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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凡垂着身侧的手指蜷缩,表情不太自然,但被四双眼睛盯着,他万万说不出已经和梁诚离婚的话,只得硬着头皮喊道:“爸,妈。”
“诶€€€€”秦芬笑得很开心,摸了摸孟凡的头发,眼里满是欢喜,“宝宝长大了。”
一向严肃的梁锋也面露笑意,放下茶盏,难得慈爱地朝他点了点头。
孟凡却感觉如芒在背,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好在他们也并没有看出孟凡的异常,继续聊了起来。
只是孟凡在这里,话题不知不觉地就被引到了他身上。蒋湘绣老爱在人面前说孟凡小时候有多让人操心,比同龄人精力旺盛,爱往外头跑,还总喜欢干些危险的事,可让她担心坏了。
每每说到这里,孟凡都只是笑着抿抿嘴,他们谈论的这些,他早就不记得了,但是他相信他们说的是真的。
因为即便是现在,他也未见得能有多让人省心。
说到他,那必然也会说到梁诚。
在孟凡7岁之前,他和梁诚说是形影不离的连体婴也不为过。
蒋湘绣:“我记得你还在上幼儿园的时候,每天早上非要梁诚送你上学才肯去,偶尔一两天梁诚不在,你就死活不肯从床上起来,还记得吗?”
孟凡如实摇头:“记不得了。”
他以前黏梁诚是真,但是有这么黏吗?
“梁诚以前还不是一样的,成天嚷着要跟小凡弟弟玩,上小学了都还吵着想回去和你一起上幼儿园,问他为什么,他说怕小凡弟弟被其他人抢走。”秦芬说着说着忍不住笑起来,“现在想来还真是好笑,小小年纪就懂这些了。”
“那段时间真是天天吵得我头疼。”秦芬说,“直到你住过来后,他才稍微好一点。”
孟凡默默听着,这倒是他以前不知道的。
还以为只是他小时候单方面黏梁诚,原来梁诚也很黏他。
“等到上初中过后啊,他时不时还要逃晚自习去接你放学,老师都经常给我打电话。”
孟凡略感惊讶,梁诚居然专门逃晚自习去接他?怎么从来没有听他说起过。
孟凡记得以前四年级放学时,平均下来每周都能见到梁诚一次。
梁诚总爱站在校门口最左边的那块高高的石头旁边,手里拿着他最爱的零食,像其他家长那样,在一波接着一波背着书包的孩子中寻找自家小孩的身影。
而他每天放学,也都会下意识地朝那个方向看一眼,如果一连一个星期都没有看到梁诚,他还会发一次小小的脾气,非得要梁诚周末带他出去吃好吃的才能哄好。
“之前三楼最边上那个房间他一直不让我进,我还以为是他藏的什么偷买的玩具。”秦芬语气无奈,“结果上次我进去一看,哪里是他的,全是小凡你以前玩的那些玩具。”
“啊?”孟凡一时有些懵,“我的玩具?”
秦芬点点头,看孟凡的反应像是才知道,她问:“你难道一直都不知道吗?那房间里全是你的东西。”
“不过我上次进去还是梁诚在上高中的时候,刚看了一眼就被他赶出来了,现在门都还是锁着的,也不知道东西还在不在。”
“真的吗?”孟凡不太敢相信,他以前确实经常丢东西,问梁诚他也说不知道,还以为是他习惯不好,喜欢丢三落四,原来是都被梁诚偷偷捡走了?
而且在孟凡印象中,他曾经到过三楼最边上的房间,不过有密码锁,他从来没有进去过,梁诚告诉他里面都是梁锋放的杂物,他便再也没有想过要进去。
“秦姨…妈,我想去那里看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秦芬拍拍他的手,“这本来就是你的家,梁诚有告诉你密码吗?”
孟凡默了几秒,低声道:“我想,我大概知道密码。”
上楼的路上,孟凡心绪有些复杂,心脏渐渐跳得很快,直到站定在房门口时,他手心都渗出了汗。
本来是明天晚上的家宴,他特意提早一天过来,目的就是想见见梁诚,却没想到梁诚今天居然不在。
当从佣人嘴里听到这个回答时,孟凡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是,梁诚会不会是在躲他,所以连家都不愿意提早一天回。
走廊的声控灯因太久没有动静而自动关闭,密码锁的光映照在孟凡眼瞳中。
他抬起手指,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摁下了第一个数字。
直到最后一个数字摁下,孟凡的心提了起来。
接着,门锁内部响起动静€€€€锁开了。
他猜对了。
971209€€€€他的生日。
孟凡推开门,房内的灯光自动亮起,照亮了一屋子的东西。
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在亲眼看到这些时,孟凡还是感到相当震惊。
说是堆了满屋也毫不夸张,大到自行车、儿童床,小到一张卡通贴纸,目光所及都是熟悉的东西,从幼儿园到他的大学。
不,角落那双拖鞋,是他前两个月刚丢的,当时他问梁诚他的拖鞋怎么不见了,梁诚跟他说的是,他这双鞋穿太久了,给他换了双新的。
原来,竟然是被他偷偷藏到了这里。
一股凉意如同小蛇从脚跟一路上爬到脊背,孟凡堪称慌乱地转身逃离出了房间,一把将门推上,他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
感应灯亮起,照出了他惊慌失措的脸。
走廊没人,很安静,长长的一条,尽头是楼梯扶手,他眼神发散地看着前方,心里升起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好像,他又看到了梁诚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这天晚上,孟凡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半夜三点才勉强入睡。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个房间,鼻息间是他最喜欢的一款香薰味道,连小夜灯也是最舒服的亮度,一切都刚刚好。
只是一想到隔壁就是梁诚的房间,即便此刻他不在,孟凡也感到心绪纷乱。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可能是因为今天晚上想了太多以前的事,孟凡在梦里竟然又去到了那个房间,但不一样的是,这次他并不是自己去,而是被梁诚抓着关进去的。
他被梁诚抱在桌上,双脚悬空,两手被反剪到身后,面前是梁诚坚实的胸膛。
梁诚掐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与他对视。
梁诚的眼睛又黑又深,只需一眼就能将他看穿,似恨不得把他整个人都拆吃入腹。
孟凡感到害怕,想往后缩,却被梁诚掐住了腰,不能动丝毫。
梁诚强硬地吻住他的唇,像恶狼捕食,在他嘴里攻城掠池,占领一切,直到将他吻得快要窒息,他才终于放过他,湿润的嘴唇贴着他耳廓,热气喷洒进他的耳蜗,梁诚的声音低沉又蛊惑,还有一点发凉发狠:“跑不掉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孟凡猛地睁开眼,目光失焦地大口喘气。
冷汗从额角滑下,耳鬓的发丝湿黏地贴在额上,孟凡缓了好一阵才渐渐从梦中脱离出来。
只是心跳还是很快,他慢腾腾地支起身,却感觉到了腿间一片粘腻。
他动作一顿。
自从梁诚回来过后,他已经好久没有梦|遗过,居然因为一个梦……
孟凡十分懊恼加头疼,一股难言地羞耻感涌了上来。
关键这还是在梁诚家里,他把床被弄脏,还没有一个去洗的由头。
要他实话实说未免太…
孟凡烦闷地挠了挠头发,坐在床边苦思冥想时,房门被敲响。
“宝宝,小诚都回来,起来了没呀?”蒋湘绣的声音传来。
“起了起了,我马上下来。”
孟凡起身起洗漱,好在衣柜里还有新内裤,孟凡把脏了的这条直接丢到了厕所垃圾篓,只是床单有点难解决。
孟凡想了想,还是把床单全部拆下来塞进了洗衣机。
很正常的生理现象。
孟凡这样安慰自己。
孟凡下楼时,梁诚正坐在沙发上与孟征国和梁锋交谈,两位母亲在一旁笑着聊家常。
梁诚的位置刚好对着楼梯口,按理说梁诚应该是第一个看到孟凡的人。
但是梁诚全程连头都没有偏一下,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看上去在很认真地听二老讲话。
孟凡握着扶手的手紧了一下。
可能是逆反心理作祟,梁诚越不搭理他,他偏故意坐到梁诚旁边。
梁诚并没有什么反应,只侧头不轻不重地看了他一眼。
孟凡也不主动同他说话,装作很感兴趣地样子询问孟征国他们刚刚在聊什么。
孟征国笑着同他讲了,不过都是生意上的事,孟凡再怎么装也听不明白,到后面也插不上话,只得看着三人你一言我一嘴,而他却像个白痴。
孟凡和梁诚明明坐的很近,近到孟凡只要偏一偏腿就能和梁诚的大腿贴上,他甚至还能闻到梁诚身上的木质香,梁诚说话时的嗓音都跟他梦中的别无二致,叫人耳根发软。
孟凡揉了揉耳朵,想到昨晚的事情,忍不住多瞟了梁诚几眼。
控制欲强到把他的东西偷偷藏了一整屋,真的能做到跟他断干净?
还是说在故意激他?
想让他先服软?
许是他盯着梁诚的时间太久,梁诚也转头看向他。
两人离得极进,近到孟凡看到梁诚淡漠眉眼的瞬间便回过了神,像被当头淋下一盆冷水。
梁诚那样冷漠的眼神,一点都不像在乎他的样子。
孟凡咬了咬牙,起身朝蒋湘绣和秦芬那边走去。
不在乎就不在乎,谁稀罕。
一直到吃饭,孟凡才重新和梁诚坐到了一起。
餐桌上其乐融融,长辈们相谈甚欢,梁诚很自然亲切地与蒋湘绣和孟征国聊着天,像自家儿子那样。
孟凡从始至终却一言不发,他闷头戳碗里的米饭,脸色黑沉,嘴角往下撇,是个人都能看得出他在生气,而且火气还不小。
蒋湘绣和秦芬对视一眼,目光又在梁诚和孟凡之间来回看了一圈。
要是以前,孟凡但凡皱个眉头,梁诚都会上赶着去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而此刻,梁诚却若无其事地和他们攀谈,像是全然没注意到孟凡的异常。
孟凡就是故意的,他就是生气了,就是要表现给他们看。
他实在想不通梁诚到底是怎么想的,现在又是个什么态度?
当初是他非要管他非要和他结婚,现在离婚了却谁也不告诉,两个月电话不打微信不发,比陌生人还陌生人,就连此刻同在一个屋檐下了,梁诚还是那副死样子。
在昨天之前,他甚至都打算宽宏大量原谅他了,结果梁诚今天就这样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