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反派alpha的臣服对决 第170章

席昭神色微动,同琥珀眼瞳对视一眼,看他专注的侧脸。

“你说我离开路家的掌控为的是被另一个人完全掌控,”路骁嗤笑一声,“齐朗清,怪不得你长这么大都没谈过恋爱呢。”

齐朗清的表情顿时异常精彩。

林钰歌路云琛于他是处刑的绞绳,以“爱”和“愧疚”的名义收紧路骁的喉管,稍有不慎就痛苦万分,他从来都没有被选择过,更可笑的是都无法在亲生父母这里获得一分信任,直至席昭出现。

看穿他的彷徨,理解他的情绪,接纳他的脆弱,还未在一起前,席昭对他来说就已经是“真实与安全”的锚点,在一起后,那带着掌控欲的喜爱更是肯定告诉了他,他被坚定选择着。

这两者是完全不同的。

席昭很厉害,非常厉害,路骁也清楚自己那无可救药的眷恋里有一部分源自于崇拜与欣赏,可当别人浑身散发光芒时,难道就一定要满是妒恨和自卑?就不能自信但不自负地告诉自己,我想变得更好,我要变得更好!

追逐光,成为光,总有一天能势均力敌,一起走向更好的远方。

“齐朗清,不要用你看谁都脏的眼睛来看我们,”路骁眼神鄙夷,“我会当你是单身狗寡疯了才这么嫉妒。”

而且以大魔王那恐怖的实力,哪里需要别人给他铺路垫脚?你主动送上门去他都会嫌你蠢好吧?退一万步讲,我们席昭要真“利用”了你那也是看得起你,你应该感到荣幸好伐?

得亏路骁还有几分“善良”,没把这话直接说出来,否则他们待会真要给齐朗清打急救电话了。

alpha气得满脸通红,眼底的不甘依旧没有消散,路骁看着,想起自己和齐朗清尚且年幼的时候。

那时齐宙还在,那人外表看着正经,内里其实是个孩子王似的大人,上树掏鸟下河摸鱼的事情从没少干,还曾经带着路骁一起捅了庄园里的蜂窝,被一群蜜蜂追着跳了河……有他在中间引导,路骁和齐朗清的关系并不算特别糟糕,直到……

琥珀眼眸暗了暗,路骁说:“你一直那么恨我,不就是认为,十年前是我任性才害死了齐叔叔吗?”

一种奇怪的预感袭上心头,齐朗清微微愣怔,“父亲的死”像一根尖刺梗在心口,稍一触碰就涌出滔天的怨毒和憎恶,如今他还是恨的,可望着棕发少年脸上凝重又释然的表情,神经末梢竟颤栗起一分他不愿承认的恐惧。

那种预感告诉他,路骁接着要说的,不会是他想听的。

……

唇边笑意淡下,席昭知道路骁要说什么了,主角逃跑的生日宴会后,次日清晨的酒店里,路骁问他是否愿意听一段过往,有关给路骁生活带来巨大影响的“救命恩人”。

€€€€那不是一个美好的故事。

下一秒,棕发少年的声音缓缓没入房间沉寂的空气。

“十年前,我生日那天,并不是我一个人任性要出去玩,”路骁顿了顿,“是齐叔叔和我约好要一起去游乐园的。”

“他想给你一个惊喜,带着我一起去给你选生日礼物。”

齐朗清的生日只和路骁隔了一天,只不过,当这天成为齐宙的忌日后, alpha就再也没有为自己庆祝过生辰。

十年前路骁的确很想去那家新开的游乐园,但他也知道生日这天路云琛林钰歌会很忙,所以一直没有开口,齐宙看出来了,恰巧齐朗清最近不太开心,那家游乐园附近有卖自家儿子喜欢的汽车模型,一大一小本质都不太靠谱两个的人遂想出了个绝妙的“惊喜计划”。

€€€€路骁向路氏夫妇提出“去游乐园”的想法,齐宙“恰好”经过,表示可以由自己代劳,自己的父亲只顾带其他小孩出门玩,齐朗清肯定很不开心,就在这时他们拿着买好的礼物回来,华丽登场,暖心惊喜!两个孩子一起庆祝生日,路骁和齐朗清的关系也能有所缓和。

生日当天,路骁请佣人去帮忙问一句“我能不能去游乐园玩”,然后在约好的地方等齐宙和路林两人沟通好一切€€€€他那时已经有点怕路云琛了,当面提出肯定又会挨骂,但不知中途哪里出了差错,传出来的版本竟然是他任性妄为自己一个人跑了出去。

除去这点差错,当天计划还是顺利进行了,齐宙带他去往游乐园,后来的绑架惨案也已不用更多叙述。

路骁因爆炸的余波陷入昏迷,醒来已是半个月后,他连伤势都没修养痊愈就被路云琛押往灵堂,要求跪在齐宙的灵前忏悔。

年仅六岁的小孩分析不了太多的情况,路骁只听到所有人都在指责他“任性”“冲动”“害死了齐宙”……

不……茫然的眼泪簌簌滚落,脑袋好疼,胳膊好疼,腿也好疼,浑身上下疼得他快死掉了,可路骁没有跪,就算被路云琛踢中膝盖也没有跪。

祭拜在混乱中结束,他磕磕绊绊地向稽查司前来补充调查的警官和心理医生说出了自己视角中发生的一切,那位医生只温和拍了拍他的肩膀。

“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好好休息吧小朋友。”

大人们的交谈隐约从门缝中飘出。

“路先生,路小少爷今年也才六岁,伤势还没痊愈,我看记忆也有些混乱,也许是爆炸余波的影响并未完全消……”

他们不信我。

路骁手脚冰凉。

他们不信一个六岁孩子因惊吓和为逃避大人指责的“证词”。

可不是这样的啊!他们出门的原因不是这样!绑架现场的情况也不是这样!

全都不对!全都不对!

为什么没人相信我啊! ! !

随后就是被路云琛以反省为由关在房间里的禁闭,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路骁依旧无法思考太多,只想着至少要告诉齐朗清,齐叔叔没有忽略你,一直都在关心你,想着€€€€

“嗵”一声巨响。

他被推下了楼梯。

骨头磕上台阶,黑暗侵袭眼前。

尚且幼小的年纪,他在剧痛中竟无师自通了那个残忍的道理。

€€€€不建立在信任之上的对话,不具备任何意义。

而当所有人都认定你是个罪人,再多的反驳,在他们眼中都成了为自己开脱的“狡辩”。

……

“不……”齐朗清摇着头,想要维持那个憎恨怨毒的笑容,嘴角却无端变得沉重,“你在骗我,这都是你为了洗脱自己编出来的借口!”

“啊对对对,我都是骗你的,”早就和当初不一样的棕发少年无所谓地耸耸肩,“你爱信不信吧。”

再度看来,琥珀眼瞳又多了几分狠厉强势:“我一直不说这些,就是觉得没什么意思,你以前针对我的事情,我能忍就忍了,但你要是再拿齐叔叔当借口来伤害我身边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良久良久的沉寂。

齐朗清慢慢从地上站起,神情狼狈,眼眶发红,直至离开包厢,依旧只留下尖锐又颤抖的四个字。

“我不相信……”

绝不相信。

……

无关人员悉数离开,席昭想说一句“应该不止这些吧”,可看看他眼底也有几分落寞的棕发小狗,也只轻言道:“你做得很好。”

“我以前只觉得他很可恶,很恶心,”棕发脑袋闷闷抵上肩头,“现在不知道为什么……”

竟然都有点可悲了。

席昭没说话,路骁却也从身后轻抚的掌心听到了回答。

世上哪里那么多的非黑即白?

他们一路走来遇见了那么多人,宋礼秋、徐子夜、元心粟、常忆卿、欧阳宇彦……谁能以简单的“好”“坏”来定义划分?

逝者容易带来感伤,但没有陷在这种情绪里太久,路骁长舒一口热气,灵魂出窍般地瘫进了椅子里:“累死我了……”

又是斗牌又是演戏,一个晚上过去,他脑细胞都快烧没了,这种智斗局对他来说真是太可怕了QAQ!

真掌控全场,唯一智商天花板的大魔王同样悠哉坐下,仿佛只微微皱了衣角。

“好玩吗?”席昭笑着问,见路骁都快把脑袋摇出了残影,话锋一转,“听他说了那些话,没有一点难过吗?”

眼前之人愣怔些许。

棕发少年趴上桌面,拇指食指捏在一起比了个小小的长度:“一点点,”想想又再次缩短,“就一点点郁闷。”

洗手间里,齐朗清说他是不是要一辈子躲在席昭身后当个长不大的小孩,路骁当然没被影响,立刻就在暗中打开手机悄悄录音。

但若说一点都不在意……又好像还是有一点点在意。

大半张脸都埋进胳膊,只露出一双亮亮的小狗眼,可怜巴巴地望着席昭,戏精附体地哀怨。

“就是想着啊,你这么厉害,我该不会真一辈子都追不上你了吧?”

席昭当然知道这话玩笑意味居多,小路同学想得开,更不会因为一些酸不溜秋的原因内耗自己,但少年人总归有些争强好胜的敏感心思,两头身的棕发路小骁们都抱着膝盖缩成一团,眼巴巴地围住黑发席小昭,要他来挨个摸头哄哄。

眼帘微垂,席昭“叹息”一声,尾调含着懒懒的长音:“其实,如果认真算来,我的实际年龄比你大了快五岁。”

“啊?”小狗歪头疑惑。

“如果在正常时间线遇见,我三十岁的时候,你才刚满二十五,所以€€€€”

黑眸笑意流转,像春日融化的积雪,戏谑又柔和地映出某个呆愣身影。

“小少爷,你现在才多大啊?”

没做更多解释,席昭起身拍拍傻掉的小狗脑袋。

“走了,回家了。”

在他身后,一秒,两秒。

路骁从指尖到脸颊全烧了起来。

啊啊啊……什么啊……

焦糖棉花团又捂着脸炸成了蒲公英,风一吹过,就哗啦啦地散开。

第140章

“愿赌服输, ”写好一千万的支票,明天杰的表情依旧很臭,“股份的事情我会让律师来联系你。”

“我替两位同学谢过大哥。”

明天奇伸出手, 然而指尖还未碰上支票就被人故意移开,他眼底寒意刚起, 明天杰就猝不及防拽住领带逼他低下脑袋!

beta和alpha的力量完全不在一个层级,看着眼前之人极力板正的腰身,快意瞬间没过了明天杰的头顶,他俯身凑近明天奇耳边,辛辣香水和轻蔑语气一点一点渗进骨血。

“明天奇,我叫你一声'明董',你还真当自己有个人样了?”另一只空闲的手拍拍beta脸侧, alpha笑得恶意十足, “忘了你曾经是怎么向我摇尾乞怜的吗?”

沉闷的巴掌忽又变了力道,换作一种抚摸宠物的高高在上,明天杰叹了口气:“我们三儿当初真是可怜得要命,和路边没人要的流浪狗简直一模一样,怎么越长大越不可爱了呢?”

明天奇默不作声,由于低头的姿势也看不清真实表情, 仿佛一潭不会流动的死水。

许是这幅模样太过无趣, 明天杰眼底的趣味都淡了不少。

“别以为我不知道老二在Y国被扣下是你的手笔,明董啊,你一定要藏好你的小尾巴,不然呢€€€€”支票被塞入beta散开的衣襟,明天杰放开手,像沾上什么脏东西似地往明天奇的衬衫上擦了擦。

“保不准哪天就被我彻底拉下来了。”

慢慢直起身体,明天奇脸上并无多少气恼,甚至还微微勾着嘴角。

他说:“多谢大哥指教。”

alpha的气息从空气中淡去,明天奇整理好衣着,始终维持着那个笑容,直至另一道身影映入视野,眼神才多了几分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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