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十年 第46章

现在他父母准备接受方言了,方言却已经跟他离了婚,他现在已经没有立场再要求方言跟他一起回家。

桑奕明喝了口酒,头也没抬,只说:“等他什么时候愿意来了,我再带他回来。”

酒宴结束,桑奕明爸妈还在跟朋友聊天,桑奕明喝了不少酒,觉得有些闷,结好账就去酒店后花园里透气,给方言打了个电话。

方言正在院子里跟大俊元宝玩儿呢,直接摁了免提,放在台阶上。

“喂……”

“吃饭了吗?”

“吃过了。”

大俊汪了一声,桑奕明问:“大俊在叫吗?”

大俊又叫了一声,方言“嗯”了一声。

桑奕明又问:“你生日想怎么过?”

方言:“我还没想好怎么过。”

“方言……”桑奕明电话那头有风声,叫了一声方言就不说话了。

方言等了一会儿,没听到桑奕明继续说话,把手机免提关了,拿起来贴在耳边:“怎么了?”

桑奕明站在一棵开满了花的刺槐树旁边,他后背往树干上一靠,上面的花就往下落,他随手接了片白色花叶捻在手指间说:“以后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不开心了,跟我说好不好?”

方言没说话,这么多年,他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开心的,或者不开心的,他总是会选择自我忽略,实在忽略不了的,他就自我消化解决,时间长了,也早就成了他的习惯。

现在桑奕明突然跟他说这个,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桑奕明继续说:“我们当年冲动下结了婚,这次我们一步步都补回来,我没谈过恋爱,有不好的地方,你要跟我说,你想要什么,也跟我说,不然我怕我会猜错……”

大俊又汪汪了两声,方言突然笑了:“我也没谈过恋爱,但现在我们也不是在谈恋爱。”

桑奕明扔了手里被揉碎的花瓣,不再靠着树干站直身体:“那什么时候才算谈恋爱?”

方言想了想说:“我不知道。”

桑奕明也想了想:“等你说算的时候告诉我。”

作者有话说:

来了宝子们,明天有点事要忙,晚上估计会晚一点更新,大概在12点后~

第43章 言言,我以后这么叫你

桑奕明回来后去找方言,姥姥正在客厅里给方言剪头发,方言坐在客厅中间的椅子上,湿头发往前梳着,盖住了大半张脸,只有露着白皙精致的下巴。

桑奕明手里拎着三大箱车厘子,把东西放在桌子上,走过去伸手要去接姥姥手里的剪刀:“姥姥,我来吧。”

“你比我剪的好,”姥姥把梳子跟剪刀递给桑奕明,“你给言言剪吧。”

方言眼睛前面有梳下来的湿头发挡着,从发缝里只看到了桑奕明身上被细发丝分割开的白衬衫跟皮带,又很快闭上眼。

桑奕明已经很久没给方言剪过头发了,但手上的动作还是很利索,左手拿梳子,右手拿剪刀,黑色的碎发不停落在地上。

姥姥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桑奕明以前给方言剪头发很少会说话,只专心手上的动作,快剪完的时候,桑奕明突然叫了方言一声。

“方言。”

“嗯?”方言闭着眼,用鼻音出的声。

“好像我这么多年,一直都在叫你全名。”

“嗯。”

“从小就是这么叫你。”

“嗯。”

“我是习惯了。”

“嗯。”

“以后我改改?”

方言挑挑眉,眼睛往上看,桑奕明的下巴线条分明流畅,在瘦了之后显得更锐利了,他问:“改什么?”

“称呼,叫方老师?”桑奕明试着问,眼睛还在手指间捋起来的方言的头发上。

姥姥在旁边插嘴:“学生都这么叫他。”

“那换一个,言言?”桑奕明又换了一个称呼,虽然是第一次这么叫方言,但只要开了口,叫起来就很顺口。

方言没说话,桑奕明又叫了一声:“言言,我以后这么叫你?”

“奕明叫你呢,”姥爷在旁边提醒方言,方言终于出声答应了:“嗯……”

姥姥在旁边一直观察着桑奕明,她的注意力还在桑奕明身上,因为之前的事她还没弄清楚,桑奕明到底为什么天天€€饬自己。

桑奕明给方言剪完头,公司里有事就要走,跟姥姥说吃不完的车厘子最好放冰箱里。

方言说:“你带的太多了,我给小姨还有我哥他们送过去两箱。”

“好。”

姥姥叫住桑奕明,她去厨房洗了一些车厘子,找了个干净的盒子先给桑奕明装上一盒,剩下的盛在碗里端到茶几上。

外面已经开始下雨了,姥姥又提醒桑奕明路上慢点开车。

等桑奕明一走,姥姥直接坐在方言身边的沙发上,试探着问他:“你发现奕明最近的变化没?”

方言捏了个车厘子给姥姥吃,姥姥没心情吃东西,摇摇头说不吃,方言把车厘子放进自己嘴里说:“是变了一点儿。”

比之前话多了,身上有人气儿了,也不那么冷冰冰的了。

但桑奕明的这些变化只是对方言的,他在其他人面前还跟之前一样。

姥姥的注意点跟方言的不一样,直接问:“言言,你俩现在是怎么回事?婚都离了,你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姥姥这个问题把方言给问住了,嘴里的车厘子慢慢嚼着,红色的汁水从嘴角往外渗了一点,他又伸出舌头舔掉。

他也无法定义现在跟桑奕明的关系,婚已经离了,他们没了婚姻关系,要说什么关系都没有,桑奕明还天天来找他,要说是情侣,也不是,藕断丝连也不准确,就跟外面的雨一样,淅淅沥沥下不大也不会停。

“我也不知道算什么关系。”

姥姥急了:“我就直问你吧,奕明是不是在外面谈朋友了?如果他在外面谈朋友了,这头再拖着你,这样可不好啊,这样坚决不行,你要跟他说清楚。”

“他外面应该没人,”方言说,“他不是那种人。”

“你确定没有人?”姥姥还不信。

“我确定没有。”方言说。

姥姥看方言只是漫不经心吃车厘子,急得一拍大腿:“你没发现吗?奕明现在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你们离婚之后才开始的,怎么的?突然就老来俏了?”

方言被姥姥的话给逗笑了,嘴里的车厘子差点儿呛到自己,捂着嘴咳嗽了几声,又赶紧抽了张纸巾擦了擦。

姥姥说得太夸张,桑奕明现在是挺会打扮自己,但是说他花枝招展有些过了,一个“老来俏”更是把方言逗得仰着头歪在沙发上。

姥爷噗嗤一口茶喷出去:“奕明才30几,让你说的好像已经七老八十了一样。”

“我是用词不太恰当,”姥姥不知道他们笑什么,她在说正经问题呢,“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想追言言。”姥爷倒是看得明白。

“离婚了才追?”姥姥不懂了,“你们玩儿得哪一出?”

姥姥后来会彻底放心,还是听桑奕明自己说的,姥爷把老来俏当成笑话说给桑奕明听。

桑奕明说他没别人,以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有,他现在只想把方言追回来。

能听到桑奕明这么坦诚说这些话也算是不容易,姥姥姥爷也就彻底不管他们了,任由他们作他们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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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姥姥姥爷跟着老年旅游团出去旅游,下午就下起了暴雨,方言想给小姨小姨夫送车厘子也没送成,倒是栖南半夜回来了。

栖南浑身淋得透透的,衣服上还有血,被雨一淋,大半白衬衫都成了红的,有深有浅。

方言吓坏了:“哥你怎么了,怎么身上都是血?”

“不是我的血,别提了,”栖南站在门口,甩了甩袖子上的雨水才走进去,“我先去洗洗。”

“那是谁的血,你跟人打架了?”方言跟在栖南身后,幸好姥姥姥爷不在家,不然得被栖南这一身吓出心脏病。

“捉奸去了。”栖南回了卧室,找出一套换洗的衣服。

“什么?”方言脑子里嗡地一声,紧跟在他身后,“捉奸?捉谁的奸?李凌赫出轨了?”

“不是他,我话还没说完呢,”栖南拿着衣服直接进了浴室,关上浴室门,隔着门板跟方言说话,“是我一个朋友,发现他男人出轨了,非要去逮小三儿,握着刀就走了,我把他刀夺走,他情绪不好,我怕他出事就一直跟着他。”

“然后呢?怎么样了?”方言靠在门上问。

栖南脱了身上沾了血的衣服,打开水龙头洗澡,边洗边跟方言唠:“然后他们就打起来了,我在旁边拉架,那男的竟然护着小三,小三又太嚣张,我就没忍住一起帮着打了,路上有人报警,我们都被带到派出所,刚做完笔录回来。”

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方言松了口气:“你这一晚,够惊心动魄的。”

“可不是,就在我们这个街道派出所,所以录完笔录我就回来了,凌赫出差,晚上我在这睡。”

“那你朋友怎么样了?”

“已经被他姐接走了。”

栖南放在沙发上的手机一直在响,方言去看了眼,是李凌赫的电话,方言隔着门跟栖南说李凌赫来电话了,栖南让方言替他接一下。

方言拿起手机,摁了接听键:“凌赫哥。”

“是方言啊,你哥呢?你们现在在哪呢?”

“在姥姥家呢,我哥正在洗澡呢。”

李凌赫:“你跟你哥说一声,我出差取消了,已经回家了。”

方言:“好啊,我待会儿跟他说。”

栖南洗完澡出来,听说李凌赫已经回家了,拿起车钥匙要走。

方言叫住他,去冰箱里拿了两箱车厘子,让他带回去。

栖南也不讲究,直接抠开盒子上面的塑料膜,捏起一个就往嘴里送:“一盒就够,吃不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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