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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评圣廷虫将刚才那条提及到克里斯琴森传奇圣皇的内容引用,又在后面贴心的标注了一段。
【如果真的是圣子本虫在主持仪式,那就说明圣子的精神力不光总量强大、性质也更特殊,和宇宙能量的天然链接更深、更有效率。也就是说他精神力含有更多的‘原始因子’。】
【教材上说,原始因子,即是宇宙主宰本身的力量。】
【上古雄虫的精神力能量不分元素,都是直接使用宇宙本源力量。所以更强大。强者能搅动云雨、移山填海,甚至创造生命。】
【我们现代虫,经过上百万年的进化,某些方面进步,某些方面却退化的厉害。精神力就是典型代表。】
【当然了,圣廷每过几百年总会出现几个基因串行更接近上古雄虫的天才。】
【阿尔托利殿下或许就是这样情况。】
直播现场。
第七军团特殊作战分队的中级军官方阵内,趁虫不备,维罗又偷偷抿了口酒。
以一个近五百虫的规模来讲,方阵内部非常安静。
维罗视野内,所有的军官都戴着精神力传感器头戴仪。他们正襟危坐、目视前方,严肃的面容上,是一双双亮到可怕的眼,彷佛见到什么稀世珍宝一般,放着光地全部看向一个方向€€€€方阵正前方!
在那里,三维立体全息投影完美同步展现着克墨斯星上正在进行的仪式。
镜头重点聚焦于一只身着银袍红披风的雄子身上。只见他微抬双手,薄唇轻张,听不懂的音律从他口中一声声流出,彷佛在吟诵种古老神圣的咒语。
呵,看着倒蛮像模像样。那我就让我试试你有几斤几两。
维罗在心中冷笑,比同僚晚了两三分钟,才打开了头戴仪的开关。
□□亮起,显示传感器开始正常工作。
一波海浪般的精神力从接驳处传来,令维罗的神经末梢略感灼烧。
过去五年多,维罗经历了几十次的精神力治疗和各类外科手术,几乎花光账户内的所有功勋点,还倒欠了军部一大笔。
他得免费在军部再干个近一百年才能还清。
背负如此巨额债务,熬过了痛苦的手术和治疗,他唯一得到的,就是这副残破的躯体。
你很幸运。
每只军医都这样对他说,惋惜他的陨落,又夸赞他在那般伤势下还能存活、还能站起、甚至还能保留一定战斗能力的现状。
这种幸运给你你要不要?!
数不清多少次,愤怒的维罗想将这句话扔回去。
有那么几次,他梗着脖子红着脸,情绪激动到浑身紧绷。他真的骂了,然后被罚关禁闭,做志愿服务。
筋疲力尽时,他抱着自己,蜷在禁闭室角落,大口呼吸,无比绝望地同时又理智地知道,状况不会再变好了。
他的余生,将永远与沮丧、痛苦、怨愤、无望相伴。直到他生命的终点。
事故前,他是第七军团冉冉升起的新星,在各类比赛中出类拔萃,是所有困难任务的第一选择。
他被下属敬仰,被同僚信任,被上司看重,拥有一只军雌所能想像的所有美好未来。
事故后,他回到原分队,从前线转为支持岗。明明周围还是那些虫、还是那样的环境,一切却截然不同。
下属躲着他议论他,同僚惋惜安慰同情他,上司无视忽略他。且这种情况在持续半年后,变得更糟了。
他成了一只非常边缘化的虫。
军团之中,按实力说话。其他都不重要。
他已然是半只废虫,被边缘化合情合理,他也无虫可怨。
维罗开始酒不离手。
酒精摄入到一定程度后,他感知痛苦的那部分大脑局域会被麻痹。一样的同僚和任务,居然也变得可以忍受了。
有时还能生出点自我优越感€€€€
嘿,你瞧,你可比那些直接被扫地出门的伤残军雌幸运多了!
你还有工作,还能按月拿到薪水和各种补贴,甚至你还可以申请提前退役,在某个小星球上买块地种点菜,过上快乐悠闲的田园生活。
维罗不再关注各种治疗信息。
他接受了自己是只废虫的现状,享受着军团中别虫给予的特殊关照,并为此沾沾自喜。
就如刚才他偷带酒进来,明明几名宪兵都看到了,却在互相对视几眼后,用同情的眼光放过了他。
€€€€你真的甘愿,就如此过完下半生?
忽然间,一个若有似无的低语在他脑中响起。
维罗猛地一惊,立即四处查看,却发现其他虫都彷佛被夺舍般地呆呆看着圣子,没有虫、也不可能有虫对他说那句话。
€€€€真的甘愿?
这次,维罗确认了那个声音来自他自己的意识。而在他久未碰触的精神域外,有什么柔软的触角在那里游走碰触,像是在四处敲打,找着他辛苦建起的防卫大门的缝隙,试图从那里钻进来。
艹!滚开!我说滚开!!
维罗抗拒着那些开始将他包裹的触角,他抱住头戴仪,想将它摘下。
但奇怪的是,他的手却像有了自主意识,强烈地抗拒这个动作。
彷佛它已不受他的自我控制,而是接受更高意识的主宰€€€€
不。不。不。
我不需要治疗!我不需要!!
维罗内心嘶喊,脑袋上青筋暴起,大滴大滴汗水直直往下落。
为了对抗那股神秘力量,他猛地偏头,一口咬住自己的手腕!
€€€€维罗几乎晕过去。
不是肉-体的痛,而是在那一瞬间,逮准时机入侵的精神力,其带来的浩然磅礴的快感!
其如一道轰然落下的闪电,从他头顶直直贯穿、从神经末梢迅速蔓延至全身。
他被强烈的精神快感打得头晕目眩。一时间意识里一片空白,闪烁着无数的斑斓色块。
原来还有如此纯粹、无凭而生的喜悦与快乐。仅仅是呼吸,仅仅是可以感受脸上拂过的风,他就快要感激的落下泪来。
多少年了,他几乎已经忘记了虫族的身体还能有这种感知。
他好像一直陷在一团沉滞混浊的污泥里,慢慢腐烂发臭。
但那一刻,已经结束了。他重获新生!
维罗睁开眼,发现自己浑身都在颤抖,他突然间不明白自己为何那么抗拒。
那简直是他做过最愚蠢不过的事!
下一秒,便是疯狂增长的渴求。
身体依然像被什么高等思维操控。
等维罗再发现时,他发现自己正跟着其他军雌一起单膝下跪,下跪的对象,是他片刻前还嗤笑不屑过的圣廷雄虫。
完全不一样了。
在这一刻,维罗能感受到他与圣子之间的奇妙联系。那由精神力搭建而起的神秘桥梁,像指北针一样,将他这个散落在外的个体,吸引向一切意识分化前本源。
那是灵魂的故乡。
全息投影中,圣子阿尔托利被笼在光环之下,像极了遥不可及、高高在上,永远淡漠着俯瞰众生的神明。
而他们,只是永远无法被注意到的渺小尘埃。
但不重要,完全不重要。即使如此,他们也会日复一日地为他唱起圣歌,祈祷他的健康、他的快乐、他的笑颜……
等等,刚刚,圣子殿下是笑了吗?
浓密的眼睫微微眨动,紫色的双瞳波光潋滟。只是眼角和唇角一个极其轻微的弧度变化,却彷佛冰雪融化、春日来临,所有军雌的心都被这一笑酥化了。
是对我笑吗?为什么?
彷佛看到神明为自己坠世,心头涌上一阵不可置信的狂喜,又被巨大的惶恐坠坠压着不敢动弹。
只能偷偷打量、悄无声息地观察€€€€
彷佛听到他们的心声,圣子的全息投影跟着缩小,画面内进入更多信息。
金碧辉煌的祝祷大厅、穿着白袍候立的圣廷学徒、现场跪地的高级将领,以及单独出来,比所有虫都距离圣子更近的那只黑发雌虫。
!
!!
!!!
圣子的笑容,是给予那只雌虫的!
彷佛星子而落的光点在空中打着旋儿,轻飘飘地落在那只雌虫的肩头和鼻尖。
银发雄子悠然走下高台,托着曳地长袍,来到西恩€€萨洛提斯少将面前,然后伸出了戴着白色礼仪手套的右手。
“……殿下……”
雌虫的声音沙哑的可怕,眼瞳转成很深很深的浓绿。
热烈又急促的渴望在西恩胸口酝酿,他有一种可怕的冲动,想一把抓住眼前雄虫的手,扯掉对方碍事的华贵长袍,带着对方从这里永久逃离,去一个无虫知晓、只有彼此依存的宇宙角落。
阿尔托利释出精神力的那一瞬,他和他链接,也和无数个其他军雌链接。
在那一瞬,他清楚地知晓自己的渺小普通,也是在那一瞬,他清楚地知晓自己的欲求究竟有多么可怖。
它比它的同伴更先进化到这一步,也更先意识到那高高在上的存在是可以碰触、可以亵渎的。
他要捏断所有虫的脖子,将心脏从胸腔掏出,挖去他们的双眼,砍去他们的四肢!!
它的独占,无虫可挡!!
就在这种杀意快要压制不住的时候,阿尔托利抬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西恩,你好凶。”
雄虫好看的眉眼轻轻弯起,一句话说的淡淡,咬字有些不清,像是懒得张嘴,却多出几丝缱绻的温柔味。
好像在对雌虫撒娇。
“我是你的。不会有任何虫抢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