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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眨几次眼睛 第40章

他说他不会,他干干净净,他澄澈心静,他不屑于这种肮脏的情色交易。

怎么不是呢?

是的话,岂不是很好吗?

别人送的小男孩可以,他谢鸢不就可以吗?

他是这样的,不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吗?

一时兴起也好,随便玩玩也罢,他谢鸢总归可以不单单只是普通朋友了。

可还是不行啊。

谢鸢咬着香烟苦笑。

就算是随便玩玩,谢鸢玩得起吗?

未曾尝过滋味就已经生出了不堪入目的恨意,要是尝了他还能只是随便玩玩?

怕是会不止不休,没可能停下的。

不管楼明岚的意愿,纠缠到死的。

那就别停下,别去管。

得到就好了啊。

不知道哪里来的的鸭子都能靠近,他却只能在角落自怜自艾,凭什么?

嘲讽的声音在脑子里响起,谢鸢磨着牙齿,在咬断烟蒂那一瞬间,恶念疯长,谢鸢踏过红线,势汹汹地冲出去。

妈的。

不可以。

谁都不可以。

楼明岚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搭在膝盖上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手背,静默地等待着。

直到有脚步声靠近,停在门前。

门铃响起,楼明岚弯起嘴角,无声笑起来。

Aaron警惕地坐直身体,要往卧室跑,楼明岚制止了他,让他去了卫生间,随后自己起身打开房门。

站在门外的谢鸢满脸戾气,嗓音沙哑地喊了一声“岚董”。

“嗯?”楼明岚微笑着明知故问,“怎么了,找我有事呀?”

见到楼明岚仍然衣着整齐,谢鸢说不上是庆幸还是不庆幸,只是看着楼明岚这风轻云淡的表情,猛然生出想要把眼前这人生吞活剥了的念头。

他咬着牙根,犬齿不断磨着口腔软肉,尝到血腥味儿时才稍微清醒一些,没有做出什么逾矩的举动,只是不露声色地做了个深呼吸:“嗯,是有点事,方便进去说吗?”

“当然。”楼明岚点头,错身让他进门。

刚进入玄关,谢鸢便听见卫生间传来开门的声音,那长发男人走了出来,看见人之后又做出怯生生的样子,用不算流利的中文说了一句:“我洗好了。”

谢鸢身形猛地一僵,额角青筋鼓动:“没想到岚董屋里有人,那看来我是打扰你的好事了啊,要不我还是先走,您继续?”

虽是这样说,但他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楼明岚微笑地看着他,挑眉:“就走,你又不找我有事了?”

谢鸢简直如鲠在喉,笑笑道:“岚董不方便,我怎么会不识趣。”

见谢鸢这么生气,楼明岚没克制自己的愉悦感:“我可没说你不识趣。”

“那既然如此,我们来谈公事。”谢鸢转头看向Aaron,眼神阴郁,声音冷硬,“你可以滚了。”

Aaron碰上谢鸢要吃人的表情,不满地皱了皱眉,随后看了一眼楼明岚,得到示意便点点头离开了。

待到室内只剩下俩人,楼明岚没忍住笑起来,笑出声音那种。

谢鸢皱眉看过去,听见他慢悠悠地问:“这么生气呢,以为我在搞那种一夜情的服务啊?”

谢鸢闻言突然意识到什么,还没来急的说些什么,楼明岚又靠近了一些,问他:“不是说对我没兴趣,只有尊敬吗,那你生什么气?”

这话近乎直白,谢鸢忽地惶恐,下意识错开视线,语气冷硬地说了一句:“岚董想多了,就是工作的事儿比较着急,得尽快确定你的态度。”

楼明岚看着他,静了片刻说:“你去卫生间照照镜子。”

“嗯?”谢鸢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摸了一把脸,只有滚烫的燥热,和潮湿的额汗。

楼明岚走到他面前,修长的手指敲门似的敲了敲他的脑门:“青筋都蹦出来了,还没生气呢。”

谢鸢:“……”

他张了张嘴,刚要狡辩,楼明岚神色不虞地睨了他一眼,让他闭嘴,随后转身去吧台倒了杯水。

此时谢鸢已经注意到玄关柜子上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盒,上面篆刻着繁复花纹,正是方才那男人提进来,装着篆香工具的盒子。

完完整整,没有打开过的。

所以这人不是来点香的,而楼明岚这态度,显然也不像是让人来陪他睡觉的。

让人进门却什么都不让人做,更像是在做给其他人看,在……钓鱼。

而我就是那条鱼。

第41章

41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升起,谢鸢一时竟不知道自己该是个什么情绪。

有不知所措的愣怔,也有难以抑制的隐秘欣喜,心中的大石头好像又收回了棱角,只是不够彻底,那些没能消失的尖刺,随着心跳加速,又刮出几分烦躁和恼怒。

叫他不要太自作多情。

楼明岚走过来,将加了冰块的水杯递过来。

玻璃杯的凉意让谢鸢清醒了一些,他说:“我这是热的。”

楼明岚动作一顿,见谢鸢这样嘴硬,觉得好笑又觉得无奈。

“嗯,你热的。那你气势汹汹地半夜敲我房门,把我屋里点香的人赶走,就是让我看看你热出来的一脑门青筋,一脑门汗?”

谢鸢:“……”

“抱歉,是我没注意时间。”谢鸢干涩地提起嘴角笑笑,“那明天再说,我先走了。”

楼明岚这会儿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可他看着谢鸢仍然红着的一张脸,又心软了,舍不得把人逼太紧。

“站着。”

谢鸢停住脚步,楼明岚没好气地说:“不是说工作紧急吗?过来说我听听。”

随后他转身径自走到沙发坐下,谢鸢只好跟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拿出手机找到樊山发来的文件点开给他看。

“这是初步拟定的收购合约,除了泰通支付的部分还没确定,其他的基本都已经谈妥。”谢鸢说,“比预估价格低一些。”

楼明岚接过翻了翻,问他泰通支付那边是什么情况。

谢鸢没有隐瞒,直言泰亚有位股东不同意,产生了分歧。

“我托人调查过了,那个叫汤森的股东,是河岸赌场的隐形的控制人之一,我猜他不同意卖掉泰通支付,很可能是因为他不仅依赖泰通支付给河岸赌场提供线上交易,还暗中搭建了跨境网赌的通道。”

谢鸢顿了顿,又道:“河岸赌场有合法牌照,但肯定不包括网络赌博,所以我认为,应该放弃泰通支付,这对收购泰亚没有益处,只有隐患。”

更何况嘉逸旗下本来就有更全面更稳定受众也更广的逸支付,没必要非要用涉及非法赌博的泰通支付。

在谢鸢提到跨境网赌的时候,楼明岚翻阅的动作就已经停下,等到谢鸢说完他的建议,楼明岚抬起眼皮看向他,沉吟片刻道:“如果我说不能放弃这部分呢。”

听见这话,谢鸢并没有意外,反而是一种果然如此的确定感。

“不放弃也可以,我会继续跟汤森那边交涉,”谢鸢提议道,“或许可以试试不完全接管,只是拿到一定的调阅权。”

楼明岚倏地眯起眼尾,总是温柔的眼神压出几分审视的锐色。

谢鸢心头一跳,涌出复杂情绪,被防备的不满,又或者是得到结果的了然,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是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须臾,楼明岚又弯起嘴角,颇有几分无奈似的问了一句:“你知道什么了?”

谢鸢做出恰到好处的疑惑:“嗯?什么?”

楼明岚不满似的皱了皱眉,前倾身体靠近。

谢鸢不自觉屏住呼吸,随后眼前模糊的白色闪过,脑门又让手机敲了一下。

“你是鸭子变的吗?”楼明岚无语道,“全身上下嘴最硬。”

那倒也不是,那什么也挺硬的。谢鸢在心里想。

楼明岚坐回去:“刚才不是在试探我吗,试探出什么了?”

谢鸢:“……”

“我猜也瞒不住你,”楼明岚把他的手机放回茶几上,看着他说,“有你什么想知道的,可以直接问我,不用这样试探。”

那你干吗一直试探我。

谢鸢直勾勾地盯着楼明岚,目光露出自己都未曾察觉到凶性。

直到楼明岚幅度很小地挑了下眉稍,谢鸢飞快地眨了下眼睛,敛去情绪,开口问:“你绕一大圈收购泰亚,是为了泰通支付。为什么,它和逸支付之间有关系?”

“算是吧,”楼明岚叹息似的说,“去年年底,梁瓷收到一份匿名举报文件,说是逸支付财务部某个组长涉嫌贪污,转移公司资产,附录拍照留存的季度财报,里面有几笔大额跨境交易备注模糊不清。

“那组长是堂姐一助的弟弟,设计集团高层,所以我让人暗中去查了,结果是那组长各方面都没什么问题,而财务部提交的财务报表也没有那几笔跨境交易。组长复职,这事儿原本应该结束,可没过多久,他又突然公开举报另一位组长挪用公款,附录一份不明现金流账单,经过核查,那账单是真的。”

看起来好像是两个竞争对手互相举报,事实上,楼明岚早在上一次就察觉到逸支付财务部提交的财务报表有修改痕迹,顺势派赵成过去调查。

明里暗里花了三四个月时间,才终于摸到一点线索,诸如没能完全清除掉的跨境交易记录,收款方是从未和嘉逸有过合作的泰通支付,并且逸支付的支付系统曾被植入额外代码,用于和泰通支付的系统对接。

不过这些都没有实质性证据,也没找到这么操作的人,但可以肯定,泰通支付和逸支付存在楼明岚不知情的交易,避免打草惊蛇,楼明岚让赵成收手,顺势以技术故障,和某员工利用职务挪用公款结了案。

随后又暗中将矛头指向了泰通支付,希望利用收购掌握数据流来查清楚这件事儿。

“你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收购是为了拿到证据,”谢鸢皱着眉,想到在赌场见到的褚锡,思索着开口,“是世峰的人?”

逸支付作为嘉逸最关键的子公司之一,除了为嘉逸自家服务,还向世峰总部以及津世峰提供技术支持,支付平台的搭建。且经过股权置换,世峰集团对逸支付是有一定的控制权的。

楼明岚摇了摇头:“我不能确定,可能和他有关,也可能和他无关。”他没有说他已经查到这事儿和技术部总监有关,而这个总监是郑焕从总部下派过去的。

逸支付这个蛋糕,是从楼家内部开始被蚕食的。

就像谢鸢说的,太有钱不是什么好事,多得是表面秀丽,内里肮脏的龌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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