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恋姐呢! 第34章

第58章 因为生活中最美好的东西,就是变数。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柳见纯把饭盒放到微波炉里, 一边自顾自地,忍不住思索道。

她当然察觉得出小树对自己有好感,可那份好感理所应当的是因为感谢和尊重自己。在医院那次之前, 她真的没有从中察觉到, 或者说可以忽略了爱慕的痕迹。

她想着,很轻地咬了咬嘴唇,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到现在她和小树已经认识一年了。这么长的时间,自然具有很大的威力,她刻意让自己不再那么关注小树, 坦然地面对小树,的确是卓有成效, 相应的是, 小树的举动眼神, 对她而言没有以往那么清晰了, 因为她克制着自己, 不将她的一切都如饥似渴地收进眼底。

到底是什么时候呢?微波炉发出叮的一声, 她情不自禁地想,居然都已经要一年了,时间过得既慢又快,她曾经很不好意思地想过,等到小树毕业了, 她们会不会有一点可能, 随即很快就被自己否决, 她觉得小树会回家, 现在争取不了,往后大约也没机会争取。

现在她更觉心虚, 小树可能对她产生好感这件事,让她情不自禁地燎起了不合时宜的希望,明明有重重的顾虑,她却仍止不住地想着,或许是有可能的,或许是可以的。

柳见纯蹙了蹙眉,伸手打开微波炉取出自己的饭盒,她偶尔早上做得多的时候,会自己带饭,今天是一小份藜麦饭,上面铺着香煎鳕鱼和甜杆西兰花。她夹起一块鳕鱼,筷子静静地悬停着,久久地没有放到嘴里。

“查到了吗?”唐湘手上动作不停,一面刷新着网页,一面扭头问虞树棠。

虞树棠看着屏幕,又点了一次刷新:“出来了,我看到咱俩的名字了。”唐湘赶紧扭回头,俩人的名字紧挨着,一个在五月二十七号上午九点,一个在同一天的上午的十点。

两人的毕业论文都是半个月前送审的,审核通过,提前一周在答辩系统上公示,她看到信息跳出来,先是心里一定,随后哀号道:“小树,这下可真就只差最后一哆嗦了。”

虞树棠转过椅子来:“你现在北方方言都用得炉火纯青了!”

“别打岔。”唐湘毫不客气,“紧张得不得了啊!”

虞树棠当然也紧张,可自从意识到了对柳老师的感情之后,她的心情却总是异乎寻常的好,仿佛心中一下子出现了一桩希冀和一份寄托。哪怕她的生活充满了未知,她不知道未来的道路会如何,她不知道柳老师的性取向,更不知道毕业之后这份感情能否说出口……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她知道要怎么往前走了,她做出了决定,不怕后悔。

“我们都一定会答辩通过的。”虞树棠郑重地说,唐湘一愣,小树是优等生,不过是那种很谨慎的优等生,很少用一定、肯定这样没有余地的词语。

她被这样的小树感染:“好!等我们通过了,一起出去吃饭!”

“而且我们都一定会拿到全职留用的。”虞树棠又郑重地说道,唐湘顾不得询问她是不是做出决定留在申城了,先伸出手,用力地攥住了她的手:“好,到时候我们出去吃两顿!”

答辩前一天晚上,虞树棠看到柳见纯给自己发了一条微信:小树,明天就要答辩了,你的论文已经非常好了,希望你不要紧张,一切顺利,这次后面除了两个喜笑颜开的emoji,柳老师还发送了一个呜哇小猫,是之前她发给过柳老师的。

虞树棠知道她一定也给唐湘发送了鼓励,然而这丝毫不影响她的一颗心感到一种沉甸甸的甜蜜。她第一次这样渴望未知,渴望即将到来的一切事情,她想要毕业,想要成为一个独立的成年人。

她想要……爱。

这种冲动姗姗来迟,然而不可抗拒地在她的胸腔里盘旋降落,将她的心脏缠绕的结结实实。她想要爱,想要被爱,更想去爱。

二十七日那天,虞树棠早早地就到了答辩教室,她比唐湘早一个小时。在门外等候的时候,她心跳如雷,可当走进教室,跟以往的所有时刻一样,她很冷静,练习过好几遍的演示文稿报告花了半个小时,和私下偏差不超过一分钟。

论文的致谢她写了很长,谢谢老师,谢谢家人,谢谢唐湘,谢谢床头那两只毛茸茸的鳄鱼玩偶,谢谢喝水的时候能给她心理安慰的苹果陶瓷杯。

这部分在答辩中花费的时间很短,但留在她心里的时间最长。在惟宁大学度过的五年时光很珍贵,她本以为自己烦闷纠结地不想离开,万万没想到,现在的她竟然渴盼着未知的未来。

谢谢柳老师。

答辩委员老师一一提问,徐蔚然老师今天列席旁听,也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她思路清晰地一一作答,休会的时候,徐老师笑着对她说:“小树,提前恭喜你。”

话语万千堵在喉头,虞树棠眨了眨眼,什么都没能说出来,徐蔚然拍了拍她的肩膀,再次复会进场的时候,答辩主席宣布表决结果和宣读评议书,论文答辩表决通过,接下来就是最后修改之后提交存档,可以走学位评定程序了。

虞树棠坐在门外没走,唐湘坚决不让她进去旁听,怕到时候紧张,等答辩结束再出来的时候,她刚站起身,唐湘就紧紧地抱住了她:“我通过了!”

语气是兴奋的,然而声音很小,生怕让谁听见一样,虞树棠肩膀一片湿热,她自己的眼睛也忍不住地发烫,徐蔚然看着这两个学生,又是两年过去,两个孩子彻底地要长大成人,进入社会了。她明明自己也才三十五岁,未婚未育,可总有一种已经看很多孩子成人的感慨。

“现在可不要着急!”她玩笑道,“要是现在就哭的话,等到毕业典礼该怎么办呀!”

“我才没哭呢!是小树要哭!”唐湘倒打一耙,“我这是安慰她呢!”

虞树棠将自己的泪意硬生生地憋回去,她一直是不愿意轻易流泪的性格,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妈妈认为流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并且显得十分软弱吧。

“好啦,”徐蔚然道,“走,为了庆祝论文通过,我请你俩吃饭!”

“可不行!”唐湘将自己的眼泪彻底蹭在了虞树棠的衬衣上,“徐老师你可得攒着,等到毕业得请我俩吃大餐呢!”

“你呀,”徐蔚然哭笑不得,“那一顿怎么少得了,不仅请你俩,还要把你们两位学姐什么的全都请过来,那可是饯别呢,怎么不得隆重一点?”

一说到饯别,唐湘又不爱听了,转头又埋到了虞树棠的肩膀上,这下虞树棠也撑不住了:“我的衬衣!”

唐湘彻底破涕为笑:“等到毕业那天,我特别允许你用我的衣服擦眼泪!”

两人中午在食堂吃了一顿造价四十元的麻辣香锅,专业实习前一阵已经结束,两人都成功拿到了培养学分,都在等待后续的通知,不出意外的话,全职留用的结果,本月内就会知晓,今天二十七号,还有四天的时间。

“小树,你决定留在申城了?”吃到一半,唐湘这才想起来这件头等大事,她有点激动,“真的吗?那我们岂不是不用分开了?”

还没等虞树棠说话,她煞有介事:“天哪我可不是那个意思,意思是我们是不要分开的朋友!到时候我们还能一起出来玩出来约饭,我还能见到你交的女朋友,我都不敢想象你到底会找个什么样的人!当然啦,我到时候要是谈恋爱你也肯定第一时间知道。”

小树内敛冷淡,即使两人这么熟悉,她也很少说这样有点傻气的话:“嗯,我们永远做好朋友。”

唐湘眼睛都睁大了:“你可不许反悔啊!”她伸出小拇指,“既然小树如此勇猛,那我也就再陪着入地狱一次,拉起!”

煽情的氛围一下被冲淡的七七八八,虞树棠扑哧一声笑了:“这种时候不要玩梗啊!”她这么说着,还是很配合地和唐湘拉了勾,两个二十四岁的大人做出了很正式的决定,她们从今往后要永远都做好朋友。

仪式完成,唐湘夹了一块鱼豆腐,按捺不住又问道:“什么时候做出的决定啊?和你妈妈说了吗?”

“还没有。”虞树棠道,她望着碗里的米饭,心脏在胸腔里勃勃跳动,她清楚地知道不能再拖了,而且她也并不害怕。“其实也没有很久,就是前一段时间有了这种想法,我打算法尔林那边的消息来了之后就告诉妈妈,不管能不能全职留用,我都打算留在申城。”

“我也是。”唐湘一股脑地把自己的喜欢的海带结挑到自己碗里,又把虞树棠稍微爱吃一点的豆皮全挑到她碗里,“到时候假如真没留用,那就再找嘛!都说大城市机会多,我们总是能自己生活的,我们很坚强!”

这顿心灵鸡汤立竿见影,第二天唐湘就接到了清木海源的留用offer,她狂喜乱舞,已经八百倍速上网看起了租房信息。

五月三十号,虞树棠在邮箱收到了法尔林的留用邮件,像论文答辩通过一样,她的喜事徐老师和唐湘自然是第一时间知道,然后她会告诉家人,还有一个人,她迫切地想要分享……

柳老师情真意切地为她高兴,前两天论文答辩通过,柳老师的恭喜后面跟了一串感叹号,这次也是一样,还有呜哇小猫的同系列表情包。

真好小树,恭喜你获得心仪的工作,申城是个很有趣的城市,等到毕业典礼之后,我和徐老师一起带你们去吃饭。

柳见纯敲下这行字,毕业典礼她当然会参加,也一定会和徐蔚然一起和这两个学生吃饭的。

这一天来得是这样快,到那时她要做什么吗?小树居然也对她有好感,现在又准备留在申城……不过这点她最好不要自作多情,小树有着她自己的人生规划。

那天会发生什么,她要怎么做,柳见纯通通不知道。只是她原本的设想里,那天该是一切的结束,现在看来又不尽然。

总之,她会静静地等到小树不叫她老师的那一刻。柳见纯微微笑了,情火沉淀,那份热情到灼烧的爱慕早已经成了一种凝实的质地,既然她迄今为止都没能忘记小树,仍然对小树心存悸动,那么就这样往前走吧,因为生活中最美好的东西,就是变数。

第59章 喜欢上谁了呗。

虞树棠今晚没回宿舍, 因为不想太麻烦,只带了喝水的苹果杯和小巧的微笑鳄事达,她还穿着白天的衬衣和西裤没换, 现在她也开始穿这种正装了, 真丝的衬衣触感柔滑,西裤剪裁合身,可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舒服, 大约还是有点不习惯吧。

那只青绿色的日志手表钢带都被天气熏得发温,又是一年夏天了。虞树棠轻轻地把小鳄鱼笼在手心,她将留用offer转发给妈妈, 果然,没过一会儿, 电话就打了过来。

“小树, 我看到了, 拿到全职留用了, 看来人家对你的评价挺高。”杨秀桦道, 她的语气中毫无惊讶, 女儿的优秀她早就知道,获得这个机会也是理所当然。

虞树棠抿了抿唇,苹果杯里倒的开水在空调房里蒸腾出热气,她默了一秒,才说道:“是, 我特别高兴。”

杨秀桦没从她的声音中听到特别高兴, 而且自己闺女也从来没用过特别高兴这两个词, 她不明所以:“妈也高兴啊, 等你回京城,咱们给你把这次庆祝补上, 不管去不去,人家认可咱们了就值得高兴。”

“我特别高兴的原因是我愿意去,”虞树棠这句话没有犹豫,一旦开口,便异常流畅地说了出来,“我想留在申城,妈,之前我就一直在想这些事情,到底毕了业该怎么办,现在我有了自己的想法,我想试试完全独立生活。”

“独立?”杨秀桦吃了一惊,“你现在还不够独立吗?你从高中就开始住校,我从来没觉得你哪里不独立!之前让你留在京城上大学,你也是执意要来申城,两地相隔这么远,你哪里觉得自己不独立啊?”

“那不一样。”虞树棠情不自禁地捏紧了小鳄鱼,然而旋即又松开了,“妈,你知道你说的跟我说的根本不是一码事。我当然能自己生活,可这是自理,不是自立!就比如毕业之后我做什么这件事,我想自己选,这才叫独立!我想要自己独立做出决定。”

“关键是你现在太小了,不足以让你做出正确的选择。”杨秀桦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我敢说,妈妈给你选的一定是最好的,这你觉得呢?你能反驳吗?”

虞树棠没说话,她确实反驳不了。

“那什么法尔林,什么投行,当然是好,多高级的工作,上回我就跟你说了,你哪怕做到年薪百万有什么用?到底不是给人家打工的吗?咱们自家有企业,有厂子,咱们是脚踏实地做实业的,我让你回来,是让你做老板,为自己工作,你说这两个相比哪个好?”

太多幽微难言的心思,她说不出口,她只能说:“我不喜欢,也根本就不了解精密加工,去厂子我连五轴和四轴机器都分不清。”

“第一,又不是让你操作,你还非得对那些机器炉火纯青吗?”杨秀桦见女儿仿佛有些松动,立即严厉的乘胜追击,“第二,你要是说喜欢的话,你喜欢投行工作吗?之前在荣达实习的时候,我也没见你有多高兴!”

“喜不喜欢不重要,干一行爱一行,这不是你说的吗?”虞树棠道,“妈,我不喜欢工作,但我需要工作,我就会认认真真干。”

“对啊,是我说的。”杨秀桦说,“那么你为什么要去爱投行,不来爱下咱家的精密加工?这不都是一样的吗?管它喜不喜欢,喜不喜欢有什么重要的,你觉得我是真喜欢那些直线导轨,真对那些东西特别感兴趣吗?我就是要做,我才了解我才学习的,和喜不喜欢没有任何关系,你和我一样,只要做,就一定要做到最好,这才是最重要的。”

“你说得对。”虞树棠平静地说,“但是我不想。”

自己妈妈当然说得都对,她是女企业家,她阅历丰富,她会为自己做出最好的选择,唯一的是,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个提线木偶一样的孩子。

“妈,我知道你是一心为我好,可是偶尔,哪怕是偶尔,我也会有自己的想法。”虞树棠慢慢地说,“我知道我说服不了你,实际上我想过了,我只要说服我自己就行,说服我自己别再为了正确这两个字不断地听从你的意见,我从来都没自己做出过决定你没发现吗?”

“我想留在申城,想把握我自己找到的工作机会,我有很多的想法,很多的烦恼,没办法一一地告诉你,因为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可我做出这个决定并不是草率的,或许看起来很突然,但其实早在内心深处,我早就考虑过无数次了。”

“人家都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杨秀桦道,她缓和了口气,“小树,你知道吗?你会吃亏的,你会得到教训的,这算什么,迟来的叛逆期?”

“可能吧。”虞树棠道,她很镇定,妈妈的话像一枚石子,可没在她的心湖激起任何的波澜,她忍不住想象看起来如此温柔,实际上比她要潇洒得多的柳老师面对这样的问题该如何回答,所谓的吃亏€€€€

“妈,有时候我觉得,是不是吃点亏对我来说是好事?可能我就得去撞撞南墙才行。可能这样很多事情我就能自己想清楚了,我不想回去,还有很多的原因的,就像我刚才说的一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可能对你说了,你又会觉得我很矫情。”

“没事,不着急。”杨秀桦说,“小树,等到毕业典礼那天我和你爸过去,我们再好好谈谈。”

虞树棠一听这句话,就知道自己刚才说的所有妈妈都要轻描淡写地略过去了,还是觉得自己在犯傻,电话里说不清楚,只要当面谈谈就好。

“好。”她说了一句好,指掌用力,拼命地想捏紧什么,到底是没有攥住她的微笑鳄事达,她好珍惜这只小鳄鱼,绝对不想它有任何的差池。她的手仍轻轻的,可心脏已经仿佛被一只手给彻底攥紧,“好的,不过妈,我已经做出决定了。”

“我们到时候再说。”杨秀桦道,“今晚早点睡吧,妈先挂了。”她干脆* 地挂断电话,旁边虞家正很忧虑地盯着她:“闺女咋了,不想回来了吗?”

杨秀桦点了点头:“拿到了法尔林的留用,想留在申城工作。”

“她本来就不喜欢什么加工、机械的,从来也不感兴趣。”虞家说,“你之前跟她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她都不正面回答的,是不是咱们把她管得太紧,现在毕业,人家想过自己的生活了。”

“你倒是在这儿事后诸葛亮了。”杨秀桦瞪了他一眼,“这会儿在这儿开始这那的,你难道不想让闺女回来?你要是真那么懂她的话,你说说她不愿意回来的原因是什么,你把深层次的原因也讲讲,喜不喜欢放一边,工作不谈喜不喜欢,还说什么管得太紧,孩子不管得紧一点,能养出好孩子吗?”

虞家没话讲了,他也只是觉得女儿不喜欢厂子的事情,也从来不感兴趣,管得严是客观的,杨秀桦几乎什么都替虞树棠决定。可这两点能让她这么坚决地不回来吗?至于更深的原因,他就完全不知道了。

杨秀桦没说,不过凭刚才的对话,虞家隐约猜测,女儿这次大概是真的挺坚决的。

“小树一直说什么,很多原因,只是自己讲不出来,也不知道怎么讲。”杨秀桦道,“老虞,你分析一下,咱们都分析一下,这到底是为什么?到底闺女有什么心结咱不知道的?”

她话是这样说,实际上完全没指望虞家,只是自己一味地思索着,可无论怎么想,她都不感觉自己对虞树棠的教育有什么大问题。

自己工作很忙,但虞树棠的教育,她没有一天落下过,凡是有时间,她必定是亲力亲为。她一直秉持着一个理念,孩子要养好,不仅不能溺爱,甚至还要严格一点。

从小她对虞树棠都是高标准高要求,学习成绩要最好,个人生活也要井井有条。别说小学了,幼儿园时期的小树就懂得要每天换干干净净的衣服,每周都会和阿姨一起换床上用品,自己知道要捏着被角这样套的被罩才服服帖帖。

所有的兴趣班她也一样没有让虞树棠落下,课外辅导这些不用提,小树的英文也是无可挑剔。运动方面有足球,艺术方面有小提琴,自己的女儿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自己给她规划好了所有的路,为她做好了全部的决定,自己女儿严格地执行,一直成了今天这样一个优秀的成年人,她预备着让这样好的一个女儿承接自己的事业,而她知道小树一定会做好的,结果€€€€小树不愿意。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出了错,她忽然想起好久之前,小树曾经对她说过,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好,觉得自己都是缺点,她很迷惑地把女儿这句话揭了过去:“你这是说什么,怀疑自己还是怀疑妈妈呢?”

难道是因为不自信?她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半晌,她问虞家:“老虞,你觉不觉得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啊?要不然小树怎么突然一定要留在申城了?”

其实虞家方才说的她都知道,她一直知道小树心存一点抗拒,否则不会在每次自己提到的时候都不正面回答。

但是小树从来也没有这样斩钉截铁地否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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