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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之圣廷秘事录 第222章

“我的雌父拉克斯,和你们兄弟两的曾祖父雄虫格雷厄姆,是一对双生子。”

“民间多有双生虫崽,但在罗森克洛伊,双生虫崽却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他们的出生,代表着历史的转折和时代的巨变。”

“战争、革命、经济崩溃……剧烈的社会动荡,个体命运的颠覆,各种无法抗力的潮流摧毁了原有的秩序。无数家庭破碎,无数生命消逝……”

一个东西出现,就总会有消亡的一天。

当旧有的制度、观念或技术无法适应新的需求时,变革便成为不可避免的趋势。

不断的冲突与调整,逐步实现更高级的社会形态。

这是历史的必然。

我怔怔问道:“可是……这和罗森克洛伊、还有双生虫崽有什么关系?”

“有的历史转折,通向更美好的明天。有的,却会导向彻底的灭亡。国家、种族、社会、行星……直到整个虫族……所有的文明……”

“圣廷典籍称之为‘末日来临’,是一切的覆灭与终结。”

老师在数据流中五指虚握,顿时整处空间被辽阔广袤的宇宙投影所笼罩。

浩瀚的银河中,无数星辰如细沙般闪闪发亮。

银河缓缓旋转,镜头逐渐拉近,穿过层层星云,掠过无数星系,最终定格在一颗星球上。

是中央星。

大气层如薄纱般轻盈,拂过蔚蓝的海洋与苍翠的大陆。林立的高楼、川流的车流和来往的虫群,交织成一片熙熙攘攘的繁荣景象。

忽然之间,星球上的海洋掀起滔天巨浪,洪水席卷陆地;大地剧烈震颤,裂缝如蛛网般蔓延;火山喷发,炽热的岩浆吞噬一切;巨大的火球撞击地表,爆炸的冲击波横扫四方。

星球在灾难中颤抖,最终陷入无尽的黑暗与沉寂,成为宇宙中一颗死寂的尘埃。

这段由智脑仿真而出的影像十分细腻,就连虫群的尖叫哀嚎都像真的。

一群虫任纷飞的火星在身边旋转,陷入长长的沉默。

老师手指再次轻握,投影消失。

平淡如水的目光,眸底却隐约飘过一缕怜悯和悲伤。

“罗森克洛伊,便是宇宙主宰选定的守火者,阿尔托利。”

“双生虫崽是预警,也是机会。一雌一雄,是为双生,毁灭与创造……”

我接上老师的后半句:“死亡与重生,痛苦与希望……”

“是从克墨斯大帝的虫崽开始的吗?”

老师满意地点头:“你注意到了。没错,罗森克洛伊一族,是克墨斯大帝的子孙。”

“每隔二百年左右,这支直系血脉里,便会出现一雌一雄的双生虫崽。”

我想起光复礼中看到的那段记忆,不禁哑然:“如果真想让我知道,直接告诉我不行吗,还绕这么大的圈子。”

“阿尔托利,过早,你还没准备好,你会被压垮。过晚,则于事无补。”

“……可是,这代,并没有双生虫崽。”

一直静默不语的迪亚斯忽然开口:“守火者的使命,也很空泛、不知所云。我不相信,您会仅因为一些传说或似是而非的预言什么的,就相信这套说辞。”

闪烁的投影星光中,老师似乎微微笑了笑:“你说的对。只是传说故事,不会让你我站在这里。”

“守火者的身份,也不是什么宇宙主宰给予的特殊恩赐。反而只是克墨斯大帝雄主的私心。”

“阿尔托利,蒂利亚的真相你看到了吧?我曾经深信不疑的信仰故事,其实不是祝福,而是诅咒。我已经将它告诉了萨迦,现在……将你知道的,都讲给迪亚斯听吧。”

宇宙主宰只是形而上的概念。

雌虫是被改造的原住民。

上古雄子是看守实验品的狱卒和观察员。

……老师,你可真给我出了个难题。

迪亚斯信仰纯粹不纯粹我不知道,但我清楚他的剑很快很利,最近实力突飞猛进,我真怕还没说完,就被他捅死了。

我又看向奥兰陛下。

他朝我摊了摊手,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老师没让我告诉兄长。

就说明他也知道这个真相。而从他的淡定来看,怕是早在老师之前。

我朝迪亚斯靠过去,梳理了下脑中的记忆,将从蒂利亚那里看到的真相,圈了出来。

“迪亚斯……”

我抓住金发雄虫的手,分出一股精神力,在他精神海外围逡巡了一圈,示意他跟着我来,进入到我的记忆。

一两分钟后,迪亚斯睁开眼睛,额头隐约冒汗。

一贯的漠然镇定被掩盖不住的震惊打破:“你和奥里……是双生子?”

“我猜应该是。”陈述的语气,是因为只有这一个可能,“等等,你叫他什么?”

迪亚斯:……

似乎不知如何解释,金发雄虫直接扭头,避过我的目光。

“老师,你太€€嗦了,直接进入正题吧。”

银发雌虫似乎等得不耐烦,直接走上前来,再次伸手触上数据流。

蓝光跟着他手势游动旋转,又组成一段影像。

两只紧紧相挨的虫蛋。

都是银色的,区别在于一只有紫色虫纹,一只光滑圆润毫无瑕疵。

影像在动,像是有虫拿着摄像头,在虫蛋周围绕了一圈。

“阿尔托利,雌父产下你我时,还没来得及感到高兴,便被雄父的反应吓坏了。”

“他紧急召见了塞尔苏斯,一国之君,慌得手足无措,连话都说不完整。”

“塞尔苏斯并不惊讶。因为早在我们出生前几十年,就有圣职者做出预言,宣告你我的到来。”

“双生虫崽中的雄虫,是救世主,雌虫,是灭世者。他们不知道罗森克洛伊的龃龉,但一样看到了。”

“雄虫的精神力,确实奇妙。”奥兰说到这里,突然眉梢一动,嘴角翘起来,向我身边看来。

我:……

“塞尔苏斯,建议他们,先孵化雌虫蛋,至于雄虫蛋,冷冻保藏。”

“阿尔托利,我们就是这样,相差了十五岁。”

“十五年的时间,这三只虫翻烂了一本又一本书,询问了无数年长的虫,使用了很多资源,耗费了无数功夫,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

“等一下!”迪亚斯出声打断,“为什么要分开孵化?就算双生子出世,预告着未来的动荡和历史变化,那和他们本虫又有什么关系?”

迪亚斯的紫金异瞳盯向银发雌虫:“刚才提到的祝福和诅咒,又是什么?奥兰,你在刻意回避,为什么?!”

“……我来说罢。”我又看向老师和奥兰,“你们可以补充。”

无奈的愧疚、追忆的悲凉、失去的痛苦、爱恨的交织再次漫上我的胸口。

……却不能逃避。

“罗森克洛伊的双生子,在特定的时刻到来前,都不会达到真正的死亡。”

“哪怕肉-体死亡,延续的意识也会再次开始,重新经历那些已经经历过的事。”

“迪亚斯,就是所谓的重生。而且不是一次,是很多很多,接近无限次。”

“我觉醒圣目天赋之后,看到了与这个宇宙平行的无数条时间线,理论上他们都未曾发生。只是一种可能。”

“但觉得它们只是可能,大概只是我们自诩文明、先进的自大。它们也许,是真实的,且与我们现在的这条时间线,同时存在。”

“双生子里的雄虫,可以在这些时间线中不断穿梭、进行回溯。”

“他查找那条最佳的‘线’和‘宇宙’,并对里面发生的一个个事件做组合排列,以此形成一个最完美的发展。”

“当他找到以后,便可对这个‘宇宙’做标记,并用自己的能力,湮没其他时间线,只留下这一条。”

“这便是重生之后,所谓的‘创造’。也是罗森克洛伊守火者的真正含义。”

“为所有虫,选取每一次历史变革时,无数可能中的最好进展。”

我说道前两句时,迪亚斯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随着我的后续论述,他的眼神愈加深邃,开始判断、思考。

“迪亚斯,这是我的第二次。第一次……我处理的很糟糕,大家都死了,帝国也亡了,一片混乱。”

“那个时间线里,你因被虫下药,刺杀老师失败,被关了起来。为了救你,元帅和老师决裂……”

“后来,你进阶失败,留下永久创伤,成为废虫。元帅死于战场,老师几年后病逝……”

“哥哥也因救我而死……”

尽管雄虫依旧保持着挺拔的站姿,但我说到这里时,他的呼吸却略微急促了几分,胸口微微起伏。

就连林德元帅,脸色也有些苍白。

他快速看了一眼老师,两虫似乎都被我说的东西惊到了。

“你们可以将这种选择,类比成一种仿真运算或者沙盒游戏。最后被选择、被存盘的那一个,才会存留下来,成为当前的真实。”

“沙盒里的所有虫,被困在自己的维度,因而每次都是真实的。只有罗森克洛伊的双生子,被他们的创造者,赋予了穿越维度的工具。可以不断地重置这个游戏。”

“我和西恩,将其称之为‘循环’。”

“所以你明白了吧,为什么我的双亲他们那么害怕。因为他们很爱自己的虫崽,这种跟随血脉传递的重置能力,对于整个种族和文明来说,当然是很好的。”

“但对于深爱自己虫崽的虫来说,是一个最可怕的灾难。”

迪亚斯的理解和接受比我想像中快的多。

也许是因为和蒂利亚的真相比起来,我刚所说的,不过是个电影彩蛋。

银发雌虫站在我几步远的数据流中,面容一如既往的英俊威严,眼眸深沉而复杂变幻。

好像在这一瞬间,一种不可见光的、莫名激烈的情绪从他以前的伪装隐忍中泄露了出来。

那是……几欲疯狂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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