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反派alpha的臣服对决 第43章

席昭也不在意,有些人就是要见缝插针地抽风一下,皮一下,混劲上来了,什么也拦不住。

起身在书桌前扫视一圈,黑眸目光定格在书架摆着的胡桃木戒尺上。

那是里斯克林在每个学生进入高中部时统一赠送的“升学礼”,整体由黑胡桃木制作,背面一片光滑,正面布满专业匠人雕刻的精美花纹,中间写有一句“韧者笃行,韧则行远”,意在鼓励学生树立远大目标,保持坚韧品格。

用材名贵,雕工精美,装饰意义肯定大于实际用途,因为里斯克林的学校地位,这份“升学礼”发下来后,学生们大都会拿回家里让家长小心保管,路骁自然也有,不过他压根就没怎么在意,一年过去,早不知丢去哪儿了。

席昭修长骨感的手指轻轻拂过戒尺,冷白皮肤和黑色木材碰撞到一起,有种对比强烈的冲击感。

喉结滚动,不知为何,路骁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席昭的手很好看,玉色莹润,骨节分明,却不显一丝柔气,骤然握紧时更能清晰看见筋骨下蕴藏的爆发力,任谁看了都能感知到那份危险意味。

像蓄势待发的雪豹,也像慵懒缠绕的蝮蛇。

如今这只好看的手握住了戒尺的一端,路骁头皮发麻,思绪爆炸,分不清是兴奋还是害怕。

等等!前两次来的时候我为什么没有发现这个? !

看那上面一丝灰尘都没有,这人不会每天都擦吧? !

€€€€这是什么新奇的减压方式吗啊啊啊啊! !

席昭勾了勾嘴角:“左手,五下。”

错了五个单词,所以要罚五下。

脑中自动补全了这句话,好似陷入比听到“罚站”时还要强烈的混沌,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路骁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伸出手来的,微凉触感碰上滚烫掌心,整个人下意识抖了抖。

席昭很明确感受到了那份颤栗,很轻微的幅度,却无法叫人忽视,平静如水的目光看过戒尺下清晰的掌纹,又顺着脉搏一路看进了有些发直的琥珀眼眸。

凶戾的狼崽戴上了止咬器,失去了獠牙,失去了利爪,所有能够威胁到敌人的东西都被他主动卸下,茫然无措地露出肚皮,却还强撑着以为自己多有气势。

他或许该让路骁看看自己现在的眼神,易脆的镇定一戳就破,不安随着沉默越发扩大,最后甚至都隐隐泄露一丝求助,求助的对象竟然还是将自己逼至绝境的猎人。

一些诡谲幽暗的东西悄然越过围墙€€€€席昭以绝对的理性和规则建筑起的高墙。

它慵懒随意地倚靠在墙头,朝世界投出危险侵占的目光,席昭很清楚这些东西的存在,日夜与其对垒,互相限制着对方,通常来说,他们势不两立,但某些时刻,他们又会达成一致,比如看见一只被迷雾吸引,自以为长着爪牙就能保护好自己,所以张扬嚣张地靠近,甚至敢甩尾巴来挑衅的无知猎物。

或许只有被扼住喉管,预知到鲜血将要打湿皮毛,这无知的家伙才会发出哀叫,乞求温柔的对待。

但很可惜,“温柔”这种东西,对席昭而言属于“奖赏”,从不是常态,恰好在这座高墙搭建的庄园之内,

他是个很吝啬的主人。

胸膛震出一丝轻笑,席昭说:“你能主动找来,我倒是挺开心的,两相抵消,因此今天记错的单词我不打算惩罚€€€€”

路骁恍惚愣怔,破风声响,戒尺狠狠落下!

“啊!”

又辣又痛的火焰自掌心燎过,路骁猝不及防一声痛哼,虽然及时忍住,嘶出来的气音却更像某种呜咽,视线都涣散了一瞬,大脑空白中,他身体向前踉跄又被一条有力的手臂稳稳扶住。

神魂震荡。

卧……槽……

疼得也……太过分了……

清冽中带着些苦涩的薄荷香气充斥在鼻尖,伴随着浅浅拂来的呼吸。

“这一下,是昨天不认真的代价。”

一手扶着路骁站好,一手将戒尺放回原位,席昭拍了拍他滚烫的侧脸,眉眼弯弯,语气含笑:

“路同学,希望你能记牢。”

两指宽的红印浮在掌心,很快就肿了起来,异样的电流依旧在轰炸大脑,路骁粗喘一声,耳朵红得能滴出血来,晕晕乎乎地想……

这七十五个单词……

他估计一辈子都忘不了。

……

……

*

里斯克林实行的是月假制度,四个星期放一次长假,从周二下午开始,一直放到周日。

吃过午餐后,校园里很快就多出不少来接学生回家的车辆,就算平日安静无声的A01栋宿舍楼,这会窗外也是闹哄哄的。

“你还不准备回家?”

结束了今天的单词任务,席昭瞥过仍旧赖在他宿舍不走的某人,半点没有停下手里收拾东西的动作。

€€€€算起来,这还是他苏醒后在这个世界度过的第一个月假。

从野外训练回来,满打满算也就过了个周一,501和502之间的补习暂时还停留在英语单词上,有过“惨痛”的教训,小路同学可谓是记忆神速,效率不知超过了多少个朝读,其成效足以让他从小到大的英语老师都潸然泪下。

“咳咳,这个,那个……”路骁“扭扭捏捏”着。

“有话直说。”很凉的语气。

“我能不能跟你回家啊!”很亮的眼神。

装好最后一件衣服,席昭面无表情地对上某人期盼的双眼,几乎能幻视出他肩头同样眨着星星眼的棕发丘丘人,微微一笑:

“你想让我把你丢出去吗?”

路同学和路小骁同时蔫了。

“烦死了……回家又要听那个老头念念叨叨,老鱼和老徐他们两家肯定别想了……我家特助以前还会帮我离家出走,现在都不帮了……都是坏人……”

路骁继续挣扎,努力“推销”着自己:“我真的不能去你家睡吗?就几天诶,我睡沙发也行的!我还可以帮你打扫卫生洗衣服做饭,顺带看家护院打败小偷€€€€诶诶诶诶诶!别拽领子!我限量版超人T恤要变形了!”

席昭冷酷无情地拎起某位张牙舞爪的“超人”,还算“温柔”地放在门外,没有直接丢出去。

席昭:“待会把你们假期作业的截图发给我,我规划好假期的学习任务再联系你。”

一听这话,被拒绝收留,本来就心生悲凉的路骁更是难以置信:“放假也要学吗?”

席昭非常奇怪:“放假不该学吗?”

对视沉默,这一刻,学渣和学霸对于“假期”的定义产生了巨大分歧。

最终,席同学以“气场镇压”的方式奠定了“假期弯道超车”的真理,路同学敢怒不敢言,只能小声嘟囔“你又没看着,怎么知道我认没认真”。

对此,席昭只是“核善”微笑:“你可以试试,看我能不能知道。”

砰!

501的大门无情关上。

路骁对着那块门牌忿忿地挥了挥拳头,重重哼了一声。

哼!不收留就不收留,不就是回去大战老妖怪吗?我怕什么?

然而转身回到502,棕发少年脸上所有生动的表情都渐渐淡了下来,点开手机,一条来自beta特助的消息刚好弹了出来。

【老妖怪的特助:少爷,车子已经抵达校门了,夫人请您尽快下来。 】

琥珀眼瞳扫过置顶的联系人“大魔王Z” ,路骁按熄手机,眉眼间浮现熟悉的戾气和烦躁。

第43章

没人来接, 席昭自己叫了车回家,司机一看他是里斯克林的学生,话匣子立刻就打开了。

“小同学你是几年级的啊?里斯克林可是顶好顶好的学校, 我要有那个机会,也给我家妮儿送进去……”

席昭默默看了眼驾驶座上那张“妮儿”才两三岁大的照片, 没有附和司机大叔的“雄心壮志”。

时政、家庭、侃大山,司机也不是一定要人附和,但自顾自地说了那么久,后座半点声音都没有,忍不住朝后视镜里望了一眼。

后座上,黑发少年正戴着耳机闭目养神,像是察觉到注视,极深极深的黑色瞳仁突然睁开,眼底平静无波,司机下意识打了个寒战连忙收回了目光,心说这小同学年龄看着不大,气势可真吓人,要大半夜接了这单,指不定有多€€得慌……

不过一想这单的目的地, 司机心中就只剩下了感慨, 桐花别苑啊,那可真是寸土寸金的地界, 果然能进里斯克林的学生就没一个简单的。

……

下了车,席昭拖着行李箱,看看眼前清雅大气的别墅群,忽然有些沉默。

原主父母身为无国界医生,常年奔波在国外,别墅定期有人打扫,每到原主放月假,签了长期合同的阿姨也会过来做饭照顾他,但阿姨毕竟只是阿姨,原主又是那么古怪的情况,换言之,他在家里说的话可能还没学校里的多。

认真细想,这点其实挺奇怪的。

原主五岁高烧后整个人明显迟钝起来,都隐隐出现了自闭症的症状,当然,他身为医生的父母有及时干预治疗,不过时间一久,发现这种情况没有丝毫改善,他们也只能任由原主维持现状了。

可关键在于,原主家境不差,家里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亲戚,已知自己孩子的情况异于常人,原主父母真放心把他一个人留在国内野蛮生长,经常就是大半年大半年不回家?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身边真有长辈及时关注着,原主可能就不会被秦文洲哄骗得那么惨了。

按捺住内心种种念头,席昭朝内部走去。

桐花别苑是出了名的“金贵”,能住进这里的,“钱”“权”至少要占足一项,不说一步一景,浅观也能从种种细节看出奢华。

黑眸微敛,席昭想,他第一次见到这种精致名贵的房子,好像还是上辈子九岁那年。

某天脸上有道疤的“大哥”说要带他们干票大的,三瓜两枣的混混看着没气势,干脆也把他算上凑数了,一群人偷摸着来到一片新建的高档别墅区附近,“大哥”才告诉他们真实计划。

原来他盯上了一户富人家的小少爷,据观察,那小孩每天傍晚都会去周边公园玩半个小时,要是绑走,少说也能从对方父母手里拿个几百万。

“大哥”信誓旦旦地说这些有钱人最惜命了,能拿钱摆平的都不叫事,干了这票,在场每个人都可以分到几十万,从今往后一步登天,一群常年流窜在贫民窟的混混们被说动了心,很快开始商量起怎么下手。

被拉来凑数的黑发小孩自然没资格参与,索性就站在一旁沉默打量那些精致漂亮的楼房。

他猜想着,住在这些房子里会是什么感受?

是不是不用担心下雨会打湿硬纸板床,也不用裹着冷得像铁疙瘩一样的被子,不停呵手取暖却还是生出又疼又痒的冻疮。

听说每家每户还都安了空调,整个夏天都可以不间断开放,有次他路过一家便利店,从门帘涌出来的凉气掀动发梢,那种感觉让他记了很久很久,最热的时候他如果也能有个空调,是不是就不用泡在河里降温了?

还有从各种废弃书籍上看到的书房、厨房、玩具房……里面都会有吗?

各种想法来回变幻,但也仅仅看了一会,黑发小孩就收回了目光。

他知道,他进不去那里的。

可上一秒才否认了这个想法,下一秒“机会”就从天而降。

讨论一阵后,刀疤脸“大哥”和一群小弟凑了钱,又是带他去澡堂洗澡,又是带他去理发店理发,还买了身崭新衣服给他换上。

最后路边一家小餐馆里,“大哥”看着收拾干净的小孩,嘿嘿一笑,脸上那条丑陋刀疤瞬间像蜈蚣一样游动起来:“西老头养的小鬼对吧?你叫十、十几来着?哦,我想起来了,叫十七……十七啊,今天那小少爷长什么样子记住了吧?等几天你就去跟他交个朋友,把他带到我们这里来,记住,千万不能让他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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