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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苍茫风入松 独上孤峰射恶龙(3)

  这一回轮到农夫骇然道:“不会吧,果真灵验了?!”他打量了小狼一会儿,叹道:“好吧,我觉得你不是在说笑,那我就将事情经过告诉你,我女儿还很年轻,容易三心两意,现在她跟巴夏努斯打得火热,然而不久前她却跟科林麦如胶似漆,现在我们家里为了这件事天天吵架,我都快要疯了。”

  小狼笑了,说道:“科林麦?我认识他,不久之前我准备登上霍斯加高峰时,曾与他交谈过,在我看来他是个很本分老实的汉子。巴夏努斯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农夫不屑一顾地说道:“一个小白脸,嘴巴很甜,整天就想着到裂谷城去发财,还打算诱拐法斯莱德跟他私奔,以为我不知道。”

  “那么,这两个未来女婿,你看中的是哪一个呢?”小狼忍住笑,试探他的心意。

  “说实话我一个也看不上,可是非得挑一个才能得到安静的话,我宁可选科林麦,”农夫说道,“这里是个小镇,如果年轻人一个个地离开了,还怎么发展呢?而且我就一个女儿,怎么舍得让她离开身边呢?”

  小狼点点头,说道:“请允许我去你家里,跟你妻子还有女儿好好地谈一谈。”

  在农夫家里,小狼见到了他的妻子,客气地说明来意之后,小狼委婉地问道:“我想要知道,你愿意接受哪一个当你的女婿?”

  农妇嚷道:“当然是巴夏努斯,法斯莱德只有嫁给他才会幸福。”

  “原因呢?”小狼追问道,农妇想了一下,说道:“你听好了,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嫁给一截木头的,巴夏努斯读过很多书,知道很多道理,他很有教养,他会出人头地的,我没看出来他有什么缺点;而科林麦会什么呢?我没看出来他有什么优点。”

  小狼点点头,农妇又说道:“我不妨告诉你,我是赞成他们去裂谷城的,但是巴夏努斯很怕我丈夫,有些话我也不方便直接对他说,要是你能帮我转告他:我有办法让老约夫托尔不会去追赶,他准会立即就带着法斯莱德跑掉。”

  “这下子麻烦大了,”小狼在心里呻吟道,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卷进这一桩糊涂官司里面来。

  小狼定一定神,开始梳理这一笔糊涂账:科林麦得到的是女孩父亲不太坚定的支持;而未曾谋面的巴夏努斯得到的是母亲旗帜鲜明的赞同,而目前女孩与巴夏努斯正处于热恋之中,科林麦可说是败局已定,自己只要再问一下那位身为当事人的法斯莱德是什么态度,可怜的科林麦就要出局了。

  “母亲,咱们家里来客人了吗?”一个柔美的声音问道,小狼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从墙角的床边站起,正含笑望着自己。

  农妇喊道:“宝贝儿,他就是你天天祈祷的玛拉的使者,说是来帮助你解脱困苦的,你跟他谈一谈吧,我要去地里干活了。”

  “感谢你,”法斯莱德嫣然一笑,然后轻声说道:“我已经困惑很久了,希望你能够帮助我做出选择。”

  小狼疑惑地注视着她,说道:“还请你对我说实话,我已经跟你父母谈过,之前你喜欢的人是科林麦,现在你喜欢巴夏努斯,而你们还得到母亲的祝福,那你还有什么必要向玛拉祈祷呢?”

  法斯莱德红着脸低下头,小狼突然明白过来,微笑道:“别傻了,要么两个都不嫁,要么选一个,你不可能同时嫁给他们俩。”

  姑娘的头垂得更低,小狼叹气道:“好吧,你不可能期待一个人完美无缺。告诉我,你不喜欢科林麦什么地方?”

  法斯莱德咬住嘴唇道:“他的年龄比我大很多,相貌也很普通,还有,他一点也不关心我,”

  “那你喜欢巴夏努斯什么地方?”小狼微笑着追问,法斯莱德红着脸说道:“他年轻英俊,而且很会逗我开心。”

  小狼吃了一惊:“就这样而已吗?”

  法斯莱德说道:“他还答应带我离开这里,你不知道,生活在这个小地方真的很无聊。”

  小狼理解地点点头,法斯莱德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住小狼,忽然轻声说道:“其实,如果你肯带我走,我也愿意嫁给你。”

  “什么!”小狼吃了一惊,几乎不知所措,强笑道:“不要开玩笑了。这样吧,你父母还有你的态度我已经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找科林麦和巴夏努斯谈一谈,然后我会替你做出决定,不,是玛拉替你做出决定,他们哪一个应当来向你求婚,接不接受就由你来决定,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法斯莱德有点失望地点点头,小狼匆匆地夺门而出,一颗心依然砰砰乱跳。

  科林麦倚在小镇的石桥边上郁闷地注视着霍斯加高峰,小狼走到他身边咳嗽两声,他先是一愣,然后露出友好的笑容来,小狼含笑道:“老兄,我记得上次见到你时,你正患关节痛,现在是不是变成心痛了?”

  “哦?哦,是啊,”科林麦苦笑道:“你是指我失去法斯莱德的爱情吧,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听我说,老兄,我刚才已经跟巴奴夏斯谈过,”小狼笑嘻嘻地说道:“他很爱那姑娘,还得到人家母亲的祝福,准备去裂谷城谋生了;而你却只顾闷头干活,真的打算放弃了吗?”

  科林麦无奈地说道:“那你要我怎么做呢?她母亲不喜欢我,巴奴夏斯是我的好朋友,而且法斯莱德还对我冷若冰霜……”

  小狼摇摇头,说道:“正因为你从来都羞于表达爱意,她才会以为你并不爱她;现在你的朋友正打算拐跑你心爱的女人,你却还在犹豫?”

  科林麦眼睛亮了,“你的意思是?”

  “去向她告白,要求她嫁给你,她会答应的,她的父亲也会同意的,我是马拉的使者,这是玛拉对你的鼓励!”小狼大声说道。

  科林麦挺直腰杆,激动得浑身发抖,小狼将一只手按在他肩上,一本正经地说道:“像个男人一样行动吧,如果什么都不做,你只会彻底地失去她,为何不去尝试挽回她的心?”

  “你说得对,我这就去,”满面通红的科林麦一阵风似的跑了,看着他急不可待的样子,小狼不禁哑然失笑。

  小狼跟着科林麦跑到农场里,法斯莱德正在给土豆苗浇水,只见科林麦用火辣辣的眼神注视法斯莱德,用坚定的声音说道:“法斯莱德,不要走,留下来,假如我失去你,我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法斯莱德完全没有留意到小狼的存在,她惊讶地说道:“科林麦,你果真喜欢我吗,为何你从不对我告白呢?”

  “我本来以为,有些话不用我说出来你也明白,”科林麦毫不迟疑地答道,“可是我错了,现在我知道了,爱你就要说出来。”

  小狼感觉自己是在窥视他人的隐私,犹豫着要不要偷偷溜走,但是又很想知道这一段感情的结局,法斯莱德叹了口气,说道:“是这样吗,我一直以为,你只对钓鱼感兴趣。”

  科林麦沉声道:“只因为你爱吃鱼,所以我天天练习钓鱼。”

  法斯莱德的眼睛亮了,柔声道:“难道你的意思是……”

  “一个人吃鱼有什么意思呢?”科林麦勇敢地凝视着法斯莱德,而法斯莱德脸上带着无限的温柔,与他深情对望,看得面红心跳的小狼赶紧蹑手蹑脚地离开了这一对复合的恋人。

  科林麦终于赢得美人芳心,小狼内心深处萌发出一股强烈的喜悦,这是作为一名旁观者目睹一个处于下风的求婚者终于扭转局面而感到的欣慰。

  然而小狼也有自己的烦恼,惆怅地来到旅馆,想见一见林立.星歌。

  林立一见到小狼,便恐惧地连连后退,小狼一愣之后便明白了,叹了口气,也跟了过去,她停下脚步,面色煞白,两手不停地发抖。

  小狼走到她面前,没有看她,而是注视着地面,漫不经心地低声自言自语道:“前些日子,裂谷城发生了一件怪事,西比.黑荆棘死在监狱里了,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林立惊讶地睁大眼睛,小狼接着说:“听说他还没有来得及派人去找一个叫斯维迪的女孩,依我看,这女孩安全了,她的运气真是不错。”

  泪水涌出林立的眼眶,她立即拭去,宽慰地笑了,小狼似乎直到现在才留意到她的存在,很有礼貌地点头为礼,问道:“你一定就是林立.星歌吧,听说你的琴艺天下无双,可否请你为我演奏一曲呢?”

  林立嫣然一笑,柔声道:“当然了,我非常愿意免费为先生弹奏。”

  小狼连连摇头道:“不行,还是五个金币听一首曲吧,你还要生活的。”

  林立抱起鲁特琴,轻轻抚弄琴弦,小狼坐到凳子上,啜着杯中酒,默默地聆听着琴声,这是第三次听她演奏,虽不通音律,也能感受到音乐之中蕴含的快乐,再不似之前听到的满怀悲伤的旋律。

  林立内心的欢快同样感染了小狼,彻底放松了长久以来紧绷的神经,忽然觉察出在林立的琴声里,自己再也没有烦恼,可以忘记可怕的世界吞咽者奥杜因,可以忘记很多曾做过的事,心中除了平静,就只有安宁了。

  这一刻小狼才真正了解西比的感受,了解他何以念念不忘斯维迪在霍利奇湖畔为他演奏的那个黄昏。

  一个念头忽然出现在小狼心中:“难道我已经成为另一个西比了吗,非得在斯维迪的琴声中才能找回平静?”小狼打个冷战,将酒杯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威尔海姆大叔担忧地看着满面通红的小狼,说道:“老弟,你已经喝了很多瓶烈酒了啊。”

  小狼的确感到自己眼前开始朦胧了,喘着粗气道:“没事,我已经很久没有喝醉了,今天倒要大醉一场。”

  威尔海姆笑道:“我看,你这样子根本走不了路,你还是要一个房间吧,去睡上一觉,醒来之后,啥烦恼都没有了。”

  小狼乜眼笑道:“我想也是,那么就按你说的办吧,趁我还没醉,快点结账吧。”

  威尔海姆收下小狼的金币,开了一间客房,小狼一头倒在床上,在林立的琴声之中,在疲劳与酒精的共同攻击下,沉沉睡去。

  小狼觉得自己在做一个非常奇怪的梦,梦见自己被人抱上马车,穿过雪峰与森林,经过雪漫城外的大草原,凉爽的风非常舒爽,马车带着自己奔向一个从未去过的地方,又似乎看到一双明亮如秋水的眼眸一直含笑看着自己,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睡吧,好好地睡吧,我带你回家。”

  这声音温柔得就像是姐姐在哄自己入眠,一滴眼泪从小狼的眼角缓缓滚落,喃喃自语道:“带我回家……”然后陷入更加深邃、更加黑暗的睡眠。

  梦总是要破碎的,小狼终于还是醒过来,用尚未完全清醒的眼神凝视着天花板,忽然心中猛地一惊:烂醉如泥旅馆房间的天花板是平顶的,而自己眼前见到的却是斜坡状的屋顶;而且鼻端里面闻到的,不是酒香,而是浓浓的陈腐味儿。

  小狼猛地从床上坐起,吃惊地发现自己呆在一间木屋之中,屋子里面光线幽暗,蛛网密布,除了自己坐着的床还算完好,其他的家具都腐朽不堪,地面上散落着餐具和容器的碎片。

  一个懒洋洋的女子声音说道:“你醒了,希望你睡得还好吧。”

  小狼心头一震,循声望去,只见在屋角一只大书柜的顶部摆着几支蜡烛,烛光照亮了一个蒙面女子,她坐在书柜顶上,将一条修长的腿惬意地垂下,轻轻摇荡。

  这情形实在诡异,小狼沉住气,活动着手脚,确定自己没有受伤,又审视自己的武器,确定一件也不少,才向她走过去,冷冷地问道:“你是谁,为何要将我弄到这里来?”

  “我是阿斯垂德,”女子轻笑道,声音清脆悦耳,明亮的眼睛里流露着笑意,“之所以请你来这里,是为了老桂罗,那个可怜的老太婆。”

  小狼冷笑道:“桂罗是谁,我怎地从未听过这名字呢?”

  阿斯垂德放声大笑,木屋之内满是她银铃摇曳般的笑声,“哈哈哈,你以为老桂罗躺在裂谷城亡者之厅的棺材里,就没有人能够指证你了?”

  小狼冷笑着不做声,阿斯垂德忽然长叹道:“哎,想不到身兼四大领地男爵的小狼,竟然是个有胆子杀人,没胆子承认的家伙,我真是错看你了。”小狼的脸色立即由红转青,缓缓说道:“不错,桂罗是我杀的,那又怎样?”

  阿斯垂德轻轻点头,说道:“不怎样,对于那些孤儿来说你自然是大救星,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就不是这样想了。”

  “你到底是谁?”小狼已经猜到几分,却不敢确信,拿出怀里的信件,说道:“这一张血手印,也是你寄给我的吧?”

  “你猜得不错,我们就是黑暗兄弟会,” 阿斯垂德悠然地说道。

  小狼笑了,面色由青转白,问道:“我杀了桂罗,跟你们又有什么相干?”

  “当然有,阿文图斯在家里举行黑暗仪式呼唤我们,很多人都知道,兄弟会自然也知道,但是我们一直不出手,是有原因的,”阿斯垂德淡淡地说道,“他给了你什么报酬?”

  小狼答道:“一只银盘子,大概值两百个金币,但我没有收下。”

  “对了,正因为知道他不可能拿得出金币来,所以我们暂时不接这桩契约,”阿斯垂德说道,“但是你却杀了桂罗,所有人都以为是我们下的手,还不收贫困儿童的酬金;我还听说康斯坦斯在桂罗的尸体旁捡到一只钱袋,里面有一大笔钱,你能告诉我是谁的吗?”

  小狼毫不迟疑地答道:“那是我留下的,为的是孩子们即使没有桂罗,也能有饭吃,我认为那两千金币足够他们用一年了。”

  阿斯垂德叹道:“所以兄弟会的形象被你毁了,今后人人都会将我们当成慈善机构,不但免费杀人,还倒贴钱,我们又不能发表声明说此事与我们无关,你还能说没有妨碍到我们吗?”

  小狼再一次面色发红,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别急,你先回过头去看一看,”阿斯垂德若无其事地说道。

  小狼回过头去,立即愣住了,在屋子的墙边,跪着三个人,他们头上罩着黑布,一动不敢动,一声不敢出,自己的注意力完全被阿斯垂德吸引,竟然没有留意到屋子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桂罗的命是兄弟会的,所以你欠我们一条人命,”阿斯垂德说道,“这三个人之中,有一个是顾客委托的目标,你找出来,杀了这个人,咱们的事情就算是完了,你马上可以离开。”

  小狼打了个冷颤,满头都是汗珠,捏起拳头,过了很久,忽然问道:“你说话算数?”

  阿斯垂德点点头,说道:“当然,你不妨去跟他们谈一谈,看看谁是你应该杀的人,我想看看你的判断力。”

  “我的判断力!”小狼笑了,抬起双掌说道:“那你就看好了——”两根冰矛从小狼掌中发出,刺进中间一人的胸口,立即听得一声惨叫,这人是个女性,她几乎是立即就断了气。

  这一声惨叫响起,其余两人立即本能地扭过头去看,尽管他们什么也看不见,但显然是松了一口气,阿斯垂德愣住了,问道:“你根据什么认为是她……”一句话没有说完,小狼已拉开弓弦,往右边一人射去,那人同样发出一声惨叫,撞在木墙上,软软地滑下来。

  阿斯垂德睁大了眼睛,小狼已抽出长剑,冲到最后一人面前,剑锋划出,割断了他的喉咙。

  小狼不慌不忙地收起剑,赤红的双眼看着地上的三具尸体,阿斯垂德瞧不见小狼的表情,她用惊讶的语气说道:“真不错,冰矛法术、箭术、剑术你都用得很好,看起来他们是被三个凶手杀害,侦查起来的难度就大了三倍,你的判断力令我佩服。”

  “他们是被你杀死的,”小狼冷冷地说道:“你不说破我的身份,他们就不会死,他们若是不死,我就要倒霉了。”

  阿斯垂德微笑道:“哎呀,好一个心狠手辣的小狼男爵。”

  小狼转过身,问道:“现在你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桂罗是我杀的,我自认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你先自己想一想,问题会出在哪儿?”阿斯垂德淡淡地说道。

  小狼沉吟道:“那一晚,我杀了桂罗,立即往大门溜去,但是那个最小的女孩子卢娜已被惊醒了,她看见了我,但是装作没发现,我犹豫了一下,就那样走掉了,我听见她喊醒其他人,”小狼不由得一阵心酸,“难道是她出卖了我吗?”

  阿斯垂德说道:“不是她,而是你自己,”小狼微微吃了一惊,阿斯垂德接着说道:“我得知有人杀了桂罗,便立即去了风盔城,正好见到你从阿文图斯家里出来,我进去了,那只银盘子还在楼梯上,我冒昧地与这位委托人交谈了几句,他对你赞不绝口,但我还是不能肯定你就是杀了桂罗的人。”

  小狼默默地听着,阿斯垂德说道:“证据来自你的剑,我又去了亡者之厅看过桂罗的尸体,伤口只有一个,她是在睡眠中被一剑穿心,普通的剑留下的伤口是光滑而整齐的,然而桂罗的伤口却血肉模糊,就像是有一把锯子刺进她的心脏。”

  一丝狰狞的微笑浮上小狼的脸,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看腰间的剑。

  “只有魔族剑锯齿般的剑锋才能有这样的效果,当你在旅馆里呼呼大睡时,我看了你的剑,才敢相信杀死老桂罗的,八成是裂谷城的守护者小狼男爵。。当然,你可以继续否认,毕竟用这种武器的人不一定只有你一个,可是刚才你却承认了,”阿斯垂德语气平和地说道,“作为业余的杀手,你表现得非常出色,你欠缺的只是经验,以至于会忽略一些细节,假以时日,我认为你会……”

  “够了!”小狼冷冷地说道,“莫要忘记你的诺言,我要走了。”

  阿斯垂德却不慌不忙地说道:“别急,我倒是有一个提议:作为黑暗兄弟会天际分会的家长,我郑重邀请你加入我们。”

  小狼惊得目瞪口呆,旋即连连摇头:“这不可能,我完全没有兴趣。”

  阿斯垂德轻声道:“别拒绝得那样快,我告诉你我的想法吧,你有一身好武艺,有很冷酷的心肠,还有相当不错的身份作为掩护,最重要的是你懂得判断形势,我怎么看你都会是个很优秀的杀手。”

  “要是我拒绝你呢?”小狼问道,感到一股浓浓的杀气从心底升起来。

  “自从你来到裂谷城之后,就接连发生奇怪的谋杀案,”阿斯垂德悠悠说道,“在桂罗之前遇害的西比.黑荆棘,死得也很奇怪呢。”

  小狼沉声道:“怎么个奇怪法?”

  阿斯垂德笑了,“我也看过他的尸体,他是被一支利箭截断了喉管而死的,凶手箭法精准,一击毙命,还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虽然我不大懂箭术,但我怎么看那箭伤,都觉得是乌木箭造成的,你一定知道,乌木箭的箭头很特殊,形状是像是一根尖刺。”

  小狼默然,阿斯垂德接着说道:“我听说这种箭很难运用,不是箭术高手根本用不好,恰好你的箭袋里全是乌木箭,不能不说是太凑巧了。最奇怪的是居然有人胆敢在裂谷城杀他,完全无视黑荆棘家族的势力,而在我看来,你的胆子正好大得敢杀他。”

  “你认为是我杀了西比?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杀了他我有什么好处?”沉默了很久之后,小狼问道。

  “我觉得你这人做事并不计较好处,例如你杀桂罗又能得到什么好处?”阿斯垂德说着,将一只纤巧的脚来回晃荡,“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为何要杀西比,你自然有自己的理由。但你很可能不知道玛雯.黑荆棘一直以来都是我们的大客户,最近她在自己家里举行黑暗仪式,要求我们给她一个交代。”

  小狼默不做声,阿斯垂德的笑声有点苦涩,“啊,你知道我的意思了,我可以告诉你,举行仪式想要西比死的人可不少,我们都不接受。但是现在玛雯怀疑是我们杀了西比,活儿干得干净利索,我很难让她相信,下手的人不是兄弟会,所以我要么背了这黑锅,要么给她找出凶手来。”

  “本来我一直为了这件事苦恼,但是自从找到你之后,我忽然觉得很有把握了,”阿斯垂德淡淡地说道,“刚才你施展箭术,一箭穿心,想必隔着监狱的栏杆射中西比的咽喉也不在话下吧?”

  “不错,西比也是我杀的,他跟桂罗一样该死。而你,知道得太多了,”小狼微笑着,手已摸向剑柄。

  阿斯垂德正色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你总该看得出来,我很有诚意地跟你谈这件事。莫忘记你是男人而我是女人,我自认不是你的对手,你若是恃强凌弱,那是不仁;你落在我手里,一路上我有的是机会杀了你,去向玛雯交差,但是我没有这样做,就连你的装备也没有拿走一件,所以你要向我动手,那是不义,你真要做以怨报德的不仁不义之事么?”

  小狼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阿斯垂德柔声道:“你不用匆忙决定,好好考虑一下,如果接受我的邀请,就来佛克瑞斯城郊外林中的兄弟会圣所,我期待在那儿见到你。圣所不好找,入口的石门上刻着个骷髅,当它问你时,你只要对它说一句:是沉默,就能打开那道门。”

  “让我好好想一想再说,”小狼的脸色煞白,喃喃地说道。

  阿斯垂德微笑道:“你要记得一件事,兄弟会关爱自己的手足,可不会替外人打掩护。”

  小狼用复杂的眼神看了阿斯垂德一眼,推开了木屋的大门,逃到外面阳光明媚的世界来。

  失魂落魄的小狼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沼泽边上,小屋就建在沼泽地中央一块比较干燥的土地上,一阵阵腐臭的气息从冒着水泡的烂泥中腾起,附近的树木大多坏死,腐烂的树根就像是一具具的骨骼。

  然而在这个充满死亡气息的地方,却密密麻麻地生长着剧毒的植物死亡丧钟花,它们蔚蓝的花冠压弯了枝茎,像铜钟一般吊在空中,向地面释放淡淡的但却是有毒的花香。看到它们小狼不由得想起一个人:因甘.黑荆棘,这个家境宽裕的女孩子曾经用一大笔钱向自己买下二十株死亡丧钟花,不由得脸上露出笑容来,然后又想起她的家庭,忽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去因甘的家里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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