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沉默了一会,才轻声说道:“抱歉。”
宫野明美提起精神,她再次仰起脸,微笑道:“没有关系啦。”
“如果妈妈还在,也一定不希望你伤心的,zero。”
“我们到了新家以后,妈妈还总是惦念你,担心你是不是一直和人打架。”
宫野明美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眼神柔和。
儿时的那些美好记忆,是她今生最珍贵的宝物之一。
降谷零听到最后一句话,已经松开的右手,猛然攥拳,紧握了好一会,才终于松开。
他语气感伤地道:“其实,我也一直很想念她。”
宫野艾莲娜在他心中,一直相当于半个母亲的存在。
他当年会进入警校,也是为了寻找她。
可直到进入黑衣组织,他才知道宫野夫妻……
降谷零没有再想下去,他叹了口气,转而询问道:“那么后来呢,你和你妹妹还好吗?”
“是寄宿在亲戚家中吗?”
宫野明美听到这里,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几秒。
但很快,她又露出微笑道:“啊,其实还好啦……”
她简单讲了讲过往,又询问起降谷零这些年的生活。
两个人叙着旧,直到要互相告辞的时候,降谷零才不经意般笑着说道:
“那么,还请代我向那位小妹妹问好哦。”
宫野明美脸上的笑容变得开怀起来,她重重点点头道:
“好,我一定会告诉志保的!”
降谷零笑着摆手,目送宫野明美离去。
直到人影彻底消失,他才转身离开喷泉池,轻声喃喃道:“果然吗,雪莉还活着。”
而且,一直和宫野明美住在一起。
但是,那位阿笠博士的别墅中,却只住着三个人。
阿笠博士、宫野明美,与一位叫做灰原哀的小女孩。
“所以。”降谷零的眼神锐利起来,低声自语道:“灰原哀,就是宫野志保?”
可是,雪莉又是怎么会变成小孩子的?
想到黑衣组织和所谓神明的关系,降谷零蹙起了眉,难道这也与神明有关?
还是说,雪莉在所谓神明的赐福下,研究出了能让人返老还童的药物?
不管怎么样,那只手表里被他安装了定位,只要宫野明美不会丢,自然就能随时找到雪莉。
等等,降谷零徒然想起,他和松田阵平曾讨论过的那些话题。
江户川柯南作为一个孩子,未免太过聪明敏锐了。
还有昨晚的合作,工藤优作和詹姆斯€€布莱克,居然都愿意带着江户川柯南过来,这可不同寻常啊……
降谷零陷入思考,他脚步一拐入,正要走进停车场,余光忽然捕捉到一抹无比熟悉的身影。
降谷零一怔,转头看过去,发现竟然是听澜的身影!
公园的铁艺座椅上,俊美的白衣青年,背对这边侧坐着。他倾身低头,靠近穿套裙的银发女孩,姿势亲密。
而银发女孩也微微仰起头,仿佛在期待着对方更加贴近。
降谷零缓缓攥紧双拳,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这两个人的距离,已经接近负数,姿态也过于亲昵。
所以,听澜这是在做什么?!
听澜明明说过是喜欢男孩子的,所以,是对方在诱惑听澜?!
没等降谷零继续思考,他又看到,听澜从袋子里拿出一根烤肠,递给了银发女孩。
对方伸手接过,然后继续微仰头,似乎在和听澜撒娇说话。
降谷零的脸上,已经面无表情,浑身散发出极具压迫感的凶悍气势,抬脚就走向那边。
他还清楚记得,听澜有次买了烤肠回家,他和松田去逗听澜,跟听澜讨要烤肠。
听澜依依不舍,只给他们两个人一根烤肠,让他们两人掰开,一人吃一半。
现在,听澜却愿意给这个女孩子整整一根?!
凭什么!!
降谷零只觉得一股气直冲脑门,让他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第79章 小脾气x2
西听澜抱着晕倒的异瞳女孩回到公园, 找了张长椅把人放好,然后把脉诊断了一下。
几秒后,西听澜的神色变得古怪。
然后, 他诧异地看了看女孩的脑袋。
这是被催眠过?
怎么这症状,和他曾经救过的,被催眠的魔教信徒们一模一样。
而且,看这情况, 显然已经被催眠多年,现在却突然被刺激到,后遗症爆发了。
这种症状, 想要治愈只有一种办法。
西听澜随手掏出银针,一针扎进异瞳女孩的脑袋。
让病人直接恢复记忆,病症自然不药而愈!
西听澜用真气结合针灸, 五分钟后再把脉,果然病症已消。
他满意地颔首, 有点骄傲自己苦练出来的医术。
然后,西听澜嗖嗖几下拔掉针, 装进木盒都来不及,就站起身去眺望降谷零那边。
看到两人还在喷泉边聊天,连站位都没变,他这才放下心。
西听澜把异瞳女孩扶起来坐好, 自己也收起银针坐下,假装成正在看风景的模样。
然后,他时不时再去瞄一眼喷泉池。
嗯, 这样一来, 降谷零就算发现他,也只会以为他是在欣赏风景了!
而不是、而不是, 咳!
西听澜没好意思再想下去。
库拉索醒来时,鼻尖飘着一股烤焦的肉香,还混合着淡淡的青竹冷香,让她微微恍惚。
她加班饥饿一晚上的肚子,咕噜咕噜响了起来。
旁边传来一道清冷的男声,语气好奇地询问她:“你饿了?”
库拉索一怔,没顾得上害羞,她立即转头看向出声的人,瞳孔骤缩。
居然是药酒!
等等,药酒是谁?
这个名字如同打开大门的钥匙,库拉索一阵头晕,无数曾经遗忘和没遗忘的记忆,如洪流般冲破门扉。
她呆愣十几秒,才终于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这些年里,她一直活在朗姆的催眠中吗?
而最后帮她恢复记忆的,居然是组织的叛徒€€€€药酒!
库拉索怔怔坐在椅子上,哪怕她平时作风冷酷利落,此时记忆带来的冲击,也让她异色瞳中的眼神有些迷茫。
一根香喷喷的烤肠递到了她眼前,清冷的男声说道:“请你吃,别伤心了。”
库拉索一怔,下意识伸手接住。
她仰起头看向身边的药酒,犹豫了几秒,才低声询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她可是他的敌人啊!
药酒这样厉害的人物,即使没有认出她,也一定看出了她身上不同寻常的地方和身份。
西听澜没注意到她复杂的眼神,嚼嚼烤肠咽下去后,理所当然地道:
“你不舒服晕倒了啊。”
还即将阻碍交通。
他当时既然能帮一把,当然要帮一把。
库拉索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就是因为这样吗?
就是这么简单的原因,药酒就愿意帮助一个陌生人。
甚至没有去想过,这个被救的人,会不会对他自己不利。
库拉索心想,所以,药酒才会叛逃出组织吧。
那样一个以杀戮为乐,看到同事们倒在眼前,都不会产生同情和怜悯的恐怖组织。
库拉索想起商场爆炸案时,琴酒开枪时的愉悦,与波本对此的不在乎,她慢慢攥紧拳。
心中一股蛰伏已久的厌恶和不甘,在此刻越演越烈。
库拉索沉默一会,果决地三两口吃掉烤肠。
然后她拿出手机,郑重地道:“请与我交换联络方式!”
西听澜还以为她是要谢恩,正要摆手说不用,又注意到了她坚定固执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