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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烬之王武夫哈斯的秘曲

红山的真相

达格斯·乌尔所言不虚,舒尔之心就在莱斯戴恩。当舒尔的军队抵达内海西濒,眼前锻莫的军队正在红山集结。斥候带信回报,奇莫军刚刚离开纳西斯,准备支援锻莫共抗诺德。达格斯·乌尔却说审判三席背叛了他们的国王,派遣达格斯·乌尔到洛克汗(亦即莱斯戴恩的舒尔)这里,让神灵降罪于傲慢的矮人。这样,尼瑞瓦与锻莫的和平就会像瓦洛西那样毁于一旦。“所以他们出兵才这么不紧不慢。”达格斯·乌尔说。
 

壮大的军队

洛克汗说道:“我不会因为审判席的期望而对矮人实施复仇。然而矮人必将灭于我手,妄图阻止我者也将灭亡。这个尼瑞瓦是波耶西亚的孩子,最强大的魔神子嗣之一。尼瑞瓦是他子民的英雄,但审判席意见不同。届时他应会到达,战斗将愈加辛苦,而我们需要更多力量。”为将矮人斩草除根,达格斯·乌尔奉审判席之命到科戈兰去召唤自己家族的查普·希尔战士、尼克斯猎犬、巫师、弓箭手,还有偷来的黄铜人。而苍白的伊斯米尔——灰烬之王武夫哈斯,则不计前嫌与兽人结盟,带来了清一色的兽人战士。即使身在红山,面临大战,许多诺德人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要和世仇并肩作战,几乎要一哄而散。这时武夫哈斯发话道:“你们难道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吗?你们难道没见过舒尔本尊吗?你们难道不理解这场战争吗?”诺德人看着国王,也看着尊神;看着恶魔,也看着兽人。他们中有人理解了,彻底地理解了,这些人就是留下来的勇士。

毁灭的鼓音

尼瑞瓦带来了哀恸匕首——由月影之音所铸的神器。尼瑞瓦的拥护者是手持神力战锤的矮人之王杜马克和身穿幽魂铠甲、不死的阿祖拉之子阿兰卓·苏尔,他们在红山和洛克汗展开决战。洛克汗找回了自己的心脏,但时隔太久,神需要时间来适应它。武夫哈斯遇上苏尔,却没能打倒他。身负重伤的武夫哈斯倒下了,但他的对手也因为吼声而失明。同时,达格斯·乌尔与杜马克相遇,结果了杜马克的性命,但杜马克死前用切割者之锤重击了洛克汗的心脏。尼瑞瓦从与洛克汗的战斗中脱身,狂怒地打倒了达格斯·乌尔,自己却受到洛克汗的致命一击。尼瑞瓦诈死,从旁偷袭了洛克汗,由于切割者之锤的一击,洛克汗之心已变得硬脆,被哀恸匕首斩落。再次失去心脏的洛克汗被打败,所有的苦功付之东流。


雷曼灵书

卷一
 桑卡·托与雷曼的诞生

那是个风雨飘摇的动荡年代,西罗帝尔帝国步入历史。在连年的战祸、饥荒和残暴统治者的折磨下,西部与东部决裂,克洛维亚的分裂持续长达四百余年。在此之后,天下陷入纷争。西部曾经备受尊崇的国王们,那些安维尔、萨尔查、佛克瑞斯和德尔奥迪尔的统治者们,忘记了曾经的誓言,从尊贵的爵爷变成了无视荣耀的无耻小人。即使是在帝国的中心,情况也一样糟糕透顶。王子和大臣们要么吸食毒品沉醉不醒,要么尔虞我诈肆意钻营,任由王座连续几代蒙尘。有关蛇人的信息和警示被人们抛诸脑后,大地上鬼魅横行,遍布藏匿阴暗的洞窟。据说当时就算是象征国王荣耀的挂坠奇姆·埃达巴尔遗失,也没人肯去搜寻它的下落。

在那个黑暗的时期,霍尔国王从远方失落之暮的领地出发,率领着号称十八骑士(实则缺少一人)的队伍踏上征程。他的骑士都是西部的子女,受霍尔国王蛇人到来的预言启示,准备修补前辈疆土的分裂。最后一位神灵出现在他们主人的面前,她貌似古时的女王阿莱西亚。阿莱西亚女王出生时,左手握着阿卡托什的不灭龙火,右手握着代表无上契约的至宝,胸前有一道伤口,向她变形的脚上溢洒着虚无。看到阿莱西亚女王和奇姆·埃达巴尔,霍尔国王和他的骑士们纷纷痛哭着跪倒在地,祈求万物回归正轨。神灵对他们说道:“吾治愈人类,亦为龙族之母。然汝等人类屡次与吾分道扬镳,故吾必舍汝等而去,使土地荒芜,万物凋零,直至尔等知吾切肤之痛。”

于是神灵飘然而逝。为找到女神,他们分散开来,踏遍山岭森林。他们满怀悲伤——在女神眼中,他们竟成为恶人!最终只有霍尔和他的盾卫找到了女神,国王对女神陈词道:“我爱您,可亲的阿莱丝,舒尔、奥瑞艾尔神圣的爱人,您是至高无上的谕旨,能让大地重现生机。请不要让世间陷入痛苦!请让龙火之约再临,统合东西,扫清堕弊!”国王的盾卫成为女神以真身现身国王眼前的见证者,就地勒石为记:“霍尔国王深爱每一寸土地”。当其他骑士找到他们的时候,盾卫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十五位骑士找到霍尔国王的时候,他们看到国王牺牲自身,化为一摊烂泥。于是骑士们分道扬镳:有的彻底成了疯子;两位回到故土,却对国王只字不提,仿佛为国王感到羞愧。
九个月之后,那烂泥成了一座小山,流言在牧人之间流传。有一小群信仰者聚集在长高的小山周围,看着它的第一次震动,将它命名为黄金丘——桑卡·托。当一个大胆的牧羊女赛德-耶拿爬上小山的时候她听到一声啼哭。在山顶,牧羊女看到了一个婴儿。赛德-耶拿给孩子起名雷曼,意为“人类之光”。
孩子的额头上戴着奇姆·埃达巴尔,闪烁着往昔燃烧的龙火和神圣的契约。当赛德-耶拿带着雷曼走上白金塔的阶梯,没有人胆敢阻拦。幼小的雷曼被安放在宝座上时,他像成人一样宣言:“吾乃西罗帝尔之王。”

卷二
 雷纳德爵士·猪之刃

在那段空白的时光,失去信仰的王国之间战事不断,奇姆·埃达巴尔在兵祸中再次遗失。那时东部和西部毫无结盟之意,外省都将西罗帝尔视为蛇窟鼠穴。雷曼王朝分崩离析的四百余年间,仅凭一群忠诚的骑士保卫戍边。
那些骑士并没有特别的名号,但却因为东部样式的剑和颜色各异的眼睛而闻名。那时有传言说这些骑士是过去雷曼皇帝的贴身侍卫。在这队忠诚的骑士中,有一位名唤“雷纳德爵士”的人,发现了库勒凯恩的非凡才能,意欲推举他走上皇位。后来人们才明了,雷纳德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向塔洛斯——日后的风暴王冠、伟大的君主泰伯·塞普汀大帝走得更近;后来人们才明了,雷纳德是听从了一头猪的指示。
对于龙旗麾下的骑士而言,荣誉是他们长久的伴侣。他们在渡海而来前便亲如兄弟,如今也因苍白密道的降者条规而成为手足。因拥有吸血鬼的血统,这些骑士均可活过数代有余。帝国灭亡后仍继续守护雷曼的护卫——盘卷蛇王维斯度-沙耶。在萨维利恩-卓拉克遭暗杀后,蛇人队长威尔舒化身雷纳德,成为西北地区的守护者。
编者注:由于书页遗失,这本古书其余的部分已不可考。

第三纪元大事年表

第一纪元的余晖

贾斯帕斯·依格纳提奥斯 著
谚云:“帝国人命中注定会与他们的先人犯相同的过错。”这话是不是真的正确还有待考证,因为帝国的历史实在太漫长了。其中先人的谬误难以计数,更有很多已经湮灭在烟尘之中。

这项工作旨在简略整理帝国近年的大事记,也就是通常我们所说的“第三纪元”时期。第三纪元只持续不到五个世纪的时间,但仍给意在研究帝国广袤繁杂的历史的研究者们提供了一个切入点,也可能——仅仅是可能——给人们以史为鉴,防微杜渐的机会。
值得注意的是:在浏览这本简史的时候,读者也可以对我们帝国频繁的皇位更替产生一个直观的感受。事实上这也可以成为研究帝国政事在过去五百年间变更频繁的佐证和缘由。

第一世纪

第三纪元元年——第三纪元开端,塔玛瑞尔各地统一
第三纪元38年——泰伯·塞普汀大帝驾崩,佩拉吉奥斯登基
第三纪元41年——佩拉吉奥斯皇帝遇刺身亡,金泰拉女皇登基
第三纪元48年——金泰拉女皇驾崩,尤瑞尔一世登基
第三纪元64年——尤瑞尔一世驾崩,尤瑞尔二世登基
第三纪元82年——尤瑞尔二世驾崩,佩拉吉奥斯二世登基
第三纪元99年——佩拉吉奥斯二世驾崩,安提奥图斯登基

第二世纪

第三纪元110年——群岛战争
第三纪元111年——阿梅尔·蓝努斯爵士组建九圣灵骑士团
第三纪元114年——金泰拉女皇死讯传出
第三纪元119年——佩拉吉奥斯三世诞生
第三纪元121年——尤瑞尔三世称帝同年——红钻战争爆发
第三纪元123年,霜落月23日——被俘的金泰拉二世被秘密处决的确切日期
第三纪元127年——尤瑞尔三世被杀,塞弗鲁斯一世登基
第三纪元137年——独孤城女王波特玛死亡
第三纪元140年——塞弗鲁斯一世驾崩,玛格努斯登基
第三纪元145年——玛格努斯皇帝驾崩,佩拉吉奥斯三世登基
第三纪元153年——佩拉吉奥斯三世驾崩同年——卡塔利亚继位,成为女皇

第三世纪

第三纪元200年——卡塔利亚驾崩,卡辛德登基
第三纪元202年——卡辛德皇帝驾崩,尤瑞尔四世登基
第三纪元247年——尤瑞尔四世驾崩,塞弗鲁斯二世登基
第三纪元249年——巫妖卡魔然·乌萨普尔入侵帝国
第三纪元253年——卡魔然·乌萨普尔自称“梦魇领主”,控制杜维恩地区
第三纪元267年——卡魔然·乌萨普尔被击败第三纪元268年——尤瑞尔五世登基
第三纪元271-284年——尤瑞尔·塞普汀五世发动全面征伐战争
第三纪元288年——尤瑞尔·塞普汀五世远征阿卡维尔
第三纪元290年——尤瑞尔五世战死,尤瑞尔六世登基

第四世纪

第三纪元307年——尤瑞尔六世亲政
第三纪元320年——尤瑞尔六世驾崩,莫里哈撒继位
第三纪元331年——《帝国便携指南》第二版正式出版
第三纪元339年——莫里哈撒女皇遇刺身亡,佩拉吉奥斯四世登基
第三纪元389年——贾伽·萨恩背叛尤瑞尔·塞普汀七世
第三纪元396年——塔玛瑞尔爆发区域性战争同年——阿内西安之战爆发
第三纪元399年——贾伽·萨恩被击败同年——奥辛纽姆建立

第五世纪

第三纪元403年——坠匕国王利桑杜斯遇刺身亡
第三纪元414年——瓦丹费尔领成为殖民地
第三纪元417年——“西部扭曲”发生
第三纪元421年——格瑞维恩建立猩红伤疤
第三纪元427年——瓦丹费尔出现枯萎病,尼瑞瓦再临同年——索瑟姆岛,血月预言实现
第三纪元432年——《帝国便携指南》第三版正式出版
第三纪元433年——尤瑞尔·塞普汀七世遇刺身亡同年——湮灭危机同年——九圣灵骑士团重组
尤瑞尔·塞普汀七世生平
拉法斯·海恩 著

第三纪元368-389年:战略家和说服者

尤瑞尔·塞普汀七世执政的早期,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莫过于其在帝国全境实行的雄心勃勃的扩张和巩固帝国影响力的行动,尤其是在东部那些帝国实力有限、文化影响薄弱,而地方传统习俗却根深蒂固,又素有反抗同化传统的地区,比如晨风行省、黑沼泽行省。在这一时期,尤瑞尔从心腹顾问、帝国战法师贾伽·萨恩处接受了包括计策和法术在内的极大帮助。
尤瑞尔和考拉·佛里亚公主的婚姻就没有那么圆满了。公主是位美丽而富有魅力,且受民众极大爱戴的女子,却也有令人不悦的一面:自负、贪婪、野心勃勃。她利用美色诱骗了尤瑞尔·塞普汀,但很快皇帝就后悔了,皇后也开始讨厌皇帝。两人相互厌恶、相互伤害,孩子们成为双方不幸婚姻的牺牲品。
由于他机敏灵活的头脑和引以为傲的抱负,尤瑞尔在恩威并施的外交技巧上很快超过了他的老师。他成功指派哈拉鲁家族作为帝国在晨风发展经济、传播文化的前哨就是一个可圈可点的案例。然而,此时的尤瑞尔也滋生了自高自傲的问题。贾伽·萨恩助长了尤瑞尔的自我膨胀,躲在前首席顾问的面具后面骗取了他的全部信任。最终,贾伽·萨恩背叛了尤瑞尔,将其囚禁在湮灭领域中,秘密篡夺了帝国皇位。

第三纪元389-399年:遭到背叛及囚禁

尤瑞尔在湮灭领域受到囚禁时的遭遇鲜为人知。他说除了睡了又醒、醒来又睡的噩梦循环以外,几乎不记得其他事情。他相信自己是在做梦,无法感受时间的流逝。在公开场合,他一直宣称没有关于遭囚期间所做噩梦的记忆。但是在为本传记而进行的访谈中,皇帝时不时地谈及所做噩梦的细节,并说这些和他在湮灭领域内所做的噩梦类似。他似乎并非不愿谈及自己的经历,更像是那段过往实在难以言说。
但这场经历明显让他发生了改变。在第三纪元389年时,他还是一名满怀骄傲、精力充沛的年轻野心家。而到他被营救出来之后,尤瑞尔成为一名低调、耐心、谨慎的老人。他同样变得保守而悲观,将其早年的政令归于草率鲁莽。尤瑞尔将这种改变归因于早年在贾伽·萨恩身上得到的教训而带来的反应。虽然其机敏狡黠与年轻时相当,但尤瑞尔被禁闭于异界的遭遇还是明显损耗了他的身体和精力。
有关萨恩如何使用幻术伪装成皇帝,巴兰兹亚王后如何戳穿其伪装,埃德威尔王和瑞娅·席尔曼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以及瑞娅·席尔曼的守护者重铸混沌之杖,打败帝国战法师贾伽·萨恩,救回皇帝的过程,均被详细记载在斯特恩·甘波格所著的名篇——三卷本《巴兰兹亚传》中,此处不再赘述。简言之,贾伽·萨恩对于帝国事务的处置失当和怠慢疏忽导致了帝国经济的持续下滑,使得许多不忠的国王和领主挑战帝国的统治,并纵容了东西方的地方强权公开地相互征伐倾轧。

第三纪元399-415年:恢复时期、“和平奇迹”,及瓦丹费尔的殖民化

在恢复期间,尤瑞尔·塞普汀从早年的激进军事行动和外交吞并,转为主要依靠刀锋会各分支的密探对事务进行幕后操作。对于他在这一时期内的执政方法和目标的整体评价还需等待皇帝百年之后,存放在其乡间别墅的大量日记可以向外披露,并且刀锋会不需要保持其密探的秘密身份时才能进行。
这一时期内,有两个显著成就说明了尤瑞尔精妙政策的效果:其一,“和平奇迹”(别称为“西部扭曲”)事件,将伊利亚克湾地区由纷乱不休的小国混杂区变为和平有序的现代区划——落锤、哨卫城、路尽城和奥辛纽姆;其二,瓦丹费尔的殖民化,通过巴兰兹亚太后和晨风国王赫尔赛斯的巧妙谋划,将晨风省进一步带入帝国的影响范围。

第三纪元415-430年:黄金和平、赫尔赛斯王廷,及东方的九圣灵崇拜

在“和平奇迹”之后(有关于此,推荐阅读泼尔·维特森的《坠匕:一段现代史》),帝国进入了能与尤瑞尔早年统治相媲美的和平繁荣时期。在帝国中西部形成统一的情形下,尤瑞尔能够全身心关注东部地区——晨风。
利用晨风势力庞大的审判三席宗教核心与根深蒂固的大家族执政体系的冲突,并借助审判席中堕落的“神”对于瓦丹费尔殖民地造成的严重威胁,尤瑞尔以刀锋会卫士和赫尔赛斯国王在哀伤之城的王廷为助力,将晨风的权力中心由大家族议会转移到赫尔赛斯的王廷,并且战胜了传统的审判席邪教,在瓦丹费尔和哈拉鲁地区确立了九圣灵信仰的支配性地位。
哈斯法特·阿纳波利斯在其《尼瑞瓦因的时代和生活》一书中对于九圣灵信仰在东方的建立有着详尽、全面的论述。然而他没能解答这段时期的核心谜团:尤瑞尔对于尼瑞瓦因的语言知道多少?他又是怎么知道、怎么解读的?这一谜题以及其他问题真正具有权威性的解答还有待于皇帝的私人文件发表,或者刀锋会对于其密探的保密政策解禁。

帝国委员会关于昂尼斯惨案的报告

主席、伯特雷德阁下 撰

第一章:准备

国王关于入侵阿卡维尔的计划于270年被暂时搁置,此时他开始了对位于塔玛瑞尔和阿卡维尔之间小型岛国的征服。随着282年艾思罗涅特黑港告破,尤瑞尔五世已经在准备迎接最后的胜利了。他立即下令对港口进行大规模的修复,用于远征军开拔阿卡维尔时的编组地和主要补给枢纽。这一次他还开始建造许多巨型海船,以备渡海决战之需——对方的海军极其薄弱。我们由此得知帝国对于此次战争准备相当充分,甚至在艾思罗涅特之战开始前就已经谋划妥当,而非有些人所指的仓促而为。

284年,巴索蒙王子将艾思罗涅特献给帝国管辖,帝国便将全部精力投入了对阿卡维尔的作战。海军远征军在285、286年被派出侦察航线沿途和阿卡维尔的海岸线。帝国还雇用了大量的法师和普通人作为斥候收集情报。在此基础上,阿卡维尔西南的采斯其王国成为本次远征的首要目标。
皇帝也在同时召集远征军。一支新的远东舰队专为这一战而组建,其强大实力不仅令同时期的海军相形见绌,更有说法称这支舰队是塔玛瑞尔历史上最庞大的舰队。第五、第七、第十、第十四军团被编为首批登陆部队,第九和第十七军团则紧随其后——准备在滩头阵线安全后再行登陆。外行人眼中,这只是庞大军势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但必须时刻牢记:这批远征军是靠一条漫长而脆弱的补给线来维系。而且,皇帝和统帅都相信远征不会遇到像样的抵抗——至少最初不会有困难。或许最关键的是:海军一次只能输送四个军团,其运力明显严重不足。
应当注意到委员会并没能指出皇帝筹划远征时所犯的错误。基于当时获得的大量情报(事后发现即使投入巨大却还是明显不足),委员会认定皇帝并不是有勇无谋。有人提出远征军规模太小,委员会却持相反观点,认为就算建设了更多可用于运输和支援兵团的海运力量(如果不削弱整个帝国的经济万难做到),也不过是扩大灾难的规模,而不能阻止其发生。而且帝国后方也不能处于空虚状态——卡魔然·乌萨普尔的入侵还历历在目,皇帝(以及委员会)认为要保证帝国国防就没法组建更大规模的军事力量。在当时的情况下,委员会甚至认定远征军的规模太大。除去此次行动中组建的两支新军团(外加第五军团的重建),远征军的失败给帝国留下了一个相当危险的状况:相较于周边行省,帝国的实力被大大削弱了。这说明远征阿卡维尔的所需大大超出帝国拥有的力量。即使皇帝能够派遣一支规模更大、实力更强的军队到阿卡维尔,帝国也会在后方陷入分裂。

第二章:侵略阿卡维尔

288年雨手月23日,远征军驶离黑港,经历六周的海上航行后在阿卡维尔靠岸。当日天气晴好,登陆地是采斯其一个位于大河河口的小型港口——因临近塔玛瑞尔,并且地处肥沃的河谷,方便军队就地补给而被选中。最初行动进展顺利,远征军到达时,采斯其人便弃城逃跑。于是大军接管此地并将其命名为塞普提米亚,作为阿卡维尔新行省的第一个殖民地。当这座城镇强化了城防并扩大了港口设施来服务远东舰队的时候,皇帝率两个军团向内陆进发。报告表明,皇帝所到之处尽是些水草丰美的平原,在沿河上游接手另一座城市的时候也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这座城市被命名为昂尼斯。这里比塞普提米亚规模更大,位置更加理想——适宜控制周边地区,皇帝便在此建立了战时指挥部。
远征军始终没遇到什么抵抗。虽然军团一直处于敌方骑兵的骚扰之下,使得小规模的斥候队伍没法离开大部队——有限的运力使皇帝最缺乏骑兵,不过战法师使用魔法探知暂时弥补了这一不足。
之后皇帝派出使节和本地的采斯其国王接触,但是信使一去不回。回想起来,委员会认定驻扎于昂尼斯的大军在此过程中浪费了宝贵的时间——远征军本可趁敌人阵脚未稳连续出击。但那时皇帝认为采斯其会被帝国的武力所震慑,他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通过谈判收获一个新行省。
同时,四个军团正忙于在塞普提米亚和昂尼斯之间修建大路,沿河加强防御,并且巩固两座城市的城防以备不测。由于缺乏骑兵力量,侦察情报工作极其受限。两城之间的通信时常受到敌人突击队的骚扰,而军团对此却无能为力。
原计划是在前锋部队占领港口后尽快派遣两支后备军团登陆,但是这一重大决定却因为使用舰队运载殖民者而被推迟。皇帝和委员会都因为占领区被原住民完全抛弃而同意由殖民者在当地耕种,以补充远征军所需粮草。此外由于到阿卡维尔补给线路上的伊内斯里发生叛乱,委员会认为第九和第十七兵团应该优先投入到镇压叛乱、保障补给线的工作中去。
炉火月中旬,平民组成的殖民者和他们的给养陆续抵达塞普提米亚,他们接手了(原本由军队进行的)春耕工作。一部分骑兵也抵达了,而此时针对两处帝国殖民地的袭击突然停止。采斯其使者也到达昂尼斯,据称是进行和平谈判。远征军似乎有望度过一个平安的冬天。
在军队冬季驻屯时,委员会敦促皇帝率舰队回到塔玛瑞尔处理一些迫切事务,而皇帝最后决定留在阿卡维尔。事后看来这是明智之举,因为大部分舰队,包括皇帝的旗舰都在返航时因为初冬的风暴而被毁。288到289年冬季的暴风期异乎寻常地持久而猛烈,将原计划带后续给养到阿卡维尔的舰队阻挡在外。通过战法师,这一情况被报告给皇帝。远征军需要借助手头的储备度过冬季,撑到春天。

第三章:远征军的覆灭

阿卡维尔的冬季远比想象中难熬。因为原本存在的给养问题,再加上多出来成千上万的殖民者,远征军的补给日渐吃紧。更糟的是,采斯其的突击队又成建制地重新开始行动,不断袭击塞普提米亚和昂尼斯两地出城采集食物和侦察的队伍。在暴雪之中,两城之间道路沿线的一些哨塔被夺走,余下的也因为难以防御而被迫放弃。其结果是两城间的通信交流完全依赖于魔法,进一步加重了军团中战法师的负担。
在日晓月5日,一支庞大的采斯其使团到达昂尼斯,宣称带来了采斯其国王寻求和解的意愿。然而就在当晚,这些奸诈小人杀死了一座城门的守卫,把城外的一大队人马放了进来。他们明显意图刺杀皇帝,但却被守卫行宫的第十军团士兵及时发现并遭到其顽强抵抗。在警报拉响之后,城内的采斯其很快被尽数诛杀。毋庸置疑,这场风波导致皇帝和采斯其之间的“谈判”以彻底决裂而告终。
春季的到来不仅没有使情况得到改善,反而带来了更多麻烦。和期待中的春雨不同,春天从东方带来的是强烈的干燥热风,一直持续到夏季才结束。庄稼绝收了,到日高月,就连河流(往年乘坐小船可以从昂尼斯溯流而上很远)都完全见了底。不知道这是因为以前未知的阿卡维尔的特殊气候,还是采斯其使用魔法干预了天象。委员会的结论倾向于前者,虽然采斯其并没有表现出如此可怖的奥术力量,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其可能。
由于持续不断的恶劣天气,供给舰队被迫推迟从黑港出发的时间。在次种月上旬,舰队终于出发,却因风暴肆虐而姗姗来迟——整整八周后才抵达塞普提米亚。照此情形,风暴几乎要持续整个夏天。而阿卡维尔本地取得补给的难度也越来越大,于是皇帝派遣大多数战法师协助舰队去处理风暴的问题。此时,委员会敦促皇帝放弃战争,率领远征军班师。但皇帝再次拒绝,声称舰队不能一次性带走四个军团的所有人员。委员会同意将至少一个军团留在阿卡维尔以待舰队往返。虽然此举定会挫伤士气,但委员会也指出一个军团的损失比起整个远征军的危机来说,孰重孰轻不言自喻。委员会一致认为这是可能避免这场灾难发生的最后机会。而当舰队被派回去寻求支援和补给的时候,一切的结局就在所难免了。
自这时起,阿卡维尔发生的事情大多就难以知晓。因为绝大多数战法师被派去协助舰队,远征军和塔玛瑞尔之间的联系就极为有限。尤其在阿卡维尔的状况更趋恶化,驻留战法师的力量显得捉襟见肘之时,采斯其也可能积极地使用一些未知的魔法进行了干涉。在阿卡维尔的一些法师报告说自己感觉异常虚弱,西罗帝尔战争学院的法师(负责委员会的交流通信)表示他们和阿卡维尔的法师建立联系开始变得困难。甚至在大师和训练有素的学生之间也是如此。委员会敦促战争学院特别研究采斯其的魔法,以便将来帝国和阿卡维尔再次爆发战争时能够应对。
得以确认的是,皇帝在日高月中旬率兵出城,只留下少数军队防御城市。他发现采斯其在山脉北麓集结了大量军力,于是尝试着在其军队完全聚集前发动奇袭,并且夺取辎重(这也是远征军亟需的)。急行军似乎完全出乎采斯其军队预料,远征军跨过山脉直捣大营,大胜采斯其军队并且活捉了他们的首领(某个等级的贵族)。但很快皇帝就被迫撤退,并在撤回昂尼斯的路上损失惨重。这时皇帝发现自己被围困在昂尼斯,和塞普提米亚的少量驻军完全隔绝——那里的军队也遭到了围困。当时剩下为数不多的战法师能做的只有造出水来维持军队存活,而这个技能在战争学院并不受重视。在战法师部队的帮助下,舰队顺利回到黑港,却在尝试返回阿卡维尔的时候遇上了更加严峻的风暴。直到289年末,风暴一直肆虐着艾思罗涅特。
议会和皇帝最后取得联系的时间是在霜落月初。到了夜星月时,委员会万分焦急于得知阿卡维尔战况,命令舰队不计风险前往阿卡维尔。尽管风暴不休,舰队仍然成功抵达了阿卡维尔。当皇帝的战法师报告昂尼斯仍在坚守时,似乎还存有希望。很快,远征军制定了从昂尼斯突围返回塞普提米亚的计划,然后舰队会在那里与远征军汇合。而这是他们和远征军的最后联络。舰队抵达塞普提米亚时,发现守军正被大股采斯其军队强攻。于是舰队及战法师奋力击退敌军,让幸存者登船随舰队撤退。

到达塞普提米亚时,所剩无几的远征军幸存者告诉人们,皇帝率领军队在两天前趁夜色突围,成功撕破了敌人的阵线,但之后遭到敌军围困,寡不敌众。他们说皇帝和第十军团最后的战士们毅然坚守,让第十四军团的剩余部队返回塞普提米亚。当晚,两名第十军团的幸存者到达塞普提米亚,他们趁着敌人庆功的混乱逃了回来。幸存者们坚称亲眼看见了皇帝战死的场面——他在重整第十军团盾墙阵势时中箭倒下。

第四章:总结

委员会认为远征阿卡维尔的军事行动从一开始就因种种原因注定失败。可惜在当时,这些原因都难以被及时发现。
尽管采用的方案听取了多方建议,但远征军对于阿卡维尔了解仍明显不足。意料之外的恶劣天气使军队和舰队大受挫折,可谓毁灭性的灾难。如果没有远东舰队航行过程中的损失,远征军本可在289年顺利撤退,而不会将皇帝留下来仓促应战。而且289年发生的大旱也彻底断送了就地补给的希望,导致远征军在不利状况下面对昂尼斯围城战。
采斯其的战力也比之前情报中显露的高出许多。其在最后战斗中为对抗远征军而集结的军队规模,在情报中相当模糊——大战发生时,皇帝和议会之间的通信已被切断。似乎采斯其军比起皇帝的军队要多出数倍,因为他们表现出迫使四个精英军团撤退,并围困其数月之久的实力。
正如前文所述,委员会压下最初反对远征的意见。但因为基于当时的情报,这个作战计划似乎并无不妥。事后回顾,才发现此计划的成功率微乎其微。但无论如何,委员会认为从这次惨剧中可以吸取颇有价值的经验教训。
首先,采斯其可能具有强大的法术实力。其表现出的疑似操纵大范围天气的能力非常惊人(值得一提的是委员会强烈反对这一看法,即使它被纳入了这次报告),对此,委员会认为还亟待进一步调查。这种可能性导致的风险极其巨大,所以即使再微小,也不能掉以轻心。
其次,采斯其似乎没有掌握海军力量。远征军从未受到来自海上的威胁,远东舰队除了遭遇恶劣天气以外也没有受到攻击。实际上原定计划中还预留了一部分舰队用于海岸巡防事务,但最终发现除去少数地区可以通行大型舰船,其余大多都被塞普提米亚周边的无数暗礁、沙洲、岛屿等妨碍。由于塞普提米亚和昂尼斯周边的原野上都缺乏树木,适应环境的小型船只也难以建造。之后对阿卡维尔展开的所有军事行动都需要考虑纳入近岸海军力量,以发挥这一项明显强于采斯其的优势——但可悲的是这一优势却没有被远征军利用。
再次,在对阿卡维尔采取其他军事动作前,必须对阿卡维尔进行更加长期的研究。远征发动前,花费四年时间收集到的资料的确数量庞大,但是明显不够:那里的气候完全和设想不同;采斯其的军力也明显强于预期;皇帝想与采斯其进行谈判的想法也有害无益。阿卡维尔表现出完全不同于设想的情况,委员会相信之后再次行动进攻阿卡维尔前,必须对当地气候、地理、政治及人文有更多了解。
最后,委员会全体一致同意:基于目前已知条件,一切尝试进攻阿卡维尔的行动均不明智——至少对现阶段的帝国而言即是如此。帝国军团需要驻扎在帝国。当将来某时,整个帝国重回和平稳定,帝国必将再返阿卡维尔,为我们倒下的皇帝让敌人付出应有的代价。然而彼时并非当下,可预见的未来内也暂不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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