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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之圣廷秘事录 第177章

如果说刚刚只是有点想吃。现在就是很想吃。

想吃到迪亚斯只犹豫了两秒,便拿过盘子,无视阿尔托利的低笑声,低头品尝起来。

现在是晚上2130。

距离教宗塞尔苏斯全星域安息节致辞已过去了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帝国子民们在星网上联欢狂呼,热议着刚才那个震惊星际的大消息。

而迪亚斯百般不情愿,却还是要同时坐在离那间书房不远的另一个房间内,和圣子阿尔托利、主教贝卓以及他们各自的侍从官一起同步观看致辞,并在结束后被贝卓强塞了一大把所谓的“喜糖”。

迪亚斯偷偷剥了一颗,和那天塞尔苏斯强喂他吃的一个味道。

“因为兄长要和我们一起用餐,所以开餐时间会稍晚一些。”

阿尔托利如此对他解释:“老师和元帅在换衣服了。但在媒体全部离场前,他们不会过来的。”

“我们就在这儿等等,刚好可以聊会天什么的。”

迪亚斯盯着阿尔托利的脸,什么也没说,冷哼一声,便选了个最角落的靠窗沙发坐下了。

贝卓此刻忙进忙出,抓着喜糖见虫就发,再一抬头,虫都不见了,据阿尔托利所说,是给另外几只驻留总部、正在更大厅堂看致辞的主教发糖去了。

“如此天大喜讯,当然希望每只虫都能露出笑容,为圣座和元帅阁下献出祝福。”

贝卓笑出标准八颗牙齿,眉眼弯弯,顶多算得上清秀的外表在这一刻却有着感染虫心的热度。

迪亚斯看他那么开心,心情复杂,习惯性地想去抓头发,手指碰到了,才发现脑袋上的头发全被发胶打得发硬,根本难以下手。

于是又转到脖颈处,不知道第几次调整、其实更想一把抓开扔掉那只领结。

几个小时前,他被大批涌进来的侍从,强按在病房里一顿蹂躏,说什么要参加正式晚宴必须清理更衣做造型。

迪亚斯不情愿但还是同意了。结果就迎来了近期的最“可怕”的经历。

他被强按在一个宽敞到离谱的浴缸里沐浴清洁,完事还给他抹了不知多少层护肤品;

然后是发型,在迪亚斯的强烈抗议下,他们真的只动了几剪子,这里还算可以吧……

后面的化妆却不能忍!

迪亚斯差点砸了那些瓶瓶罐罐,加上阿尔托利后来出现,才免了这一道工序。

“迪亚斯,这些东西只是确保你看起来气色更好而已,你不喜欢以后就不用了。”

“我一般也跳过不用的。”

阿尔托利似乎很同情他,看那些造型师开始捣鼓他的头发,同时又因时间紧张,其他虫抱来一套又一套礼服。

整个流程下来,迪亚斯奄奄一息坐在沙发上,进气没有出气多。

“你越快习惯越好。”阿尔托利安慰道。

“对了,老师将你的假期延长了。因为是病假,所以可以休到你精神域完全恢复。”

“你刚好利用这几个月,熟悉熟悉圣廷和皇家礼仪,以及一些基础常识。”

阿尔托利话里隐含的意味让迪亚斯不寒而栗。

他猛地抬头,几乎是挤出的声音:“没有必要!我不会留在这里!!”

“别紧张,没有要让你长住的意思。”

银发雄虫对他挤挤眼:“老师和元帅已经是合法夫夫了,而你既然是他们的虫崽,迟早都要出现在公众眼前。”

“作为罗森克洛伊家的一员,出席一些场合、扮演一个角色、发挥你的作用。”

“你不再是迪亚斯€€阿布拉菲亚,也不可能是了。”

“从今往后,你只能是迪亚斯€€罗森克洛伊。”

这番话巧妙地和林德对他说的那番话是差不多的意思。

就在阿尔托利带着侍从来前的几个小时。

林德也过来了。

两虫面对面静坐了十分钟,才开始说除了“早安”外的第二句话。

之前,教宗允许迪亚斯去看望病中的林德,还体贴地说什么时候都可以。

那实际上后面这句,不说也没有关系。

林德是只沉默寡言的虫,迪亚斯……也不算话多的。

两虫日常交谈,多有阿赛德或者哈马迪在中搭桥。

只剩他们两虫时,常常就是一片静寂无声。

不是不爱自己的雌父,也不是没有话想对他说。

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始、该怎么继续。于是保持沉默、待在同一个空间就行了。

迪亚斯会自己用眼睛去确认对方的状态。

而那些十分关键的问题,迪亚斯如果实在想知道,会在结束会面后发通信询问。

文本相比话语,还是要简单多了。

坐在对面二十分钟后,林德说了句“抱歉。”

迪亚斯:“……所以他真的,从来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这个问题自从在塞尔苏斯抱在怀里、而他使劲忍也没忍住,还弄湿对方的衣服后,就一直不停地在他脑袋里穿来穿去。

在林德出现在他面前后,他的忍耐到了极限。

金发雌虫有些怔愕,随后眼神里闪过一丝只有与他最为亲近的虫才能辨认出的愧疚:

“……我说过的,他不知道。”

“圣座……一直都不知道。”

“不可能!”

迪亚斯猛地一拍桌子,忽地站起来,白皙的面颊涌出一丝红:“我在裁判所……做了那么多事……”

“智商正常的都会好奇吧……多看两眼……多……”

迪亚斯意识忽地清醒,猛地闭嘴,忍住那些他只在脑子里想过的事。

他长得这么像这只金发雌虫……难道就因为他做了瞳色的伪装,就发现不了吗?

那只雄虫不是被号称为心思敏锐、手段狠辣、近四百年来最英明智慧的一代圣座吗,被偷J就算了,自己都怼到他面前了,他却这点小秘密都发现不了?!

别开玩笑了!!

之前几年,迪亚斯偏执地认为,教宗塞尔苏斯就是在装傻。实则就是看不上他。

他已经有圣子阿尔托利了,自己混着残次种的血脉,又状态不稳定地到处惹麻烦,认了他,对教宗本虫百害而无一利。

他如此恶意地揣测,视那些夸赞圣座的虫为被蒙骗的傻子。

可书房一谈,暴露的他被阿尔托利拖到那只雄虫面前时,他看到了那只黑发雄虫的表情,平淡无波、几近空白。

当时迪亚斯从里到外都不对劲,根本没功夫细想,满脑子只想杀虫。

后来再回想,那个表情,可以算得上另一种“震惊”。

再之后,第一次治疗,雄虫全程没有太多表情,但精神力在他精神域中游走时,强硬中带着怜惜、温柔里是无限的耐心,和书房里直接撕开他的精神海时的冷酷残暴形成两个极端。

让迪亚斯泪腺再次崩坏,和浸出的冷汗混合在一起,让他丢尽脸面、只能装晕了事。

也让迪亚斯彻底明了,塞尔苏斯真的,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他的虫崽。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一只虫崽。

一瞬间,多年的仇恨、怨憎、愤懑、难过……那么多被他强压、封起来的情绪,无处可去,反卷而回,呼啸着将迪亚斯吞没。

“迪亚斯……”

林德跟着站起来,用那一条胳膊,将青年紧紧抱进怀里:“……对不起。”

迪亚斯垂眼,视线落在雌虫空落落的左袖。动作僵硬迟缓,但最终还是回抱住那具温暖的躯体。

“你……要和他结婚就结吧……”

“不用顾忌我。”

“我……”

身侧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这么多年……我亲眼确认过了……”

“公职上,他很好,公正…果断…总能做出正确的决定,裁判所上下,都很敬重信赖他……”

“私虫关系里……他对圣子……也很好。对雌君……应该也会。”

光柱散出的明亮光线里,林德深深地看着迪亚斯,似乎在思考。

然后他闭了闭眼,冷峻的脸庞闪过一丝不忍。

“迪亚斯,过了今天……”

“你我的生活,都会变化。”

雌虫冷冽磁性的声音对着迪亚斯时,一向是温和的,但今天又多了些犹豫。

一种迪亚斯很少在林德那里听到的犹豫。

“我会尽最大努力,保护你不受太多影响。但……”

迪亚斯松开怀抱,后退一步,对雌虫挑起一侧长眉:“您见我怕过吗?”

“雌父,我已不是小虫崽了。”

“我自己的虫生,我自己决定、自己负责。”

自己决定,自己负责。

所以迪亚斯现在穿着正式燕尾礼服,金发全梳上去,被马甲勒得喘不过气,想翘个二郎腿,腿才抬起来,就看到笔直的裤缝、擦得锃光发亮的皮鞋,再瞄瞄角落当柱子站立的侍从,思忖两秒,又挺直腰重新坐好。

不知道雌父现在怎么样了。

林德守口如瓶,但阿尔托利不用迪亚斯开口,每天像个定点播报的小喇叭,将迪亚斯关心的事情一个不漏地主动讲给他听。

致辞开始前,阿尔托利刚去过林德那边,用圣愈帮林德链接机械臂,调试各项参数,确保雌虫能够顺利调动、使用那条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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