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浮云连日斜 决胜天际第一峰（2）
小狼呆呆地看着这条巨龙，它的确是奥杜因，但是它的鳞片还是鲜红的，而不是自己见到的黑色，它对着眼前的人们发出低沉的吼叫：“虫子们，你们有什么资格来挑战我！”
奥杜因，世界吞咽者，诺德人古老传说中的梦魇巨龙，比起它眼前的人类来，它确实太庞大了，但是这三位诺德人并没有退缩，他们以坚毅的面容，简陋的武器，以及心中的豪气，毫不退缩地怒视着奥杜因。
就在这寒风凛冽的世界之巅上，尽管笼罩着奥杜因可怕的阴影，但是同样闪烁着人类不屈不挠地争取自由的勇气，小狼的心脏跳得很快，心中不住地为这几位古人祈祷。
奥杜因张开双翼，飞上天空，就在这时，三个诺德人异口同声地对着它发出一声怒吼：“约尔——扎——弗鲁！”随着他们的吼声如惊雷般响遍整个天空，奥杜因像石头一样从天上坠落到峰顶上，它吼叫道：“你们做了什么？这是什么疯狂的符文，是帕图纳克斯教的吧，我要咬断它的脖子！”
哈孔、葛拉斯、费迪尔，他们怒吼着向奥杜因冲去，“但是首先我要结果你们！”奥杜因狂吼道，它尖牙密布的大嘴以及锋利的巨爪，还有强有力的双翼，使得三个诺德人无法接近。
这是一场早已被历史遗忘的决战，远古时代的人们为了获得最为珍贵的自由，在三名领袖的带领下与龙族作战，小狼浑身热血沸腾，看着眼前惨烈的一幕：最勇敢的诺德英雄对决龙族的首领。
葛拉斯挥舞长剑，奋不顾身地冲到奥杜因的身前，举剑往它的脖子上刺去，却被它的大嘴以闪电般的速度拦腰咬住，鲜血立即从它的满口尖牙中喷出，奥杜因甩动长脖，葛拉斯落到地面时已经变成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葛拉斯！”哈孔怒吼着，抡起大锤向奥杜因砸去，“虫子，我看得出你也害怕了，”奥杜因吼叫着，沉重的长翼拍打在他的背上，哈孔踉跄着跪倒在地。
费迪尔忽然取出背后的上古卷轴，将它打开，对准了奥杜因，高声喊道：“消失吧，奥杜因，我以比你还要久远的神圣力量，将你从这个时代彻底放逐！”
奥杜因的头向着费迪尔转过来，“你被放逐了，世界吞咽者，除非末日来临，你将永远不再出现！”费迪尔用尽全身气力怒吼道。
一道无比剧烈的光闪过，小狼忽然发现眼前的红色已经消失了，世界之喉白雪皑皑，阿尔瓦正关切地看着自己，而帕图纳克斯却昂首注视着天空，它低吼道：“都瓦克因，奥杜因来了！”
小狼迅速将上古卷轴放进背包，将魔族强弓拿在手中，目光坚定地望向天空，说道：“阿尔瓦，你退后，这是我和奥杜因之间的事。”
阿尔瓦没有回答，小狼也没有空暇去看她，只见一个黑影从云层钻出，渐渐地由小变大，最后停在世界之喉的上空，强劲的双翼扇起一阵又一阵烈风，将地上的雪扬起，正是世界吞咽者奥杜因。
“帕图纳克斯，我的肚子里装满了凡人的灵魂，”奥杜因吼道，小狼一言不发，双脚站得稳稳的，两眼一眨不眨地瞪着奥杜因。
“你是个叛徒，帕图纳克斯，”奥杜因吼道，“但是我给你一个机会，立即回到我这边来，你并不是一条虫子。”
帕图纳克斯依然盘踞在巨石之上，高声吼道：“奥杜因，我的选择你早就知道了！”
“那么，和你的小朋友一起去死吧！”奥杜因发出一声长啸，向着帕图纳克斯扑下来，小狼忽然高声喊道：“奥杜因，你的对手是我！我是龙裔，我是都瓦克因！”
“可悲的虫子！”奥杜因吼道，在空中盘旋着，急转直下，巨大的身影就像是一朵乌云般压下来，小狼已经能够看清它身上的鳞片，它张开大嘴，即将吐出火焰，小狼怒目圆睁，猛地张开嘴，用尽全身气力，对着它狂吼道：“约尔——扎——弗鲁！”
奥杜因沉重的身躯猛烈地坠落到地面上，雪峰顶上腾起一阵铺天盖地的雪花，霍斯加高峰似乎也在颤抖，小狼听到了阿尔瓦的尖叫声，以及帕图纳克斯喜悦的吼声：“龙破！你做到了，都瓦克因！”
小狼冷峻的目光注视着在雪坑里不断地挣扎的奥杜因，这一刻，小狼才深深地感到自信与自豪，作为人类的代表，敢于独自面对世界吞咽者，并将它从空中击落。
一直以来，埋藏在小狼内心深处的懦弱，对奥杜因的恐惧、对宿命的逃避，在这一声惊天动地的龙破中全部被释放出来，现在的自己，才是真正的龙裔，传说中能够阻止奥杜因的龙裔。
但是事情并未完结，小狼忽然吼道：“奥杜因，起来，你我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奥杜因用巨爪支撑起身体，张开狰狞的大嘴，吼道：“都瓦克因，你很强，比起他们三个都强，但你只管过来，我要咬断你的脖子！”它迅速地逼近，小狼却在后退，手中的魔族强弓拉到极限，对准奥杜因射出乌木箭，它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浑身被火焰和闪电缠绕，小狼还在步步后退，第二箭、第三箭接连射出。
阿尔瓦屏息静气地看着小狼以快如流星的箭术与奥杜因决战，惊得目瞪口呆，奥杜因忽然停止追击，瘫倒在雪地上，像是动弹不得，一双大眼睛还在恶狠狠地瞪着小狼。
“奥杜因，你被打败了！”小狼停下脚步，昂首挺胸，高声喊道，依然持弓搭箭，威风凛凛，满头金发在风中扬起。奥杜因喘息着吼道：“绝不会，我就是神，你赢不了我，我会活到最后的，都瓦克因！”
它猛地飞到高空，在世界之喉上盘旋了一圈，消失在云端里，小狼吃惊地看着它逃走，感到无可奈何。
帕图纳克斯拍打着双翼，喊道：“都瓦克因，你胜利了，现在就连奥杜因的部下，也会感到畏惧的。”
“它逃走了，我就不能算是胜利，”小狼叹息道，“我本该像费迪尔那样，使用上古卷轴将它再次放逐，但那不过是将危机推给后人而已，我只想堂堂正正地交手，不愿借助其他的力量。”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帕图纳克斯问道，小狼毅然道：“找到它，彻底地击败它。”
“很对，我相信它某个忠实的部下会知道它的下落，但是它们当然不会告诉你，除非你能抓住它们，”帕图纳克斯喊道，“你有想过龙霄宫吗，它本来就是为了囚禁龙而建造的。”
小狼的眼睛亮了，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该将一条龙引诱到龙霄宫，并且活捉它，迫使它背叛奥杜因？”帕图纳克斯点点头，小狼沉吟道：“不知道巴尔古夫会怎么想，他也许会认为我疯了。”
“也许他会感到自豪，就像昔日的独眼奥拉夫，他可是对自己的宠物十分满意，”帕图纳克斯的眼神显得很难过，“我多次去拜访怒米奈科斯，它被孤独和囚禁折磨得快发疯了，就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起来，也说不清自己是怎么被抓的。”
小狼笑了，对阿尔瓦说道：“咱们走吧，下山去，试试看能不能抓到一条龙。”
“我觉得其实没有这个必要，帕图纳克斯也是龙，你就不会让它去跟踪奥杜因吗，何苦舍近求远呢？”阿尔瓦忍不住提醒道。
小狼一边走，一边低声说道：“正因为它也是龙，能够指点我们找到对抗奥杜因的办法，已经是非常难得了，我怎能要求它背叛自己的同族呢，那将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
“你说得对，我们应当依靠自己的力量来办到，”阿尔瓦叹息道，“但你能说服领主吗？”
小狼摇摇头，说道：“巴尔古夫虽然很器重我，但我没有把握，只能尽力去尝试。”
阿尔瓦微笑道：“现在我们要去雪漫城吗？”
“我想要先回到天空圣坛神庙，告诉伊思本他们，奥杜因被打跑了，”小狼望着远山微笑道，“想必他们正在等待我的好消息呢。”
在穿过古修道院的时候，艾恩盖尔神情严肃地守在过道上，问道：“我们听见了你的吼声，还有龙的吼声，那不是帕图纳克斯的声音，莫非是奥杜因来了？”
小狼点点头，艾恩盖尔吃惊地问道：“而你击败了它？！”小狼坦率地说道：“我只敢说是重创了它，现在它已经逃走了，不知去向。”
艾恩盖尔沉吟道：“这么说来，我们刚才见到的龙就是它了，它一直向东方飞去。在古老的传说中，奥杜因依靠吞噬亡者的灵魂使自己强壮，我认为它能去的应该就是松加德，这是诺德人死后灵魂会去的地方。你必须在它恢复元气之前找到它，彻底地击败它。”
小狼诧异地说道：“松加德应当只是个传说吧，还有，你们不是一直反对我去阻止奥杜因的吗，为何改变了态度呢？”
“龙裔，原先我们并不看好你能击败奥杜因，我们都认为古老的传说只是一种美好的愿望罢了，然而你做到了，”艾恩盖尔微笑道，“我们主张顺其自然，但有谁不愿意好好地活下去呢？”
小狼也微笑道：“帕图纳克斯建议我利用龙霄宫作为陷阱，设法抓住一条龙，问出奥杜因的下落。”
艾恩盖尔失笑道：“这主意不错，如果巴尔古夫肯帮忙的话。”
“那么我们就告辞了，”小狼向着艾恩盖尔行礼，他点点头，说道：“龙裔，请记住，吼声之道不只是一种战斗技巧，它还能磨练你的内心。苍天在上，吼声在心。”
小狼答道：“大师的教诲，我谨记于心，除非有必要，我绝不滥用吼声的力量。”
伊思本和戴尔芬站在天空圣坛神殿的悬崖边上，神情惆怅地聊着往事，小狼向他们走去，心情舒畅地喊道：“原来你们在这里，我在那漆黑的大堂里到处找你们。”
“怎样，你学会龙破了吗？”戴尔芬急不可待地问道，小狼微笑道：“是的，而且我已经跟奥杜因交锋过，将它打得落荒而逃了。”
伊思本长笑道：“真是太好了，能不能说说你是怎样学会的？”
小狼笑道：“全靠了上古卷轴的力量，灰胡子们指点我去拜访他们的首领帕图纳克斯，它告诉我必须找到上古卷轴……”
“帕图纳克斯，帕图纳克斯？！”伊思本喃喃自语，忽然喊道：“它是一条龙，对不对？”
“是啊，你是怎么知道的？”小狼觉得奇怪，伊思本面色铁青，冷笑道：“这名字我太熟悉了，刀锋会流传下来的案卷上屡屡能见到它的名字，想不到它还没死！”
小狼愣住了，伊思本缓缓说道：“龙裔，你是否知道，在远古时代，它是奥杜因的副手，残杀过无数的生命，从那时候开始，刀锋战士一直在找寻它，想不到它摇身一变，成为灰胡子的首领了。”
“你说的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小狼提醒道，伊思本两眼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喊道：“没错，那是远古时代的事情，但是尽管时间流逝，正义永不灭！”
小狼目光闪动，问道：“你想说什么？”
“就它犯下的罪行来说，必须以死谢罪。”伊思本冷冷地说道。
他的神态令小狼感觉滑稽，不由得笑道：“依我看。它并没有想要自杀的意思。”
伊思本凝视着小狼，说道：“龙裔，就算不择手段，也要伸张正义，帕图纳克斯理应受死，不管它有无忏悔，正义都要取它的性命。”
小狼睁大了眼睛，伊思本接着说道：“诚然，他背叛了奥杜因，帮助诺德人推翻龙族的统治，但这并不能抵消它之前犯下的罪行，它是巨龙战争中的罪魁祸首，这些罪名足以遗臭万年。”
“哈哈哈，”小狼笑道，“这些大道理，你们登上世界之喉对它说吧。”
伊思本一字字地说道：“龙裔，我以刀锋战士的荣誉起誓，如果你不去杀了它，休想再得到我的帮助。”
小狼愣住了，忍不住问道：“戴尔芬，你怎么说？”
“我只有一句话，”戴尔芬冷冷地瞪起眼睛，说道：“我也是刀锋战士。龙裔，除非你杀了它，否则你在这里不受欢迎。”
“你们……”小狼的声音有点发抖，戴尔芬紧接着说道：“选择吧，你要跟我们并肩作战还是化友为敌？”
小狼并不答话，面色阴沉地转身对阿尔瓦说道：“我们走吧，去雪漫城。”
在前往雪漫城的路上，小狼一直沉默不语，阿尔瓦也不做声，眼看高高的龙霄宫已经在望，小狼才发出长叹，说道：“阿尔瓦，你知道，我已经阅读了上古卷轴，众神似乎暂时还没有打算剥夺我的视力，但是我真觉得自己早就瞎了眼，怎会结交那样的人呢？”
阿尔瓦淡淡地说道：“小狼，如果你是刀锋战士，受到誓言或者职责的约束，要杀尽天下的龙，又该如何呢？”
“那我会去杀了帕图纳克斯，就像我会去杀提图斯.迈德二世，那是职责，但是你也别忘了，”小狼温和地笑道：“既然屠龙是刀锋战士的使命，他们为何不去呢？”
“因为他们过不了灰胡子那一关，作为灰胡子的首领，帕图纳克斯自然更强，所以他们不敢去。”阿尔瓦毫不迟疑地说道。
小狼微笑道：“还有一个原因，你该记得他们要重建刀锋会吧，你想谁会加入这个早已解散的团体呢，但是，如果有消息传出，说传说中的龙裔是他们的跑腿，替他们偷梭默大使馆、钻裂谷城下水道，甚至去杀龙……”
阿尔瓦恍然大悟，笑道：“所以你不答应？”
“我也没有拒绝啊，”小狼苦笑着走进雪漫城的大门，说道：“先去我家里歇一歇吧，那是间小木屋，很不起眼，但毕竟是我第一个家呢。”
城中的居民们友善地与小狼打着招呼，阿尔瓦温柔的眼光注视着雪漫城整洁的街道，微笑道：“我发现这里的人们都很尊敬你。”
“是啊，他们说我一拳就打死了一条龙，”小狼想起小拉斯.战狂天真的话语，忍不住笑了起来。
阿尔瓦坐在餐桌前，一边喝着酒，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这里也只有你一个人住吗？”
小狼在烹饪炉前忙碌着，答道：“不是，还有我的侍卫莉迪亚，怎么了？”
“没什么，”阿尔瓦垂下头，说道：“告诉我，你会依照伊思本他们的话去做吗？”
小狼坐到凳子上，拿起一瓶酒，目光凝视着炉火，说道：“我认为无论是谁，都有犯错的时候，有值得指责之处。例如马卡斯城的居民称我是弃誓者的克星，但是对于弃誓者来说，我何尝不是罪大恶极？艾恩盖尔说得对，刀锋战士心中只有仇恨。”
阿尔瓦问道：“那么，你要跟他们反目吗？他们给你的选择似乎不多啊。”
“其实我挺佩服他们的，流亡了三十年，还有那样坚定的信念，”小狼说道：“但是帕图纳克斯帮助古人推翻奥杜因，还教会了人类学习龙吼，它是灰胡子的老师，也就是我的老师，现在又帮助我对抗奥杜因。你说我能够答应去杀它么？”
阿尔瓦微笑道：“这就要看你是重视同胞还是龙族了。”
小狼沉默了，屋子里静了下来，能听得见莉迪亚在楼上打呵欠的声音，还有木柴在火堆里爆裂的响声。
“你可还记得，在世界之喉，奥杜因要求帕图纳克斯回到它那边，得到的是怎样的回答？”小狼缓缓地问道。
阿尔瓦答道：“我听得很清楚，它说‘我的选择你早就知道了，奥杜因’，对吧？”
小狼微笑道：“是的，你能听见，我总不能假装听不见……走吧，去见巴尔古夫领主，很久没有见面，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我？”
巴尔古夫坐在王座上，神情凝重，正在沉思，头上已经添了许多白发，容貌也苍老了不少，显然是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小狼轻声呼唤道：“大人……”巴尔古夫回过神来，楞了一下，随即微笑道：“是你啊小狼，我几乎认不出你了，好久不见了，你仿佛变了另一个人。”
“我有一件事情需要大人的帮助，”小狼决定实话实说，“龙霄宫是昔日关押巨龙的监狱，现在我打算在这儿诱捕一条龙。”
巴尔古夫骇然道：“别说笑，能将龙阻挡在城外就很不错了，你却说要将龙引入城内？”
小狼认真地说道：“大人也知道，奥杜因回来了，它不断地复活远古时代死去的龙，如今天际到处都有龙出没，我正在尽力阻止它，以免事情变得不可收拾，因此我需要抓住一条龙，问出奥杜因的下落。”
“我明白了，但是你确信能够击败奥杜因吗？”巴尔古夫问道，小狼微笑道：“几天前，我与它在世界之喉上来了一场决斗，它被我重创之后逃之夭夭了。”
巴尔古夫喊道：“龙裔！这个消息叫我振奋，我很愿意帮助你，但是……”他停顿了一下，犹豫地说道：“身为领主，我必须先顾及雪漫城的安全，现在雪漫受到的威胁不单来自于龙啊。”
小狼困惑地问道：“大人有何为难之处呢？”
巴尔古夫苦笑道：“你可知道雪漫已经危在旦夕，无论是帝国军团还是风暴斗篷，都对我们虎视眈眈，图留斯还好一些，可是我收到情报，乌弗瑞克正在边境集结部队，就差没有发动攻击了。”
小狼沉吟道：“大人的意思是，在这样严峻的局势下，雪漫城不可能再去冒任何可能会带来损失的风险。”
“正是如此，除非我能够确信危机得到解除，至少是缓解，也就是说，能够让他们暂时停战也好啊。”巴尔古夫说道。
小狼苦笑道：“大人，你觉得这可能吗？”
“也许能，我们没有那样的能力，但是灰胡子们应该可以，他们是中立的，而且在整个天际享有极高的威信，如果能让他们出面，我想无论是图留斯还是乌弗瑞克，都会卖个面子，”巴尔古夫微笑道：“小狼，我一直很欣赏你，你要做的也是一件关系到整个天际安危的大事，我会全力支持你，我说话向来算数。但你能先去跟灰胡子们谈谈吗？”
小狼毫不迟疑地说道：“当然，身为男爵，我也有义务保卫雪漫城的安危，我一定说服灰胡子们，请大人等我的消息吧。”
小狼再次回到霍斯加高峰修道院，找到艾恩盖尔，想了一下，先说出了刀锋战士的要求来：“大师，刀锋战士们要求我杀了帕图纳克斯。”
艾恩盖尔浓眉倒竖，冷笑道：“果然是一群残忍的野蛮人，他们想不出别的来。”
“他们说，在巨龙战争的年代，帕图纳克斯曾经犯下数不清的罪行，所以必须死。”小狼说道。
艾恩盖尔连连摇头，说道：“龙裔，你要明白，它是一条龙，它曾经是奥杜因的部下，它不得不去做那些事；你也要明白，没有它，奥杜因根本不会被打倒，是它教会了人类使用吼声的力量。但是，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
小狼叹道：“我打算什么也不做。”
艾恩盖尔沉默半晌，缓缓说道：“这也不失为一个明智的做法，但是什么也不做其实是最困难的选择。龙裔，吉娜莱丝女神已经将她的智慧赋予了你，你需要做的是思考。”
“大师，我希望你们能够出面调停天际的内战，这是雪漫领主巴尔古夫的要求，作为利用龙霄宫诱捕巨龙的代价，”小狼说道，“你们能同意吗？”
艾恩盖尔苦笑道：“龙裔，灰胡子从来不过问政治。但是，现在情势不同了，我很明白不能再墨守成规，就连帕图纳克斯都愿意帮助你学习龙破，我们怎能袖手旁观呢。”
小狼的眼睛亮了，说道：“你们答应了？”
“是的，”艾恩盖尔叹道，“这样吧，我们来举行一次会议，商定停战的事宜，地点就在修道院里，你能去见见图留斯和乌弗瑞克吗？告诉他们，如果他们愿意，灰胡子要做调解人。”
小狼连连点头，感动地说道：“谢谢你，大师，这一回我非常乐意当跑腿。”
出了修道院，小狼直奔世界之喉，帕图纳克斯匍匐在峰顶的巨石上一动不动，看起来也像一块巨石，小狼来到它面前，沉默了很久，忽然说道：“刀锋战士们说你该死，要我杀了你。”
“当然了，他们不会信任一条龙，”帕图纳克斯说道，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但是我信任人类。”
小狼吃惊地问道：“为什么呢……”
帕图纳克斯缓缓说道：“作为龙族，我们渴望成为世界的主宰，你有着龙的血脉，是否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有着对权力的渴望呢？”
小狼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帕图纳克斯说道：“我一直在忍受着本性的诱惑，我经常会想：既然我们能够主宰天空，为何不能主宰大地呢？这是每一条龙都拥有的想法，而刀锋战士们害怕我们的想法。”
“天际是所有人的天际，”小狼毅然说道，“但是如果人类会飞，龙族能够和人类一起分享天际的天空吗？”
“都瓦克因，有谁是生来就天性和善的吗，还是应该通过努力来克服本性的邪恶呢？”帕图纳克斯发出叹息。
小狼愣住了，问道：“你会成为另一个奥杜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