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托里,什麽事?”仅仅听了一会儿后,亨利便暴跳如雷,酒醒了大半,“到底是谁把裁员消息放出去的?!我不管,不论用什麽方法都要给我先稳住他们……那些老员工已经占用公司太多资源,现在还想通过期权套走公司近一半的资金!公司是我一手创立,我不会让这群蛀虫得逞的……托里,你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如果这件事办的好,我将给你更大的期权,那笔钱足够你退休后在海滨城市买栋别墅,吃穿不愁的度过一辈子了。”
说到这,亨利的脸上露出笑:“想想你无底洞一样的妻子和名牌学校上学的儿子。”
电梯内的数字显示器一路上升着数字,直到抵达亨利居住的楼层,才停缓下来。
叮€€€€
随着清脆的声响,门扉在眼前缓缓开启。
挂断电话的亨利走出电梯。
“嗯?怎麽回事?”
他后知后觉意识到点不对劲。
今天的走廊没有开灯,除了身后电梯溢出的光线将脚下深红色的地毯照亮,眼前没入黑暗的地毯,犹如通向地狱的死亡信道。
“停电了吗?”
亨利打了个酒嗝,随着电梯门的合拢,无边无际的黑暗令人莫名升起烦躁的情绪。
他扯松脖子上的领带,因为酒精的作用,黑暗中安全指示灯亮起的绿色标识在眼前模糊成了双影,看得人眼前发晕。
“算了……”亨利嘟囔一句,“明天再去投诉他们。”
他踉踉跄跄的向前走,在衣兜中摸出房卡,借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亮光,查找自己房间的门。
“704……709……711……嗯……就快到了……”
清冷的灯光能见度有限,走廊中的事物更是被电筒光晕染成了灰白色。
突然,亨利脚下踩到什麽般一个踉跄,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栽倒,手机也摔了出去。
“哎呀我擦!”
走廊又恢复到黑暗,仅剩的光源源自手机底部的一圈缝隙,微微勾勒出手机的轮廓。
“什麽鬼东西绊的老子??”
亨利气急败坏的向后踢了一脚,湿软触感的东西被他踢飞出去,但是没过多久,那东西又带着煨肉时抓拌般的奇怪响声,缓缓滚了回来。
“谁……谁在那里……”
就算思维再次被酒精麻痹,亨利此刻也意识到了不对。
但黑暗中,没有人回应他的询问。
幸好地毯卸掉了一部分力,他的手机没有摔出去太远。亨利摸到了自己的手机,当他小心警惕地将光源朝向脚下的某个位置,眼前的画面几乎令亨利的血液冻结。
他的脚下……静静停在地毯上的……
是一颗心脏!
黑影在光源下一闪而过,未知的存在如恐怖的阴影爬上亨利的内心,让他控制不住的尖叫出声,连滚带爬的起身,想要立刻冲向自己的房间。
713、715、717、719……到了!
亨利哆嗦着去翻房卡,可是房卡早在摔倒时丢失,翻不到房卡的亨利开始升起绝望的情绪,此刻酒吧的美女和明天关于裁员的会议都让他丝毫想不起。
直到,一只手离开黑暗,在手电光的映照下,将他丢失的那张房卡送到他面前。
“啊……谢……谢?”
亨利抬起头,刚升起的笑容凝固在他脸上。
一张惨白的脸从天花板倒挂下来,半张脸的位置没有皮肤,露出血红的牙床与森白的牙齿。
“啊……啊……”
亨利喉咙中发出细碎的气音,但灭顶的恐惧令他很快尖叫出声。
“啊啊啊啊啊!!!!”
。
“哈哈哈!小杰,你看到那家夥吓出尿的样子了吗?”
对比奇€€首战告捷的满意样子,小杰则显得有些过意不去。
“奇€€,我们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嗯?你怎麽会这样想?”
奇€€摆摆手。
“那就是一个重于利益、只喜欢自己享乐、不顾员工死活的利己主义者而已,只是吓吓他,对于那种人来说就是最轻的惩罚了。”
其实这种人也是最容易成为他们家目标的一种,每年揍敌客有65%的委托都与仇杀有关。
奇€€从沉思中回神,转动灵动的眼,露出笑:“安心啦!就只是吓一吓人而已,我会挑选合适目标的。而且今天吓过人之后,给这家酒店增加负面新闻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们明天就离开这里吧。”
“嗯。”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来到自己房间所在的楼层,他们使用房卡打开门,与盥洗室门前站立的长发女人擦身而过。
……等等。
这好像是他们的房间。
两小孩的笑容石化在脸上,正在这时,长发的女人如蜘蛛般爬上天花板,长发伴着头颅缓缓落在他们之间。
唇角裂开至耳根下的女人凝视着他们:“奇怪……我的外援中有你们两个小鬼吗?”
奇€€此刻如应激的猫般异常僵硬,被裂口女死亡视线般的眼神凝视,他几乎坏死了99.9%的脑细胞中,仅有的0.1%爆发出无限的潜力。
他脱口而出:“我们是富江安排来的外援。”
室内的气氛静止了几秒,温度仿佛在这期间一降再降,直到裂口女的头缓缓收回到天花板。
她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原来如此,这样就说得通了。”
奇€€……
奇€€牛脸淌汗。
裂口女缓缓退到了门前,正当两小只以为对方打算离开而松了口气,裂口女又折返回来,一双手拍在俩孩子的肩膀。
“你们两个……”
她凑近脸,阴森道。
“怎麽有点像我讨厌的一个小鬼……”
“……”X2
第107章 回去路上X集塔喇苦X是长男
巴士后位七扭八歪倒着那群刚刚劫车的人,只是现在他们已说不出话,成为了目光呆滞、没有行动力的尸体。
富江的目光一一落在那些深陷脸孔中的圆头利器,觉得那些能要人命的东西莫名的眼熟。
“你刚刚是去试炼之门参观吗?”
正独自沉思,思绪却被人打断,富江的目光落在前方驾驶室。
驾车的集塔喇苦看着前方的道路,没有回头,如果不是那极具辨识度的金属质感嗓音,他都无法分辨出刚刚的话是出自对方之口。
“嗯……就是觉得来这里已经很久了,却从没以游客的视角上来看过,有点遗憾吧。”
富江不自在地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因为他撒谎了。
其实也不全是撒谎吧,上来的理由多多少少确实有一部分原因在里面,但更多的,他是想借着旅游的借口散心,借此来刻意忽略无时无刻冒出来的伊尔迷。所以这不算撒谎。他在心里重复了一句。只能算隐瞒。
这样想着,他偷偷瞥了对方一眼。
挺拔的肩背与稳举方向盘的侧影透出几分安静与沉稳,虽然刚刚问话的人是对方,但认真开车的举动,透着一点并不关心自己的答案的淡然。
莫名让人心安。
他不自觉道出了抱怨:“可惜,路上遇到了这种事。”
巴士依旧稳步前行,满脸钉子的男人此时抬起头,从后视镜瞥过一眼。
“现在他们做不出劫车的事了。”
金属感的嗓音怎麽听都富有磁性,就像通了电的吉他拨出带有电流的音律,一种奇异的感觉令富江不由自主再次望向开车的人。
对方所穿的那身黑色马甲与红色内衫的服饰颜色搭配的有些怪异,但配上金属圆头的装饰,就稍显洋气了许多。
富江说不清自己那股向对方涌去的奇异感觉来自哪里,但望着这样稳重的背影,他突然觉得自己对于伊尔迷的思念减轻了很多。
好像和这个人相处时,他那份对伊尔迷的思念都淡化了。伊尔迷的一切都如同隔着一张毛玻璃,他对着自己说话的样子,他一开一合的薄唇,他利落的身手,以及他极具压迫感的眼神……一切都变得不再清晰。
他有点欣喜于这样的发现,仿佛找到了彻底脱离伊尔迷的拐点,以至于不自觉的想要和对方搭话。
“集塔……喇苦,怎麽从那个方向下来……”他再次望了眼后车座位东倒西歪的尸体,剩下的话他没说。
“你是想说,我为什麽从揍敌客的领地过来对吧?”
对方直白的反问令他苦恼要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因为知道多了,益处他没有想到,反而可能带来不少的麻烦。
但看他没有回答,开车的人反倒主动揭晓答案。
“刚巧回去办点事,出来时看到那群人正在炸门,就顺手解决了。”
富江敏锐的察觉到对方话中的异样用词。
【回去】
却不是【过去】
一般这样的字句可以解释为,叙述者对某个地点存在【回归】的意味,通俗易懂来讲,也可以比喻成独狼回归族群。
所以富江被集塔喇苦话语中的信息震慑,但既然对方已经表达的那样明显,装傻就不太现实了。
“所以集塔喇苦是家里的……”
“是长男呦。”
波比镇在前方道路若隐若现,即便已经离开枯枯戮山的地界很远,这场雨依旧没有停下。
随着开车男人揭晓身份,闪电刺目的光芒突然照亮风挡玻璃,那布满钉子的可怕面容在窗户上若隐若现。
富江注视那张脸半晌,可能是对方依旧稳重平和的态度给了他过分的勇气,他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