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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烟吸完，孟凡将其杵进烟灰缸中，手指在屏幕上飞速跳跃。
“不去。”
陈卓：“为什么啊？你真的彻底不踢球了？”
怎么会呢？他怎么可能会放弃足球？
是足球让他读上了锦江中学，也是足球陪伴着他长大，这么多年，他由于腿的因素再也没上过场，可对足球的热爱只增不减，世界杯的球赛一场没落下，熬通宵也要看完了才睡觉。
那边陈卓还在劝说他：“来试试嘛，很友好的对局，就是玩玩，你不来的话我们队里就缺一个人了。”
孟凡思考了好一会，才勉强答应了。
去玩玩而已，应该也出不了什么问题。
阳台的门突然被推开，孟凡循着声音望去€€€€
许幽站在门口，看到他时面上露出一丝惊愕。
孟凡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摁灭了手机页面。
许幽对他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慢条斯理地走过来：“好巧，你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
孟凡把手机塞回包里，站直身子，微微抬起下巴：“出来抽根烟。”
许幽显然也闻到了空气中的烟草味，朝他伸手：“还有吗？”
孟凡看了她一眼，重新取出烟盒抽了一根给她。
许幽手肘搭在栏杆上，点燃烟慢慢地吸了一口。
夏日夜风吹过，她的碎发随风飘拂。
许幽将发丝拢到耳后，转头看向孟凡。
孟凡嘴里叼着烟，假装望着远处发呆，实则一直在注意许幽的动作。
和自己未婚夫的追求者单独呆在一起，孟凡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
本来他和许幽也没什么好说的。
“对不起啊。”许幽跟他道歉，“那天晚上他们开玩笑的，没有其他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孟凡眨眨眼，那可不像开玩笑。
见他不说话，许幽无声叹了口气，继续道：“之前我确实追求过梁诚，他们多少也知道一点，所以那天晚上才会故意起哄。但是这也是在他们不知道梁诚和你要订婚的情况下。”
“梁诚他从来都没喜欢过我，也没回应过我什么。”许幽苦笑了一下，“你千万别多想。”
孟凡：“我知道。”
“他跟我解释过了。”
许幽顿了顿，吐出一口烟圈，释然地说道：“那就好。”
许幽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安静地靠在栏杆上，目光望向远方。
孟凡倒是呆得不太自在，把只抽了两口的烟往烟灰缸中一杵，说了句“我先走了”后就离开了阳台。
大厅里人们还在自由交涉着，中央有人随着音乐在缓慢舞动，有两个小孩站在旁边的糕点桌旁，企图够最上面的蛋糕，但奈何身高不够，始终就差那么一点。
孟凡走过去，在两小孩的注视下，将两块蛋糕夹到了他们盘子里。
“谢谢哥哥！”他们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笑着跟他道谢。
孟凡笑了下：“不用谢。”
他们端着盘子走远了，孟凡望着他们的背影，有一瞬间的恍惚。
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是这样跟在梁诚后面叫哥哥的。
正想着，肩上忽然多了一只手，孟凡回过神，梁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他身侧，一手搭在他肩上，正看着他。
“刚去哪了？”梁诚凑近，眉心微蹙，“怎么还有烟味？偷跑去抽烟了？”
孟凡：“什么偷跑啊，我是光明正大地抽的好不好。”
“行行行。”梁诚依着他说，“光明正大地抽。”
二人订婚，长辈们给他们在市中心买了套高档大平层作为礼物，但是他们两人对搬家的意愿倒不是很强烈。
一是嫌麻烦，二是已经住惯了这个二室一厅，平日里也没有别的事，感觉没什么更换的必要。
他们都这样说，蒋湘绣和秦芬就由他们去了，反正房子已经到了他两名下，要住哪里随他们便。
“新婚”第二天梁诚起得很早，孟凡出来喝水时，发现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早餐。
梁诚端着一盘三明治出来，见他醒了说道：“去洗漱一下过来吃早饭。”
孟凡打了个哈欠，慢腾腾地洗漱完后落座。
可能是昨天晚上太饿了，孟凡一连吃了两个三明治外加两杯牛奶，一个鸡蛋。
想着下午要踢球的事，孟凡吃完早饭后又去睡了个回笼觉，然后脸不红心不跳地跟梁诚说和同学下午要一起出去玩。
梁诚问他去哪里玩，可以送他去。
孟凡拒绝了，说是去普通的电玩城，并保证今天晚上十点前能准时回家。
在玄关时，梁诚拉着孟凡不让他走，压在门板上亲了好一会才松开他。
“我送你去。”梁诚跟他额头相抵，低声说，“不然我也没事干。”
孟凡听出来了，这不是商量的语气，如果他再找理由拒绝，倒还显得可疑了。
于是孟凡只好在上车前通知他们在电玩城集合。
下车时，梁诚又拉着孟凡在车里亲了一会，还是孟凡估摸着要迟到了才推开他。
“晚上结束了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孟凡抿了抿被他吻得有点红肿的嘴唇，逃似的下了车。
第42章 意外
还在足球队的时候，市里难免会组织各种交流赛，他们也常和职业球员踢球，但太久没有碰过球，孟凡技术变得有些生疏，反应力和体能也明显下滑。
他以前最擅长踢中锋，射门的命中率是队里最高的，只是现在，因为右腿膝盖的伤势，他连踢球的力度都把控不好，半场下来不仅一颗球都没中，倒还把自己跑得气喘吁吁。
说是友谊赛，对方毕竟是专业球员，随便踢踢实力都比他们强劲许多，上半场结束时，比分已经三比零了。
今天天气很好，太阳当空，万里无云。
孟凡坐在休息区，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喘着粗气。
陈卓坐在他旁边，递了瓶冰水给他。
孟凡拿过喝了一大口，再淋了些在脸上。
陈卓见状忙制止他：“我靠，你拿冰水浇脸不要命了？”
孟凡掀起衣摆揩了把脸，风一吹过，面上一片清凉。
“没事。”孟凡不以为意，“我没这么娇贵。”
“这不是娇不娇贵的问题，这是基本常识。”陈卓无语道。
“你跑这么猛，腿没事吧？”陈卓有些担忧道，他本来说的友谊赛，真的就是打算叫孟凡来随便玩玩就行，没想到孟凡居然拿出了要一口气跑上几公里的架势，倒把他吓了一跳。
“目前没什么事。”孟凡活动了一下右腿，是有一点异物感，不过问题不大，他没准备跟陈卓说，以免他大惊小怪。
陈卓狐疑地看了他一会，倒也没说什么了。
下半场很快开始，孟凡把水瓶扔到一边，整理了一下护腿板后跑上了场。
本来一切都还很顺利，直到孟凡运球跑时，脚下一个不注意被球绊了一脚，他一下失去平衡，直直朝右倒了下去，膝盖重重磕到草坪上。
登时，一股钻心的痛直到达颅顶，孟凡惨叫一声，躺在地上痛苦地抱住了右腿。
陈卓心里一惊，赶忙去叫医护人员。
其他人也围了过来，很快就有两个穿白大褂的人抬着担架飞奔而来，将孟凡抬出了赛场。
孟凡觉得自己十分倒霉，好不容易可以踢一次球，结果还是出事了。
他躺在俱乐部医务室的病床上，怅然地望着窗外的天空。
陈卓坐在床边给他削水果，苹果皮完整掉落在垃圾桶中，他把苹果递给孟凡：“孟少爷，请吃。”
孟凡瞥了一眼，淡声道：“我要切成块的。”
陈卓嘴角抽了抽：“什么少爷脾气，就不能直接啃吗？”
孟凡惊讶：“你都是直接啃吗？”
陈卓好脾气地跟他说：“我是有什么吃什么。”
言下之意就是说他要求多。
孟凡并没有这样觉得：“哦，我只吃过块状的苹果。”
陈卓：“……”
看在孟凡今天是被他叫过来才受伤的份上，陈卓还是顺着他的意思给苹果切成一瓣一瓣的，就差亲自送到他嘴边了。
孟凡只吃了两口，许是心里想着事，感觉这个苹果并没有什么味道，于是摇摇头，表示不想吃了。
陈卓暗骂了一句毛病真多，自己把剩下的全部啃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然还是去医院看看？”陈卓担忧道。
今天孟凡倒下去的那一刻，他心都凉了半截。
孟凡在场上跑得越厉害，他就越后悔叫他。
孟凡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医院那边都是跟梁诚有直接联系的，怕是他刚一进医院，梁诚那边就会有消息，到时候他撒谎出来踢球的事就藏不住了。
不过好在他膝盖已经比刚才好了许多，吃两颗止痛药应该就能正常走路了，至少不会在梁诚面前露馅。
“止痛药？”陈卓表示不解，都到吃止痛药的地步了，还不如去医院。
孟凡坚持不去，陈卓问他为什么他也不说，硬是要止痛药。
陈卓拿他没办法，只好叫医生开了一盒止痛药给他。
晚上八点时，孟凡已经可以正常走路了，只是膝盖偶尔会传来刺痛感，但影响不大。
孟凡叫陈卓开车送他去电玩城，陈卓又不懂了：“我直接送你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