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行么 第39章

太长时间没有戴过耳钉,耳洞很难穿过去。周悬的动作很小心,但是再小心也会痛,可姜羽初忍着没有表现出来,只盯着厨房的位置,等周悬终于穿过去了,耳垂也肿了起来。

“是不是很痛?”周悬摸着他发烫的耳朵,“早知道就带你去店里戴了。”

姜羽初的左耳的确火辣辣的,不过这种感觉驱散了一直团在心头的阴霾,他竟然觉得有点轻松了,想马上看一看戴起来是什么样子。

周悬跟着他来到卫生间,姜羽初开灯对着镜子打量,门被周悬关上了,他通过镜子看到周悬还拧上了锁。

来到他身后,周悬双臂绕过他腰间抱住,与他一道望着镜子:“我就知道很适合你,真好看。”

周悬笑得像个得到了满意礼物的孩子,眼睛都弯了起来,姜羽初注视着他唇边的虎牙,想起之前接吻时舔到这颗尖牙的感觉。

他只是盯着周悬的嘴唇稍稍出了神,周悬就意会了,从泛红的耳朵追逐到微凉的脸庞,再到温热的嘴角,然后把他转过来,吻住了他的唇。

周悬的唇舌裹着灼人的温度压上来,像一团跳动的火焰在他嘴里煽起热潮,姜羽初很快就抵挡不住了,绷紧脊背发出了酥麻的喘息声。

意识到这样下去会被门外的人听到,他没像从前那样推开周悬,只是强迫自己不要发出声音,不要轻易就被周悬撩得失了控。

两个人都在渴望着对方,吻也变得愈发急切。姜羽初抓住周悬的衣领,大脑逐渐空白,像被抛进了一缸甜腻的糖水里,什么都想不了,只惦记着此刻的吻,这个让他身心越来越愉快,越来越放松,也越来越沉溺的吻。

保姆来敲门的时候,姜羽初已经被周悬抱着坐在了洗手台上。

周悬解开了他的衬衫领口,松开皮带扣,衬衫下摆也从裤子里胡乱地抽了出来。

姜羽初后仰着靠在镜子上,原本用右手臂挡着眼睛,敲门声响起时,他一时慌乱,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搪瓷牙杯。

保姆听到里面的动静并未多想,她是来上厕所的,既然有人就先走开了。

听不到外面的脚步声后,姜羽初才敢松开力道,也才发现姑姑的牙刷一直被自己抓在手里。

周悬往前一点,下巴靠在他胸口上,仰着头笑着说:“怎么觉得我跟你像在偷情?”

喘着气和周悬对视,姜羽初也忍不住笑了,他捧着周悬的脸靠近,周悬以为他是要亲过来,他却在即将亲到嘴唇的时候停下了,下巴往上移,吻落在了额头中央。

除了小时候,周悬再没有被人亲过这个地方。

他又有些冲动了,想要继续接吻,手机铃声却在这个时候也来打扰。

离开公司之前,周悬没有找任何人请假,只跟小蔡交代了一声,来电也是小蔡的,通知说胡总知道他没请假就溜了很生气,让他赶紧打个电话解释一下。

周悬懒得理,他跟胡遇文没说过几句话,何况胡遇文也不是他的直属上司€€€€他的直属上司现在就在面前的洗手台上坐着,脸色潮红衣冠不整地看着他。

刚才接起电话时,周悬只是应了两声,姜羽初并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周悬敷衍过去,频繁被打断的气氛也没办法再继续了,等姜羽初下来整好了仪容,他问道:”昨晚你和谢冉去采访到底遇到了什么?怎么会被客户诬陷?”

第51章 一间大床房

洗手间不是说话的地方,姜羽初便让周悬先出去,过一会儿自己再出来。

厨房门打开了,有炒菜的香气飘出,趁着保姆去洗手间,姜羽初小声问道:“这个小李还行吧?”

小李从农村出来,二十几岁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姜杉点着头:“可以,一看就是从小在家做事的,但我这你也看到了,姑姑用不着保姆,你给她结一天工资别再请了。”

早年间姜杉的丈夫因赌博跑了,将年幼的女儿丢给她照顾,后来姜羽初的父母也去世了,为了养大这两个孩子,姜杉吃足了苦头,这一切都看在姜羽初眼里,到了高中姜羽初就开始瞒着她打工赚钱,往后越赚越多,能给她的钱也越来越多了。

姜杉勤俭惯了,每次他给了钱都舍不得乱花,除了一部分存起来给姜雪霏留着之外,大部分还是用在了他身上,那些给他补身体的炖品药材也都是挑最好的买。

“你就用着吧,我已经给劳务公司一个月工资了,你再休养一个月,这一个月就别出门了。”

接过他递来的盘子,姜杉将菜盛出来:“保姆的事你不听,那就出去陪周悬吧,别在这里沾一身油烟气,等等该呛着人家周悬了。”

这个误会姜羽初已经不想再解释了,何况现在也解释不清了,他把菜端到桌上,发现周悬坐在沙发上神情严肃地看着手机。

“怎么了?”

周悬给他看群里发的通告,是对他暂停职务开始正式调查的通知。

“上午田部长找借口不肯见我,”周悬拧着眉思考,“不过这件事应该还只在监审部,没往上报,不然我爸肯定会知道,庞秘书也不会这么安静。”

姜羽初对公司内部启动的调查并不陌生,他们这样的职业,经常会遇到客户投诉,区别只在于投诉的严重性。

“这不是我第一次被停职调查了,”他把手机还给周悬,反过来安慰道,“没事的,别担心。”

“不是第一次?”周悬刚想问下去,保姆从洗手间出来了,只得打住。

姜杉做了五菜一汤,看着是简单的家常菜,手艺却不逊色于文闵,周悬吃了三大碗米饭,对几道菜都赞不绝口,哄得姜杉开心极了,看他快比看姜羽初这个亲侄子还顺眼了。

饭后离开了姑姑家,姜羽初坐进车里:“先送你回公司。”

“我不去,”周悬扣上安全带,“刚才给胡遇文发消息请假了。”

“老胡没同意吧。”姜羽初问道。

胡遇文的年纪比他大了不少,做事守规矩又刻板,属于那种不善变通的类型,公司里没几个人能跟他友好相处。周悬不按照正常的流程请假,姜羽初不必看到也能想到胡遇文的态度肯定不好。

“我管他同不同意,大不了记我旷工,反正那点实习工资也不够买几杯咖啡。”

周悬拿的是初级实习生工资,对他这种少爷来说的确是看不上,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姜羽初被停职了,不能再帮他兜着:“你不去上班下午要干什么?如果有事情就好好地打电话找老胡请假,他这个人看着古板,只要你按规矩来还是很好说话的。”

“我没其他事,你还没告诉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悬又把话题绕了回来,姜羽初发动车子,等开出了小区大门才娓娓道来。

昨晚他和谢冉一起去采访一家酒吧的征地纠纷问题,这家的酒吧位于西郊工业区内,这一带近年一直在搞征收,因为有不少土地存在纠纷和所属不明的情况,导致征收推进非常慢,民众们反感的情绪很高,认为政府不作为。

本来这样的采访不需要姜羽初亲自去的,但是之前负责的同事家里孩子突然发烧了,他便带着谢冉过去。

酒吧老板姓于,约的采访地点在酒吧二楼角落的卡座,这里的音乐声最小,也方便姜羽初观察周围的环境。

刚见面时挺顺利的,不过对方坐下以后便让服务生拿酒上来,姜羽初表示在工作不能喝,于老板不太高兴了,靠着沙发翘起二郎腿,一副不喝酒就不配合的态度。

姜羽初笑了一下,端起酒杯主动敬了他一杯。

于老板穿着斯文,人却有点江湖气,看他肯喝了,立马又是另一副表情,还起身到他旁边坐下来。

姜羽初拿出录音笔,谢冉手持摄像机,坐在隔壁沙发上拍摄,但她刚举起来于老板又不乐意了,让她放下来不要拍,自己不愿意出镜。

这和之前负责的同事交接的情况不一样,谢冉看向姜羽初,后者朝她点头:“关掉吧,先录音采访。”

谢冉便关了摄像机,看姜羽初开始提问,于老板也很配合地大吐苦水,认为政府就是剥削他们,不肯支付正常的三倍赔偿金,还借口他们这有土地纠纷,整个征收拖了三年多都没进展,让姜羽初一定要好好报道出去,给政府方施压。

采访结束后,谢冉去了洗手间,她离开没多久于老板就把手伸过来揽着姜羽初的腰,问他等等要不要去自己开的另一家酒吧玩。

彼时于老板已经喝了大半瓶洋酒,人也愈发没有分寸了,姜羽初不动声色地拉开手臂,委婉地谢绝了好意,正要起身就被拉了回去,接着一只手伸过来,趁他不备在胯部摸了一把。

这几年出去采访,姜羽初遇到过各种各样凶险麻烦的状况,但是像这样有求于记者,又敢在公众场所公然对记者实施猥亵行为的还是头一遭。

“后来呢?”周悬听得脸色阴沉,“这是哪家酒吧?把地址给我。”

“后来谢冉回来了,他也没有继续要求什么,我们就走了。”姜羽初看着前方不远处的高架桥,“你要是不回公司想去哪?我先送你过去。”

“去你家。”周悬用脚踩了一下脚垫,不悦地骂道,“狗东西,那他后来为什么会投诉你?就因为没得逞?”

“差不多吧,”姜羽初看了一眼后视镜,给后面鸣笛靠近的救护车让了道,“你别来我家了,下午我要机场,这几天都不在。”

“你要去哪?”周悬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不留下来解决这件事?”

“当然要解决,”挑起唇角,姜羽初给了周悬一个眼神:“我不会坐着挨打。”

他神色轻松自如,已然是胸有成算的样子,周悬看着他,瞳孔中倒映的人沐浴在窗边的阳光下,脸庞白净得像在发光,连细小的茸毛都仿佛有了温度,暖暖的。

身旁忽然靠近一团阴影,等姜羽初反应过来,周悬已经坐回去了。

右边脸颊弥留着周悬嘴唇的触感,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因紧张稍稍偏了点,他扭头看向周悬,这人偷袭完就装出没事发生的模样看着副驾窗外,手指抵着下巴道:“那你现在到底怎么打算的?要去哪?”

“先去北京待几天,看看师父。”

踩着油门上了高架桥,姜羽初眼前的视野开阔了起来,连窗外吹进来的风也变得柔和舒适了,让人忍不住想多呼吸几口。

“你的师父?老唐?”

“嗯。”

“我也去,”周悬掏出手机,打开了订票app,“你买几点的机票,航班号多少?”

早上与监审部的田部长谈完以后,姜羽初便决定暂时先离开几天。

内部调查的流程他很清楚,除了最开始的直接谈话之外,后续的调查都不会再联系当事人,只需耐心等候处理结果即可。

刚好这段时间他也累了,从过完年到现在整整十一个月都没休息过,田部长的意思是虽然暂停了职务,但是可以走年假流程先休息,后续调查如果证实是被冤枉的,这段时间的工资照发,也不会影响到年终考评绩效。

姜羽初并不想带周悬去,但周悬坚持要跟着,查完他定的航班已经没有多余空位了,周悬要他退了机票,自己重新买了两张晚上八点飞的头等舱。

陪他回去收拾完行李,两人打车去了周悬家。出租车停在小区大门外,周悬一路跑回去,进门发现大姨一家来做客了。

于文闵忙着招待,周悬过去跟大姨姨夫打了招呼,把于文闵叫上楼。

他没有隐瞒姜羽初被内部调查停职的事,下午联系田部长的时候,那边明确回复他结果没出来之前不会上报给集团高层,但无论调查到的是什么,最终都会体现在报告里汇报上去,周征铭迟早会知道。

“怎么会这么严重?那要调查多久?”

于文闵听完也觉得不太相信,她是见过姜羽初的,那么文质彬彬又有礼貌的青年,还有大好的前途,怎么可能为了独家采访就做出这种事。

“具体的田叔叔没细说,现在他想去北京散心,顺便探望带他的师父老唐,就是二部之前出车祸一直昏迷的那个总监。”

周悬观察着于文闵的表情:“他不在,我跟那个副总编也处不来,打算陪他过去几天。”

老唐的事情于文闵也知道一些,前年的年终酒会上她见过老唐,当时老唐作为二部的领导业绩还不错,连续两年都被评定优秀员工。

“也好,”于文闵没有多想便点着头,“这段时间他一直带着你,你也收心多了,没跟你爸再提要去云南的事,你就陪他去吧,顺便也看看老唐怎么样了。”

“那我爸那边€€€€”周悬故作为难地顿了顿,于文闵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笑着拍了下他的胳膊:“知道了, 妈帮你说,放心去吧。”

“谢谢周太。”

周悬咧嘴笑了,于文闵以为他会像往常那样靠过来亲自己一下,没想到他转身进房间收拾行李了。

于文闵跟进屋,想帮着一起收拾,周悬没要她动手,只让她下楼去招呼大姨一家,别把人家晾着了。

于文闵看着儿子整理行李的背影,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这段时间周悬好像越来越独立了。虽说以前一个人在外面读书的时候也没怎么要她担心,但她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等她出去后,周悬把房门锁上,从衣帽间一个上锁的抽屉里拿出一样东西,放到行李箱的角落里,收拾好便出门了。

晚上落地首都机场已经快半夜了,到了市区,他们在老唐入住的医院附近找了家酒店。

周悬去办手续的时候,姜羽初坐在休息区沙发上,困得都睁不开眼睛了。他昨晚就没怎么睡过,今天又累了一天,上楼才发现周悬只开了一间房,还是间大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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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谢谢大家打赏的鱼粮,猫薄荷和海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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