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反派alpha的臣服对决 第97章

不久后,当席昭扶着一瘸一拐路骁回来,左看看席昭面无表情的脸,右看看浑身狼狈的路骁,被叫来照顾元心粟的贺大少显然没太搞懂情况。

“你们这是……打了一架?”

路骁瞪他一眼,察觉身侧气息更冷,又蔫巴巴地拽了拽席昭衣袖,嘴唇嗫嚅着想说什么,但席昭将人扶稳后就收回了手臂,半个眼神都没有回应。

气氛相当古怪。

眼下不是说话的好时机,路骁垂头丧气地把书包还给元心粟,不知道比刚才难过了多少倍:“学姐,还给你,你看看里面的东西有没有摔坏……”

元心粟眼神复杂,打开书包,还好画板和画本都完好无损:“你……谢谢……”

路骁摇摇头:“其实该我和你说声'谢谢'。”

元心粟微怔。

偷瞄一眼表情冷峻的席昭,路骁叹气,却还是打起精神认真对上元心粟的眼睛:“我这次来找你,最想说的就是'谢谢'。”

无论是天台上绘画知识的教学,还是不用异样眼神来看待当时人人畏惧的“疯狗”。

眼眸微垂,元心粟扣了扣书包肩带:“我其实,并不觉得我和你是朋友……”

出乎意料,听见这种“伤人”的话后路骁反而笑了:“我知道啊。”

两年前他就清楚元心粟防备心有多重,如果不是有“绘画”这个由头,两人或许不会存在半句交流。

“但有人告诉我,说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所以我认真想了想……”明明面对的是元心粟,全部心神却都在关注一旁冷凝稍缓的黑发少年,路骁声音柔和下来,“两年前,我最遗憾的,应该就是没能向帮助过自己的人好好道谢和道别。”

席昭没有看错,路骁对两年前的事情的确相当在意,可除开那些疑团,当初他从禁闭室里被放出来后,面对突然消失的故人,最难过的却是没能认真感谢元心粟显露的那点善意。

从小到大,不掺一丝利用的善意他所获的实在太少,因而一星半点都显得弥足珍贵。

不过……

琥珀眼瞳专注映出那唯一的身影,路骁想,我现在已经找到更加珍贵的了。

水无定。花有尽。会相逢。

可是人生长在、别离中。

唯一能做的,好像只有同帮助过自己的人好好道别,然后抓紧眼前更该珍惜的人和事物了。

这一刻,路骁忽然觉得就算永远得不到真相也没关系了,只要他还能和席昭并肩站在一起。

带着释然又明朗的笑意,他同元心粟好好告别,也告别过去那个只在纸上孤独画着自己的小小少年。

毕竟,笔下不是早就多出了另一个人么?

转过身,黑发少年表情依旧严肃,但气息好歹没那么“生人勿近”了,路骁低头看看已经不太流血的膝盖,“大气酷哥”瞬间“虚弱无力”,他试探着凑近,像新生小动物一样伸出指尖轻轻戳了戳席昭的胳膊。

“好痛……”

连嘟哝的声音都似幼犬呜咽。

席昭看来,只觉相比初识,某位同学真是越来越敏锐狡猾了。

€€€€人只有在偏爱面前才有委屈的权利。

“去买药。”

瞧着那又忍不住得意甩动的尾巴,他指尖发痒,心中冷冷一笑。

但是啊,很早就说过,他的“心软”都是有代价的。

他是个很“吝啬”的主人。

……

拿手机叫了车,准备去上车点前席昭还顺便叮嘱贺子铮把元心粟送回画室。

贺大少:? ? ?

合着我今天跟来就是专门给你们跑腿收尾了?

“呵,走吧,你应该为本少亲自送你回家而感到荣幸。”

能无视贺大少发癫的人又多了一个,看着两道相携离去的背影,元心粟攥紧手中的书包肩带,说不出的情绪在眼底剧烈挣扎着。

……

……

*

找了家还算干净的旅店,席昭拎着伤药回来,脏兮兮的小狗已经 把自己收拾干净了,正乖巧坐在床头看他面无表情地翻阅药物说明书。

强烈又浓郁的压迫感中,路骁下意识咽了口口水,悄咪咪往后缩了缩:“呃,我好像也没那么痛了……”

确认没有过敏成分,席昭拿起双氧水似笑非笑道:“一会说痛,一会说不痛,路同学,你的痛感神经很有个性啊?”长腿逼近,黑眸居高临下,“裤子脱了。”

路骁耳朵瞬间就红了:“啊,这么快吗?不,不,不好吧……”

“你不处理膝盖的伤口?”

路骁:……

“处理伤口就处理伤口嘛……话怎么说一半呢……”

搞得我还莫名期待了一下……

小路同学碎碎念着解开了腰带,正准备继续脱时忽然想到什么,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僵住了,磕磕绊绊地问:“我,我能不能去厕所脱了再出来……”

不是伪装,琥珀眼瞳真切流露出了一丝哀求,搭在腰胯上的指尖都开始颤抖。

席昭选择一手掐住两只挣扎的腕骨,一手将摔破的黑色西裤直接褪到了腿根,看着那依旧板正的衬衫下摆,终于明白路骁紧紧咬唇不敢和他对视的原因。

€€€€shirt stays,衬衫夹,一种为了防止衬衫上滑,套在大腿上起固定作用的夹子。

小路同学今天这一身“乖乖学生装”总算显出隐藏其中的特殊。

眉梢微挑,席昭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还挺讲究?”

路骁脸颊烧得更烫,想要并住膝盖挡一挡,却反而夹住了席昭抵在身前的小腿,莫名勾出几分“欲迎还拒”的暧昧。

“就,就正常服装配饰……”

瞧着某人都快把舌头咬掉了,席昭不置可否,指尖从下滑的裤腰落到腿环,才轻轻一碰,被勒出凹痕的肌肉就开始无助瑟缩。

路骁是很健康的小麦色皮肤,鲜少见光的地方稍白一些,粗粝的黑色腿环箍在上面,对比强烈的颜色撞出一种微妙欲感,更由于他不安分的挣扎,勒住的地方很快就被磨红了。

“正、常、配、饰。”

席昭慢条斯理地重复了这四个字,修长食指也似语气那般慢慢勾入弹性极佳的布料和皮肤之间,手腕抬起,在路骁越来越红的眼尾里不断拉高,直至下唇都被咬出一个浅浅齿印,倏尔轻笑,随意散漫地放开了拉伸到极致的黑色带子。

啪!

“啊€€€€!!”

路骁猝不及防痛叫一声,犹如案板上待宰的小鱼,才弹起一瞬就被不容置疑地按了下去,想要伸手去挡,可双手又被冷白有力的手指牢牢固定在头顶,只能无力蜷缩着膝盖。

仿佛是担忧他买到“假冒伪劣产品”,席昭“好心”检查了另一只腿环,清脆至极的“啪”声,和他疼到打颤的腿肉成功证明这个牌子的shirt stays质量相当过关。

呆滞失神地望着旅舍天花板,路骁只想穿越回去掐死那个计划用整洁衬衫给席昭留下好印象的自己€€€€也妹想到今儿个会刺激得“脱裤子”啊!

两条腿全红了,听着耳边讨好似的呜咽,在路骁哭出来前席昭终于放过了到手的“新玩具”,褪下西裤开始给人处理伤口。

全身就剩一件衬衫和四角小裤,路骁也不敢要条毯子给自己盖盖,揪住衣角,耷拉脑袋,别提有多蔫巴了。

膝盖上其实也就看着吓人,席昭确认没有伤到骨头,很快消毒处理好了伤口,比起这点刺痛,光着腿还被掐住腿骨更令路骁感到难耐。

修长指尖用温水捂热,上药时无意摩挲过皮肤,偶尔他颤栗挣扎还会警告似地轻拧一下,等包好纱布,路骁呼吸都沉了。

洗了个手,席昭一出来琥珀眼瞳便殷切追逐过来,没有他的允许,犯了错的小狗依旧乖乖坐在床头,微微仰头,脖颈上的项圈和腿环是一个颜色,喉结同锁扣一起缓缓起伏,见他伸手揉过脑袋,脸颊还无意识地蹭了蹭掌心。

浑身上下就传递着一个意思€€€€看!我多乖!别生气了好不好啊?

席昭捏住下颌朝自己拉近,路骁也露出那颗小虎牙任由他观察打量,他简直气笑了。

这会听话了,刚才不顾一切往下跳呢?

手中力道一重,他厉声问到:“我是不是说过,以后动手,自己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路骁眼神一慌,下意识想解释什么,可捏住下颚的手掌又制止了所有话语。

“路骁,你要明白一件事,”黑眸越发冷厉,“如你所说,这件事还有别的解决方式,我会出手调查,和你那位学姐的遭遇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因为你很在意,它有可能对你造成影响,但如果处理过程中你反而受到了更多的伤害€€€€”

一字一句,席昭望进琥珀眼瞳颤抖的深处:

“这会让我怀疑,我的选择是否正确。”

路骁脑中一“轰”,慌乱程度远远超出当年,从席昭口中说出的“怀疑”竟然比什么伤口都令他痛苦窒息,顾不得“乖巧听话”了,他奋力挣扎抓住席昭手臂,见那眉心微蹙似乎想要退开,更两眼发直地跌撞过去,紧紧搂住席昭腰身不放。

“不是的!”

路骁急急吼着,眼泪都快下来了:“我,我会那么着急把那个东西抢回来,虽,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想帮学姐,但更重要的是,是……更重要的是我不想让你失望!”

指尖一顿,席昭垂眼看来,良久没有回应,直到怀中这具身体颤抖得越发强烈,不安几乎要化为实质了,这才轻轻搭上后颈颈骨。

路骁浑身一松,收紧的心脏终于获得一丝喘息,继续磕磕巴巴地说着:“本来就是我惹出来的麻烦,你,你帮了我那么多……但,但今天见到学姐的时候,她一点交流的机会都不给我……我就想着如果能帮她找回东西,至少,至少,能像你说的一样……至少跟她好好说声'谢谢'……别给自己留下遗憾……”

路骁很清楚,自从相识以来,一直都是席昭帮他更多。

秦文洲下药、被困商场影厅、拒绝路云琛的邀请、野外训练的陷阱、补习的三项约定、月考毫不犹豫的相信、生日宴会的舞曲……一桩桩一件件,不知不觉他们经历了那么多事,而每当他身陷困境,都是席昭向他伸出手来,将他拉出泥潭,路骁明白两人之间的差距€€€€那是从心理到实力都不在一个层级上的巨大鸿沟。

他不会不知好歹明明是受益一方还自作矫情,但是,但是他也希望自己能够变得更好,更能接近一点席昭的高度,更希望自己能够用尽百分之百的努力,不要每次都是让席昭解决全部的问题……

€€€€不要辜负席昭用在他身上的每一份关注。

我真的很想很想成为你口中的“特殊”,也真的很想很想足以配得上你口中的“特殊”。

你是那么好的一个人,那么想要和你站在一起的我,也要变成一个足够好的人才行啊!

心绪动荡,路骁都不知道自己颠三倒四地说了什么,直到口中不知不觉尝到咸涩,才明白自己竟然说着说着丢人地哭了。

呜呜呜,太丢人了……

温热掌心轻轻落在头顶,还有犹如救赎般,轻缓又确定的声音。

“不是你惹出的麻烦,你也不会是麻烦。”

怀里的人呜咽一声,好久好久没有抬起头来。

……

利益交换才需要“计较”,计较自己每一分付出是否都得到了相应的回报,但“喜欢”不需要,至少在席昭这里,他有足够的自信做出这样的定义,如同很早便已遵循的原则€€€€“一切只随我愿”。

可如果他愿意承担这份责任的人也在努力向他靠近,无论如何,这份心情总是令人愉悦的。

就像照料一株小树苗,无意回首,发现它正努力长高,几片生长出的稚嫩枝叶都用力伸来,希冀能为你提供一点阴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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