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务新事 第7章

顾望笙一顿,道:“说是说了……”

谢大伯忙道:“这就是了!当年之事,多亏殿下,善€€方才平安成长,谢家对殿下感恩戴德。只是那婚事着实也是事起有因,既已经解除……”

顾望笙猛地打断他的话,正色道:“大伯,婚姻大事,岂可如此儿戏?!”

谢大伯被吓一跳,看着他,不敢言语。

谢二伯轻咳一声:“大皇子殿下,那件事着实是谢府对您不住,您若对谢府有所埋怨,咱们只能受着。可善€€他实实在在是男孩儿,您……”

顾望笙满脸认真道:“结下男妻实属意外,我也倍感惊诧,然而冥冥之中自有缘法,缘分既让我与善€€自幼结下婚约,婚姻大事,两姓结好,上秉祖宗天地,就得善自对待。”

“可是……”

顾望笙打断谢二伯未说出口的话,越发真挚道:“我当年因意外掉落山崖失忆,因而如今才回。若善€€已经成家,我也就罢了,说明我与他实无正缘。然而我听父皇说善€€至今二十二了还未成家,想必是在等着我!”

“啊?这、这倒并不是……”谢大伯呐呐之语还未说完,再度被顾望笙打断。

“当年结亲之时,并未有人告诉我真相。”顾望笙神色忧郁起来,垂眸低声,“我那时年幼,尚且天真,满心赤诚,一直将善€€当做我未过门的妻子,心意深许,年年写信送礼,连我母后的玉佩都赠与他了。”

谢大伯嗫嚅道:“啊……那、那让他找找还给您……”

顾望笙抬眼看他,满脸失望与受伤,一字一顿道:“玉佩易还,情、难、还!”

谢大伯与谢二伯:“……”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ooc小剧场

顾望笙:说什么我都不会原谅谢家的[愤怒]我那纯纯的初恋情怀你们拿什么还[愤怒]

谢善€€:[让我康康]我?

顾望笙:……

顾望笙:算了……凑……凑合吧!那不然也没办法了!

谢善€€:这么凑合的吗[可怜]

顾望笙:……没,说的气话[玫瑰]

皇帝:他玩了朕两个儿子[小丑]

€€戎王:那这局我赢了,他就玩了我一个[墨镜]

皇帝:把墨镜摘了看看[白眼]

€€戎王:不摘[墨镜]

第7章

说来说去,此事确是谢府理亏,一旦顾望笙不肯松口,谢大伯与谢二伯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时僵在那。

僵持片刻后,顾望笙忽的道:“自然,此等大事也不是说成就能成。我今日也只是先来府上拜会,不失礼节。复亲之事必是日后议定了再郑重行之。”

能拖一时是一时吧……

谢大伯谢二伯生怕顾望笙现在就当场要人,见他主动让步,急忙点头称是,准备等他走了赶紧召集全家商议对策。

两人急忙起身送客:“殿下有空常来走动。”

暗示他现在赶紧走!

顾望笙却不慌不忙道:“还未拜会岳祖父谢老太师呢。”

谢二伯正要说话,谢大伯暗中拉他一把,开口道:“父亲他老人家€€€€”

正要编谎说不在家,顾望笙打断他的话道:“其实也是父皇的意思,他不便出宫,让我今日一并代他探望老太师,明日入宫告诉他老太师的近况,他也好放心。”

“……”

搬出皇帝了,谢大伯不敢再糊弄,怕犯欺君之罪。

他只好咬牙道:“父亲在院中歇息,这就让下人去通报,殿下随我来……”

顾望笙去到谢老太师的院中。

谢老太师近年身子还算好,就是整日懒懒地躺着,精神头好一阵不好一阵,原本他今日早早歇着了,听到通报忙让丫鬟搀扶自己起身梳发整衣迎出房外。

顾望笙见着谢老太师,当即将衣摆一掀跪地磕头,声如洪钟:“岳祖父岳祖母在上,请受孙婿请安!”

谢老太师与谢老夫人齐齐被他这阵仗惊住,半晌没反应过来。

怎么就孙婿了!怎么就孙婿了!谢大简直没眼看,急得直要跳脚,被谢二急忙摁住,低声示意他先镇定!

半晌,谢老太师回过神来,忙叫顾望笙起身,仔细上下打量一番,握着顾望笙的手很是欣慰:“好好好,这些年我们还以为……还好好的就好!”

站在门口说话总是不好的,谢老太师精神都好了许多,招呼着让人备茶果饭菜招待顾望笙,顾望笙却只道有话想单独与老太师说。

老太师点点头,被他搀扶着去了一旁的书房。其他人在外头面面相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直到日落月升,顾望笙从书房出来,朝等在外头的谢大谢二道:“时候不早,不叨扰了。岳祖父说有事请大伯二伯去书房相说。”

谢大客气客气:“殿下留下用餐吧,都叫下人备好了。”

“多谢大伯美意,今日便不留了,大伯先去与岳祖父相商吧。”

顾望笙笑笑,脸上神情颇为轻松,这令谢大谢二倒是提起心来。父亲这两年时不时犯老糊涂,可别这会儿又犯……

两人恭敬地送走顾望笙,去到书房没多久就绝望地发现父亲委实是又开始犯老糊涂了……

谢老太师见他二人进来,一脸严肃:“大皇子刚刚说了许多话,死缠烂打,真是令人头疼。”

唉,谁说不是呢。谢大谢二见父亲直说了,眼下没外人,便都附和:“是啊,也不知他怎么回事……”

谢太师接着说道:“事情总要解决,既然如此就让他们成亲算了,讨个清静。”

谢大谢二:“……”清静是这么讨的吗?!

谢老太师长叹一口气:“当年之事是我们不对,如今他一根筋,铁了心要与善€€成亲,也是善€€该他的。若没他,善€€当年又该如何呢?”

谢大也叹气:“话虽如此,从别处补偿他也好,怎能拿此事……”

谢老太师摆摆手:“就这样吧。”

“不能这样啊爹。”谢大苦口婆心,“善€€他……他如今在清风观修行啊!”

谢老太师一怔,随即道:“修行好啊,好好好,修行好。人都该去修行,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读书人自该如此。”

谢大道:“所以这亲结不成。”

谢老太师面露疑惑:“为何?”

“……他在清风观修行啊爹。”谢大说。

谢老太师:“啊?他怎么去了清风观啊?那不是道馆吗?”

“……”

眼看谢老太师这是老糊涂又发作了,谢大无力地挥挥手示意老二说。他扛不住了。

老二上前对爹道:“爹,善€€在清风观修行。”

谢老太师不悦:“二郎,你这是什么语气?你对善€€去清风观修行有什么意见吗?”

谢二:“啊?”

谢老太师紧皱眉头:“俗人不知天命!善€€不像你们,一个个只往权力世俗的眼里钻,他这孩子打从生下来我就最疼爱他,知他不是你们这些俗物!”

“啊对对对我们都是俗物……”谢二深呼吸道,“爹,不是俗物的善€€在修行就不能和大皇子成亲!”

谢老太师这才恍然大悟,道:“那赶紧让他别修了,叫他回来成亲!”

谢二叹气:“要能叫回来早叫回来了,这不他不听嘛。当初我们要将他绑回来您老又不让。”

谢老太师忙道:“善€€修行得好好的,你们干嘛绑他回来?”

谢大往身后椅子上一瘫,两眼放空。

谢二两手一摊:“这不没绑嘛。”

谢老太师:“那你们刚又说要去绑他。”

谢二无奈道:“爹,没人说要去绑他。可是您若要他和大皇子成亲,我们就只好绑他回来了。”

老太师大怒:“他修行得好好的,你们干嘛逼他成亲?”

谢二也要熬不下去了:“不是您说要他和大皇子成亲的吗?!”

老太师沉默下来,想了又想,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儿。那你们好好准备一下,让他俩早日完婚。婚约大事,既然定下了,大皇子又当了真,那就成全这段缘分吧。”

“……”

谢二也累了,走到谢大身旁的椅子坐下,也瘫了。

谢大已经休息好了,重整旗鼓转向父亲道:“父亲,善€€在清风观修行,清风观的道士不能成亲。”

谢老太师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看他,许久问道:“那你们给他安排这门亲事作甚?”

谢大:“……”

半晌,他正要言语,谢二拉住他,平静道:“算了大哥,太晚了,叫人进来扶爹去歇着吧。”

说着,他便起身去门口叫人了。

丫鬟很快进来扶起谢老太师出去,谢老太师走到门口不放心地回头叮嘱并排瘫坐的两个儿子:“亲事你们好好准备啊,别怠慢了大皇子,他是救了善€€的恩人,咱们得感恩,不能过河拆桥。”

谢二有气无力道:“好的好的,知道了爹,快去歇着吧爹。”

糊涂爹出去后,谢大扭头看他:“真嫁啊?三弟就这一个孩子……”

谢二沉默一阵,道:“爹说得也没错,确实是那桩婚约救了善€€,否则当年说不定就……若大皇子不计较也就罢了,他非要计较,我们总不能真就过河拆桥,岂不为天下人耻笑?”

谢大坐直了身体,担忧道:“可是善€€能答应吗?他这些年主意大得谁都管不住。”

谢二忽的狡黠一笑,道:“那就是大殿下与他的事了。若大殿下压制不过善€€,这门婚事自然不成。若他压得成,说不定不是坏事儿,总算有人能治理住这小子了。”

谢大细思点头:“倒也是这个理。”

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想起另一件事,欲言又止,起身去门口警觉地张望一阵,见外头没人,这才回来弯腰朝谢二凑近低声道:“你还记得善€€身上那个命格之说吗?就当年他出生时那个老道士……”

谢二神情一凛,抬眼对上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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