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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希望你快乐。”奥洛维斯用指尖碰了一下塞缪尔的额头。
等到早上新年仪式结束时,奥洛维斯也下班了,下午时间,他就可以和所有居民一样,欢度新年,这在乡下小教堂是完全可以的,如果是在大城市,还会有值班人员轮守教堂。
自由活动的时间,就剩奥洛维斯一个人看守教堂了,就在十天之前的圣祭日,他给乌尔里希主教回了一封信,现在等待就好。
奥洛维斯带着塞缪尔回到自己的屋子,他要收拾一下,其实他主要的东西都在小木屋那里,回到这里算是奥洛维斯的一个想念,他拿走了老师送给他的第一本书,赫恩国家出版社出版的一本厚厚的词典。
随后,他回到了一楼的厨房,为老师他们三人准备晚餐。
水龙头打开,哗哗的水流声中,让奥洛维斯想到了以前的事,比如第一次教塞缪尔认知,那时候可比现在艰难多了,哪有现在岁月静好。
塞缪尔看了一会水龙头,似乎想起来了,转动头颅把整个厨房看了个遍。
“拉斐尔,帮我把土豆皮削一下。”奥洛维斯先示范了一遍,准备先弄一个土豆泥。
塞缪尔的手异化成触手,细长,柔软,包裹住被洗了一遍的土豆,等放开时,一颗去皮的土豆出现在了厨房台面上,奥洛维斯系好围裙拿出黄油,把土豆扔到水盆里。
“土豆皮不要吃进去,拉斐尔,吐到垃圾桶里。”
浮现在窗户上的乔望着人类青年和异魔默契的分工合作,居然感到了诡异的温馨感。
等时间差不多了,奥洛维斯便让塞缪尔先回二楼自己的房间,尽量不让它和老师碰面,马上就要走了,奥利维斯不想出一点差错,
安德烈神甫回来时,他已经做好了一个千层派,烤了一盘热腾腾的坚果碎面包。
“奥洛维斯,你太厉害了。”和老师一起回来的还有莫娜女士一家,格蕾丝手撑着脸,吃了一块千层派,完全被他的手艺征服了。
“还有很多,你可以带一份回去。”奥洛维斯笑道。
“我也想起外面玩玩。”趁着教父和妈妈都在客厅,格蕾丝苦恼道:“可是妈妈让我等小红再长大一些的,她说我还小。”
小红是格蕾丝的伴生魔植,奥洛维斯还有印象,他提议道:“你可以让莫娜女士多带你去山脉里打猎给小红吃,积累经验。”
奥洛维斯摸了摸她的头:“不必急着长大,格蕾丝。”
“谢谢你,奥洛维斯。”格蕾丝忽然抱了一下他,奥洛维斯弯腰抱了抱她,当作告别。
“如果莉莉来信,你帮我收一下,然后再帮我回一下信,告诉她,不用还了。”奥罗维斯眨了一下眼睛:“我就要涨工资了。”
主教的助手薪酬还是非常可观的,几乎等同于书记官,执事,越大的城市,工资越高,而且福利待遇也会提高。
小女巫还不懂在外面世界,工资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东西,懵懂懂的点了点头。
晚上,奥洛维斯吃到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红月升起来时,他和老师他们告别,莫娜女士和格蕾丝还被留在小教堂内庆祝新年。
天空中,绯红的月华洒满大地。
密林偏僻空地,奥洛维斯抬头向上看,塞缪尔站在远处也抬起头,乔的身影显露在红色的月光下,她灰蓝色的魂体不断冒出其他魂体,一个,两个,五个,七个
无数的魂体围成一个圈,他们跪了下来,连同乔在内,双手交叉于胸前,嘴里呢喃着红月母神的祈祷仪式语,在不断呢喃中,红色的月光渗透进他们的魂体内,有某种瞬间,奥洛维斯觉得乔的魂体更凝固了一些,变得清晰起来。
奥洛维斯环顾四周,觉得这种场景要是被审判庭看到,罪名几乎不想用就来了,比如举办邪恶的巫魔会,或是他受到污染成为了叛徒或是异端。
奥洛维斯闭上眼睛,也轻声呢喃起来,鉴于他对红月母神的信仰实在稀薄的可怜,所以奥洛维斯也不贪心,能得到和上次一样的效果就成。
幸好,知识与智慧神教没有发明出信仰浓度检测机器。
奥洛维斯思维不是太集中,跳跃的厉害,因为他不想专注的想着红月母神,这是危险的。
“伟大的红月母神,时间与命运的摧毁者。”
他的声音和其他人的混在一起。
“绝望与毁灭的缔造者。”
密林内,薄纱似的月华忽然变得浓郁起来。
奥洛维斯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大雾天气才有的湿润感,随着呼吸进入他的肺腑。
他睁开眼睛,入目是浓雾一般的血色,近乎有了浓稠的质感,它们聚集在他身体周围,将他整个人笼罩在一层血色中,塞缪尔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
猩红的大量月华融化到了他身体里,一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远处的乔目瞪口呆之余,又觉得奥洛维斯陌生起来。
人类青年的那张脸在红月的照耀下,有种神圣的冰冷感。
第76章
“乔,不要再用那种眼神看我了。”
奥洛维斯背过身,不看乔的眼神,说完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凡尔赛了,担心伤害到乔一族人的心灵,又补充了一句:“我的意思说,这件事不是我可以控制的,也许,”
他词穷了一瞬:“红月母神…”
乔坐在壁炉前,望着火焰,有点失落:“母神真的很喜欢你,奥洛维斯。”
他们双方获得的母神赐福,对比之下差距实在太大了,让乔想忽视都难,她体内的族人已经一晚上没有在她体内说话了。
都被打击到了,她也是。
奥洛维斯找不出理由了,好吧,其实他也觉得很古怪,红月母神似乎很偏向他,他用红月的力量时从没有过任何挫败和折磨,发疯,精神错乱,邪神呓语,灵力暴动,教科书上说的一系列负面影响根本不存在的,不仅如此,他还感受到了一股属于红月的十分强大的力量。
他可以直接使用红月的力量,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连向神明祈祷的仪式咒语都不用全部说完整,也不用每天辛苦的冥想修炼。
像是一块香喷喷的蛋糕,他可以尽情的大快朵颐。
这种没有节制的,近乎于偏爱的感觉让奥洛维斯想到了每个教会的教会的神选之人,曾经见过一面的圣子就是光辉之主的神选之人。
也许,他走运了一次。
但他现在是光明十字神教的神职人员啊,这种幸运又伴随着不幸。
奥洛维斯也想过这具身体会不会和北大陆寝陵里的死者有关系,但是他这具身体的相貌特征对不上,北大陆人种相比赫恩人拥有更尖锐的面部。
其实,奥洛维斯第一次照镜子的时候,感觉身体原主非常像精灵,也就传说中的精灵会拥有这种完美至极的相貌。
年龄的话,他看起来最多二十二三,而且他的身高并不是固定的,至少比前年长了一厘米,还处于生长阶段,所以,应该没有哪家老怪物一直长大吧?
还是神选之人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但还是要小心不能被光明十字神教发现了,奥洛维斯走到沙发前,坐下来,看向躺在沙发上舒展翅膀的塞缪尔。
昨天晚上,它和他靠的太近,也被沾染了一些红月母神的力量,这让它看起来像喝多了酒,已经趴在沙发上醉一晚上了。
塞缪尔的脸陷在沙发里,上身没有穿衣服,背部的隐匿魔法符文猩红的像是用血刚画完,一对巨大的黑色翅膀展开,又缓慢回收,像是无意识的昏睡,因为它翅膀上的眼睛全部闭上了。
奥洛维斯守护了它一个晚上,摸了摸它的额头,体温终于正常了,昨晚上,它滚烫的像在岩浆里滚了一圈。
乔调整好心态也坐到了沙发前面,两人一起望着睡觉的塞缪尔。
“我终于明白它为什么能大胆的进入教堂了。”乔看了一眼异魔背上的隐匿魔法阵,还是加强版本的,的确是一个遮掩异魔气息的好方法,但没多少异魔会愿意忍受正神魔法附带的痛苦。
“奥洛维斯,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乔问道:“母神给你的赐福,已经超过了我们一族的人。”
“没有。”奥洛维斯说道,他感受了一下,红月的力量加强了他的方方面面:“比以前更强算吗?”
“非常强。”奥洛维斯说道,他把手轻轻拍在灰蓝色幽魂的肩膀上,一股红色的灵能迅速蔓延到了乔的身上,让乔好像穿了一身红色盔甲。
“以后虚弱了,可以来找我给你们充电。”奥洛维斯说道。
乔虽然不明白充电,但从奥洛维斯的举动还是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
“谢谢。”她说道:“拉斐尔的情况我和族人前几天就讨论过了,找到了一个最可行的方法。”
“是什么?”奥洛维斯问道。
“让拉斐尔信仰红月母神。”乔说道。
“拉斐尔接触红月,会控制不住的魔化。”这是所有异魔的通病,在红月下,异魔们会受到很多负面影响,如果超过承受阈值,一点情绪都能成为点燃他们的爆炸桶,同时红月还会扩大异魔心底的欲望,滋生黑暗面,有的低阶异魔会堕落成一个没有理智的怪物,或者产生异变,这是奥洛维斯不想看到的。
“红月母神也是所有异魔的母亲,我们都是母神的造物,其他异魔无法承受母神的赐福,是因为它们想要离开母神的怀抱。”
任何有点脑子的异魔都会离开红月吧,奥洛维斯觉得乔对红月母神的滤镜太大了,果然,狂信徒的话不能全信。
“但你是母神喜爱的人类,可以由你来赐福拉斐尔,让它获得新生。”
“投入母神的怀抱吧,奥洛维斯。”
“你可以带领异魔们重现母神的荣光。”
听着乔又开始神叨叨的话语,奥洛维斯只能在她的话里挑挑拣拣,选些有用的,后面那两句奥洛维斯只当没听见,这年头,当邪神领袖是没有好前途的。
乔的那句话,母神也是所有异魔的母亲肯定不能从字面意义上去解读,但这句话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现在的红月是魔女一族女王的化身或者是女王本人,作为辐射最大的污染原体,异魔或多或少都会被母神外溢的污染感染侵袭,也就是被女王影响。
“乔,我再想想吧。”奥洛维斯说道。
乔有点可惜,回到了黑色的骑士旗子内,奥洛维斯把它装进一个盒子里,王后旗子在另一个盒子里,随后拿了一本书看。
他靠坐在沙发边缘,过了一会合上书籍,看向沙发上的塞缪尔,难得的踌躇不定,红月只是对他没有影响,他对异魔完全是大型的负面BUFF增幅器,赐福真的有用吗?
奥洛维斯忽然感觉鼻尖一凉,有黑色的羽毛蹭过他的脸,飘落下来。
异魔巨大的黑色羽翼搭落在他的肩膀处,两边羽翼拢起,将他严实的遮裹了起来,沙发上的塞缪尔无声坐了起来,它纯黑色的眼珠子正盯着奥洛维斯。
奥洛维斯抬手捋了捋塞缪尔潮湿的黑发,如此近的距离,他没有用灵魂呼唤强行控制塞缪尔,在红月的影响下,塞缪尔彷佛又回到了以前的状态,黑色的指甲再次尖锐如弯€€,慢慢伸手扣在他的肩膀处,黑色的长发也缠绕上他的身体。
它倾身靠近他,从沙发上滑落下来,坐在他的怀里。
奥洛维斯有点搞不明白这次红月对塞缪尔的负面影响是什么,好像不是饥饿,也没有暴怒,它安静又温顺的抱着他,和以前一样,但是无法继续伪装的发色和眸色证明了它现在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湿润微凉的呼吸让奥洛维斯偏过头看它,不过,下一秒,他就坠入了无边黑暗。
塞缪尔把他拉进了它的绝对领域中,奥洛维斯睁开眼睛,熟悉的没有一丝光亮的无声黑暗如潮水涌过来。
奥洛维斯很少踏足这里,这是塞缪尔的精神领域世界,剥夺一切感官灵能,像是被永恒的囚禁在永无边际的黑暗中,时间在这里没有了意义,因为感觉不到流逝,凝固的时间里藏着被遗忘的灵魂。
在没有光亮,没有色彩,没有声音的世界里,塞缪尔在想什么呢?
奥洛维斯忽然猜到了塞缪尔的想法。
塞缪尔想把他留在这里,永永远远。
奥洛维斯并没有惊慌,红月的影响总会过去的,只需要多些耐心等待。
在他下一次眨眼时,他看见了光亮,意识回归现实世界。
塞缪尔仍然在抱着他,它黑色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浓烈的渴望,嘴角有血迹,奥洛维斯摸了摸还带有微痛刺感的喉结,那里应该是被异魔锋利的齿尖轻咬了一下。
“你知道你刚才有多危险吗?”乔灰蓝色的身影浮现:“拉斐尔差点咬破你的喉咙。”
“有惊无险,乔。”奥洛维斯拿出手帕擦掉塞缪尔的血迹,温声道:“嘴巴张开,我看看。”
异魔张开嘴巴,不出奥洛维斯所料,它把自己的舌头吃掉了,喉咙像个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