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来摸去,摸去又摸来。
摸脸,摸胳膊,摸腿,摸脖子,摸了半天,那人迷迷糊糊地说:“小刘,你毛呢?毛怎么都没了,秃了吗?”
傅冥承:……
第15章
傅冥承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会被人在车里当成一只猫,摸上个半天。
叶一湍还在碎碎念:“没事的小刘,秃了也没关系,我带你去植毛,我们现在有钱啦。”
一边说一边继续摸来摸去。
他喝过酒,身上皮肤很烫,像一团火,点燃了更多的火。
属于是司机开始在考虑要不要把档板升起来的情形。
傅冥承不得不按住了对方那罪恶的手:“这是喝了多少?”
小刘喵了一声,两只猫爪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圆形,意思是——很多。
傅冥承:“有人灌他酒?”
小刘想了想,大概也算?于是点了点头。
傅冥承凉凉地笑了笑,自言自语道:“能耐了啊。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有本事。”
叶一湍被按住了一会儿,又不老实了。他眯缝着眼睛去看傅冥承,开始试图往他身上爬。
这人拽着傅冥承的胳膊,按着傅冥承的肩膀,去够傅冥承的头顶,捞来捞去,抓来抓去,好像在那儿扑蝴蝶似的。
把傅冥承的头发都搞得一团乱,如同一个鸟窝。
司机在前座瑟瑟发抖,不过傅冥承居然也没生气,就由着他,甚至还勾唇笑着问道:“叶小少爷,我头上有什么?”
喝醉酒,未曾不是套话的好时机。
叶一湍斩钉截铁:“闪光字体!”
傅冥承:“……什么?”
叶一湍:“闪光字体,而你,就是闪光少女!”
傅冥承:……
叶一湍:“闪光少女,我愿意出200个晶核买你,你卖吗?”
他说晶核。傅冥承将这个词记了下来,道:“再给多点。500个。”
叶一湍面露嫌弃:“切,我不买了。你根本不是诚心卖。500个我都能买下小刘了。你又没有毛,还卖这么贵。”
傅冥承:……???
请问你真的是诚心买吗???
还有,为什么总把我跟一只猫比???
傅冥承垂眸,找了找自己的节奏,慢条斯理地说:“叶小少爷,你从哪儿来啊,你之前不是这里的人吧。你是——谁呢?”
叶一湍:“我是你爸爸。”
傅冥承:“你鞭子用的很好,谁教你的?”
叶一湍:“哼,不堪一击!我!我一个人,要打败你们所有人!!!”
傅冥承:OK。放弃了。这根本不是个套话的好时机。
下一秒,叶一湍突然靠近。
太近了,呼吸的热力都打在他脸上。
然后盯着他,深深地看进他眼里。
那双本就蛊人的眼睛,被染成了红色,炙.热又滚.烫,锋锐又旖.旎。
他的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傅冥承的眉眼。
太轻了。
很痒。
傅冥承呼吸一窒。
他一向禁.欲,对这方面兴趣不大,他从没有过这样的体验,心跳快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大脑好像停止运转,肾上腺素拼命分泌,甚至血液都有要烧起来的倾向。
叶一湍……他身上很好闻。他想。
叶一湍嘴唇轻启,道:“告诉你一个秘密。”
傅冥承:“嗯。”喉咙都哑掉了。
叶一湍又靠近了一点,靠近到几乎亲密无间的地步。叶一湍的唇就在他的耳边,呼吸带起的热度让他的耳廓变红,傅冥承半边身体都麻掉。
秘密……叶一湍的秘密,是什么?他在思索,但又好像,没有在思索。
下一刻,叶一湍就贴着他的耳朵,轻声慢语地说:“消灭人类暴.政,世界属于三体!Hail Hydra!乌拉!”
傅冥承:……
傅冥承:………………
他深呼吸数次,在座位上坐直,左手按在叶一湍的胸口,把他按在座位上,目光直视前方,道:“快点开。我怕我把他丢出去。”
小刘:“喵呜。”猫咪缩了缩脖子,没缩成,因为它胖得已经没有脖子。
傅冥承右手松了下领带,把西装下摆往下拽了拽,换了个坐姿,让自己显得不像是一个涩情狂。
满脑子只剩下了五个字:累了,毁灭吧。
如果叶一湍还清醒的话,就能看到他头顶上的数字,已经变成了99%。
当晚回家,傅冥承在躺椅上小憩时,居然睡着了,做了个梦。
梦里又是那个荒芜的没有太阳的世界,他和一个人在玩儿抛球接球。
问题是,他抛和接的根本就不是球,而是一个两三百斤重的庞然大物,毛绒绒的,还会喵喵叫,飞起来时特别兴奋的样子。
这样诡异的梦里,他自己竟然是开心的。很开心,很愉悦。
这愉悦并没有持续很久,他很快就醒了。醒来时还是深夜。傅冥承从躺椅上撑起身子,懒懒地用手顺了两下头发,捋到脑后。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被喝醉了的叶一湍荼毒了,梦里居然都是猫。
他想:最好不要让我知道是谁把他灌醉的。
那人死定了。
.
KTV包间里,那几个醉鬼丝毫不知道,下一轮厄运即将降临。
李端和郭盛日几个都还清醒,这时候就开始打电话,叫人来接那几个家伙。
不得不说,鞭伤着实有点尴尬,来接人的各个都是欲言又止,以为这帮纨绔在聚众玩字母,且玩得过火。李端欲哭无泪,是想解释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能硬生生认了。
忙活完了,几个人靠在那儿回神。
郭盛日心惊胆战:“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武力心惊肉跳:“我靠,所以他是兵王和酒神合体了吧?”
追健心惊肉跳:“幸亏今天我们机灵,没去玩什么游戏,没挨打。尤逆那几个傻x,被抽得孙子似的。”
不怎么机灵、玩了游戏、还狠狠挨了打甚至留下了心理阴影的李端,默默点烟。
回忆之前,居然想灌干爹的酒,李端不知道自己哪来的狗胆。
后悔。后悔到爆了。
李端当即拍着桌子:“叶一湍以后就是我干爹!亲的!”
一脸忠贞不二,死心塌地,天地可表。
又扫了一眼郭盛日几人:“你们不会对我干爹有什么不理智的想法,想要报复他吧?”
郭盛日面露沧桑:“你觉得我们敢吗。”
到了第二天,昨天喝多的那几位都醒酒了,他们的想法也是出奇的一致:你觉得我们敢吗。
昨天的一切,已经给他们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创伤,现在听到“叶一湍”三个字都会哆嗦。
后悔两个字,我说亿亿次。
谁能想到这还不算完,一天后,他们突然又被自家老爹拿皮带给抽了一通,说是他们喝酒惹到傅家那位了,让他们想想清楚,怎么惹到人家的,好去赔罪。
泪都要哭干了的几人:不知道啊!真的想不出来,想破头也想不出来!
所以说,当初干嘛要去KTV啊!!!
郭盛日逃过一劫,事后回忆起来,还有点小激动。他发现当叶一湍揍的不是自己的时候,事情还有点意思的感觉。
他很想找人讨论一下这事,就想起了自己的金丝雀,元冬——没错,差点都要忘了,自己还是有个金丝雀的呢!
他就给元冬打电话。
电话那边,元冬气喘吁吁的,表示自己正在跑步机上跑步。
郭盛日:“???跑步干嘛?”
元冬:“哥,就是兴趣爱好。”
郭盛日:“你怎么搞了这么个爱好啊?从前没见你跑步。”
元冬没好意思说,这一切都是因为叶一湍。
他是为了叶一湍开始跑起来的,结果发现自己居然能跑得很快,慢慢的,也从这项活动中获得了乐趣:跑步的时候,真的很解压,很快乐,很自由。
叶哥果然是万能的!
听着郭盛日在那边巴拉巴拉说着叶一湍在KTV的壮举,元冬各种星星眼。
不愧是叶哥,食物链顶端的男人!
等挂了电话,他洗好澡,就随手刷了下朋友圈。
然后他猛然在沙发上直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