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他只想当花瓶 第66章

“好想拍个照发我们cp超话啊!唉,一想到这种惊天巨糖只能我自己吃,怪不好意思的,嘿嘿。”

“她们也不缺糖嗑吧?一般cp粉不是会自己造谣……啊不是,自己造糖什么的。”

“你看不起我们?我们需要自己造糖?我们都是正主发糖好吧!”

……

副导演倒是没有八卦这些,他看着两人乘车离开的方向,扭头看向了符凤:“师父,我有一个想法。”

符凤示意他说,副导演便继续说了:“其实祁临渊演梁瑾是有先天优势的吧?我不是说季宇辰和梁瑾像哦,就是有接触过年纪轻轻身居高位的人,应该是比没有接触过的人更能理解那种……同一个年纪但和普通人截然不同的气场?”

符凤看着他,眼神是长辈看着学习不好的晚辈的无奈:“我时常反省自己,为什么有了一个时不时犯蠢的儿子,还要收一个时不时犯蠢的徒弟。”

副导演一脸虚心求教,符凤叹了口气,说道:“你觉得在外人面前的季宇辰和在小祁面前的季宇辰是一回事?”

副导演一怔,符凤接着说道:“小祁看到的季宇辰,最严苛的一面大抵也就他在《落日余晖》中表演出来的效果了,更多的……他恐怕还没我们感受深呢。你与其指望这个,不如指望小祁得到灵感,领会梁瑾对发妻到底是什么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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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临渊没有想过要从季宇辰身上获得怎么演梁瑾的灵感。

之前演绎的章哲柳是一个原创角色,他的塑造属于纯粹的创作,所以他会研究季宇辰,思考怎么创作。

但梁瑾不同,梁瑾是一个真实存在过的人,他的塑造有创作的成分,也有还原的成分。

梁瑾彼时的所见,梁瑾彼时的所闻,梁瑾彼时的信念……研究这些更有利于塑造一个不脱离史实的梁瑾的影视形象。

没有观察获得灵感的意思,和季宇辰在一起的时候祁临渊便是完完全全的放松。

他们像普通小情侣一样一起吃饭,一起压马路,一起聊一些没有什么营养却很快乐的话题。

“我那天梦到你了!顶着我在公司见到的你和下属说话的那张脸,跟我耍小脾气。真的好可爱啊!”

“我也梦到了你,小圆脸,小短腿,明明不认识我,却扒着我的腿,跟我说‘叔叔我那么可爱,你送糖给我好不好’,然后你就被我拐走了。”

“啊啊啊,你怎么还没把这段黑历史忘掉?没忘掉就算了,你还代入?”

“那不然呢?真的梦到你因为贪吃就想跟人走的经历?也幸好那个大叔是个好人……”

“不行,你也得告诉我你的黑历史,不然我、不然我……不准你探班了!”

“作为一个老板,我有监督员工工作是否认真的权力,所以禁止无效。”

……

一旦拌起嘴,两人都感觉对方只有三岁,不能更多了。

不过……祁临渊仰起头,看着头顶高悬、曾经只有自己独自看着、如今却能和季宇辰一起看的月亮,脸上笑容灿烂非常,想挖对方黑历史的决心也充足非常。

他才不信季宇辰没有黑历史,他一定会找到的,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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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瑾的征战剧情祁临渊拍得很累,生理意义上的很累,不过要说危险,也确实不是很危险。

这个剧组沿用的是符凤的老班底,在技术尚且没有那么成熟的过去,这套班底都最大限度地保证了战争戏中演员的安全,更别提现在。

所以季宇辰心疼归心疼,却也没说什么,在剧组待了几天,就飞回去谈项目了。

祁临渊送他离开,便回到片场,继续拍戏。

梁瑾的征战分阶段,前期是少年,后期是青年。

而在这少年与青年之间,是一场变故,许州王急病身亡的变故。

太平盛世只留下幼子尚且会引起王朝动荡,何况乱世,梁父问他是辅佐幼主还是另投明君,末了又问他还有没有其他想法。

如果是淮城的那个梁瑾,别说替父亲说出真实的想法,恐怕他根本猜不到父亲会有这个想法。

但许州不是淮城,如今的梁瑾也不是当初的梁瑾。

“百姓所求的,是一个明君;我们所求的,也是一个明君。但百姓只能求人,父亲却能求己。如今群雄逐鹿,皆非明君之才,父亲何不以天下为己任,还苍生一个太平盛世?”

如果梁瑾只是一个替父亲着想的孝顺儿子,这场戏好演;如果梁瑾只是野心勃勃,这场戏也好演。

但梁瑾都不是。

他是内敛的豪情壮志,想还天下一个太平,想让百姓不再流离失所,想让自己从淮城走到许州的那条路,其他人不必再走。

所以这场戏并不好演,情绪稍有偏差,整个人物的核心就变了。

这场戏不仅祁临渊,所有人都准备了很久。

拍摄的时候剧组人员都凝神屏息,最开始只能听到几个角色的讨论声,后来逐渐安静,随后响起的是梁父一个人的声音。之后又寂静了好一会,梁瑾的声音才在房间里响起。

他的声音并不老成,却很稳,显然是少年人深思熟虑的结果。

或者不仅仅是深思熟虑,当他说到最后的时候,在场众人胸中都升起一股豪情,连附和都附和得水到渠成。

“大哥,瑾儿说得对!”

“求人不如求己,如果我们投奔了一个昏聩之人,和我们手持利刃屠杀百姓有什么区别?”

“梁大人,下官愿意追随大人,开创一个太平盛世!”

……

随着第一声追随,房间里的众人很快跪了一地。

及至梁父叹息,自贬一番后应允,“梁大人”的称呼便正式成为历史。

房间里多个摄像机对着多个演员在拍,仿佛每个角色都很重要,但没有亲自执掌摄像机、旁观大局的符凤心里清楚,这一场决议最重要的是梁瑾。

而整场戏表演下来,最核心的也是祁临渊,再无第二人。

不说其他,光是台词,他就奠定了整场戏的基调,再无跑偏的可能。

第86章

符凤的剧组和其他剧组不同,没有发布定妆照这个环节,也没有拍摄期间时

不时发通稿的环节。

换了其他的剧组这样拍摄两个月,只怕早就被大众遗忘,可谁让剧组里有一个祁临渊呢?

这个人在热度最高的时候八个月不接戏,再出现就接了这么一个认知度极广、看起来也和他极其不贴合的角色。

因此剧组越没消息,人们就越好奇,以致于剧组一位老牌演员杀青,宣传其他剧的时候,还被问到了这部剧的问题。

“建城老师,您觉得这个剧组的演员里,谁最了解自己的角色?”

来采访的记者都不是新人,他们知道在宣传其他剧的时候问赵建城肯定不会回答他们的问题,便蹲守在停车场,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聚集而上,先客套寒暄,等到感觉差不多了,才图穷匕见,问起了自己好奇的问题。

赵建城笑呵呵的,看不出有没有发现记者的目的:“谁最了解自己的角色啊……我想想,都挺了解的吧,拍摄当日剧组一般没人看剧本,都提前背好了。”

“所有人?”

“大部分人吧!那你要问我谁没提前背好,这我也不记得了,人老了……”

“那剧组谁演得最好呢?”

“都演得挺好的啊,我很喜欢组里的氛围,感觉大家不仅仅是创作一部作品,而且是在一定程度上还原一段历史。”

“哦?您确定是在还原一段历史?”

“你这就坑我了啊,我说的是‘一定程度上’,毕竟我们是历史剧,不是历史纪录片,戏说、原创的部分肯定是有的。”

……

赵建城打太极的功夫炉火纯青,眼看着对方要上车,自己这份工作要无功而返,其中一个记者忍不住,直接问道:“那您觉得演员中的核心是谁?不谈戏份,不谈剧情,只谈表演。”

赵建城回头看了那个记者一眼,脸上是和刚才一样的笑呵呵。

眼看着他什么也没说直接上车,几个记者都垂头丧气,正准备打道回府,已经坐上车的赵建城按下车窗,再次看向了他们:“算啦,我之前问过符导如果有记者问我剧组的事怎么办,符导说我随心就好,那我随心回答你们好了。”

赵建城稍稍收起了自己笑呵呵的表情,眼神里是欣赏、也是赞叹:“我认为演员中的核心,有且仅有小祁。或许其他人有不一样的看法,但我个人看来,这个剧组里小祁演绎的梁瑾,是迄今为止所有影视化中,最贴合史书、最令人心折的一版梁瑾。”

赵建城说完,便关了车窗,车子很快驶离了停车场。

在场的记者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怎么也没想到会得到这种程度的评价。

“这也太夸张了吧?”有记者喃喃自语。

“管他夸不夸张呢!”也有记者豪迈地一挥手,“我们是记者又不是学者,新闻夺人眼球不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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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那位记者预料的一样,赵建城的一番言论甫一现世,就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如果是其他人这么说,可能人们会觉得这是随口的客套、或者对方水平不行,可这是赵建城啊!演过无数作品,有无数知名角色,拿过无数奖项的赵建城啊!

甚至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参与到这段历史的表演之中,在二十多年前他就演过梁瑾手下非常有名的一个谋士,当时剧情的核心就是这个谋士而非梁瑾,可即使如此,那部剧中梁瑾也是很重要的一个角色,那位演员塑造的形象也是一直以来备受好评的一个形象,现在赵建城这么说,别的版本有没有被囊括在内还不好说,这一版肯定是被囊括了吧?

【大受震撼,难道祁临渊演得真的那么好?】

【啊,终于可以说了,其实那一版真的不贴合历史啊!不是说那位老师演得不好,而是和历史无关,历史上的梁瑾真的不是那样的,温文儒雅风度翩翩,这样的一个人会是父亲称帝路上第一个支持者?】

【对哦,那一版的梁瑾是很温文儒雅的,这么说来,祁临渊演的不是这种效果?我以为他最多就演成这个效果哎!】

【只知道梁瑾是一代明君的史盲求问,历史上的早期梁瑾是什么样的?】

【梁瑾是€€朝建立最重要的人物,从少年时期到青年时期,他一直在沙场征战。他确实挺仁慈的,但这个仁慈是相对于其他将领,而不是相对一个文臣来说。因为他参与的是天下之争,这个过程里肯定需要打败其他势力,肯定会有战争,而战争肯定会死人,还是死不少的人。】

【在军事方面他应该是个天才,不管他是从小接触兵书还是到达许州后才接触,一个少年将军,领兵征战十余年,几无败绩,真的很可怕。】

【综合来说,梁瑾的前半生,最重要的其实是领兵、以及一统天下,其他都不是重点。】

【所以,祁临渊把这么一个杀伐果断的人物还原得很好?】

【看到“祁临渊”和“杀伐果断”联系在一起,总觉得哪里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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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没看过祁临渊拍戏的路人觉得不对,就是剧组其他人,在不拍戏的时候,看着祁临渊那张脸都觉得他和剧本里的梁瑾没有一星半点的联系。

但那是不拍戏的时候。

只要一走位一开拍,祁临渊演绎出来的确确实实就是那么一个杀伐果断的人物。

他有仁心,但这种仁心不会无时无刻发作,更不会让他在沙场征战的过程中对敌人下不了手,因为他很清楚,不结束乱世,只会死更多的人,而活下来的人也无法安居乐业,依然惶惶不可终日。

这份清醒随着的经历越多,也越发的明晰,而梁父取代许州王这一事件,更是让他进一步成长,处事越发果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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