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更丢人了。
“……”
喻沅脑子里乱糟糟的，想抬起手碰一下脸，让自己脸上的热度降下去，又想起刚上完妆，于是只好努力平复心情，用工作来压下心绪。
片刻后，凌予也换好了服装出来，两人一起站在后院的走廊上，听摄影师和美术指导与他们沟通拍摄主旨。
摄影师：“我们之前与两位老师都合作过，效果非常好，这一次是双人，跟之前稍微有些差别，希望我们今天的拍摄也能顺顺利利。”
“拍摄主题想必老师们也都已经熟悉了，‘初夏’嘛，我希望两位老师之间能展现出一种‘朦胧’的情愫。”
【作者有话说】
1.《喻沅崽的小本子》
数一数他给了我多少颗糖，一颗就加一分，一、二、三……[紫糖][橘糖]（努力算数中）
算了，给他发一张加一百分券好了。
2.《果汁幼儿园》
“凌予小朋友和喻沅小朋友，你们两个人还没有和好吗？”
喻沅小人：别扭移开眼睛。
凌予小人：盯€€€€
第109章 咬了一口
“朦胧”的情愫，喻沅隐晦地偏头看了凌予一眼，然后又迅速偏回来。
知道摄影师只是基于拍摄主旨做出很正常的指导，并不了解他和凌予之间真实的关系，喻沅努力平稳心神，将心思放在工作上。
这是营业，嗯。
“凌老师和喻老师关系好，拍起来应该挺得心应手，不用我多讲解什么，”摄影师简单说了几句，便抬起了摄像机，“两位老师先交流一下，找找感觉吧。”
“好。”喻沅应道。
拍摄地被隔离出来，工作人员们都围在镜头外面，喻沅和凌予站在泳池边青绿的草地上，身后是棕色宽大的树干，头顶是碧绿的树荫。
微风轻轻吹过，拂起池里的清水，漾起淡淡的浅波，在日光下泛着银光，两人身侧和身后的草枝与树叶也微微摇曳。
喻沅身上洁白的宽松T恤被风吹扬，额前的柔软的碎发被吹动，露出精致灵动的眉眼，抬睫看向凌予。
凌予和他的状态一致，垂眸看着他的眼睛，眸中仿佛也有一池漾起波纹的湖水。
周围的工作人员们都很安静，没有出声打破拍摄环境，静谧到能听见风声和草叶拂动的声音。
好像都不需要怎么交流，他们两人之间天然就有着这样的一种朦胧又暧昧的氛围。
凌予的眉骨挺拔锋利，眼眸墨黑深邃，喻沅一直觉得他的眼睛里像是有一片湖，深到能将人溺进去。
“很好，就是要这样的感觉，”摄影师抓拍了几张，夸赞道，“凌老师和喻老师的表现力太好了。”
摄影师开口，喻沅暂时收回视线。
“继续保持。”摄影师蹲下来，更换摆设角度。
艺术指导站在一旁帮助两人调整动作与情态：“两个人一起背靠在树干上坐下，对，稍微低一下头，凌老师看看喻老师。”
喻沅蹲坐在树下，低头拨弄着地上的野草和泥土，凌予坐在他身边，目光落至他侧脸。
“好，再来一张，凌老师躺在草地上，这次喻老师趴在旁边看凌老师。”
喻沅折了一片草叶，拿在手里绕着指尖玩，半趴在草地上，看着睡在花草中的凌予。
这片草地没被修剪过，各种各样的野草野花长得参差不齐，有高有低，被风一吹，飘摇在二人身旁。
喻沅拍戏时便是情绪投入型演员，此刻专心沉入工作，脱离了拍摄的固定情景，见凌予阖着眼枕在草地里，没忍住手痒地拿草叶挠了挠他的脸。
面上传来轻微的痒意，凌予眼睫动了动，睁开眼睛。
喻沅被抓包，心虚地放下手。
“非常好，”摄影师直起身检查照片，对二人道，“两位老师先休息一下，如果没问题，我们就开始拍摄下个部分了。”
草地和树荫旁边有一座水池，今天的拍摄分为两个板块，第一个在草坪上，第二个则需要凌予和喻沅进到池子里。
摄影师先去检查前一个部分的照片，确认无误后再开始接着拍摄。
拍摄暂停，刚刚安静的工作人员们忙碌起来，人声嘈杂。
凌予和喻沅还保持着在草地上的姿势，没了摄影机对着，凌予伸手抓住想要收回手逃跑的喻沅，将他拽了下来。
喻沅没防备，倒进草丛里，半个身子扑在凌予身上，被凌予护住，然后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地用草叶挠了挠脸。
喻沅脸上痒痒，但有妆不能随便碰，先是被逗笑了几下，然后左躲右躲，胡乱挥开凌予的手，鼓起脸。
“我生气了。”他挣开凌予的控制，板着脸坐起来，宣告道。
凌予忍着笑：“嗯。”
一通闹下来，喻沅都忘了自己还在逃避他和凌予之间的事，看见凌予还在笑，脾气上来，有些恼羞成怒地道：“不许笑了。”
“好。”凌予眉眼温和，单手撑在草地上，坐起身。
他刚在想最近倒是很少见喻沅发脾气了，这就来了，果然内里还是没变。
他们俩在草地上闹了一会儿，停下后，负责妆造的工作人员才来到两个人附近，笑道：
“凌老师和喻老师的相处状态跟在《果汁》里的时候一模一样，太有趣了，我最喜欢看你们的片段了。”
凌予站起来让工作人员帮忙整理妆造，对坐在地上的喻沅伸出手：“起来。”
喻沅没有握他的手，偏头自己爬了起来。
他的耳朵尖有些红，不知道是还在生气，还是被太阳晒的，抑或是别的什么。
造型师替两人调整了一下着装，就要开始继续拍摄了。
第一个镜头，艺术指导让喻沅坐在池边，双腿垂进池水里，凌予下到池中，站在他身前。
喻沅本来的服装下身就是宽松的短裤，脱了鞋袜后坐到水池边，小腿放进水里，晃了晃。
凌予下了水，站在他身前，宽大的手掌松松地拢住他的一条小腿。
“就是这个姿势，保持自然一点。”摄影师喊道。
喻沅看了一眼面前的凌予，感受着凌予指尖微凉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不太自在地动了动腿，转过头。
“别动。”凌予手掌用了点力。
喻沅将头转回来，凌予不让他动，他就偏要动，在水里轻轻踹了踹凌予。
凌予警告性地捏了一下他的小腿肚。
两人对视片刻，喻沅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场景有些眼熟，仿佛什么时候发生过。
他回忆了一下，想起了在花溪村插秧的时候，他满腿都是泥，被凌予抓到水田田坎边坐着。
也是差不多的姿势，凌予帮他洗小腿上的泥。
“确实有一部分灵感来源是凌老师和喻老师在《果汁分你一半》第一次录制的花絮，”艺术指导笑着说，“灵感源自现实。”
喻沅现在回想起来，其实在花溪村那次录制的时候，凌予偶尔还是会对他有些没办法的，两个人的相处也还算正常，没有特别亲密的行为举止。
好像是从第二次拍摄开始……
“好了，喻老师准备下水。”艺术指导道。
凌予手上稍稍用力，将喻沅带进了水池里。
这座水池不深，水位只到两人的腰间，但骤然下水，喻沅还是有些紧张地抓了凌予一把。
这一个场景又很像他们第二次在童话小镇录制的时候，凌予把他拉进海洋球池子里那次。
没错，从第二次录制开始……
喻沅回忆。
第二次录制的时候，他拉着凌予的衣领强行咬了他一口，然后凌予问他“你清醒吗”。
“……”
喻沅闭了闭眼，红意一直蔓延到眼尾，还好他刚下水，被凉凉的水压制住了不断上升的热度。
啊啊啊！他在心里尖叫。
他那天为什么会突然想亲凌予呢，明明一直和之前那样相处着的话，他们的关系也不至于一步步深入到后来那样€€€€
对了，是因为当天录制过程中，林锦夏和段驰亲了一口，所以他才会想到也要亲一亲凌予。
好，都怪林锦夏和段驰。
喻沅找到了替罪人，偷偷把账算到他们俩头上。
“别走神。”
凌予水下的手揽了揽他的腰，不知道他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喻沅从回忆里脱离出来，吸了一口气，认真拍摄。
春末初夏，气温升高，但整个人浸在树荫下的池水中，还是会有些凉。
拍完最后一个镜头，助理和工作人员即时过来将两人扶起来，送上毛巾。
凌予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毛巾，先将喻沅整个裹起来，卷成一个卷。
“我手动不了了。”喻沅只剩下一个脑袋在外面，抗议道。
凌予手顿了一下，帮他拉开一些，解释道：“习惯了。”
喻沅眼底燃起火苗，下一秒又想起了为什么凌予习惯把自己卷起来，火苗灭了，眼神闪躲。
“两位老师先去换衣服吧，”摄影师道，“我们这边再确认一下。”
“好。”
拍摄完毕，和凌予接触了一下午的时间后，喻沅也初步整理好刚才层出迭现的记忆。
他心情放松了一些，找到了理，自己安慰自己。
不就是出车祸记忆混乱了一段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