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起眼睛盯着面前畏畏缩缩助理。
说真的,他要是再看不出来助理是在诓他,最好老老实实打包滚回家。
不要小瞧社恐对周围人类敏。感。度啊!
此时助理已经在不停地搅小手指。
符€€又默默地盯着了一会儿,刚想开口问。
余光中却瞥见了一个另他极为在意的身影。
不是,季邵亭怎么会在席氏?
第53章
符€€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
关于此人,他也曾旁敲侧击的问过。
那是席温纶回答是他不会原谅他,也不想再见他。
结果,竟然允许他明目张胆地从席氏大厦里走出来?
符€€侧身继续观察。
或许这人只是在楼下纠缠席温纶而已呢?
后边迅速跟来了一位他相当熟悉人€€€€席温纶私人秘书。
符€€眼眶微微睁大。
他眼疾手快扯着小助理衣袖躲进一旁的雕塑后边。
“刘秘书,麻烦你亲自来送我。”季邵亭客气道。
他背对着雕塑,符€€没办法看到他现在的表情。
刘秘书则是温和有礼地笑着:"您说什么话,大家都这么熟了。"
他半躬身,做了个“请”手势。
两人相继离开席氏大厦门口,刘秘书送季邵亭上了车。
“符小先生,您这是……”助理还没反应就被拽到旁边,一头雾水地询问符€€。
只见符€€死死地抠着雕像为数不多孔眼,阴恻恻地怒视前方,他周身似乎释放出了浓浓的黑雾。
就差没把“老子心情很不好”几个大字刻在头上。
听到助理问询,符€€阴沉着转脸,“你们席总最近真的很忙吗?”
“当,当然是真的啊。”助理冷汗都下来了。
不愧是席总身边的人,生气起来颇有席总那种不怒自威调调。
就是这感觉太熟悉了,助理已经被吓出PTSD。
符€€瞥了眼助理,随后深呼吸。
估计从助理这儿是打听不到什么东西。
他凝视着看起来下一秒便要抱自己大腿嘤嘤嘤小助理好一会儿,泄气般地叹息。
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助理也不容易。
刘秘书作为席氏高管,代替席温纶出席过相当多场合。
很多时候他的态度便是背后大佬态度,某种意义上,他也是一位难得一见的大牌。
可现在他却亲自恭敬地送人出来,如果是普通客人,让接待相关的负责人处理就行了,何必需要动用秘书?
就是因为席温纶对自己不怎么藏私,甚至为了逗符€€开心,还会拿一些商场上的趣事来讲,他才能解刘秘书这一举动份量。
说起来,他们之间的协议还剩一个月便要到期。
怀疑就像一颗种子,遇上合适的土壤后便会在心底扎根疯长。
符€€突然有些不确定。
一直以来,他获取信息的管道都来源于席温纶。
若是席温纶想要欺骗自己,简直易如反掌。
他仅仅是一只被豢养在笼子里漂亮宠物而已。
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也瞬间能找到理由。
长得好看,又听话,还能帮助他重振雄风。
符€€无意间摸到了自己脖子上项圈,不算寒冷的天气却像是被冰得冻手。
直到席温纶回到别墅时,符€€脑子里还在盘着今天的事情。
他难得不在楼上打游戏,而是跑到客厅电视机处,漫不经心地调频道。
“今天吹的什么风,你肯下来接我?”
察觉到沙发上窝着人影,席温纶感到略有些好笑。
符€€用小软毯把自己裹成一个球,从毯子中央露出一双翦水桃花眸去瞧他。
席温纶微微勾着唇走近,伸进毯子里摸了摸符€€脑袋。
他的头发有专人打理,如今还是很漂亮的浅樱粉,衬得人更白。
“谢谢你帮送东西过来。”
符€€团着身躯靠在席温纶肩膀上,轻声说:“没关系,你今天工作很忙吗?”
“怎么问这个?”席温纶目光游移,“嗯,算是挺忙。”
“哦。”符€€眨了眨眼。
他其实想问今天发生的事情,此刻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客厅内陷入古怪的沉默中。
符€€意识到席温纶似乎真的有瞒着自己一些事情,心底的念头越想越乱。
于是他决定先问清楚,总不能钻牛角尖白费感情。
“嗯,你最近有见过什么人吗?”符€€单枪直入。
说完才觉得后悔,似乎有些过于直白。
于此同时,他亦在担心着席温纶会不会和他说实话。
“嗯?”席温纶看上去完全在状况外,他先是思索片刻,旋即回答了几个人名。
防止符€€不认识他们,还贴心地说出他们的职业和公司。
大多是一些其他公司高层,或是席氏某几位股东。
符€€一一听完,里面果然没有季邵亭。
明明自己已在楼下遇见此人,为什么席温纶不告诉他呢?
“就这些吗?”符€€鼓起勇气问。
席温纶像是在回忆,“没有了吧?还有谁么?”
“那,刘秘书有没有……”
席温纶倏然掐了下他的耳垂。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许想别的男人。”
符€€垂眸,心底霎时一咯噔。
但他旋即像没事一般,收拾好表情昂首嗔道:“什么嘛,我又没有对别人有意思!”
下巴被人捏住,席温纶把他脸扳过来接了一个深吻。
直到符€€气喘吁吁才堪堪放开。
“不行,只可以想我。”
……
待符€€沉沉入睡后,席温纶缓缓起身,走几步便回望。
见他一脚把被子踢到旁边,只好去帮忙掖好。
靠近时能听到符€€浅浅呼吸声,似乎睡得很不安心,连梦中都眉头紧蹙。
等一切妥当后,席温纶走到阳台前。
月色溶溶,他在晚风里拨通了刘秘书电话。
“刘秘书,你今天办事被谁看到了?”
“没有就好,我想给他一个惊喜,要是被猜到就不太有趣了。”
“嗯,仪式上餐具一定要最好的,但当代的大师都有自己的脾气,明天你再替我去跑一趟……”
席温纶压低音量,继续与刘秘书商讨着求婚仪式上各种细节。
再过一个月便是他们协议约满之时,他希望符€€可以光明正大地成为他配偶,站在他身旁。
现在与未来,他有且只会有他一位伴侣。
翌日早晨,符€€被闹钟唤醒。
他下意识支起上半身,眼神仍旧带着些没睡醒迷离。
此时房内仅有符€€一人,席温纶早早地便上班去了。
他呆坐片刻,打了个呵欠,揉着眼睛下床。
昨天席温纶刻意打断对话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又一次随波逐流。
他一吻他,他就像着魔似地浑浑噩噩,找不着北。
符€€顿时有些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