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帝王的掌心宠 第13章

一股极其陌生的情绪从他心底€€€€又或者是从脑海深处席卷而来,或许是“恐惧”,又像是柔弱不堪的、只有弱者才会有的“委屈”。

几乎是瞬间,楚骥就意识到是什么在作怪。

他大掌攥起,猛得看向水汀的一角,厉声呵道:“你在做什么!”

第9章 糕点

白岩吓得一哆嗦。

楚骥拧着心口处,黏腻让人失控的情绪疯狂蔓延着,让他恼怒又无力。

这是楚骥从没体会过的情绪。

他没想到这东西竟然还会对他有这等影响。

楚骥盯着那团颤抖的被角,目光狠厉。

守在水廊外的宫人也听到了楚帝的那声厉呵,江德满一哆嗦,连忙问道:“陛下€€€€”

楚骥不耐烦的厉声道:“都退下!”

“是、是、奴才这就退下。”

江德满还从未见过楚帝发这么大怒,连忙蜷缩着背,催促着同样胆战心惊又不明所以的宫人们远离水汀。

丁从喜刚刚复命回来,隔着水廊便听见楚帝的厉声,赶紧去扶脚软的江德满:“义父!您老人家没事吧,陛下怎的发如此大火。”

江德满气急败坏的拍了他脑袋一下,压低声音:“你小子!陛下的心思可是我等可揣测的!”

丁从喜捂着脑袋,连连点头:“义父教训的是,是徒弟不仔细了。”

江德满没再搭理他,规整好宫人候在水廊外,满脸忧心的遥遥的往亭子望去一眼。

今日一天陛下都行为十分诡异,像是……像是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一样。

水汀内。

白岩被男人的怒呵吓得一震。

他还记得昨晚被掐着脖子,几乎窒息的感觉。

即便刚刚无意识时想着阴曹地府,可真的再次见到“凶恶”的男人,白岩仍是控制不住的哆嗦起来,他紧咬着嘴巴,收住声音,不敢发出动静,本能涌出来的泪珠断线似的往下砸,身下的被褥很快濡湿了一小片。

楚骥冷着脸,抬起大掌轻触眼角,在触碰到眼角陌生的湿濡触感后,男人的额角瞬间绷起了青筋,他迅速的放下手,大掌重重拍在石桌上,朝少年方向低吼道:“住口!”

石桌承受不住男人十足力道的一掌,发出刺耳的裂口声响,瞬间倒塌成一摊碎石。

白岩整个人都吓得僵住,连哭都忘记了。

楚骥的眼角总算没了让他怒火十足的湿润。他攥紧拳头,神色可怕的审视着眼前的少年。

这东西对他的影响远远要比他想象中的大。不止同生共死,如今甚至还会影响到他的“感觉”。

楚骥眼底蒙上一层阴翳,他沉声道:

“出来,孤要和你谈谈。”

白岩打了个哆嗦。

但是他再傻也不会相信男人口中的什么谈谈,他的语气分明就是想杀了他的。

少年咬着唇瓣,一点一点蠕动着往后退。

楚骥见状,神色彻底冷下来,他眼底以缓慢的速度攀爬出若隐若现的血色。

白岩只感觉到一股极大的重力猛得压在背上,瞬间将他紧紧钉在床铺上。

这股气势又冷又沉,带着浓厚的血腥喧嚣气息。

白岩被牢牢压制在床铺上,从喉咙里挤出了几声哭腔,他的脸被迫贴着布枕,贴在脸庞旁的小指紧紧蜷缩起来。

看着被团被庞博的精神力压制住,楚骥神色终于好看了几分。

只是下一秒,他猛得抬眼,目光死死钉在那团被子上。

只见原本应该被精神力牢牢压制住的少年,撑着身体重新爬了起来,虽然吃力,但是却还在一点一点的往后挪动。

楚骥瞳孔瞬间缩紧。

楚骥是数百年来唯一一个元级天元,哪怕是目前天下最顶级的乾元,也无法在他的精神力下抗衡。

而这区区一名不知真假的“少年”,却能无视他的精神力压制。

他还有多少“惊喜”是他不知道的?

楚骥眯起眼,他注视着少年的方向,突然起身,高大的身体大步迈向还在不停向后缩的被团。

白岩只感觉到身上一凉,被他看做重要的防护物的被子直接腾空飞了起来,下一秒他自己也离开了地面。

楚骥以不会掐死他的力道挟制着少年的脖颈,将他提到身前,沉声说道:“孤问你三个问题,如若答不上来,孤便让你生不如死。”

带着血腥气的气息径直扑了白岩满脸,白岩用力扒着男人的手臂,恐慌的睁圆眼睛。

男人对于他来说实在太高大了,上次见面白岩只顾着缩在墙角,对比还不甚明显,现在他被掐着脖子,几乎整个人都被笼罩起来,只觉得对方如同地狱的索命恶鬼,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躲藏。

楚骥冷然看着安静下来的少年,手下力道放松了一点,问道:“很好,现在告诉孤,你究竟是何人?”

少年睁着湿润着眼睛看着他。

楚骥皱起眉,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下一瞬,就看见少年圆润的杏眼耷拉下来,没有血色的唇瓣抖动着,紧紧抿成一条线。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楚骥收紧大掌,语气冷冽的威胁道:“住口!”

少年剧烈的抖了一下,紧接着眼角无声的流下泪珠。

他对比男人小的可怜的双手徒劳的掰住男人扣着他喉口的拇指,挣扎着试图掰开钳制着自己的大掌,脚也开始胡乱踢踹。

丁点力道,于楚骥而言,比猫崽子也差不了多少,可因为两个人“感同身受”,泪水又开始不要钱一样涓涓往外冒。

男人略显狼狈,他粗重的喘息了两下,而后松开钳制着少年的手掌,捂住眼角阴鸷低呵道:“你以为孤不敢动你吗。”

白岩被甩在地面上,他顾不得疼,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身后缩。

楚骥眼底发红的盯着狼狈后退的少年,因为眼睛被泪光浸湿了,目光显得越发深邃危险。

楚骥一生从未心情大动过,哪怕当初统一两国,他也未曾有过什么波澜,而如今竟因这不知来路的东西,头一次感受到“惶恐”和“害怕”€€€€弱者才会有的东西。

他脸色黑得可怕。

白岩呜咽着后退,可无论怎么退后,那双黑龙靴底一直踩在距离他不过一尺的地方。

楚骥冷冷的看着弱小的一团少年。

他二人现下性命相连,杀是杀不了,威胁也只会让这东西哭得更厉害。

更重要的,这东西或可真对他的信息素有影响。

男人掐住少年的脸,掰着他的下巴抬高。

白岩被迫扬起脖颈,他试图挪开,又被掐得更狠,两次下来,白岩彻底软下来,他抓住男人掰着他下巴的手,从嗓子眼发出几声哭腔解释:“不、不是我要出来的。”

楚骥冷漠道:

“住口,若你乖巧,孤可考虑留你一命。”

白岩抽噎着看他。

他眼角湿漉漉的,白净的脸也被哭花了,像只狼狈的狸花猫。

见少年终于安静下来,楚骥拂手丢开这颗团子,震袖起身。

他自上而下的看着恢复自由后又缩成一团的少年,冷声开口:“尤其勿让孤再看见你哭泣,你可听懂了?”

白岩不懂他的意思,直到男人危险的视线刺在身上,才吓得胡乱点头。

男人不耐道:“讲话。”

少年顿了一小下,颤巍巍的开口:“知、知道了。”

他嗓音稚嫩又沙哑,听得楚骥眉头皱得更紧,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竟隐隐也觉得喉口有些不舒服。

他没甚好气的唤人:“江德满。”

候在水汀岸边的江德满耳朵一动,立马应声:“陛下,奴才在呢。”

“过来收拾了。”

楚骥冷声说道。

“是。”江德满立刻应声,点了几名动作利索又安静的宫人,迅速拾了满亭的残局。

江德满也不敢乱看,躬着身,掐着嗓子说:“陛下,是否要传些点心?”

楚骥心气不好,淡声道:“你看着办。”

看着办?

这是传还是不传啊!

江德满满心难办,面上还是老成的不露分毫,躬身小心的应下:“是,陛下,老奴这就去着人准备。”

楚骥不耐的抬手挥了下,视线也不再看向少年方向,他大掌落在石桌上,动作缓慢的敲着,像是索命的木鱼一样敲在白岩心上。

四周依然是黑漆漆的,除了男人线条凌厉的脸,白岩什么都看不见。

他在黑暗中摸索着,贴到一扇像是墙面的东西后,才慢慢靠上去,双手环住腿,然后把下巴顶在膝盖上,时不时悄悄抬头看一眼男人的方向。

男人果真没有再理会他,垂着头,掌心的笔轻动,看着像在写些什么。

白岩渐渐从恐惧中冷静下来,他怔怔的抵着有些酸的手背,有些出神。

他竟然又出现在这里了。

是他的幻觉吗?

还是说,真的是因为他死过一次,所以才会见到?

宋嬷嬷会发现他不见了吗?还有楚祈宣……他也在侯府内。

会有人来救他吗。

可是这地方是哪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即便是他消失在这里,也不会有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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