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于兰是打算开门的,但听到最后那几句,她突然又不想开了。
原来她也会服软,她也会道歉,莫名觉得有点爽是怎么回事?
小黑学坏了,韩泽玉身上的闪光点是一点儿没学会,完全是取其糟粕,去其精华。
小黑的肩高已经达到了一米六,算上它的长脖子跟大脑袋,轻轻松松过两米。
刚刚几人跑的匆忙,地上遗落了一个装木材的竹筐。
众所周知,韩泽玉这人有个特殊爱好,那就是喜欢给围墙增高。
于是乎,在压迫中变态的黑马,一头扎进竹筐里,成功将其套在了脑袋上。
他都看到了,损狗主人出去干坏事的时候,都会先把脸蒙上。
所以隔壁大娘看到的,就是用后腿站立,前蹄抵在砖墙上,头顶竹筐的黑马。
“宝马”成了精,大娘走,它也走,它跟大娘一起走。
大娘停,它也停,追逐大娘的脚步不能停。
夜深人静之时,隔壁大娘的噩梦里都是如影随形的竹筐,以及那黝黑的脖子。
再说说默契逃跑的三人,毫无心理负担的端着饭盆,围着辣椒炒肉吃到停不下来。
“斯~哈~就是这个味儿,一点都不辣。”
之前但凡做辣口的菜,用的辛辣调料都是花椒、生姜和茱萸。
原来辣椒也是番邦带过来的,那是不是可以浅浅期待一下,吃上西红柿炒蛋的日子不远了?
苏时恩思索道:“你说的西红柿既然没有被发现,那它很有可能被当成花卉种植了,毕竟是红色的果实,咱们多留意一下。”
“啊?”
韩泽玉目瞪口呆,拿西红柿当观赏植物?当真是暴殄天物。
晚上韩泽玉跟苏时恩讲起白天的事,说到可能还有其他异能者的时候,苏时恩并没感到多惊讶。
毕竟有周易作为前车之鉴,有其他人拥有特殊能力也不算太稀奇。
只是那人为何会盯上玉哥儿?难道说异能者之间有感应?还是说他们暴露了什么?
电光火石之间,苏时恩想到了御案上的那本《原夏纪年》。
“玉哥儿,坏了,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韩泽玉吃晕碳了,现在迷迷瞪瞪的就想睡觉,即便如此,他的嘴也没闲着。
“坏不了,人家可结实了,不信你试试?”
苏时恩看着陷入黑沉梦乡的小猪,无奈的给他盖上被子。
都困成这副德性了,也没忘记开你那破车,还真是不忘初心。
苏时恩心累的睡着,又心累的醒来,最后心累的去翰林院上值,做他的在编牛马。
到了翰林院,苏时恩感觉周遭的气氛不大对,这些人似乎有种看好戏的既视感。
郭榜眼朝着一个方向看过去,苏时恩立马会意。
他还以为宫里不让外带点心了。
吓他一跳,多大点事儿,不就是状元李唐销假回来了。
想起他昨夜的猜想,顿觉李唐回来的时机刚刚好。
伴君如伴虎,他最近还需沉淀沉淀,将天子近臣的光环去掉,谁爱要谁要。
第276章 损招频出
翰林院,最是清贵无比的部门,可你看看那一个个的小人嘴脸。
看好戏的、冷嘲热讽的、拼命拱火的,可谓是应有尽有。
下午李唐回到翰林院,他也同样察觉出了异样,但他没什么表示,该干嘛干嘛。
众人没看到好戏,颇有些意兴阑珊,而苏时恩则是眯了眯眼,不作为才是最好的表态,看来李唐是对他心存芥蒂了。
就因为苏时恩替了他一周的岗?
总不能是因为他没得到御膳房的糕点吧?
他俩是芝麻绿豆的小官,而不是魅上邀宠的“小倌”,愿意争宠你咋不进后宫呢?
苏时恩面上不显,实则在心里冷笑连连。
其实李唐也在留意苏时恩的表情,看他像没事人一样,完成手头工作,又喝了一壶茶。
更气人的是他依旧冲在下衙第一线,溜的比谁都快。
曾祖父去世,祖父丁忧三年,父亲丁忧一年,而他因为出了三服,不在丁忧范围。
说句不敬不孝的话,就曾祖父那风流名声,他的离世对家族来讲是件好事。
可在处理丧事的过程中,他听祖父和父亲的意思,曾祖父去的不是时候。
昨日祖父跟他谈了许久,那时他才猛然惊觉,原本三代为官,风光无限的李家,目前尚在朝中的仅存他一人。
一夜之间,状元郎的天塌了……
翰林院也没有保密协议,苏时恩每天回家,都要跟韩泽玉探讨一会儿职场人际关系。
韩泽玉表示:你说你的,请随意,我会从中甄别有没有八卦值得挖掘。”
在他拿到毕业证之前,就先拿到了末世入场券,因此韩泽玉属于研究生肄业。
他从十八岁起自力更生,大二就做了健身教练,职场经验还是有一些的。
办健身卡的多是职场精英,听姐姐们讲述同事间的勾心斗角,那叫一个精彩纷呈。
至于器械上的大兄弟们,他们则是对着小韩教练的身材流下羡慕的泪水。
年轻真好啊!
韩泽玉纳闷:“大哥你怎么还练哭了呢?不行咱少做两组?”
殊不知小韩教练在看见某些男同胞的时候,也流下了垂涎的口水。
不是,大兄弟,咱好好练,你没事站起来干嘛?你一七九的身高暴露了!快坐回去!”
小韩教练总是兴高采烈的去做兼职,然后骂骂咧咧的回到宿舍。
我呸~最讨厌在公共场合秀恩爱的狗男男。
韩泽玉捧着自己的小白脸,痴痴的望着苏时恩的俊颜。
唉~终究是成为了最讨厌的人,或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苏时恩说了半天,心道这人怎么没反应呢?
回头一看,好嘛!又犯上花痴了。
“韩老师,您觉得李唐会不会变成他祖父那样的人?”
韩泽玉拍开脸颊上的贼手,我这绝世容颜都被你扯变形了。
“田知县官声好,但他到退休也至多能升到从五品。内阁学士退下来,皇上怎么着都得赏他个正二品虚衔,可坐在那样的高位,谁又愿意退位让贤?”
苏时恩倒是想来个换位思考,可他一个正七品,想想还是算了吧!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还是应当保持低调,尽量避免跟李唐起冲突。”
韩泽玉刚想夸奖他大丈夫能屈能伸,结果苏时恩幽幽的补充道:“他要是敢惹我,我偷摸给他套麻袋,毕竟君子动手不动口。”
韩泽玉……
好你个伪君子,干得漂亮!
虽然打心底里支持自家相公,但身为贤妻需要压事,不能挑事。
韩泽玉聪明的小脑瓜开始疯狂运转。
片刻后……
“贰柒先生,您已经快一年没出新书了,你的读者和我的小金库都很想念你,不如利用摸鱼时间,搞搞艺术创作。”
这话题跨度有点大,苏时恩不由得怀疑,是不是林景来信催稿了?
“啊、这个、其实吧、怎么说呢?我在翰林院也挺忙的。”
韩泽玉白他一眼,装什么装?你那工作比宿管阿姨都清闲。
“唉~我那本《和地下情人的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已经写完了,某人€€~年薪四十五两……”
苏时恩果断翻出纸笔,伏案思索,做奋笔疾书状。
韩泽玉十分满意,男人嘛,上进心必须要有,家里有他一个躺平的就够了。
贤良淑德、温柔体贴的苏韩氏给相公出主意:“用着公家的笔墨纸砚,搞着自家的艺术创作,还能给上司同僚,造成一种其实你很上进的错觉,最关键的是能给对手造成心理压力。”
前面的苏时恩不是很感兴趣,不过他很关心怎么靠摸鱼搞副业来打压对手。
“你写话本的时候,如果李唐在不远处,那你就写一会儿,看他两眼,再写一会儿,再看两眼。”
苏时恩不解:“我又不给他画像,看他做什么?”
韩泽玉恨铁不成钢:“他又不是木头人,被对手偷看还能无动于衷?只要他抬头看你,你就假装跟他来个不经意间的对视,然后赶紧低下头,心虚会不会?慌乱懂不懂?”
苏时恩啧啧赞叹:“好个馊主意,此计甚是歹毒,妙哉,妙哉啊!”
韩泽玉冷哼,骂谁呢?当我听不出来?你懂个屁,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说起写话本,苏时恩想起那个被迫终止的话题。
“玉哥儿,我发现皇上经常看《原夏纪年》,甚至到了爱不释手,高兴就翻两下的地步。”
韩泽玉忿忿不平:“皇上为什么不看清白先生的书?不好看吗?不猎奇吗?场景不新颖吗?姿势不百变吗?”
苏时恩无奈,这人的关注点永远是如此奇特。
“好了好了,咱不生气,皇帝陛下就算是看,他也不可能明晃晃的摆在御案上,没准儿人家收在寝殿呢!”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韩泽玉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看某人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