现在对苏羡安的态度逐渐放宽许多。
“啊€€€€”
徐善学正低头猛栽树,听到苏羡安的声音,走过去:“怎么了?”
“起泡了。”苏羡安把手拿给他看。他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刚刚还没有的。
徐善学就知道会是这样,把小厮招过去,让他给苏羡安包扎。
苏羡安看着小厮掏出来的一堆东西,惊讶不已:“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
小厮:“是徐师爷刚刚让我去买的。”
苏羡安嘴角扬了起来:“他可真有心!”
栽完树回家,苏敏中想起栽树的事,问苏羡安:“安安,你在县里可曾遇到中意的举子?”
他没忘记,苏羡安不甘心退婚,要找个举子入赘,重新杀回京城的想法。
放在先前他病着,他肯定不会答应这样荒唐的理由,可现在他觉得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有他这个岳丈在,只要安安不找一个榆木脑袋,助他考个二甲进士,应该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