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小漂亮也要被炮灰吗 第200章

墨镜口罩帽子一应俱全,果然是按盛阮的要求全副武装过来的,应该是不容易被认出来了。

“你怎么躲厕所里?”盛阮其实并不喜欢约在厕所,这会让他想到某段不太美妙的回忆。

陆昶摘下口罩和墨镜,露出底下一张俊脸,盛阮甚至能闻到他头上载来的淡淡洗发水的味道,还挺好闻。

陆昶看着盛阮的脸,见他确实精神还不错,一张俏脸白里透粉,也松了一口气:“我也不能去你病房,也不能引起人注意,更不能被发现与你私会的事,那还能到哪儿去等你?”

盛阮见他完全不控制音量,赶紧抬手去捂住他的嘴,小声说:“地库啊,或者楼下隐蔽的小花园,哪里不都行。”

“你小声一点,别被人听到了。”

陆昶其实想告诉他,他在里面等了很久,这会儿洗手间里根本没人,但此刻这只柔软的手捂在他唇上,带着似有若无的香气沁入鼻尖,他又将话吞了回去,默认了。

盛阮不敢掉以轻心,赶紧说:“好了,你看也看了,赶紧走吧,我要回去了。”

“等等。”陆昶面露不满,“我才刚来你就赶我走啊。”

他说话时呼出的气体打在盛阮手心里,酥酥痒痒的,盛阮手掌收缩了一下,但他怕陆昶说话无所顾忌,还是将手虚掩在他唇上。

“不然呢?难道还要在卫生间里叙旧吗?”盛阮直气壮地看向他,“你自己说的,过来偷偷见一面,看看我,你就走。”

“那你别忘了我们的关系,”陆昶挑眉看他,“还在合约期内,怎么着也得给点甜头尝尝吧?”

听到陆昶提出这样的要求,盛阮心中甚至毫无波动,他在心底叹了口气,可算是被系统坑得不行了,现在对这种事也感觉习以为常了。

盛阮双手勾住陆昶的脖子,将他颈子压弯下来,凑上去在陆昶额头上印了一个吻。

完毕。

“好啦,快走吧。”盛阮迅速松开他,又催促道。

陆昶撇撇嘴,显然是不太满意,他低下头去,重重地亲了一口盛阮额头上同样的位置,看着那处显出一点淡淡的红痕,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些。

盛阮被他亲得眨着眼后缩了一下,下意识抬手捂住被吻红的地方。

陆昶又贪恋地看了他几眼,才不舍地说:“好吧,那我走了,高烧还是要注意休息,有什么事及时和我说。”

盛阮歪着脑袋看他,笑着问:“那我要是今还不舒服,明天的决赛我能不和你一起去吗?”

陆昶脸上的表情逐渐褪去,神色变得认真:“你的身体最重要。”

“阮阮,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真的做什么伤害你的事,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真的没有吗?

盛阮看着他的表情,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每个人的阈值是不一样的,所处的地位也不一样,盛阮忍不住想到了好几个名字,若是把他们每一个人拉到这里来问出这些话,或许他们都没想过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真的对他有造成过什么伤害。

他们甚至不认为那些对他是伤害。

或许他们只会说,他们只是爱他,爱到难以自制,却不会认为,这份太过自我的“爱”也是有锋刃的。

但只有曾经真的陷入在其中的盛阮自己,才能历数出他曾体会过那些□□和灵魂上的煎熬。

伤害过别人而不自知,是否对受害者来说又是新的一重伤害。

盛阮突然觉得很无趣,有点不想陪这些人玩了。

然而他脑袋里才刚冒出来这样的消极情绪,脑海里便响起来一阵一阵类似机械故障报警的嗡鸣,吵得他脑袋疼。

盛阮转过身:“答应过你们的事情我不会食言,我查过日程,比赛是在下午2点开始,我明天上午会找你碰头,有什么要交代的,你微信发我。”

“等等,”陆昶突然将他抵在隔间门板上,伸出一根手指,撩开盛阮衣领,他指尖落在咬痕上方,见伤口还崭新著,犹豫了一下,还是没点上去,“这是什么?”

盛阮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过去,果然还是被发现了,他又在心底暗骂了一声简熠。

陆昶察觉他神色恹恹,兴致不高的样子,皱着眉问他:“谁欺负你了?”

第170章

盛阮拉回领子,将那齿痕盖住:“没有谁欺负我。”

陆昶显然不信,抓着他的手腕不肯松手。

“疼。”盛阮皱着眉瑟缩了一下,陆昶这才发现他一双手腕上还各残留着几道指印和勒痕,看着不算严重,但落在这双雪白纤细的腕子上却显得格外刺眼。

陆昶脸色都变了,声音都不自觉提高了几度,他将抓在手里的腕子举到盛阮眼前,声音里蕴含着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怒气,逼问道:“你说这叫没人欺负你?”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出来。

陆昶的眼神中的关切和担忧毫不作假。

盛阮看着他的脸,忍不住走神,正是因为他的关爱真情实感,才会让盛阮觉得这些人一个两个都有些招笑,他也真的忍不住牵起了唇角。

陆昶见他突然弯起眉眼,脸上的笑容漂亮得让他头脑晕眩了一瞬。

盛阮挣不脱他的手,便偏过脑袋,侧仰起头毫不在意地说:“这也不算是欺负吧,你昨天不也掐红了我的脚踝,比这还严重一点呢。”

“你要看看吗?过了一夜都有点紫了,但是不碰到的话也不怎么疼了。”

盛阮抬眼看人的时候,眼角圆钝,很容易显出一派天真无辜的感觉。

并没有任何指责的意味,甚至没有流露出不满,他就只是陈述了这样一个事实。

但陆昶心脏像是被刺痛了一下,突然说不出话了,他抿唇松开了手。

——哇咔咔,阮宝突然好会拿捏

——伤害都是一样的,只是人总是会下意识觉得自己和别人的出发点不一样,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敌人,到自己身上时,就无意识地忽略了。

——只有我感觉阮宝有点不一样了吗,有种有纯又辣的感觉,嘶哈嘶哈。

盛阮收回手腕,又开口去安慰他:“你别想太多,我的事自己能解决,你先回去吧。”

陆昶见他要走,又急切地开口:“软软,我……”

盛阮原本已经转身去开门了,听到他声音又扭过头去等他把话说完。

陆昶看着他的眼睛,却又失语了。

盛阮眨眨眼,认真等了他一会儿,见他不说话,也没追问,只是又叮嘱道:“那明天见,你走的时候也小心些,别被人认出来了。”

他说完,便推开了隔间的门,这回陆昶没再阻拦他,盛阮轻手轻脚离开了洗手间。

陆昶视线追着他的背影,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这道清瘦的背影似乎有些摇晃,脚步也不够稳健,但还没仔细看清楚,隔间的木质门板很快合上,阻隔了陆昶的视线。

是身体还没恢复吗?

陆昶心中忧虑起来,他皱起眉下意识想要追上去,但又想到盛阮刚才说的话,要是闹出动静来恐怕会更惹得人不高兴,他在原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跟上去。

盛阮回到病房时,简熠人已经不在了,不知道去了哪里,病房里空荡荡,盛嘉衡也还没有回来。

盛阮没太在意,自顾自去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喝,便又躺回床上去。

他这么着急着打发走陆昶,不仅是因为内心里想尽快解决眼下的困境,不要多做纠缠。

更是因为从刚才起,盛阮就感觉自己体力的消耗不太对劲了,睡醒才没多久,被系统疗愈之后当时的状态可以说是满分,之后他也没做什么消耗体力的事,但身体却像是负载过重一般,已经非常疲倦了。

盛阮怕再多和陆昶纠缠一会儿,自己就要晕在他面前了。

盛阮躺在床上,身体困倦得厉害,但大脑皮层却异常活跃,脑海中像是有某种被桎梏住的风暴在呼啸,像是裹挟着过量的信息,让他头脑一直在运转,却没有办法集中精力专注思考。

头很疼。

盛阮搂着枕头,将自己裹紧被子里埋住。

“你刚才,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和他说话?”

2.0突然开口说话,语气里似乎带了一丝探究和迟疑。

盛阮身体难受,也懒于躲去思索他的语气,他头脑的晕眩感愈发强烈了起来,身体又开始一阵一阵地出汗。

似乎又开始发烧了。

这一次他清醒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逐渐变得虚弱,发丝被汗水濡湿,黏腻地沾在脸上,就连呼吸都带着湿热的水汽。

“不为什么,心里这样想的,就这样说了。”盛阮的意识很清醒,但因为身体的虚弱,回话都迟缓了许多,“但效果不错,不是吗?”

2.0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像是终于发现了盛阮的不对劲:“你怎么了,蒙在被子里做什么?”

“你感觉不到吗?”盛阮心中滑过一丝疑惑,说,“我的身体在发烧,是不是你上午给我治疗之后的后遗症。”

盛阮听到自己略重的呼吸,心跳声急促地敲打在耳膜中。

良久,他才听到系统凝重的声音:“我感知不到你的身体状况了。”

“这是什么新的bug吗,”盛阮已经感觉到轻微的窒息了,强打起精神问,“还是说这个世界的崩坏也会应影响到系统和我这个‘任务者’的联系信道?”

“不确定。”

2.0声音很轻,只给出了个敷衍的模糊回覆,便不再透露更多了。

但即便只有三个字,盛阮也从中听到了浓烈的躁郁。

虽然大脑中的连接中断,但2.0还是能通过盛阮身体的异样判断出来他状况不佳:“你把头露出来,这样闷着会缺氧的。”

“我动不了了,身上难受得不听使唤了。”

盛阮回应的速度更慢了些,即便是在大脑里交流,他的声音也像是带了身体的影响,虚弱得彷佛稍微惊扰一下,就要散了。

他没撒谎,此刻他即便是脑子里想着要钻出被窝去透透气,但身体却彷佛注了铅块一般,沉重得响应不了大脑的指令。

“盛阮?”

“盛阮?”

他听到2.0在脑海里焦急地喊他的名字,但却连用意识回覆的能量都没有了,头疼得要裂开,意识也逐渐被剥离身体。

那股风暴在他头脑中冲撞拉扯着,随着盛阮身体的虚弱,它的力量却逐渐占据了上风,蛮横地突破看不见的壁障,在他头脑中以摧枯拉朽一般的力量攻击者他大脑里原本的秩序,简直像是带着摧毁一切的决心。

他应该要反抗的。

盛阮迷糊地想,但他沉重的身体却彷佛在欢呼,就连血液都开始沸腾,全然不作反抗地敞开了自己,像是在亲切地欢迎这股风暴的入侵。

这太诡异了,但又如此的所应当。

脑海中原有的秩序被这排山倒海一般的力量摧毁成废墟,他身体的不适感也逐渐增强到难以忍受的地步。

但此刻他已经虚弱得连呻吟声都发不出来了。

系统的呼喊声时远时近,在意识消解的最后一秒,盛阮感觉到有脚步声急速靠近过来,掀开了密不透风地压在他身上的被子。

磅礴的清凉空气再次灌入躯体,身上的病号服早已被汗水打湿,乍然接触到空气,即便是快要晕死过去之际,盛阮也感觉到身体冷得打了个哆嗦,但他身体实在太烫,几乎没用多久,被冷风吹得冰凉的湿衣服又重新被烫得温热。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